第2章 請敲門,不敲的話不開

    「說起來已經是前天的事了,具體日期是十二月二十日晚亡。啊,不對,確切地說……」終於恢復平靜的加代子又開始揉搓著放在膝蓋上的手帕,不過總算開始說到問題的關鍵部分了。
    「我們蒙帕納斯酒吧的下班時間是十二點,不過由於是西銀座較高檔次的酒吧,因此當時包括我在內仍然有六名女招待,如果輪到當班的話,就必須在下班後將店內收拾乾淨方可離開,但如果不當班的話。則到十二點就可以回去了,當然如果與客人有約則算例外。」
    加代子終於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有時會顯得有點害羞並有點緊張,但由於受到金田一耕助非常鎮靜的神情的感染,因此也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在二十日晚上,我十二點剛過就走出了酒吧。剛才我已經告訴過您,我是住在位於五反田的松濤館,平常都是從有樂町乘電車回家的。由於蒙帕納斯酒吧位於距京橋很近的。大廈的背後,所以到有樂町步行需要十五分鐘。在前天的晚上……噢,不,不對。」
    加代子匆忙更正:
    「準確說來,應該是昨天凌晨,我像往常一樣匆匆趕往有樂町。由於每天都走這條路,因此在途中有什麼商店,有什麼胡同我都一清二楚。但是,昨天大概走到一半的路程時,忽然覺得西銀座今天顯得異常冷清。」
    「停,您說的冷清的地方就是發生問題的地點嗎?」
    「嗯……」
    「噢,那麼就請您在地圖上將那地方指給我看。」
    金田一耕助從背後的書架上拿出裝在書套裡的東京都各區地圖,並從中挑出中央區。然後放到辦公桌上展開。
    「這裡是銀座的大街。這裡是京橋,蒙帕納斯酒吧在哪兒?」
    「嗯……」加代子沉吟著,並用淡淡塗著一層指甲油的食指在地圖上比劃著。
    「蒙帕納斯酒吧在這附近。我一般從這條路前往有樂町……啊,是這兒。」
    加代子的手停了下來,指到K館的背面。
    「從這兒向有樂町走的話,會在右側發現一家銀行和一家藥店,而在銀行與藥店之間隔著一條死胡同,在這條死胡同裡面供奉著五穀神,聽說叫做舟曳五穀神……」「是叫舟曳五穀神嗎?」
    金田一耕助一邊說,一邊用紅墨水鋼筆將舟曳五穀神五個字寫到了地圖上。
    「嗯,在這個小胡同的人口處,本來裝有用混凝土作燈柱的長明燈當做街燈來照明的,而且也一直有電,但有時不知什麼原因也會熄滅。如果那盞長明燈熄滅的話,那條死胡同就會變得漆黑一團,而昨天晚上那盞長明燈就恰好熄滅了。」
    「如此說來的話,那條小胡同就變得漆黑一團了?」
    「是的」
    「是這樣的啊,那麼後來呢……」
    「後來,就像我已經說過的那樣,後來的事情不禁讓我覺得有些異常,不過剛開始我沒有留意。前天晚上一直下著雨夾雪,因此午夜十二點過後,天氣就變得非常寒冷了,當時心裡想腳可千萬不能凍傷呀,所以就把大衣的領子豎起來,低著頭走得很快。不過當走過那家銀行,剛剛走到胡同口時……」「看到什麼了嗎?」
    「突然一個男子從小胡同裡竄出來,剛一露面就咚地一聲撞到我身上了。」
    「嗯、嗯、後來呢?」
    「啊,我不由得在上凍的路面上滑了幾下,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跪倒在路面上。但是就在我身體搖晃的一剎那,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有件麼東西掉到柏油路面上的聲音。」
    「啊,是丁噹一聲嗎?」
    金田一耕助不由將目光轉向放在辦公桌上的帽針上,然後繼續問:「後來呢……」「啊,當我好不容易才站穩時,那個男子已經走到藥房的那邊去了……藥房再往前大概過去三家店面就是一家箱包店,過了箱包店就是十字路口了,那邊有街燈。不,不僅有街燈,而且箱包店的櫥窗也是燈火通明。當那個男子從十字路口向右拐後,不久就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這麼說來,在十字路口的對面,有人開著汽車在等那個男子?」
    「嗯!」
    「如此說來,那麼借助櫥窗及街燈的光線,可以看見那個男子的身影嗎?」
    「嗯,不過時間很短……但是,那個男子將外套的領子豎了起來,還戴著帽子……好像是一頂禮帽,並且還將帽子一直壓到了眼眉處。」
    「但是,當那個男子拐彎時,應該能看見側面吧?」
    「不,沒有,那是因為……先生。」
    加代子焦急地揉搓著手帕,好像要把手帕撕裂一樣。
    「不要說看側面了,即使可以仔細瞧上兩眼,由於他不僅將外套的衣領豎了起來,而且還戴著口罩,因此即使下次再遇到他,我也認不出來。但是,對方或許會認為我看見了他的臉,所以我才害怕。」
