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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存报恩拦不平 春雷云响天下惊

    吾非豪杰士,宝剑亦非惜。

    荣枯非我心,功名非我求。

    在贵多忘贱,荐念无衣客?

    思慕启蒙师,为恩谁能博?

    晴空万里的晌午时分,由‘洛阳’往‘熊耳山’的官道中,车马行旅、小贩苦力往来不断的人潮中,司马玉虎安步当车步履轻快的前行着。

    司马玉虎为了能使三位拜兄早日习功有成,因此已然将绝谷中携出的‘金兰芝果’以及‘金丹玉液’‘千年茯苓’全部分由三位拜兄食尽,果然在三个月之后,三位拜兄原本只有二十年不到的功力,皆已暴增倍余高达至四十年左右,即将迈入一流之境了。

    可是司马玉虎在欣喜中,却认为三位拜兄此时的功力,虽然已即将迈入一流之境,武技方面也已突飞猛进,但是距一流高手之境尚有一大段距离,尔后重出江湖后,若遇到白道中诸如‘河洛斗魁’‘赛钟馗’‘疾剑飞掌’‘惊天指’等等的一流高手,三位拜兄依然难以抗衡,而且甚有可能反遭白道高手心生怀疑及危机感,以致引生出全力杀害之心。

    因此司马玉虎暂时放下寻师之念,请三位拜兄留在岩堡中继续勤修武功,自己则不顾耗费时光重行回头路,欲赶返绝谷中再携出一些‘金兰芝果’‘千年茯苓’以及‘金丹玉液’一部分再由拜兄分食增功,增进自卫之力,一部分则可留存随身备用。

    边行边沉思中,突然听到前方有惊呼传至,并且也已见到对面的行旅惊急快步行至,而前方同方向的行旅,则是皆已停步聚成一团,并且也听到前方有一阵怒喝叫骂及打斗声,正逐渐往左方荒原中远去。

    司马玉虎虽然不知前方发生了何事?但是顺着喝叫声望去,只见十余道身影正往一片矮丘陵地中疾掠而去,依身形一望便如是武林人的争纷。

    司马玉虎此时虽然身负绝学,但是依然不愿以武林人自居,而且对武林人并无好感,况且事不关己,因此视若无睹的续往前行。

    但是续行有两百余尺时,只见对面行至的众多行旅中,其中有一名五旬老者及一名年龄与自己相若的青年,由两人身上所穿的劲装便知是武林人,并且听见那青年朝老者低声问道:‘师父,他们十多个人,竟然不依武林规矩及道义,围攻欺负三个大姑娘,您为何不仗义执言,而且还阻止徒儿仗义相助?’那名老者闻言,立即皱眉低语道:‘常儿,幸好师父有事欲办,并且有一段路与你相同,所以才与你同行一日再分手,否则你此次便要惹出是非了!要知方才那三个女子,乃是“幽冥鬼府”的四方鬼婆之一“噬血鬼婆”万飞花的贴身侍女,也就是凶贱冷酷的四名“噬血鬼女”其中三人,而方才那些追逐她们的人,则是河洛道的我道中人,因此虽然不知河洛同道为何围攻三个“噬血鬼女”?也不论两方的是非对错如何?咱们师徒皆不方便出面。还有……常儿,你以后独身行道江湖时,千万要记得,在不明对方来历,是非对错尚不明确,或是能力不及时,切莫冒失逞强为自己招惹出祸事,否则……’

    ‘师父……可是您往昔曾说……’

    那青年的心性似乎甚为刚直,且对师父之言尚有疑虑,因此续又依理说着,但是因双方交错而过愈行愈远,司马玉虎已难听清那青年说些甚么?不过也因此已知发生何事了!

    原本无意理会武林人的争纷,况且与己无关又何必……可是内心中却因为那老者之言而引生出矛盾,因为方才听到的话语中,其中曾提及的‘噬血鬼婆’及‘噬血鬼女’名号甚为耳熟?

    ‘啊?“噬血鬼婆”的贴身侍女“噬血鬼女”?对了!三个多月前,自己在道途中被白道之人拦下时,那个面带慈色的老妇,眼见自己被数十个白道之人围困时,却仗义执言维护,记得那个“河洛斗魁”杨天魁现身之时,曾称呼那个面带慈色的老妇,为“噬髓鬼婆”萧鬼婆,而且记得四年半前,那位费姊……费姑娘曾说那个陈家小霸王,是被“幽冥鬼府”的“噬魂鬼婆”吴老鬼婆诛杀,由她们的名号看来……

    莫非她们同为“幽冥鬼府”的“四方鬼婆”之一?嗯……应该是了!’想到此处,司马玉虚的脚步已不自觉的逐渐减缓,并且朝已不见人踪的矮山丘之方望去,终于喃喃低语说道:‘嗯!“幽冥鬼府”的人以往并不认识我,并且皆在自己处境不利的情况下,不畏白道之人的声势,且毫无所求的连连从旁相助,因此自己又岂可目睹“幽冥鬼府”的人遭欺之时,却无情无义且视若无睹的离去?那么自己以后尚有何颜面对义助自己的人?’

    思忖及此,司马玉虎的胸中已然热血沸腾,哪还忍得住不理不睬?因此立即身形暴纵而起凌空斜掠,在行旅的惊呼声中,已疾如迅雷的掠出官道十余丈外,朝先前人群消逝之方尾随而去!

    身形迅疾掠过数座矮山丘之后,已然听见左前方传至阵阵男子助威喝叫声,以及女子的叱斥叫骂声,因此立即循声疾掠而去!

