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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可这个是你……”硬塞给我的耶!

  不待她说完,南宫绝玉的脸色又沉到谷底了,“你想把它还给我吗?”他冷冷地问。

  “呃?啊!我……这个嘛……”

  或许她是应该要还给他,但一忆起战修说过的话,小芽可以想像得到,若是她真的把镯子还给他的话,他肯定会先把镯子远远地丢到浔阳城的另一头去,然後抽出剑把这儿……不!搞不好是整个浔阳城里所有的人全都宰光光,再回到他的白石山庄去继续发疯,这样……好像不太好玩喔!

  瞄著满脸乌黑的南宫绝玉,小芽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开始描绘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恐怖景象,跟著,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随即脱口道:“不,我才不还给你呢!”好吧!所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为了浔阳城里所有人的性命,她决定豁出去了!

  啧啧!她好伟大喔!

  但这下子可就换柴佑轩绿了脸。

  “你真的要嫁给他?”

  小芽歉然地笑笑。“大概是吧!”

  其实,她自己也不太确定,南宫绝玉的性情不稳,他现在是说要娶她没错,可天知道他会不会一回白石山庄後就“忘了”这件事。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惹毛了他,否则大家都会很难看——死得很难看!

  而且,就算她不跟南宫绝工走,她也不会嫁给柴佑轩。之前或许她一直很犹豫,下不了决心,但在看到南宫绝玉的那一刹那,她很清楚的了解到这一点——她宁愿替南宫绝玉作一辈子厨娘、煮一辈子饭,也不想嫁到烈焰堡去做高高在上的少夫人。

  柴佑轩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到底是谁?”他很清楚,就算他有再多的理由阻止小芽跟著对方离去,只要他打不过人家,他就没有资格大声说话。

  “耶?”小芽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吧?你们……”她环视周围一遭。 “都打成这样了,你居然还不知道他是谁?”

  “他一来就问你在哪里,也不先表明身分,我当然不能随便告诉他,结果……”柴佑轩很不爽地瞥视著南宫绝玉。“话没说两句,他竟然拔剑就砍,砍得我们莫名其妙,却不能不反击,因为他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招都是存心要置人於死地,可是……”

  他喟叹一声。“就算我们反击也没用,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你赶到,恐怕齐府会死得一个也不剩,包括所有的老弱妇孺。”

  听到这儿,小芽不觉又打了个哆嗦,悄悄回首向南宫绝玉瞥去,他却背著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他只是在一旁闲闲地看热闹的路人甲。

  “唔……我想……还是请你忘了以前我叫你没事就常出庄去逛逛的建议,你啊!还是少出庄为妙吧!”她喃喃自语地道。

  “真是搞不懂,你这张脸……明明比任何读书人都来得清秀斯文,平常没事时,甚至还满有那种儒雅气质的说,怎麽一拔起剑、下起手来却这麽狠毒?你……又头痛了吗?”

  “我没有头痛,是他们惹我不高兴了,”南宫绝玉理直气壮地说:“是他们该死!”

  小芽翻翻白眼。“真是的,就没见过比你还任性的人,惹你不高兴就该死,那惹火了你的人呢?分尸吗?”

  南宫绝玉的神情倏地一沉,阴辣狠毒之色若隐若现。“不!我会让他们变成一摊血水。”

  咚一下,一颗心差点跳出胸口,小芽捂著胸口偷觎南宫绝玉,一点也不怀疑他是否说的出,也做得到。

  “少出庄还是不够,我看你以没根本别出庄比较好。”

  “我也不想出庄。”南宫绝玉很不高兴地说:“如果不是为了要找你,我根本就不会出来。”

  “是、是、是,我知道,你讨厌人多嘛!”小芽低声下气地附和道:“放心,以後我不会……不!是不敢随便不见了。”

  南宫绝玉颔首。“好,先告诉我是谁把你抓走的,等我杀了他之後,我们就可以回庄了。”

  又要杀?!

  心头又是一跳,小芽连忙抓著南宫绝玉转身就走。“不用了、不用了,他以後不敢来抓我了,光是看这一地的断手断脚,简直像是清仓大拍卖一样,谁还敢来碰我啊?所以说……咦?战爷、叶爷,你们……原来你们也有来啊?”

  从齐府大门口迎过来的正是战修和叶天涛。

  “少爷都来了,我们能不来吗?”叶天涛无奈的说。

  “那你们还放少爷自己一个人不管?”转成原意应该是——混蛋,为什麽不阻止他?

  “小姐啊!”战修苦笑道:“少爷发飙的时候,我们除了躲远一点儿,免得被少爷顺手给宰了之外,还能干嘛?”

  小芽张了张嘴,旋即又阖上。

  对喔!南宫绝玉在发飙的时候是六亲不认的,不怕死靠过去的结果就是十八年後又是好汉一条。

  “我想,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你才敢在少爷发飙的时候靠近他,而且还阻止得了他。”

  “是这样吗?”小芽说著,往南宫绝玉那儿瞄去一眼,却发现他还不情不愿地往後瞥去,好像还在寻找那个抓了她的人,而且正准备把那个人变成一摊血水。心头一惊,她忙扯著南宫绝玉快步离去。

  “走啦、走啦!别看了,回去了啦!”

  对於齐府的人,她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算起来,应该是她连累他们的。可是比较起来,对他们最好的做法不是帮助他们疗伤救命,而是尽快把她身边这瘟神带走,免得徒增更多的伤亡。

  而练武场上的那三个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们离去,虽然这一地哀嚎是那个人造成的,他们却没有能力讨回公道,除非他们打算全军覆没。

  他们叹息著往四周望去,至少断气的人不多,可是断手断脚的就数不清了,而这一切都要怪齐思汉那个可恶的岳母,如果不是她把小芽硬抓来,那个瘟神也不会跑来这儿发飙了!

  然而,最可笑的是……

  三人互觎一眼。

  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瘟神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