    「也就是說,對方想要殺害目擊證人?」
    「嗯,在電影中不是經常有這種鏡頭嗎?那種情節……」「嗯,確實如此。」
    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咧開嘴笑了起來,但細想一下,對於加弋子來說,這並不是值得好笑的事。她此刻也許正沉浸在恐怖內回憶之中呢,所以連忙收住笑容。
    「因此我說金田一先生,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請您千萬F要將我的名字洩露給報紙等媒體知道。無論什麼事……」「嗯,我知道了。」
    金田一耕助回答道,並特別加重了語氣。
    「所以呢,您就放心地儘管講吧。」
    「嗯,接著呢……當那個男子在十字路口消失之後,我想起方才聽到的聲音。就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有一件閃亮的東西掉在柏油路上。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支帽針。」
    「是這樣的嗎,就是那根針發出丁噹一聲響的是吧。」
    「是的,由於當時我戴著帽子,因此就認為那一定是我的帽針。大概剛才那個男子撞到我時,帽針就掉到了地面上了吧,於是也就沒有多想就把它撿了起來。後來覺得自己當時真是糊塗,因為如果帽針掉下來,那麼帽子也會掉下來的呀,但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嗯,人是經常會發生這種事情的。那麼後來又發生什麼事了呢?」
    「當我撿起帽針時,感覺濕漉漉的,當時我以為是由於下著小雨夾雪的緣故,也就沒有留意,於是一邊走一邊拿出衛生紙來擦。但是當走到位於十字路口的香煙鋪門前,在剛要將衛生紙扔掉時順勢一看,竟發現衛生紙上沾滿了血,而且發現連手套也……」「也就是說,您撿起的帽針上是沾有血漬的了?」
    「是的……」
    加代子再次定定地注視著金田一耕助。
    「我當時非常吃驚……因此又看了一下帽針,才發現那支帽針與我的不同。而我的帽針正好好地插在頭上。」
    「這樣說來,您撿起的帽針就是剛才撞您的那個男子掉的?」
    「我認為也是這樣。因為我在被撞的一剎那聽到了丁噹一聲。」
    「那麼後來……還有什麼事嗎?」
    「是的,而且往下就是事情的關鍵部分了。」
    由於話題逐漸涉及到問題的核心,加代子由於緊張,目光也變得游移不定起來。
    「那時,我本來應該有兩種處理方法,一種是將帽針扔掉然後轉身逃跑;另一種是將帽針交給警察。但是由於起了好奇心,於是又回到與那個男子相撞的地方,並且走進漆黑一片的死胡同裡。」
    「嗯,看來那確實激起了您的好奇心。那麼當您走人死胡同之後……」這時金田一耕助從辦公桌後面探起身,注視著加代子。而此時加代子的額頭已經沾滿了細小的汗珠。
    「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那條胡同是條死胡同,在胡同的盡頭供奉著五穀神。在五穀神像前面放著募捐箱,而就在那募捐箱前面我看見有一個女子倒在那兒。」
    「女的……您當時怎麼立刻就知道了呢?您不是說過當時胡同裡是漆黑一片的嗎?」
    「我帶著打火機,因為我有吸煙的習慣,所以總將打火機帶在身邊。」
    加代子從靠在辦公桌腳上的手提包裡拿出一個很精緻的打火機,並喀嚓一聲打著了。
    「嗯,真是這樣……那麼那個女子已經死了嗎?」
    「噢,大概是這樣的……我並沒有伸手去摸一下……我當時實在沒有那種勇氣。但是我想她是死了,從脖子那兒不斷有直流出……很可能就是剛才那支帽針刺的,我想她是被帽針刺死的。」
    「如果您看見血從脖子中流出,那麼那個女子是臉朝地倒在那兒的嗎?」
    「嗯,但是她的臉卻扭在一旁,藉著打火機的光線我可以清楚地看見她那張可怕的臉。」
    金田一耕助盯著加代子那張因後怕而變得蒼白僵硬的臉。
    「會不會您認識那個女子?」
    「是的。」
    加代子神經質地用纏在手指上的手帕不斷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豈止是認識,她還是我的情敵呢。金田一先生,這件事我誰也沒有告訴過。而我當時發現是她後,就立刻逃離了現常」加代子深深地呼出一口長氣,用充滿期盼的眼光看著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耕助什麼也沒說,在定定地注視了加代子一會兒之後,亢站起身從房屋的一角找出剪報,翻開今天<晨報)的社會版。
    「這裡登出了受害女子的身份,據說名字叫江崎珠樹,她在一家叫京的酒吧工作。」
