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黃沙沙漫天

三人坐在原地休憩了大概十分鐘左右。

黎關山在休息的時候, 語氣淡定的對白羅羅讓白羅羅待會兒別被嚇到, 前面那個東西肯定很噁心。

「哥你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了?」黎淺淺顯然是對前面的到底是什麼非常好奇。

「你覺得在這裡吃屍體和蟲子活下來的東西能有多可愛?」黎關山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黎淺淺聞言露出想要嘔吐的表情。

白羅羅在和系統商量, 說待會兒那東西要是太噁心人, 能不能幫他打個馬賽克。

系統很冷酷的拒絕了白羅羅的商量, 說:「馬賽克是自動打的, 我還想要馬賽克呢。」

白羅羅道:「那馬賽克的界限範圍呢?」

系統語氣裡帶了點悲傷的味道, 他說:「色.情……暴.力……血.腥……反正蟲子雖然長得不好看,但還是符合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社會主義不嫌棄人長得醜。」

白羅羅:「……」

休息好了之後, 三人再次出發。

如黎關山所言,前面果然有東西在等著他們。白羅羅走了幾步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隔壁屋子裡傳來。

不得不說,在一片死寂的基地裡, 聽到這樣的聲音的確讓人毛骨悚然。

白羅羅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 感到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低下頭, 接著微弱的燭光, 竟是看到地面上鋪滿了密密麻麻蟲子的遺骸。

白羅羅心裡罵了句臥槽。

還好黎淺淺沒看見, 不然又要叫出聲了, 她跟在黎關山身後, 慢慢的走進了旁邊的屋子,看到了裡面發出聲音的東西。

「這是什麼?」黎淺淺看到了桌子上居然擺著一台機器, 那台機器正在發出奇怪的噪音。

白羅羅也跟著走了進來,他在看到桌子上的東西後, 面露不可思議之色, 他道:「這裡為什麼會有收音機?」

「收音機說什麼東西?」黎淺淺好奇極了。

白羅羅道:「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家電……」從歷史上算下來,這個基地最起碼也廢棄了四百多年,這台收音機就算沒有壞,也不可能有電源了。

他正欲說什麼,卻聽到了收音機裡傳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像是一個女人看見了什麼極為可怖的場景,那聲音聲嘶力竭,叫的人汗毛倒立。

黎關山走到了收音機面前,直接拿起來檢查了一下,道:「沒有電源?」

白羅羅這才想起有些收音機是用電池的,他道:「電源在後背,那個蓋子……你把蓋子卸下來,對……」

黎關山卸掉電源後,收音機就停了,屋子裡再次恢復了寂靜。

白羅羅鬆了口氣。

「打開這東西的人呢?」黎淺淺問道。

黎關山沒說話,目光慢慢的移到了黝黑的走廊上。

白羅羅突然覺得空氣有點冷,不由的將衣服裹的緊了些。

「走吧。」黎關山說,「應該就在前面。」他將收音機放入了自己的背包,再次回到了走廊之上。

這裡廢棄已久,腳踩在地板上便掀起了一層薄塵,白羅羅被黎淺淺和黎關山夾在中心在,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盯上他了。

路越走越寬,三人走過了漫長的走廊,似乎到達了一個有些像大廳一樣的地方。大廳的中央密密麻麻的擺放著東西,白羅羅走進一看,才發現是無數張長方形的桌子。

桌子上還有著黑色的帶子,看起來有些奇怪。

事實上白羅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些桌子是來做什麼的,他抬目望去,在黑暗中隱約中發現看到了幾百張這樣的桌子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整個大廳,他道:「我好像搞錯了……」

「搞錯了什麼?」黎淺淺還在低著頭看桌子。

「這裡應該不是個武器庫。」白羅羅說。

「啊?」黎淺淺一愣。

「我看周圍環境,這裡倒像是個做生物實驗的實驗室。」白羅羅冷靜的指出,「這些床在以前被叫做手術床。」

黎淺淺呆了呆,最後冒出來句:「那這裡還有槍麼?」

白羅羅無奈:「可能有吧。」

黎淺淺直白的說:「那就行了,管他是哪裡,只要有槍,就是天堂。」

白羅羅無言以對。

這麼多手術床,密密麻麻的擺放在這裡,讓白羅羅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更加不妙的,墨脫突然躁動了起來。

一直非常安靜的它忽的開始對著空蕩蕩的大廳咆哮,聲音裡充滿了煩躁的味道,這種反應只有他在遇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做出來。

