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種精神叫YY

1.YY男人

大學寢室時期,我們話題的老三樣就是:錢,包括搶銀行,包括紫微斗數、八字算彩票;男人,包括現實,包括YY;穿越,包括侏羅紀時代,包括2012年如何拯救全世界。

首先記錄的是,男人。

我們寢室,男人的話題永遠都是室長開啟。

她通常是想了,就往床上一躺,四肢大敞,然後嚷:「蘭蘭,上男人!」

各種猥瑣。

蘭蘭通常是在玩遊戲,頭也不回,「什麼口味的這回?」

室長:「清秀的。」

蘭蘭:「好勒!清秀的一隻,四號床!」

這還是好的,很多次是走在路上的時候,室長突然指著前方一側影說:「前面那個,前面那個,我要前面那個!」

那是我見過的最猥瑣的表情和最猥瑣的口氣。

達人:「這個確實挺不錯的。」

蘭蘭:「嘖,那讓清溪去踩點吧?看準了我們就動手。室長,外頭的貨色要價貴三倍啊。」

室長:「放心,姐有錢!」

我:「為什麼又是我打頭陣?」

蘭蘭:「因為你的存在感比較弱。」

我:「……」

蘭蘭:「你看啊,達人不化成鬼樣不出門,室長太猥瑣,而我殺氣太重。你呢,沒攻擊力,長相不上不下,週身氣息平和,就算人到他身邊繞兩圈他都不一定會注意你的,所以放心,去吧!」

我:「……」

達人:「那我是抄傢伙打昏他嗎?然後阿蘭你將人拖回寢室?」

室長:「那我去床上等著哈!」

蘭蘭:「回來!室長,那人太高大了點,估計拖不回去,打個商量,你能不能外面解決算了?大不了價格折半。」

室長扭捏:「野戰?那多不好意思啊,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蘭蘭:「嘖,好吧,大閨女,這樣子的話只能讓清溪也幫忙扛只腿了。」

我……

蘭蘭:「放心溪子,會給你多點工錢的。」

正式開始,一半真實一半YY。我只要走上去,聽他們在說什麼,最好能聽到那男的叫什麼名字,回來報告,任務就算完成了。

結果據說就算到他身邊繞兩圈都不會被人注意的我,剛上去,離那人還有十來米,那人側頭看到我,然後一直盯著我看。

然後在我想似有若無打算繞走的時候,他就跟我打了個招呼,「嗨,顧清溪,去上課?」

「沒……剛下課。」

「嗯,我要去上課了。有空出來吃飯。」

「……好啊。」

後來那人跟上同學走了,而我這邊室長她們跑上來問我,「那人是誰啊?清溪你認識的啊?」

「我不認識。」

這人,我到今天還沒想起來是誰。

2.YY穿越

室長:「這年代怎麼YY穿越不是Y到皇宮就是Y到碉堡裡,太沒勁兒了!要我說可以選擇我一定選擇穿越到恐龍時代。」

原本意興闌珊的蘭蘭馬上有興致了:「這好,我喜歡!什麼時候去,我去準備準備!」

整容達人:「我要帶點防曬霜,最好再帶把傘。哦,還有我的帳篷、保養品、美容品!」

室長:「那邊都是恐龍,真恐龍,誰會來看你的臉啊。」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下周就考六級了。」

室長:「六級重要還是恐龍重要?!」

這沒對比性吧?

終於,還是穿越了。

戈壁啊,蒼鷹啊,沙丘啊,烈日啊,滿目瘡痍啊。

誰挑的地啊?

室長:「我挑的,當然要選有挑戰性的!難道還挑個山清水秀的地跟霸王龍去譜一曲『只羨恐龍不羨仙』嗎?」

蘭蘭:「老大,你太流氓了。」

整容達人:「行了行了,來都來了!那邊有一個岩石洞,我去看看能不能當我們巢穴?」達人拖著粉紅色行李箱優雅走去。

我把東西放下,我只背了一個包,裡面都是吃的,還有一張六級試卷。

我:「接下來怎麼辦?」

室長拿望遠鏡一望,「怎麼沒恐龍啊?那邊好像有一個懸崖,我去看看,清溪要不要一起?」

「我好累,坐一會兒,你們去吧。」我當即坐在一塊大岩石的陰影下。

室長:「你才剛來就累?!好吧,我跟蘭蘭過去,你別亂走啊。哇哈哈哈我一定是第一個見到恐龍的人!」

蘭蘭把她的行李袋給我,室長只隨身攜帶了一把軍刀以及望遠鏡和手電筒。

我坐那四處望了望,還是蒼涼啊。

於是,我開始做試卷……

N久之後。

我看到蘭蘭朝我這邊猛奔而來,後面塵土飛揚!