    身形刚掠至一座山丘顶端,已然望见前方的一片荒原中,正有二十余人围攻一名身躯削瘦估偻的老妇,以及四名年约花信左右的执剑姑娘。

    只见那名削瘦估偻的老妇,与一名年约六旬余蓄有三绺长髯,身材魁梧威棱的老者激斗着,但是手中的一根乌头拐,已然被魁梧威棱的长髯老者,一双劲猛凌厉的掌势,攻得拐招凌乱施展不开,而且下体不稳得连连踉跄闪退,似乎已然身遭创伤?

    另外四名手执长剑的花信姑娘,则是分立于老妇身侧及后方互峙,但是也已被两侧的人群,轮流出手逼攻得捉襟见肘剑势凌乱,甚而其中两女的口角已然溢血且脚步踉跄,两另外两女的身躯上,则是偶或有血水滴落,可见四女皆己身受创伤危在旦夕了!

    司马玉虎眼见之下,心知主婢五人可能不出两刻便将败落遭制,因此立即运功大喝叫道:‘住手!尔等竟然不顾江湖规矩以众凌寡!如此无耻所为又岂是白道之人应为之举?在下看不惯尔等如此小人作风,要架梁伸张江湖道义了!’司马玉虎虽然至今尚未贯通‘天地双桥’但是连‘河洛斗魁’杨天魁皆险些败在他掌下,由此可知他的功力已然高达甲子,身属一流顶尖高手已是确定无误的了。

    因此提功大喝之后,清朗了亮的声音立时震响入天,并且使得一些功力较低的人,俱都震得耳鼓生痛骇然惊望。

    正在围攻拚斗中的双方,耳闻有人喝声架梁,因此俱都依江湖规矩立即收招退身,并且不约而同的值声望向立于山丘顶的司马玉虎。

    司马玉虎喝叫声一落,眼见双方果然停止拚斗,于是身形疾如迅电的掠入人群之中,立于那名长髯老者及削瘦估凄老妇之间,身形方一落定,突听围立四周的群雄中,已有人惊呼出声的叫道:‘啊?是……是他?’‘噫?又是他?赵前辈,这个小子就是三个多月前,曾在汴洛官道中与‘河洛斗魁’杨前辈交手的那个小子!’

    那名畜着长髯的赵姓老者闻言,顿时双目惊怔的盯望着眼前青年,并且脱口说道:‘甚么?他就是……嗯……依方才的喝声听来,这位少侠年纪虽轻,但是功力确实甚高,怪不得能与杨老弟激斗未败!’

    此时那削瘦的估偻老妇‘噬血鬼婆’突然阴森森的冷‘哼’一声,并且声如夜枭的嘎嘎说道:‘哼!哪里来的小娃儿?老身与他们之事轮不到你插手!’削瘦估偻老妇毫不领情之言,若是被一般人听入耳内,纵若不心中有气,可能也不会再插手了!

    但是司马玉虎同时耳闻长髯老者以及‘噬血鬼婆’之言,并未因估偻老妇之言而生怒,仅是朝长髯老者略微躬身抱拳揖礼之后,才转身朝估偻老妇‘噬血鬼婆’笑说道:‘这位婆婆,您与在下往昔并不曾见过,也不识在下是何许人,但是三个多月前,在下与白道中的“疾剑飞掌”梁浩民“惊天指”马世乐,以及“河洛斗魁”

    杨天魁,还有数十名白道之人对峙之时,贵府的“噬髓鬼婆”萧婆婆当时也在场,并且不畏对方人多势众,仗义出言相助在下,因此便在下对贵府之人甚为敬佩。而此时,且不说在下是否曾获萧婆婆义助,便是他们身为白道之人,竟然违反武林规矩,恃众围攻婆婆五人,因此已是人人唾弃且人人可仗义制止的了。’‘噬血鬼婆’闻言,原本冷森的皱面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但是依然冷声说道:‘喔?少侠三个多月前曾见过老身二姊?但不知……嗯……老身且先与他们解决此次的争纷再说吧!’

    此时那名长髯赵姓老者,默望司马玉虎与‘噬血鬼婆’交谈时,眼见对方是个年仅双旬出头的青年‘太阳穴’平平并未隆出,但是双目中却闪烁出精光,而且身上虽是穿着灰布粗衣,却有种如渊渟岳峙神采焕发的气势,并且身周尚涌溢出一股无形的凌盛之气,与之相近已能感受到一股护身真气的压力,可见他的功力必然不在自己之下!

    然而长髯赵姓老者,不愧是白道中颇负名声的高手,因此待两人话语一止,才开口说道:‘原来少侠便是近来在河洛道中盛传,武功高深莫测的后起之秀司马少侠?老夫乃是“伏龙掌”赵元戎,听少侠方才之言,其中实有误会,老夫与万鬼婆本是单打独斗,但是却遭她四名婢女由侧出手围攻,因此老夫同道才群情愤慨,也相继出手分攻四婢,但是并未介入老夫与万鬼婆之斗,因此少侠不明实情,请莫再有偏颇之言!’

    司马玉虎闻言一怔!但是尚未及开口,已听‘噬血鬼婆’万飞花身后的四名‘噬血鬼女’之一,怒睁双目的冷声叱道:‘哼!婆婆在两日前,曾遭一名不明来历的高手,以毒功伤及内腑,因此在此行功欲以真气逼出不明毒物,但是毒性怪异只能逼在左臂之内,因此我姊妹四人陪着婆婆欲入城求医,却遭你等趁机挑衅拚斗,以致婆婆原已逼至左臂的剧毒再度回窜,我等护主心切当然要出手了,否则凭你又岂会是婆婆的敌手?’

