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淺迦看了一眾正選,鳳是朋友,不能選,那個妹妹頭很可愛,也不選,慈郎也不選,嗯,就選那個金色頭髮的傢伙了。

就這樣,某個龍套A正選被淺迦華麗的選中,「就他了。」淺迦的球拍指向那人。

「上河川也對戰跡部淺迦。」

「第一局,上河川也發球。」

淺迦清晰的看到網球在空中轉一個圈,然後以奇怪的弧度劃過他的臉頰,他看了眼還在地上打著旋的網球,淡紫的眼瞳閃過好奇,這是怎麼做到的?

接下來的發球,淺迦仍然沒有接到,就在上河以為自己會贏這一局的時候,淺迦接住了他的發球,他笑得眉眼彎彎的看著上河驚訝的表情,「我看清楚了哦。」

場下的忍足看了跡部一眼,「淺迦有很好的觀察能力。」

跡部撫著眼角的淚痣,銀色的眼瞳中帶著沉思,「他的運動協調能力很好,雖然看出不是經常打網球,但是……」他想到昨夜淺迦的身手,心底微沉,作為一個風紀委員,怎麼會需要那麼好的身手?

那個學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忍足靠著網球場的攔網,看著空中飛來飛去的網球,眼神漸漸移到了蔚藍的天空,「跡部,我希望淺迦這樣就好。」淺迦,不一定要有多麼厲害的一面,只要他還是淺迦就好。

跡部扭頭看向忍足,透過無框眼鏡,他看到了忍足認真的眼神,他瞇了瞇眼,「他本來就是淺迦。」

忍足笑了笑,沒有反駁,可是跡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這句話時,眼神裡面有不安,原來他們都害怕,那個笨蛋恢復了記憶,變成了他們不認識的那個錐生零,變成了生命中不會再有他們的錐生零。

「4:3,更換場地。」

淺迦領先一局,他下場時,聽到了女生的尖叫聲,他茫然的向場外,自己領先一局,又不是她們領先,她們那麼高興做什麼?

鳳微笑著遞給他一瓶水,「淺迦打得很好。」

淺迦接過水,聽到鳳的誇獎,眼睛笑成了一條線,「鳳,網球好像的確很有意思。」至少,比在神殿的日子又意思多了。

鳳細心的捋了捋他額前顯得有些凌亂的發,眼神柔和的問道,「嗯,網球是很好的運動,淺迦能夠喜歡,我們都會很高興的。」

「為什麼?」淺迦不解的看著鳳,自己喜歡網球他們為什麼要高興?

鳳想了想,細心的解釋道,「因為我們很在意淺迦,自己在意的人和自己有相同的愛好,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哦,「淺迦想了想,點頭表示明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當上正選,和你們一起戰鬥,我也在意大家。」

鳳心底微暖,淺迦,真的是很可愛的一個人,只要看著他單純的眼睛,都會讓人感到溫暖,忍不住想要保護著這抹溫暖,不想誰去破壞。

「鳳,我會加油的!」走上場,淺迦對鳳努力的揮舞自己的爪子,惹得鳳露出笑容,淺迦,真的很可愛呢。

「那個不華麗的傢伙!」跡部面色不怎麼好的看著淺迦與鳳之間的互動,這樣大吼大叫的行為太不華麗了。

忍足笑瞇瞇的看了跡部一眼,「看來,鳳也值得注意的樣子啊。」

跡部看了眼忍足,嘴角微微抽搐,最值得注意的傢伙只有你這只沒有節操的傢伙。

「7:6,跡部淺迦勝。」

淺迦喘著氣擦去額頭的汗,放下手的瞬間,他看到對方的眼睛有什麼晶瑩的東西流動,他愣住了,那是……眼淚嗎?

為什麼,只是網球而已,他竟然哭了嗎?