蘭蘭:「清溪!有美男!」

我忍住了想爆粗口的衝動,打斷YY。

「室長,你不是不屑美男,YY到戈壁不是只想看恐龍的嗎?」

室長躺在床上,優雅地側身,用屁股對著我。

「哎,我想了想,沒男人還是不行啊,即使在恐龍時代。再說他們也是組團來看恐龍的,碰上了就是『猿糞』嘛。」

好吧,在戈壁灘上做六級還是在寢室桌上做六級其實差別也不大。

回到戈壁灘,YY繼續。

蘭蘭氣喘吁吁,手指懸崖,「剛剛我跟室長跑到懸崖那邊,竟然看到有人在被翼龍攻擊!我和室長很驚訝,驚訝有三點:一、竟然真的有恐龍!二、竟然有人!三、TMD竟然是帥哥!然後阿室立即拿出手電筒,照恐龍,一照一隻死!救出了美男團!目前就是這樣,我先跑來跟你溝通下,接下去怎麼辦?」

我:「等等,那不是……只是手電筒嗎?」

蘭蘭:「室長說那是激光槍改裝的手電筒,簡稱激電筒……清溪你怎麼了?沒事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有點噁心犯暈?」

「懷孕了?怎麼辦怎麼辦?徐少現在還在幾億年之後的德國!怎麼聯繫他啊?」

「……」

我們回去時,達人已經把岩石洞打掃乾淨(裡面原本就乾燥)。她搭了帳篷,旁邊鋪了粉色的床單當席地沙發,前方擺著一張小凳子,上面放著點著的蠟燭。而達人本尊正側躺在床單上做瑜伽!

忽然有一種又穿越回去了的感覺。

果然室長當即被雷得穿回來了,「達人,你TM就一定要在這時候做操嗎!我們現在是在恐龍時代!恐龍時代!拜託你投入一點專業一點OK?!」

達人塗著指甲油,「我沒事幹嘛,那你叫我做什麼?」

蘭蘭:「哎呀頭兒,其實相比清溪在戈壁灘上做六級,達人敬業多了。」

我:「……」

室長恨鐵不成鋼,最後咬牙說:「好了都跟我回去,繼續YY!」室長裝作剛趕回洞口的樣子,氣勢如虹道:「姐妹們,聽好了!剛剛我已經跟住在懸崖另一邊的美男團結成了友誼之邦,以後我們可以跟他們暗度陳倉,暗通款曲!今後有空就相約看恐龍,偶爾也可以在戈壁灘上你追我趕一下!」

室長下一秒已經YY在戈壁灘了,夕陽,金沙,一男一女,一恐龍,慢動作放,室長:「啊哈哈哈哈,來追我啊……來追我啊……啊哈哈哈……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

蘭蘭看不下去了:「室長,你後面又來了一隻噴火龍,小心啊!阿室!哎,怎麼就焦了呢。」

室長:「……」

3.YY銀行

大學的寢室群。

大學時期我們已經YY很多次搶銀行了,但苦於團隊每次都出現豬一樣的隊友從來沒成功過。

這次室長又決定再搶一次。

分配任務時有人提議,這次讓清溪守外面把關吧。

室長:「你腦殼壞掉了嗎!讓清溪把關,她五分鐘絕對神遊太虛你信不信!」

整容達人:「要不讓蘭蘭來吧?」

室長:「蘭蘭!阿達你腦殼壞了修了又壞了嗎!警察來了她肯定說我給你們帶路你信不信?如果我們要武裝暴力,她絕對跟警察說我當你們人質你信不信?我們被抓之後她絕對說我不認識她們你信不信?!」

蘭蘭:「小室啊,話不能這麼說,人嘛都要為自己考慮哈哈!我會在法官面前幫你們求情的。」

我:「還搶不搶?不搶我去睡覺了。」

室長:「你們看!還沒搶她就要去睡覺了!」

我:「……」

蘭蘭:「要不這樣,達人把關,我跟室長戴絲襪,清溪接應,怎麼樣?」

室長:「……好吧,這分配沒試過,我們試試!」

正式YY搶。

室長跟蘭蘭戴上了絲襪。

蘭蘭拿鏡子照了照,「太難看了吧?」

室長:「又不是去找對象!專業一點OK?!」

整容達人:「好了別吵了,清溪都要睡著了。」

室長:「行行行,趕緊趕緊!搶完了睡覺。那達人在銀行前門下車,隨時注意周邊環境隨時回報!清溪開車到後面那巷子裡等,我們會合之後只要開出巷子,開到我事先買好的倉庫,我們下車走暗道!大家都清楚了嗎?我就不信這次還成功不了,蘭蘭,我們走!」