    ‘伏龙掌’赵元戎闻言顿时一怔!但是自己并不知‘噬血鬼婆’在之前已受毒伤,又岂肯遭人冠上趁人之危有辱名声之过?因此立即沉声喝道:‘丫头住口!凭老夫的名声又岂是趁人之危的人?而且老夫又怎知万鬼婆身有毒伤?只不过是贵府近年来,常有高手分别进入阿洛道,老夫为了本地同道的安宁,当然要查清楚贵府之人,远由蜀地分批前来河洛道意欲为何?况且数年前“铁掌无敌”陈老弟曾请托老夫……’

    但是话声及此‘噬血鬼婆’万飞花立即阴森森的说道:‘哼……哼……哼……

    原来赵老儿你曾受陈家父子之托?这就怪不得了!要知本府少主以及老身大姊,还有十余名所属,四年半前在“汴京”离奇失踪,至今尚下落不明,本府府主自是焦急万分,当然会分派本府所属详查内情,此乃人之常情又有何异议?赵老儿想必也曾听闻江湖武林中的些许传闻如何?但是本府府主认为尚未查出事由始末,以及是何人所为的真凭实据,故而未曾声张!也未曾听信江湖传言,便前往“汴京”向陈老儿要人,否则……哼!否则本府之人早已倾所有之力血梁河洛道了!为此,老身乞望你赵老儿与此事无关,否则本府之人势必会去“郾城”拜访贵府的!’‘伏龙掌’赵元戎耳闻‘噬血鬼婆’之言,虽然早已知晓‘幽冥鬼府’少府主,四年多前在‘汴京’离奇失踪之事,而且在江湖武林中谣传甚久,也确实曾在江湖中引出一些风言风语。

    并且在江湖中的诸多谣传猜测,十之七八皆指向可能属‘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所为,虽然如此,但是万鬼婆又岂可将毫无证据之事,胡乱牵扯至自己的头上?

    因此立即怒声说道:‘哼!万鬼婆你莫要胡言乱语!老夫行道江湖数十年也薄有名声,何曾做出过何等不名誉之事?贵府少府主无故失踪之事,老夫虽然也曾听闻,但是万鬼婆岂可无的放矢,牵扯至老夫头上?’司马玉虎听至此处,立即想起当年在‘汴京’发生之事,使得自己受到凌辱不说,尚使自己与师父分散了将近五年时光,至今尚不知师父的下落?

    而且也因此牵扯到义助自己的三位拜兄!如今才知晓连‘幽冥鬼府’的少府主,以及‘噬魂鬼婆’吴嬷嬷,还有十余名所属,皆也因此而同时失踪。

    因此心思疾转后,猜测十之八九必是‘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因为怀疑陈小霸王可能是死在‘幽冥鬼府’的暗器之下,故而牵怒于‘幽冥鬼府’之人,因此‘幽冥鬼府’之人在‘汴京’失踪之事,必然是陈家所为!

    若真如此,一切之始作俑者全属陈家,因此司马玉虎的怒火已由胸中骤然涌生而起,但是‘伏龙掌’赵元戎所言也甚有道理,岂可无凭无据的便将不相干之人牵扯在内?故而忍着怒火并未吭声。

    但是侧目望去,只见‘噬血鬼婆’万飞花的枯雏面容上,已然涌升些许乌黑之色,似乎原本被逼至左臂内的剧毒,已因提聚真气拚斗之后,开始回窜身躯内迅速扩散,因此立即转首朝‘噬血鬼婆’万飞花说道:‘万婆婆,依在下之见,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我们也无须授人口实,被视为毫无实证便冠人罪名,有辱他人名声的恶名,不过我们也不必理会他们了,且容在下陪您寻地祛毒疗伤如何?’就在此时突听群雄中已有不少人怒叱叫骂着!

    ‘狂妄小子!你竟敢擅自作主……’

    ‘小子!你当我等是何物?竟然……你找死……’‘赵前辈,既然这小子与“幽冥鬼府”熟识,想必也是个身有恶迹的黑道之人,不如连他也一起拿下……’

    ‘对!先拿下他再说……’

    ‘小子!你接大爷一拳!’

    ‘阁下且先接老夫一掌试试,看你是否够格插手……’哗然声中,已见两名年约五旬左右的老者,突然一左一右由人群中冲出,一个施拳一个施掌,同时击向司马玉虎。

    ‘伏龙掌’赵元戎自从司马玉虎喝声插手,并且经过一番对话之后,内心中也逐渐有了些许灵思,认为近几年中‘幽冥鬼府’先后有高手踏入河洛道,确实有其名正言顺的道理。

    而且‘霸拳’陈定中父子两人,为何频频请托各方同道注意‘幽冥鬼府’的动向?莫非此中确实与‘幽冥鬼府’少府主无故失踪之事大有关连?

    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未曾详思便应允陈家父子两人,岂不是甚为冒失?