「淺迦,淺迦,好厲害!」慈郎難得沒有睡著,跑到淺迦面前,抱住淺迦道,「我就知道淺迦會勝利的。「

淺迦傻傻的看著上河沮喪的樣子,有些無措的看著慈郎,「慈郎,他怎麼了?」

慈郎抬頭看了眼上河,眼中有抹同情,但是很快消失不見,在冰帝,從來就是實力說話,失敗就是失敗,弱者不需要同情。

「沒什麼,他很快就好了。」慈郎把淺迦拉下場,也遮住了淺迦看上河的目光,「以後我就可以和淺迦一起努力了。」

一起努力偷懶睡覺嗎?眾人在心底吐槽道。

「淺迦很不錯,」忍足走過來摸摸淺迦的頭,笑瞇瞇道,「今天中午跡部會獎勵你好吃的蛋糕。」

「真的嗎?真的嗎?」聽到蛋糕,淺迦把上河的沮喪忘記,只是眨巴著眼期待的望著跡部。

跡部掃了眼上河的方向,「嗯,你今天打得還算華麗,本大爺就讓你今天中午吃蛋糕好。」

「跡部果然是好人,」母親教條十四則,當別人做了讓你高興的事情時,一定不要吝嗇自己的誇獎。

「別用那麼不華麗的詞語形容本大爺!」跡部嘴角微抽,果然是好人,難道他平時不是好人嗎?

在忍足戲謔的目光下,淺迦被跡部拎去了教室。

忍足看著被跡部拎著的某只,淡淡一笑,跡部,也是不想那個笨蛋露出那種茫然無措的表情吧?

他看了眼上河,冰帝的規則,強者為尊,輸了就是輸了,冰帝,不存在對弱者的同情。

冰帝可以有的,只有一直一直努力,然後得到勝利。

冰帝,一向是驕傲而華麗的存在,所有的冰帝學生都明白,所以,上河,自然也會明白,失敗,並不代表一直失敗。

在這個地方,沒有永遠的弱者,只有不思進取的人。

因為,這裡是冰帝。

友誼賽(1)

聖誕節即將到來的前兩天,冰帝將與青學進行友誼賽,而淺迦作為一名正選,自然是這些比賽中的一員。

再次進入青學與上次情況不一樣,上次青學的學生看他的眼神好奇居多,這次是驚艷的眼神居多。

原因,冰山的身邊除了網球部的人誰敢多待?冰帝網球部又有誰不是美男,當然,樺地君……是型男(?)

冰帝的校車如冰帝的外表一樣華麗張揚,淺迦下車時再次聽到了女生們的尖叫聲。

身邊跡部驕傲的沒有給那些女生任何表情,至於忍足,自然是一臉的笑意,完全展現出他的紳士一面。

淺迦抱著網球拍,看了四週一眼,看到了站在校門口處的手塚和不二,眼睛很快笑成了彎月,拉了拉身邊的跡部道,「跡部,我看到大叔和不二了。」

跡部淡淡的瞟了眼兩人站的方向,「啊恩,本大爺看到了,你給本大爺華麗一點。」又不是不認識,看到了有什麼好激動的?

淺迦對於跡部這樣的指責,倒也沒用不滿,扔下跡部幾人,快步的走向手塚和不二。

站在跡部身後的鳳眼神暗了暗,移開自己放在淺迦身上的視線,苦澀一笑。

不二微笑著看著淺迦向自己與手塚跑來,他細細的打量少年,論容貌,淺迦只能算是上等,也稱不上是世間少見,只是那雙眼睛,單純就像是明鏡,卻有像是清晨帶著薄霧的湖面,讓人看起來總有種想一直看下去,彷彿只要這麼看下去,就會有別樣的美麗精緻出現。

「大叔,不二。」淺迦跑近兩人,從身上掏出準備好的禮物,眼睛依舊是好看的彎月,「這是我的禮物。」

手塚愣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淺迦真好,竟然還記得給我們買禮物,」不二拿過淺迦手中的禮物,「可是我們沒有準備淺迦的禮物,淺迦會介意嗎?」

淺迦仔細想了想,有些鬱鬱的嘀咕,「為什麼你們都沒有想到給我禮物?」明明優姬說,在意的朋友會相互送禮物表示心意的,難道自己不是他們在意的朋友?

「你喜歡什麼?」溫熱的手掌拍在淺迦的頭頂,淺迦抬頭,看到手塚溫柔的目光,瞇眼笑開,母親說,人類的心思很複雜,只有看一個人的眼睛,才知道他言語中的真假,大叔的樣子不像是騙他。

「我想手塚媽媽的點心,」淺迦一臉的懷念,下一秒臉就皺成了包子,「可是跡部不讓我出門!」

手塚沒有回應淺迦後一句抱怨,只是把他的禮物放進自己的外衣口袋中,收回放在淺迦頭頂上的手,淡淡道,「你如果想到我家裡來,可以打我的手機,我來接你。」

「嗯,是這個嗎?」淺迦掏出手機,想了了,把手機放到手塚手裡,「你把號碼存在裡面吧。」

手塚拿過手機,一不小心按下了通訊薄,裡面竟然只有跡部的手機號碼,就連忍足的號碼都沒有?