顯然,黑暗之中如黎關山所言,有著什麼東西。

白羅羅仔細看了看面前的手術床,腦子裡冒出了一個荒謬的猜想,他乾笑道:「啊,這裡以前不會每張床上都捆著人吧。」

「那人呢?」黎淺淺頗有些遲鈍的問了句。

「應該……都被吃掉了。」白羅羅的聲音微微有點抖。

黎淺淺也沉默了,顯然他們兩個都在思考,把那麼多人都吃掉,還在這裡活了幾百年的怪物,到底長成什麼樣。

白羅羅有點想哭,對系統說:「還不如進恐怖片呢。」他對那種靈異的恐怖片一點都不感冒,但是卻很怕這種有跡可循的生物怪物。

系統無奈說:「至少這種怪物能弄死吧?」

白羅羅說:「才不,他又不能死於唯物主義者堅定的信仰。」

系統對白羅羅的邏輯感到一絲敬佩。

鬼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但怪物就不一樣了,它的確就是真真切切的擺在那裡的,就算白羅羅這樣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來了一樣不好使。

墨脫的咆哮聲越來越大。

黎關山和黎淺淺都凝視著黑暗,黎淺淺的表情出現了變化,她居然少有的罵出了一句髒話:「臥槽——」

白羅羅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問怎麼了。

「太他媽的噁心了。」黎淺淺一幅要暈過去的模樣。

地面上開始出現微小的震動,像是有重物踩在上面,白羅羅也終於看清了眼前之物——那是一群怪物。

像人類,但是確確實實不是人類,他們身材矮小,四肢著地,齜著尖牙。原本是眼睛的位置已經因為常年不見陽光退化掉了,只餘下兩個小小的孔洞。

白羅羅差點沒哭出聲。

黎關山慢慢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抖了?」

黎淺淺說:「嗚嗚嗚嗚水源你也在抖麼。」

白羅羅說:「我、我……沒……在……抖……啊。」

黎淺淺心想你還沒抖呢,抖的像通了高壓電似得。

怪物大約有七八隻的樣子,領頭的是一隻體型比較大的雄性,至於白羅羅為什麼發現那只是雄……他只是很不情願的看見了某個垂著的巨大器官而已。

「應該是人。」黎關山還在冷靜的分析,「在黑暗之中吃掉屍體的人類,生息繁衍的後代。」

白羅羅不由的靠的黎關山近了些,眼巴巴的看著他,用眼神說:大佬,你看咋辦啊。

「殺了吧。」黎關山說,「這種生物,也沒有活著的必要。」

白羅羅趕緊點頭說好。

「黎淺淺。」黎關山說,「保護好江水源。」

黎淺淺趕緊點頭,她就怕她哥叫她上,她一想到這些玩意兒都是人變的,就覺得渾身上下瘆得慌。

黎關山把他的匕首取了出來,拿在手裡顛了顛,臉上沒什麼表情。

怪物們顯然將他們這些入侵者當做了食物,慢慢的將三人圍成了一個圈,口中開始滴出口水,咆哮聲也越來越響亮。

墨脫先衝了上去。

他的速度極快,幾乎就是化作了一團虛影,待到再次出現時,已經一口咬在了怪物的頸項上。

一隻怪物被墨脫一擊斃命,剩下的怪物竟是露出驚懼之色,顯然是沒想到眼前的獵物如此不好對付。

他們應該是有智慧的,而且智慧不低,因為在看到墨脫的動作之後,他們的下一個動作居然不是繼續襲擊,而是轉身欲逃。

黎關山沒打算讓他們逃走,他手一揮,直接豎起了風牆。

怪物們的去路被截住,只能反身死鬥,但顯然,他們並不是黎關山的對手。

因為眼前太黑,白羅羅看不太清楚具體的場景,但他的耳邊呼嘯著風聲,黎關山似乎已經和靈敏的風融為一體,他在怪物之中輾轉騰挪,甚至都沒有被碰到身體,就解決了眼前的怪獸。

濃郁的血腥味在封閉的空間裡瀰漫開來,白羅羅覺得有些不舒服,他起初以為這只是自己的幻覺,但他很快就發現,他是真的不舒服。

白羅羅的眼前發黑,身體的溫度開始迅速的下降,窒息感再次襲來。

白羅羅抓住了自己的頸項,身體慢慢的軟倒,他感到有人在他徹底倒下之前,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自己。

「呃……」腦補的缺氧讓白羅羅已經無法視物,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終徹底的暈了過去。