    万一确定为真,自己定然会被牵扯在内,再也难辩解了。因此已有意趁著有人架梁的机会,就此收手不再干涉‘幽冥鬼府’的动向,也算有了个下台阶。

    但是有意退身之言尚未及开口,没想到两名同道竟然会同时出手攻向司马玉虎,如此岂不是有辱名声?且更授人以众凌寡的围攻之实?因此心中甚为不满的立即惊叫出声制止:‘啊?易兄、吴兄不可有辱名声!快退……’然而此时的司马玉虎,因自身之事早已对白道之人甚无好感,再加上三位拜兄的遭遇,更对白道之人充满了恨意及不满,因此内心中已非三个多月前,初下山时的平和心境。

    如今又知晓连‘幽冥鬼府’的少府主,以及‘噬魂鬼婆’吴嬷嬷一些人,皆也因自己之事而牵扯得同时失踪,因此心中之怒已然满涨胸中。

    但是为了协助‘噬血鬼婆’主婢五人解消被围的困境,再加上自从自己现身喝止后,对方便相继收手退出,并未再出手围攻‘噬血鬼婆’主婢,因此心中的怒火尚未曾暴发,也不便过分挑嚣,只想护著「噬血鬼婆’主婢离开此地。

    但是现在竟然有两人不由分说的同时出手攻至,因此早已满涨胸中的怒火,也就在此时突然暴发而出,而且欲对自恃身为白道却毫无容人胸襟,且任意将自己冠上恶名的两人一个下马威,当然毫无考虑的要狂热反击了。

    因此当耳闻四周群雄的哗然声连连响起,两名老者已各施拳掌,一左一右的同时攻至身躯不足一丈之距时,立即仰首狂笑的说道:‘哈……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在下了,在下就接你们一招又如何?’狂笑声中,已然提聚了全身功力护身,双手也已凝聚十成真气分别施展拳、掌,以拳对拳,掌对掌之势,猛然朝左右同时击出,分别迎向两人拳掌劲气。

    霎时两股劲疾狂猛的气劲,已由司马玉虎双手的拳掌中迅疾涌出,并且有一阵恍如轰雷之声,随着司马玉虎击出的拳、掌劲气乍响而起,分别迎向攻击自己的两股拳掌气劲。

    ‘轰……轰隆隆……’

    ‘伏龙掌’赵元戎初见之时,虽然对两名同道同时出手之举,甚为不满,但是也未曾料到司马玉虎竟然如此狂傲?不但未曾闪避两名同道的攻击,反而双手各自击出拳掌劲气,分别迎向两名同道的拳掌?

    但是更令人心惊的是,在他击出的拳掌劲气中,竟然发出如雷轰响,这不是上百年前名震武林,尔后逐渐没落的‘迅雷山庄’独门武技‘天雷拳’吗?怎么会由他手中施展出?而且威势竟然如此狂烈?绝非两位同道所能抗衡的!

    因此‘伏龙掌’赵元戎心中震惊中,又立即惊急叫道:‘啊?……是“天雷拳”?

    易兄、吴兄不可接!快退……司马少侠你也接老夫一掌!’惊急大叫声中,身形已然狂急前掠,右掌也已迅疾聚劲未吐,凌空拍向司马玉虎正面胸口,欲以围魏救赵之策,逼使司马玉虎收劲退身。

    ‘哈……哈……哈……’

    然而司马玉虎双手拳掌劲气狂涌而出后,眼见‘伏龙掌’赵元戎惊急大叫中,也已施掌迎面扑至,顿时又狂笑数声,双手拳掌之势依然,迅疾与左右两人的拳掌劲道迅疾相触,各自发出一声如雷震响,霎时便听左右两方各响起一声闷哼痛呼声。

    ‘轰……轰……轰隆隆……轰……轰隆隆……’‘啊……’

    ‘呃……嗯……’

    轰雷暴响劲疾狂烈的拳掌劲气狂飙四散中,只见左右两名老者俱在闷哼痛呼声中,震得口喷血雾身躯也已同时暴震退回……

    但是司马玉虎看也未看两人一眼,竟然利用拳掌相触的反震之力疾收双臂,并且身形已暴然前掠的迎向‘伏龙掌’赵元戎,并且又狂笑说着:‘哈……哈……哈……

    莫说一掌了,就是十掌、百掌在下也不惧,且看你这个“伏龙掌”又奈何得了我这条“狂龙”否?你也接我一爪!’

    司马玉虎狂笑声中,前掠的身躯已迎近‘伏龙掌’赵元戎,并且右掌化爪,骤然抓向对方已击至不到三尺之距的掌势,而施展出的爪势,竟然是两百余年前,西北黑道邪魔‘阴煞’的独门绝技‘天魔爪’!

    不……不是!不全然是!而是以‘天魔爪’十六式为根基,融入了数十招皆属凶厉毒辣的爪招,而成的二十八招爪招,已与其他拳掌指交杂混合,成为‘游龙手’一百二十五招的其中一招而已。

    ‘伏龙掌’赵元戎击出的右掌,劲疾幻出八片掌影,攻至对方身躯不到五尺之距,原本认为虽不敢说能一举击退对方,但是至少也能将对方逼退,便可助两名同道化解危机。

    然而万万没料到掌势疾出之后,对方竟然无视自己的掌势,拳掌劲气依然未收,迅疾与两名同道拳掌气劲相交,并听两名同道的闷哼声相继响起,似乎皆已被‘天雷拳’震伤退开?

    可是又万万未料到,他竟然利用拳掌相交的反震之力,迅疾回收双臂,并且毫无调息聚气之状,身形迅又疾迎向自己掌势,在仅有三尺不到的距离中,双手已疾如迅电的施出虚幻难测的爪势,化出十二只爪影迎向自己的掌势。

    更令‘伏龙掌’赵元戎内心惊震的是,对方双手施出的十二只爪影中,其中八只爪影,皆又疾又准的一一迎扣向自己的八片掌势,而多出的四只爪影则趁隙透入掌幕,劲疾抓向自己面门及胸前数处要穴!