手塚看了眼淺迦,按下自己的號碼,剛按下保存,身邊的不二就拿過手機,「嘛,淺迦的手機裡面怎麼可以沒有我的電話呢,我還要補送淺迦聖誕禮物呢。」

快速按下自己的號碼,順便撥通後,不二笑瞇瞇的把手機交還給淺迦,看了眼已經漸漸走近的跡部等人,臉上依舊是不溫不火的笑意。

跡部看了眼淺迦手上的手機,與手塚客氣的問好,一行人進了校門。

「這麼說來淺迦也是正選?」不二聽完一切介紹,看了眼與跡部並肩淺行的少年,「很期待淺迦的表現。」

記憶中,沒有誰與跡部真正的並肩走在一起,即使是忍足,也在跡部身後半步的地方,可是淺迦,卻走在跡部的身邊,而且沒有遭到冰帝眾人的反對,是跡部保護得太好,還是淺迦真的招人喜歡,又或者兩者兼有?

聽到提自己的名字,淺迦迷糊的看著不二,他要表現什麼?

跡部一看淺迦迷迷糊糊的表情,就知道他剛才不知道想什麼去了,忍不住給了他一個響栗,惹得走在他們身後的鳳一陣心疼。

「本大爺給你說了多少次了,走路的時候要認真,你這麼就是記不住?」

「反正跡部你就在我身邊,有什麼關係?!」捂著敲疼的地方,淺迦鼓著包子臉,一臉的哀怨。

走在他們前面的手塚和不二微微一僵,但是很快就像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像前走。

忍足推了推眼鏡,臉上的笑意不減。

青學的網球部並沒有冰帝豪華,但是還是很整潔,雙方相互行禮後便開始派出自己的第一單打。

淺迦看著慈郎被拎上球場,和一個看起來像蛇的傢伙對打,打個哈欠,抱著膝蓋,蜷縮在休息椅上,眼神似乎有些模糊,反正自己還沒有上場,睡一會就好……

冰帝與青學各自領先一局,因為是友誼賽,並沒有進行搶七,雙打雙方派出了自己的金牌雙打,冰帝忍足,向日;青學菊丸,大石。

最後6:6,誰也沒有領先。

第3單打,越前龍馬對跡部淺迦,龍馬上了場才發現自己的對手竟然不在,他沉著臉看著四周,就看到冰帝那個呆子正靠著椅子睡覺,而冰帝眾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叫他。

龍馬嘴角微抽,冰帝的人什麼時候這麼有耐性了,他可記得冰帝另一個愛睡覺的傢伙可是因為睡覺被跡部罰得很慘。

「淺迦淺迦,快點起來,你的對手是個很厲害的傢伙,」慈郎興奮的搖著淺迦,「和他打球會很有意思的,快點起來。」

「彭!」淺迦被慈郎用力一拉,華麗麗的摔到地上,額頭撞到地面發出悶悶的響聲。

眾正選冷吸一口氣,這摔得不算輕啊。

跡部眉頭微皺,見淺迦抱著額頭坐在地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蹲下身,摸摸他已經腫的老高的額頭,「本大爺早告訴你不要四處睡覺,你總是不聽,現在這個樣子,真是難看。」

慈郎擔憂自責的看著淺迦的額頭,「對不起,對不起,淺迦有沒有摔疼?」

「慈郎,」淺迦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慈郎,迷糊的問,「你也摔到地上了?」

「我……」慈郎看了眼面色鐵青的跡部,吞了吞口水,才心虛道,「是我不小心把你推到地上的。」

「沒事沒事,」淺迦見慈郎擔憂的樣子,拍拍胸口道,「我一點事情也沒有,慈郎不要擔心哦。」說完,還在慈郎的頭上拍了拍,一副安慰的樣子。

跡部一把拉起他,順手拍去他外套上的灰塵,把球拍賽道他手上,「啊嗯,該你了。」

淺迦扭頭對慈郎笑了笑,才抬步向場內走去。

慈郎看著淺迦的背影,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線,「淺迦,加油。」

另一個方向,站在手塚身邊的不二道,「看來冰帝正選對他挺好的。」

手塚看了不二一眼,不言,扭頭繼續看著場內,此刻淺迦已經進了場。

場外有女生的尖叫聲,一部分並不是青學的女生,應該是冰帝的後援團,不二繼續道,「沒想到淺迦還有這麼多的女生喜歡。」他眼角的餘光看向跡部,果然對方如自己預料般,帶著隱忍的不悅。

