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至尊超薄(3)

小流氓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太史闌萬分詫異這小子啥時練得這麼好口才?

嬤嬤們越聽越呆臉色發白——這小流氓從哪竄出來的?好大的口氣!當司空家是冤大頭嗎?啊啊啊這女人竟然嫁過?還有一個兒子?天哪!

「……我會有很多個丫鬟姐姐們是嗎?」小子還在口沫橫飛,「丫環姐姐們要漂亮哦,聽說以後可以做老婆哦,最好有二十個哦,胖的瘦的都要哦,最好……」

「最好胸大哦。」太史闌陰惻惻地道。

「是哦是哦最好胸大……」小流氓兩眼放光接得飛快,隨即接觸到他麻麻可怕的眼神,舌頭一卷,「呃……不是不是!最好賢良,天天給娘洗馬桶!」

「金口玉言。」太史闌瞧他一眼,「以後你的妃子們記得天天給我洗馬桶。」

小子脖子一縮,心想沒妃子,讓公公去倒。

「太史闌——」司空家的女人們遭遇一個又一個霹靂,再也忍受不住,那高髻女子怒聲道,「你竟然還有個兒子,你竟然欺騙我家世子——」

「啊!這位是大夫人嗎!」景泰藍眼珠一轉,忽然騰身而起,撲到了一邊神情明顯活潑起來的昭明郡主身上。

昭明郡主不防這小子忽然把目標轉移到了她身上,愣了一愣,聽見那句「大夫人」,心中又覺得歡喜——難道這小子如此精怪,也知道他娘做不了正室?

一低頭看見景泰藍玉雪可愛,滿面討好,也覺得喜歡,不顧侍女勸阻,一把將他抱起,笑道:「你叫什麼名字?以後跟了我好不好?」

「好……」景泰藍膩在她身上,笑呵呵把大頭湊了過來,臉貼在她胸上,呢喃地道,「大娘,我餓了……」

「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買?」昭明郡主笑瞇瞇地抱住他。

太史闌一瞧不好——小子要使壞,從床上騰一下跳下來。

昭明郡主還以為她要發怒,警惕地抱著景泰藍退後一步,景泰藍順勢把大腦袋往她胸前一湊,張嘴一叼。

「吃奶!」

片刻後一聲尖叫。

昭明郡主一鬆手,景泰藍落地,嗤啦一聲,他叼住的昭明郡主胸前衣服被撕成兩半。

小子落地,笑嘻嘻打個滾,叼著那半截胸前衣服,飛快地溜了出去,和一隻搶到食物的倉鼠似的。

昭明郡主又發出一聲尖叫。

她捂著胸,滿臉通紅,驚慌失措,滿腦子混亂,只想找個東西趕緊遮掩住自己,一急之下看見太史闌床上的被子,唰一下跳上去,被子掀起蒙頭一蓋,不動了。

太史闌險些噗一聲笑出來。

這姑娘蒙著被子趴著的造型,真的和某種動物十分相似。

不過看那被子微顫的模樣,想必躲被子裡哭吧。

太史闌倒覺得景泰藍有點過分了,這姑娘雖然不免世家的驕矜之氣,但喜怒形於色,對景泰藍也毫不設防,其實看起來是個單純的人,要說真正討厭,是這群自以為是的老太婆,說起來也奇怪,向來最面目可憎的人群,多半都是這種大戶人家裡半主半僕的人物,真正鐘鳴鼎食之家,經過嚴格家教教養出的少爺小姐,其實倒還更懂一點規矩。

她走到櫃子旁,抽出自己一件還沒穿過的外衫,塞到被子底下,道:「換上!」順手對蘇亞揮揮手,道:「院子裡的男護衛,統統退出去,今天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說。」

護衛們迅速退走,司空家的嬤嬤們臉色才恢復了點,被子裡一陣拱動,半晌,昭明郡主怯生生探出頭來,臉上淚痕未乾,頭髮亂蓬蓬的。

她裹著被子發呆,看樣子似乎還不想下床,太史闌瞬間覺得頭痛了。

嬤嬤們看著昭明郡主的樣子,鐵青著臉,渾身微顫,那高髻女子忽然上前一步,先對桌子一躬,將那厚厚線裝書收起,珍重地放在懷中,隨即才狠狠將椅子一推,匡噹一聲大響裡,她怒聲道:「太史闌,你這賤人,你真是太過分了!」

「唰。」

話音剛落,蘇亞已經閃了進來,一把拎住她後領,將她扔了出去。

「在我家大人的府邸要她跪拜砸她傢俱,你懂什麼叫過分?」

高髻女子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砰一聲落到地上。

她尖叫著,掙扎著爬起,面目猙獰地回頭,正要叫其餘嬤嬤們一起上抓撓蘇亞,忽然聽見身後吱嘎微響,似乎是木輪的滾動聲,然後她聽見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道:「麻煩這位兄弟,給我抓起她來。」

高髻女子聽出是司空昱的聲音,狂喜之下正要求救,驀然被一雙手拎起,她一抬頭,正遇上司空昱的眸子。

少年的眸子大而美麗,像吸納了整個星空,深沉浩瀚,光芒四射。

此刻這眸子裡卻充滿憎厭和憤怒。

司空昱虛弱地倚在輪椅裡,滿頭大汗,卻堅持坐著,堅持慢慢舉起了手。

高髻女子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眼眸裡倒映他慢慢舉起的手掌,她似乎預料到他要做什麼,卻因為不可置信,而忘記閃躲。

那隻手落了下來,雖虛弱無力,卻毫不猶疑。

「啪。」

重傷的人煽出的耳光並不重,但那高髻女子竟然被打得頭一偏,身子向後一傾,仰望著司空昱,定住了。

「少爺……你……你……」這口齒流利的女子,此刻竟然開始結巴。

司空昱不看她,眼神冷冷掠過那些開始惶惑的女子,咬牙道:「我剛才和你們說什麼來著……誰允許你們多管我的事……滾……都滾……」

「少爺!」高髻女子憤聲道,「我們也是按家規辦事!您在外頭收的女人,不能不經過我們考驗!」

太史闌想東堂世家居然還有這樣的規矩,嬤嬤們居然能管到少爺的房內人,怕是司空昱有個超級厲害的娘吧?

「滾!」司空昱胸口起伏,只剩下這個字。

那群女人還不肯走,撲倒在他腳下大哭委屈,太史闌一瞧司空昱胸前包紮的白布,似乎已經透出殷殷血跡,立即對蘇亞使了個眼色。

《鳳傾天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