    ‘伏龙掌’赵元戎内心震骇中,前掠的身形暴然顿止,右掌疾收时,虚横在胸口的左掌也同时化出一片掌影,封挡向抓至面门及胸前要穴的爪影。

    ‘哈……哈……哈……好!“伏龙”对“狂龙”!再接在下一招龙爪,看看究竟是谁厉害?’

    司马玉虎在狂笑声中,身形已迅疾斜移一步,双爪疾收再吐,霎时又是一片凶厉毒辣的爪影疾幻而出,十五道似虚似实的爪影,劲疾凌厉的同时罩向‘伏龙掌’赵元戎由面至腹的上、中盘。

    ‘伏龙掌’赵元戎掌势被对方爪势化解之后,只听对方狂笑声中爪影再现,一片似虚似实的爪幕再度劲疾罩至,顿时心中一惊!左掌疾收身形暴退,双掌迅又同时拍出二八一十六片掌影疾迎爪幕。

    ‘哼!狂妄……’

    ‘哈……哈……狂不狂一试便知!’

    掌影爪幕迅疾相交,未听爪掌相交之声,却听一声怒叱及一声狂笑同时由两人口中响起,接而便见一道灰影冲升而上,凌空疾旋一区后迅又头下脚上的疾扑而下。

    ‘伏龙掌’赵元戎的掌势与爪影一一相交逐一幻灭中,倏觉左臂微微一痛,顿时心知已然输招,内心惊又羞又怒中,正欲施展绝招抢攻伤敌扳回颜面,但是却见对方的身形竟然暴冲而上,接而使又迅疾凌空下扑。

    要知施展凌空下扑的招势,虽然罩攻之面甚为广阔,但是身躯虚浮空际甚为不稳,且易遭立地施招的人震飞,而且一击不中身形落地之时,甚难闪避地面之人趁机反击之势,故而危机必然随之将至。

    ‘伏龙掌’赵元戎久闯江湖四十年之久,经验阅历皆丰,当然甚为明了其中的优劣,眼见对方凌空下扑之时,双掌已然拍出二十四片如花掌幕凌空罩至,立时神色严肃的微屈双膝,口中大喝一声后,双掌已施展出成名绝技‘伏龙掌’。

    霎时只见又密又疾威势劲猛的三十余片掌影,已连连飞涌而出,层层飞迎凌空罩至的掌势!

    在四周观战的双方之人,自两人初次拚招时,便全神贯注的盯望不眨,在白道群雄之力,大多数人皆认为那小子岂会是‘伏龙掌’赵元戎之敌?因此不出十招必将败落!

    但是群雄之中另有数人,曾在三个多月前,见过司马玉虎与‘河洛斗魁’杨天魁之战,因此心中皆为‘伏龙掌’赵元戎耽忧。

    两另一方的‘噬血鬼婆’万飞花,初时听见司马玉虎的喝止声时,便知晓他的功力绝不在自己及赵老儿之下,但是他的功力虽高,若与功力相差不多的赵老儿拚斗时,招式便将成为胜负的关键了。

    可是那年轻人年仅双旬出头,而且是刚出道未几的雏儿,武技招式方面必然难比赵老儿,除非习有何等的精奥招式,否则必败无疑!

    然而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两人各自迅疾出手两招时‘噬血鬼婆’万飞花心中的震骇,竟然比‘伏龙掌’赵元戎尚剧烈,想不到这个身穿粗布衣甚不起眼的青年,不但功力高深莫测,甚而连施展的爪式也是玄奥无比从所未见?竟然比自己府中的‘幽冥鬼爪’尚玄奥凌厉?不知出自何位隐世高人所传?

    甚而在双方施出第三招时,似乎‘伏龙掌’赵元戎已然失招?由此可知这个年轻人纵然难胜,但至少已不会有败象了,因此‘噬血鬼婆’万飞花立时心中放心的松了口气。

    可是没想到双方仅各自出招尚不到五招,那年青人竟然在身居有利局面时,却身形暴冲而上凌空飞扑,而使自身陷入困境中。因此心中惊急得暗叫不妙便欲喝止。

    但是张口欲喝之时,却耳闻他的狂笑声中似乎含有狂傲之意,而且眼见他凌空下扑时所施的掌势甚为凌厉,莫非他习有某种凌空扑击的独门绝技不成?故而立即将已然至喉的喝声强忍未出。

    此时倏听一阵有如连珠炮的掌劲触击声骤然响起,霎时只见相触的掌影片片消失‘伏龙掌’赵元戎身形倒震两步时,司马玉虎的身躯也已被震劲震得再度上冲。

    但是司马玉虎再度上冲的身躯,仅是凌空斜旋一圈后再度俯冲而下,双掌迅又拍出一片掌幕,正好与‘伏龙掌’赵元戎暴退再进,双掌迅疾拍出的十二片掌影相迎!

    然而此次司马玉虎心中已有盘算,当两人掌势再度相交,连珠炮一般的脆响声中,掌影迅疾一一幻灭,使得两人的身躯皆被掌劲反震之力震得欲退,后继招式尚未出之际,两人身前俱已浮现出众多空门!