    「嗯,我在十月末以前一直在京工作,由於在那裡與珠樹小姐不和,因此我就轉到蒙帕納斯酒吧干了。」
    「剛才您說由於與江崎珠樹小姐是情敵,因此才從京轉到蒙帕納斯工作的嗎?」
    「嗯!」
    加代子的自嘲一樣微笑此時在嘴角僵住了。
    「珠樹小姐奪去了我深愛的男朋友。這件事,京與蒙帕納斯酒吧的人都知道。因此……」「我知道了,但是,夏目君——」金田一耕助盯著對方,繼續說道:「那確實是偶然的事情?我是說您從那兒經過……」「先生!」
    「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麼說來,您是怕自己惹人懷疑因此而逃走的吧。」
    「這只是原因的其中之一……不,雖然這是最重要的一條理由,但另外還有一條理由。」
    「您是害怕殺人兇手……」
    「不,只是當我平靜下來之後才會對殺人兇手感到害怕,而當時我根本沒有時間想到此事。」
    「如此說來,那另一條理由是什麼呢……」「這是我在現場撿到的。當時就掉在珠樹的身邊……」加代子從手提包裡取出的是一塊紙邊已經起毛的劣質信紙的紙頭,在紙頭上寫著非常奇怪的一句話。
    金田一耕助遠遠地望著這張奇怪的紙頭,過了一會兒才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加代子。
    「您對於這張紙頭有什麼想法吧!」
    「我想這封信上寫的阿珠應該指的是……是江崎珠樹吧。
    而且先生您是否知道一個名叫臼井銀哉的人,他現在仍然是Q大學的學生,但已經是獲得今秋世界冠軍的職業拳擊手了。」
    「名字我當然知道。但是,那個叫臼井的選手……」「就是他埃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可是後來被珠樹小姐搶去廠。」
    加代子的好像自嘲一樣的微笑雖然僵住了,但是一說到臼井,她的眼睛裡還是顯露出一點興奮的神色。
    「是這樣啊,那麼說來這封信就是臼井君交給珠樹的吧?」
    「嗯,是,我當時也是這樣認為的,於是絲毫沒有理會屍體自己就跑開了。先生。」
    加代子的眼神忽然又變得飄忽起來。
    「但是昨天的晚報說珠樹小姐的屍體並不是在那條胡同裡被發現的。聽說是在築地區……」「嗯,是在築地區的人船橋下的河邊被發現的。您對此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先生,如果這消息屜實的話,一定是誰把屍體搬到那兒去的。一想到只有我和兇手知道真正的犯罪現場,我就感到害怕。」
    如此看來,加代子感到害怕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如此說來,兇手是在您離開之後,又回來將屍體搬走的嗎?」
    「是的……」
    「但是兇手為什麼這麼做呢?」
    「先生,至於原因我當然不知道。調查這種事情應該是先生您的工作埃」加代子用帶著詰問的口氣說道,但是又馬上又將語調降低了。
    「對不起,先生。本來應該對您表示感謝的,但現在卻無端對您發脾氣。」
    「哈哈,不要緊,不要緊。我這個問題問得也比較愚蠢。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是什麼時候知道江崎珠樹的屍體是在人船橋下被發現的?是在今天早上的晨報中看到的?」
    「不,是這麼一回事。在昨天的晚報中並沒有關於在舟曳五穀神發生殺人事件的報道,相反卻有關於在築地區的入船橋下發現一具女屍的報道,而且該報道還分析認為該女生前可能是女招待,至於死因好像是被帽針刺死的……」「嗯,嗯,後來呢……」「我看過晚報後感到有點不知所措。因為發現屍體的地點與真正的現場完全不同。而女屍身上的衣服很像是江崎珠樹的,因此我才感到害怕。但是,不能因此就不去上班吧,否則肯定會惹人懷疑,所以昨天晚上我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照常到蒙帕納斯酒吧上班。到了八點左右,築地署的古川刑警過來調查,據他說在築地發現的女屍的真實身份就是江崎珠樹。
    而且在今天早上的新聞中也報道了。」
    「啊,聽說發現女屍的具體位置是在築地人船橋下的河堤上,並且還堆上了許多垃圾。後來呢?」
    「嗯……後來刑警就走了,築地的位置是在與去有樂町的方向是相反的。我雖然在舟曳五穀神像前耽擱了一會兒,但在一點之前就回到了位於五反田的公寓。因此現在我是不會引人懷疑的,所以現在總算有點安心了。但是接著就想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就是那張紙頭,因為我覺得內容很奇怪。」