「4:3更換場地。」

沒有想到淺迦會打到這個地步,看著他們交換場地,然後打得精疲力竭。

「6:5」

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局。

友誼賽2(捉蟲)

「6:5,越前發球。」

龍馬領先一局,但這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結果,淺迦並不是一個很有經驗的球員,能和龍馬打到這個分數的人並不多。

淺迦喘著氣看著自己對面的少年,墨綠色的眼睛,長得有些像貓,靈魂看起來很乾淨。

龍馬拋起網球,發球的瞬間沒有片刻的猶豫。

網球早高空劃出好看的弧度,就在所有人以為淺迦接不住這一球時,淺迦把球打了回去。

不二睜開了湛藍的雙眼,淺迦,竟然就這麼容易接住了外旋發球?!

一下又一下的網球聲,就像是打在眾人的心中,他們看著銀髮少年眼中泛出了耀眼的光彩。

「7:5,越前勝。」

淺迦喘著氣看著對面同樣也累得不輕的少年,這種讓人很舒服的感覺,是高興嗎?

臉上泛起好看的笑,淺迦眼睛成了彎彎的月亮,「很有意思呢。」

「切,madamadadane」龍馬掃了眼笑得開心的少年,拿著球拍走下場,走下場的瞬間,他回過頭看了眼少年,這個人,會在以後成為自己很強的一個對手。

因為淺迦輸給越前,冰帝輸給了青學,不過冰帝眾人似乎並沒有不滿,有幾個臉上甚至出現了喜色。

這讓瞭解冰帝作風的青學眾人疑惑,什麼時候,冰帝對失敗的人這麼好了?

「能和越前龍馬打出這樣的成績,很不錯。」忍足見淺迦下場,摸摸淺迦的頭,安慰道。

「那個小不點很厲害?」淺迦疑惑的問。

忍足看了跡部一眼,語帶戲謔道,「啊,當初跡部都輸給他了,而且還因為輸球把頭髮都剪了。」

跡部的臉黑了黑。

「跡部竟然連那麼個小孩子都贏不了?」淺迦瞟了一眼跡部,明明看起來比那個少年高那麼多,原來白長個了。

跡部臉已經由黑轉青。

「我要幫跡部報仇!」淺迦握拳道,「我一定要讓這個叫什麼後馬的剃光頭!」

「是越前龍馬,」忍足笑瞇瞇的問,「他可是手塚的部員,打敗了他,手塚會不高興的。」

「可是他讓跡部沒了頭髮!」淺迦不高興的哼哼道,「他傷害的是跡部!」

忍足嘴角的笑凝了凝,但是很快恢復常態,淡笑著問,「因為是跡部,所以不允許別人欺負嗎?」

忍足看了眼跡部,繼續道,「跡部很重要?」

淺迦怪異的看了忍足一眼,「為什麼不重要?」

自己和跡部在一起,陪在自己身邊的就是夥伴,為什麼不重要?

忍足還想說什麼,卻被跡部打斷。

「本大爺需要你不華麗的報仇?」跡部敲了淺迦一個響栗,「等你自己能把球打好了再說。」

淺迦捂著頭,哇哇叫道,「好心沒好報,跡部你個大壞蛋!」

「啊嗯,你說什麼?!」跡部挑眉,如果有人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眼底,有著淡淡的喜悅。

淺迦抬頭看了眼跡部沒什麼表情的臉,氣勢降低了一大半,撅了撅嘴,不再說話。

「沒想到桀驁不馴的錐生零竟然有這樣的一面,真是讓我意外啊,」一抹淡淡的身影走進青學網球場,至於想攔住他的某個炮灰青學隊員,被他一腳踢到一邊。

眾人驚訝的看著來著,與淺迦有八分相似的臉,銀色的頭髮束在腦後,發上的鈴鐺因為他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

少年看也不看眾人的表情,嘲諷的看著淺迦,「還是說,你真的以為你是跡部家的二少爺了?」

跡部皺了皺眉,看了眼身邊一臉茫然的淺迦,「不知道這位同學找淺迦有什麼事情?」

《笨蛋那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