    司马玉虎双掌遭反震之力带得身躯即将震飞时,突然上身后仰倒翻,但是双脚却骤然前踢而出。

    (如此情况就好像是一个人由空中跳下,双手突然与某物相触,而使上身骤然顿止且有倒震之势,但是下身的冲力依然,因此使得原本是头下脚上的身势,突然反向旋为头上脚下之状,在此时踢出双足,更能利向下身的旋冲之力,使双足的踢势更为迅疾强劲。)

    ‘伏龙掌’赵元戎的掌势与对方一一迎击震散,并且已被反震之力,震得立足不稳,但是为了名声,立即尽余力沉劲稳定下盘,使身躯强立不退,以展现出自己的优胜局面。

    然而倏见一双脚尖,在两人的掌势皆已一一幻消之时,竟然一前一后的劲疾踢至胸口,心中大吃一惊!但是已然闪避不及,只能狂急松懈气贯双足强撑不退的真气,任由身躯顺着尚未散消的倒震余力后退,而双臂也毫不怠慢的迅疾挥拍出数片掌势,封挡对方已临胸前的腿势。

    但是双掌刚与对方交手,真气已然震泄无存,再也来不及在刹那间迅疾提聚十成真气,因此惊急中聚入双掌的劲气,当然已难与先前比拟!

    反观司马玉虎则是早已气聚双足,而且又利用飞旋之势,使得双脚踢势又疾又猛,因此两相比较之下,在一连串的沉闷迎击声中‘伏龙掌’赵元戎已然面浮痛楚之色,双臂已无力下垂的踉跄倒退七步,才止住退势。

    而此时司马玉虚的腿势,虽然已被对方双臂连连格挡住,但是已然震伤对方双臂,并且左脚尖也已踢中对方右肩,并且利用反震之力使身躯凌空翻旋一匝,便稳稳的落至地面。

    说来话长,但是这仅是眨眼间发生之事,在四周观战的群雄尚来不及惊呼出声‘伏龙掌’赵元戎已然遭创震退了。

    两人交手尚不到十招,莫说是功力相当的高手了,便是一些二流身手之上的群雄,皆已看出‘伏龙掌’赵元戎已然败在那个年轻人的掌下了!

    因此,双方数十人俱是双目惊睁的盯望着场中两人,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连一些急促的喘息声皆清晰可闻。

    哀莫大于心死,只见‘伏龙掌’赵元戎恍如骤然苍老了二、三十岁,面色苍白神色黯然的倒退两步,空洞茫然的双目环望四周群雄一眼后,竟然默不吭声的低垂苍首,身躯佝偻的转身离去。

    众人只见他背影佝偻,双脚似是重如千斤的踉跄缓行,使得四周群雄沉重的内心中,恍如有一根根尖针孔在心坎上,竟然无一人能口出何言可安慰他!但是皆已心知,从今后,江湖武林中可能再已无‘伏龙掌’的名号出现了。

    一双双感叹、怜惜的目光,默默望著「伏龙掌’赵元戎的背影逐渐远行出十余丈,即将没入两座小山丘的洼地中,就在此时,司马玉虎突然心生不忍的激动叫道:

    ‘赵老丈且留步,在下有一言奉告!’

    ‘伏龙掌’赵元戎闻声身躯一顿,但是续又彳亍前行并未停步,司马玉虎默望群雄一眼后,突然身形疾如幻影的掠向‘伏龙掌’赵元戎身影消逝之方。

    如此一来却引起群雄的误会,以为司马玉虎心狠手辣的竟要斩草除根?

    因此已群情愤慨的叱喝叫骂连连,且相继狂急掠身急追。

    但是群雄相继掠至山丘转角之处,刚望见相对站立的两个身影时,突听‘伏龙掌’赵元戎神色骇然的惊呼出声叫道:‘甚……甚么?少侠所言当……当真?’司马玉虎神色严肃的默默点头之后‘伏龙掌’赵元戎神色惊怔的盯望着他俊面,片刻之后才哈哈朗笑说道:‘哈……哈……哈……如此说来老夫败得不冤!哈……

    哈……哈……司马少侠,你原可不说的,可是如此一来老夫必然心哀如死羞愧而亡,但是经你一说,老夫已自认败得不冤,又可重拾往昔信心了!不过司马少……司马老弟你放心,为了避免使老弟引来烦扰,老夫绝不将此事对他人说出,纵然是在拙妻及亲子女面前,绝也不透露一句!’

    司马玉虎乍听之下,尚不解‘伏龙掌’赵元戎的言中之意,但是突然想起三哥曾告诫自己,千万莫再与他人提及身获缘遇之事,否则必然会引起邪心之人的觊觎!

    因此司马玉虎心中突效一懔!但是眼见‘伏龙掌’赵元戎面上的真诚神色,随及又开朗的笑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便敬谢老丈的维护之情了!方才得罪之处尚请老丈见谅!’

    ‘哈……哈……哈……司马老弟客谦了,老夫尚未拜谢你使老夫重拾信心之恩,又何言……唔……’

    ‘伏龙掌’赵元戎笑说中,眼见已有众多同道行近,因此立即转口说道:‘司马老弟,老夫已无意久留,改日老弟有暇前住“郾城”时,务必至老夫窝居小住数日,至于……万鬼婆处,便请老弟代为告罪了。’‘伏龙掌’赵元戎话声一落,又转望向行至身周的群雄说道:‘诸位老哥,且看在与小弟往昔的情分上,今日莫再为难司马老弟及万鬼婆她们主婢了,至于以后……

    小弟便不敢再求请诸位老哥了。’

    ‘伏龙掌’赵元戎虽然未曾明言,但是围立两人身周的群雄,已然了解‘伏龙掌’赵元戎的言中之意了。

    因为方才两名同道同时出手夹攻,不但未曾讨得便宜甚而双双震伤而退,尔后‘伏龙掌’赵元戎与司马玉虎之战,群雄皆也已看清,在群雄中功力武技最高的‘伏龙掌’赵元戎,竟然会在十招之内便败在司马玉虎掌下,那么尚有何人是司马玉虎之敌?尚有谁愿意再拿自己的名声及性命开玩笑?