……

白羅羅夢到有人在親吻他。

這是個纏綿悱惻的吻,他的舌頭被吮吸,嘴唇被啃咬,連帶著腰肢也在被人不斷的揉捏。他悶哼一聲,想要推開身上的人,但很快被制住了手腳。

「不……嗚……」白羅羅有些委屈的拒絕。

「真是不乖。」男人的聲音裡帶了點無奈,白羅羅感到了自己的耳垂被捏了捏,隨後吻停下了。

黑暗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白羅羅是被墨脫硬生生的舔醒的。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墨脫那張近在咫尺的大臉,見到自己醒來,墨脫很是興奮的哼哼了兩聲,用他的腦袋開始蹭白羅羅的臉頰。

白羅羅被墨脫的鬍鬚弄的發癢,笑了笑才虛弱的拍拍他的腦袋道:「墨脫別鬧……」

墨脫張口輕輕的含住了白羅羅的手指,他的牙齒很尖,但對待白羅羅的態度卻費外小心,就這麼虛虛的含著,像是在撒嬌。

白羅羅道:「你要吃了我嗎?」

墨脫嗚嗚一聲,把白羅羅的手指放開,又開始舔白羅羅的臉。白羅羅的整張臉都被墨脫的口水潤濕了,他撓了撓大貓的下巴,無奈道:「你太重了……快從我身上起來。」

墨脫是半趴在白羅羅的身上,聞言又磨蹭了一會兒,才很是不甘心的從白羅羅的身上挪開。

白羅羅邊咳嗽,邊從地上爬起,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屋子裡,身上還蓋著厚厚的衣服。

「他們人呢?」白羅羅道,「我怎麼了?」

墨脫的尾巴一搖一甩,腦袋朝著走廊上看了看,又嗷嗚一聲。

白羅羅看不懂他要說的話,遲疑道:「他們剛走?」

墨脫用爪子拍了拍地,似乎是回答白羅羅的疑問。

白羅羅道:「哦……」

墨脫又慢慢的趴到了白羅羅的腿上,把腦袋靠在白羅羅的腹部,瞪著綠色的漂亮眸子,無辜的看著白羅羅。

白羅羅輕輕的扯了扯他的鬍鬚,道:「你是在給我取暖?」

墨脫嗚嗚的叫。

白羅羅的確很冷,他穿的已經夠厚了,可寒氣卻好像透過了衣物,直接鑽進了他的骨頭縫裡。

墨脫的體溫很高,他趴在白羅羅身上倒是讓他暖和不少,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大貓實在是太重,趴在白羅羅身上,白羅羅根本就動彈不得。

不過重點就重點吧,總比被活活凍死了好。

白羅羅正在這麼想著,外面就走進來個人,白羅羅定睛一看,發現是表情不太好看的黎關山。

黎關山說:「醒了?」

白羅羅點點頭,他有點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人家斬殺了怪物沒事兒,倒是他這個在旁邊圍觀的人先暈了。

「沒事。」黎關山淡淡道,「那些怪物裡有大量影蟲,你身體比較弱,被影響也是正常的。」

黎關山走近之後,白羅羅才發現他的嘴唇在流血,他關心道:「你受傷了?其他地方沒事吧?」

黎關山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他看著白羅羅,用一種極為緩慢的語速吐出了沒關係三個字。

白羅羅被他看的莫名的有點虛,戰戰巍巍的問怎麼了。

黎關山搖搖頭,他道:「你不適合再往裡面走,我讓淺淺和墨脫送你出去吧。」

白羅羅心中更加愧疚,他跟過來本來是想幫忙的,哪知道沒幫上忙反而拖了黎關山的後腿,現在還要麻煩人家花力氣把自己送出去。

他道:「不、不用了,墨脫送我出去就可以了。」

黎關山正欲說什麼,黎淺淺也回來了,她見到白羅羅醒來,很是激動道:「水源你終於醒了,你不知道我剛才多擔心你,真是怕你一口氣提不上來就這麼走了。」

白羅羅道:「我這樣是因為影蟲麼……」

黎淺淺說:「對啊對啊,你有沒有做夢夢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影蟲就是有這個功能……」