我:「室長,我能不能說一句……」

室長:「沒時間了,清溪乖有什麼話等我們發達了再說!」

N久之後,監獄。

我:「室長,我當時想跟你說的話是,我覺得達人……會在你們進去的後一秒就報警的……」

整容達人坐玻璃外,玩漂亮的指甲,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清雅的笑容,「我只是不想看你們走上歧路而已。」

室長、蘭蘭:「Fuck!」

我:「我回獄房了,好睏。」

這次是YY搶銀行史上最快速被捕的一次。

後來,畢業了,室長進了銀行工作,她剛進去就說:「在銀行上班最痛苦莫過於過手的錢都不是自己的!」

不過即使如此,室長對進銀行還是抱持著一種詭異的興奮。很久之後我們才明白。

室長工作一年後,再度YY了一次搶銀行。室長作為「業內人士」提出了寶貴的意見,以及做了內應。

不過那次依然失敗了,因為,中途我到點去睡覺了。

隔天去翻記錄,室長:「清溪呢?他媽的,我們接應的人呢?!」

達人:「估計睡了,得,都洗洗睡吧。」

蘭蘭:「唉,明天又要早起去上工,睡吧睡吧。」

室長:「喂,我還在保險庫裡啊啊啊!喂喂!!」

「……」

4.寢室群日常吐槽篇

達人:「哎,最近我身邊好多人都結婚了,壓力啊!我們與世無爭寢室是溪子第一個嫁出去的,給點指點吧寶貝兒!」

蘭蘭:「清溪總是打頭陣的。我覺得下一個是我。其他兩人我已經不抱希望了。」

達人:「你?呵,除非那人是受虐狂。我覺得室長有可能,一激動就……」

蘭蘭:「室長的問題是她激動沒用啊,人家男的都不激動啊。」

我:「可據我聽說,不都是室長甩人的嗎?」

蘭蘭:「聽誰說的?!」

我:「室長。」

蘭蘭、達人:「……操!」

室長:「姑娘們我來啦啦啦啦!大家都在說什麼呢……」

室長:「操!」

達人:「室長,你今天召集我們大家到底來幹嗎的?搶銀行就算了,每次都進去,你都不厭嗎?」

室長聽到這個就發飆了:「是誰拖後腿才屢屢造成進監獄的結局的?啊!搶到半路去睡覺的,臨時起意去報警的,火拚時說要先上個廁所的,被追捕跑路時說突然要去化個妝的,被抓之後不說我們事前串通的台詞而是馬上說我全招請放了我的!他娘的,我每次計劃都那麼詳細完美,之所以失敗,都是因為有你們這群豬一樣的隊友!」

蘭蘭:「哎呀阿室,話不能這麼說。」

室長:「滾你的!從今天起我要一個人浪跡天涯,一個人搶銀行,一個人發達,一個人左擁右抱,哇哈哈哈哈哈!」

蘭蘭:「最後一個人進監獄。」

室長:「……」

5.曾經

室長只要在網上看到一個有深度的黃色笑話,都會讀出來共享之。而通常都是在其他人無聲(懵懂,深思)時,我:「噗!」

室長:「……原來清溪才是真正的淫才嗎?!」

蘭蘭:「……這就是傳說中黑馬。」

達人:「我跟她睡了那麼久竟然都沒有發現!」

我:「……」

我:「其實換個角度說,這也可以理解為智商的高低啊。」

達人吹了下剛塗的指甲:「頭兒,她是不是在暗示我們智商低啊?」

室長:「溪仔向來不暗示的,她是明說。因為語氣很溫婉所以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蘭蘭:「都到這份兒上了,打吧。」

我汗:「室長,我要求說最後一句。」

蘭蘭:「別!通常清溪最後一句話都能力挽狂瀾。」

室長:「你怕什麼,有我在呢,我是個有原則的人!說!」

我:「呃,後天開卷考國際經濟,我資料都準備好了。」

室長:「打毛打啊!清溪是能隨隨便便打的嗎?達人別塗指甲油了,清溪不喜歡化學味道,還有你蘭蘭,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你當我們是黑社會嗎?!」隨後看向我,和顏悅色,「清溪啊,聽說最近徐少要飛過來看你啊,我們家清溪就是這麼有魅力,瞧這小臉兒,瞧這水潤的大眼睛,瞧這殷紅的小嘴兒……」

達人:「老大,說真的,我見過猥瑣的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猥瑣的。我要跟徐少打電話說你調戲他媳婦兒。」

這些日子都快要忘記了,趁還記得,記下一些。雖然平凡,但真的是珍貴。

人的一生總會碰到一群人,讓你想回到過去。

《滿滿都是我對你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