    虽然听似‘伏龙掌’赵元戎欲以往昔情分,请求群雄今日莫再为难司马玉虎及‘噬血鬼婆’万飞花主婢,倒不如说是‘伏龙掌’赵元戎已然看清形势,欲藉此为群雄铺妥了下台阶。

    因此群雄中有甚多人,已然体会到‘伏龙掌’赵元戎的用心良苦,于是已有不少人立即应声说道:‘岂敢!岂敢!赵兄之言小弟等人岂会不遵?’‘赵老哥,凭咱们二十余年的交情,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赵兄!既然如此……那小弟便遵从赵兄之意了……’‘赵大爷,那晚辈等人便先告辞了……’

    于是,原本似乎将兴起的一场激斗,也因此默默消除了。

    但是数日后——

    河洛道中突然传出一个令江湖武林震惊的大消息,并且有如波涛般四散广传,不到半个月便已迅疾传遍了整个江湖武林引起轰动!

    据说,有一位年仅双旬的俊逸青年‘狂龙’司马玉虎,插手河洛白道群雄与‘幽冥鬼府’的‘噬血鬼婆’万飞花之战,竟然在十招之内,击败了成名武林四十年的白道高手‘伏龙掌’赵元戎!

    而且原本甚为羞惭且心灰意冷的‘伏龙掌’赵元戎,不知听了‘狂龙’司马玉虎所说的甚么话?竟然在众多同道之前笑说败得不冤?

    而且有甚多与‘伏龙掌’赵元戎交情甚深的同道,曾在事后询问‘伏龙掌’赵元戎‘狂龙’司马玉虎究竟说了些甚么?他的出身来历如何?是何门何派或是某一位隐世高人的高徒?

    但是‘伏龙掌’赵元戎皆是笑而不答,仅说‘狂龙’司马玉虎乃是武林数百年中仅见的一位慧星,往后的成就必然不凡,必将成为武林数百年中的一位绝世高手!

    因此,武林黑白两道之人在传论纷纷中,俱都猜测‘伏龙掌’赵元戎为何会有如此之言?此位神秘莫测的‘狂龙’司马玉虎,他的出身来历究竟如何?是黑道?

    是白道?或是……

    ※※※※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半年之后。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的时分,国都所在繁华辐辏的‘汴京’在‘东曹门’的宽坦大街旁,有一家上百年老字号的‘古风楼’酒楼。

    在二楼上有六间包厢雅座,以及宽堂内的八张大桌,此时已然有八成食客分估包厢及宽堂内的五张大桌。

    楼角靠窗的一间包厢雅座内,有一位俊逸儒雅颇有书卷之气,但是双目中却是湛然有神,且有股英气飞扬的银衣公子,甚为遐意的独自轻尝浅酌,目光则不时瞟望着大街上的行人。

    而他……正是已然被武林冠上‘狂龙’名号的司马玉虎!

    只见他此时已是发髻油亮且戴着公子巾,身上一席银亮生光的长衫,使俊逸英气且雄伟高佻的身材,更显得有如玉树临风般的倜傥不群。

    在腰际有一条用数只银套相间包夹住的银亮丝索,在丝索两头的银套环孔上,系有一条串着紫红蜈节珠的珠坠,另在左右腰侧的丝索处也各有两只包银铜环。

    在左腰的银环上悬着一柄云白色骨质古朴剑鞘,且雕有两条盘龙的三尺长剑‘潜龙剑’剑柄环口上系著有一条黄色光泽鲜亮的剑穗,剑穗尾端尚串着一粒闪烁出亮丽紫红光彩的如泪坠珠,而右腰环上则悬着一只宽大腰囊,内为蛇皮外套银缎缝合,且绣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雪白云龙图案。

    腰囊内里分成四小格,分别装着四只玉瓶及九粒蜈节珠‘紫云佩’‘金钱符’还有一些珍贵饰物及金银、庄票。

    在手中尚执着一柄尺余长,触手温热的雪白玉骨‘云龙扇’且不时将扇面一张一合,已可望见看似银白无物的扇面上,似乎有一幅若隐若现,一条巨口大张四爪伸张,在云层中翻腾的腾龙图案。

    突然见他目光一亮,俊面上也已浮出笑意,并且张口似在喃喃低语却无声的不知说些甚么?

    而此时在大街上的往来人群中,有一名身穿亮丽黑缎紧身劲装,背后腰际插着两柄精钢打造的精亮‘分水刺’神色甚为英武豪气的四旬余壮汉,立时转首望向‘古风楼’的二楼花窗之处,目光一定,便欣喜的挥手招呼且快步行入酒楼登上二楼。

    ‘二哥快请坐!小二哥,快加几样好菜及好酒!’在包厢雅座内的司马玉虎,此时也已在包厢门前笑迎,并且立即朝随行在后的店伙吩咐着,而笑颜登上二楼的壮汉,正是他的结拜二哥‘洛水双鱼’中的费公豪。

    费公豪笑颜与司马玉虎进入包厢内,立即大剌剌的坐下,并且无视楼内他处的众多食客,已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四弟你怎么一人在此?可曾至大街上走动走动?是否又勾引了不少又娇又甜,又羞又喜娇嗔献媚的闺阁千金了?’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俊面泛红的笑说道:‘二哥辛苦了!你别再调侃小弟了,快坐下享受佳肴美酒吧!’