    「就是寫著請敲門、不敲的話不開……的紙頭,是嗎?」
    「是的,就是那張紙頭,我剛才也對先生說過,開始我以為是阿銀……不,是臼井寫給珠樹小姐的信,因此想包庇臼井來著。但是……」「但是什麼……」「嗯,昨天晚上從店裡回來之後,對這件事又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阿銀是一個性格單純的人,即使寫信的話也不會寫這種裝腔作勢的話。並且既不會稱自己為銀生,也不會稱珠樹小姐為阿珠的。珠樹小姐是一位高傲……不,是一』位自尊心很強的人,如果被像臼井這樣的年紀比自己小的男孩稱做間珠的話,她一定會感到受了侮辱。因此,我想這封信會不會並不是臼井寫給珠樹小姐的,是不是另外還有一個叫做銀生的人?當然,這樣的話也太巧合了。」
    「您說得也的確很有道理。」金田一耕助盯著加代子,好像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但是,筆跡如何?您既然與阿銀以前是戀人,應該熟悉阿銀的筆跡吧……」加代子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明信片,隔著桌子默默地把它遞給金田一耕助。
    「先生,這是今年夏天,阿銀給我寄的明信片……」金田一耕助接過明信片一看,內容大體就是說「我在哪裡等您」之類的寥寥數語,與信紙上的字相比,筆跡上也有相似的地方。但是,署名寫的是C·U。
    「先生,您對於這兩種筆跡怎麼看?我在借助打火機的光線看時,覺得就是臼井的筆跡。但是,後來再仔細看,還是覺得有些許不同。並且,臼井寫給我的信與明信片上的署名都是C.u。因此我才覺得署名為銀生有些奇怪。」
    「這張紙片當時是掉在哪兒的?是掉在屍體的身旁嗎?」
    「就在珠樹小姐伸出的右手的前邊。因此剛開始我以為本來是握在珠樹小姐的右手裡的,只是被殺後才掉下來的……」金田一耕助又仔細地比較了一下兩者的筆跡。的確,一眼看上去,會覺得都是用粗自來水筆寫的,也確實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是仔細看還是會發現有所不同。
    「夏目君,能將這兩份筆跡交給我嗎?因為我想請專家鑒定一下……」「當然可以,但是請不要將我的……不,不僅是我的,也不要將臼井君的名字洩露出去。」
    「嗯,這個我當然知道,說到臼井君,請問他今年多大了?」
    「大概有二十三歲了吧!明年就大學畢業了。」
    加代子說道,同時臉不由得紅了。
    報紙上說死者江崎今年二十六歲。現在據說男孩與比自己年紀大的女孩談戀愛已經成為一種時尚。
    「那麼臼井君的地址及所屬的俱樂部您知道嗎?」
    「他屬於X·Y拳擊俱樂部。辦公室及健身房都位於茅場町,而阿銀則住在辦公樓的二樓。」
    「我還想問您一個問題,從死胡同裡跑出來並且撞到您的人確實不是阿銀嗎?」
    「嗯,這是當然。」
    加代子特意加重了語氣說道。
    「阿銀是中量級冠軍,身體雖然很結實,但是身高剛剛超過五尺四寸,而撞到我的那個男子身高有五尺六寸。」
    「對方的年齡有多大?根據您被撞到後的感覺……」「啊,這個不太清楚,但是感覺對方年齡應該在中年以上廠。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戴禮帽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您後來撿到的帽針呢?報紙上說帽針是與屍體一塊被發現的……」「當我跑出胡同後,我確實是一直拿著帽針的……」「您除了用手撿起那支帽針之外,並沒有接觸任何別的東西吧?」
    「是的,什麼都沒有接觸……屍體光是看一眼就已經讓我非常害怕了,哪裡還敢去碰一下呢。」
    「是這樣的嗎?真是除了帽針之外……」「是的,現在我幾乎已經全告訴您了。」
    「您的意思就是說想告訴我的已經全部講完了?如果保持沉默默心裡會感到內疚。如果去報告警察又擔心引入懷疑,並且害怕被閃手盯上。因此希望我能想個好辦法……您的意思是這樣的嗎?」
    「是的,但是還沒付錢給您,就提出這樣的過分要求真是過意不去……」「啊,關於錢的事暫時不用放在心上,夏歸君,您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如實地說完了吧。」
    「先生。」
    夏目加代子突然目光裡充滿了憂慮。
    如果只是我的事情那還好說,但是這還關係到阿銀埃不過我真是沒有說謊。」
    金田一耕助對著加代子用力點了點頭,將視線落到手中的信紙的殘片上——請敲門,不敲的話不開……

《門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