    ‘哈……哈……哈……四弟,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并非二哥调侃你,凭你的俊貌再加上如今的公子哥儿打扮,已然是个俊逸倜傥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哪个大闺女见到你后不对你动情?便说两天前,那个刘员外夫妇,不是被闺女纠缠得特地至客店拜访你,要招你为金龟婿吗?’

    司马玉虎闻言顿时俊面更是红得如染朱丹,立即伸筷夹了一大块清蒸鲜黄河鲤塞入费公豪的口中,并且讪笑说道:‘二哥你大概是饿昏头了,才神智不清的胡言乱语,少说话快吃吧!’

    ‘唔……嗯……呃……四弟,大哥及三弟他们……’‘二哥,自从你们午后出门后便未曾返回,因此小弟心中焦急得想出去寻找你们,可是又怕你们……’

    ‘喔……嘿……嘿……四弟,不是二哥看不起你,而是你的江湖阅历仅止于一般的江湖门道,若要明查暗访甚么就比我们差上一大截。再者,我们三个现在的身手已非差昔日吴下阿蒙了,你又有甚么不放心的?’司马玉虎耳闻费公豪之言,立即不以为然的正色低声说道:‘二哥,并非小弟过于耽忧,一来是因为此乃天子脚下军将甚多,二来“霸拳”陈定中便居于城中,而且城内尚居有不少白道高手,当年“幽冥鬼府”的少府主及“噬魂鬼婆”吴嬷嬷,还有十余名所属,全然无声无息的失踪不见,可见必有功力甚高的高手隐于城中,因此小弟又岂会放心得下?’

    然而费公豪闻言后却嗤笑的低声说道:‘嗤……嗤……四弟,这你就不明白了,正因为此乃天子脚下,故而黑白两道之人,若非万不得已,皆不敢在城内惹事生非,再者,武林黑白两道中稍有名声的高手,皆被盛名所束,不论发生何事,只要被对方以言相激或是挑嚣,若非当场拚斗,大多会定下约期解决争纷,因此依我们的猜测,当年的“噬魂鬼婆”可能就是因为被名声所束,而被有心人故意出言相激或是挑嚣定约,因此“幽冥鬼府”的少府主及“噬魂鬼婆”为了“幽冥鬼府”及自己的盛名便应约而去,却遭到功力高深的有心人或是大批高手围攻,以致一一惨遭杀害或是遭人制住,所以二哥我……’

    说及此处,费公豪突然又笑说道:‘四弟你放心,大哥及我们兄弟三人,昔年皆是被白道鄙视的低下小贼,早已练就无须顾及羞惭的一层厚厚颜面,以及随时随地皆可跳入粪坑逃窜的本事,如今我们的功力已然高达一流之境,只要一有不对劲,便会立即飞掠脱身,已无须像往昔如同落水狗一样逃窜,也绝不会因为武功高了一些便死撑面子不离,因此你就不必挂虑我们了。’费公豪的笑语声中,听来似乎甚不在意往昔的处境,但是听在司马玉虎的耳内,却是感受到三位拜兄昔年遭人欺凌羞辱的凄凉景况,因此内心中突然涌生出一阵心酸,并且突然脱口说道:‘二哥,现在已不同往昔了!咱们兄弟四人大可在江湖武林中,凭恃所学闯出一番名声出人头地,便可一雪往昔遭至的屈辱,而且……’然而费公豪闻言,却慌急得连连摇手且笑说道:‘嗳!四弟你可别害我们了,二哥我可不想同“伏龙掌”赵元戎,或是“幽冥鬼府”的人一样,受盛名所累以致束手束脚,毁了自己的一生,不过……二哥也会视情有所为,绝不会替你丢脸的!’司马玉虎闻言立时心中激动的说道:‘二哥,你这是甚么话?其实小弟本就非武林人,也无意在武林中争强斗狠闯出甚么名声?若非四年多前……至如今,小弟也毫无沾沾自喜之意,也不会为了些许虚名便与人以命相争,因此二哥千万莫要心存怕有失小弟的甚么颜面?一切皆要为自己的尊严及安全着想才是!’费公豪闻言顿时一笑,正欲接口之时,突然又听司马玉虎欣喜说道:‘噫……

    三哥……二哥,你看三哥也回来了!’

    费公豪闻言立即转首望向窗外大街,果然见到也是一身亮丽黑缎紧身劲装的拜弟甘常明,步履匆匆的在人群中穿梭行近,但是忽然神色一怔!便急忙朝大街上的甘常明呼唤一声,才又急忙朝司马玉虎说道:‘四弟,老二有急事,可能有甚么好消息了?’

    ‘啊?二哥你怎么知道?唔……好!’

    两人急忙行出包厢迎接,未几使与费公豪将满面疲惫之色,但又面浮笑意的甘常明迎入包厢内了。

    ‘哈……哈……你们可真惬意呀?快……快……我与大哥在外面已奔波了三个多时辰,可是饿死了!我们且边吃边说吧……’费公豪耳闻甘常明之言顿时松了口气,于是三人边吃边聊,并且由甘常明的口中,知晓了兄弟四人明查暗访数日,终于查出一丝沉埋数年的线索,因此皆甚为欣喜的低语细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