白羅羅不好意思的說他夢到有人在親他,最後只是說沒夢到什麼。

黎淺淺雖然有點不信,但是還是沒有繼續追問。

白羅羅又問那些怪物全都死了嗎。

黎淺淺無所謂的說跑了一隻,但是影響不大,大部分都被黎關山給殲了。

白羅羅說:「殲了……?」

黎淺淺說:「殲殺!殲殺!」

白羅羅:「……」

黎關山給了黎淺淺腦袋上一下,冷笑道:「黎淺淺,我看你最近是又皮癢了吧。」

黎淺淺哭著說我只是文化水平不高你為什麼要打我的頭,為什麼要歧視沒有文化的人。

白羅羅沒忍住笑了出來。

「水源,你是想回洞口還是繼續跟著我們走?」黎淺淺和黎關山的說法倒是不太一樣,她道,「反正這裡面的怪物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我倒是覺得你繼續跟著我們比較安全,誰知道洞口會發生什麼。」

黎關山蹙眉說:「我讓墨脫跟著水源。」

黎淺淺說:「哦,誰知道墨脫會對水源做什麼。」

黎關山:「……」

墨脫:「……」

白羅羅:「(⊙v⊙)……」他們在說什麼他怎麼聽不懂。

黎關山道:「所以我讓你也去送水源。」

黎淺淺說:「唉,你先問問水源自己的意見嘛。」她說完之後,目光灼灼的看向白羅羅,期待且憐愛的看著白羅羅,說,「水源,勇敢的講出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白羅羅被她的眼神看的有毛骨悚然,他道:「那、那我再跟著你們走走?」

黎淺淺說:「嘿嘿嘿嘿。」

黎關山瞪了黎淺淺一眼,最後還是對白羅羅道:「隨便你。」

白羅羅覺得這兩兄妹好像在較什麼勁,但是到底是較什麼勁他又搞不明白。

墨脫很不高興的衝著黎淺淺呲牙,黎淺淺也蹲下來對著墨脫露出一排小白牙,說:「我就不讓,你來咬我啊。」

她話音剛落,就哭了起來,說:「黎關山——你家貓子咬我的腿。」

黎關山冷笑:「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麼,我活這麼大就沒聽過這麼奇怪的要求。」

黎淺淺只能哭著去找白羅羅,說:「水源,他咬我……」

白羅羅哭笑不得,只能拍拍墨脫的腦袋,讓他鬆口。

墨脫鬆了口之後很是委屈,連帶著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來,哼哼唧唧的。

白羅羅道:「墨脫乖,不要隨便咬人。」

墨脫舔舔白羅羅的手,居然對著黎淺淺翻了個白眼。

白羅羅開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是仔細看,發現墨脫確確實實的對著黎淺淺翻了白眼。

白羅羅遲疑道:「墨脫……好聰明啊。」

黎淺淺怒道:「那可不是,他可是……」

她話還沒說話,就被黎關山面無表情的打斷了,黎關山說:「休息十分鐘,繼續走。」

黎淺淺癟了嘴。

白羅羅最後也沒能聽到黎淺淺想說的話。

白羅羅本來還想問自己到底是怎麼被救活的,但是看到黎關山和黎淺淺兩人間的氣氛,又不太好意思問,於是最後只能作罷。

休息了十分鐘,三人再次出發。

白羅羅走路腿還有點軟,黎關山倒是十分體貼的為白羅羅放慢了行進速度,還說要是白羅羅實在是走不動了,可以讓墨脫馱著他。

白羅羅說:「不用了吧,我那麼重……」

黎淺淺說:「不是重不重的問題,你看墨脫那麼矮,你要是坐上去豈不是還得用腳在地上邊挪邊走,跟騎幼兒車似得。」

白羅羅無言以對,黎淺淺又被她哥呼扇了一巴掌。

在殺死那群怪物之後,因為白羅羅突發狀況,三人被迫倒了回來,此時白羅羅再次站到了那到處都是床的大廳裡。

大廳裡的床大多都腐朽了,稍微一碰就碎成了渣渣,白羅羅問了句那些怪物的屍體呢。

黎淺淺說都被他哥燒成了灰。

白羅羅點點頭。

走過大廳之後,就到了一條全是玻璃的隧道。

但是玻璃太髒了,根本看不清楚後面到底是什麼,白羅羅只能透過縫隙,隱約看到裡面模糊的畫面。

「應該是做實驗室的地方吧。」黎淺淺說,「我看到裡面有奇怪生物的遺骸了。」

三人走到盡頭,看到了一扇虛掩著的門。

黎關山一腳踹過去,門應聲倒地。

一間巨大的實驗室展露在了他們面前,不過白羅羅現在沒心情去看這個,因為就在門的旁邊,堆積著數不清的骸骨。

這些骸骨大多都屬於人類,密密麻麻的堆砌在牆壁周圍,像是一座骨頭製成的城牆。

「是剛才在大廳裡床上的那些人吧。」黎關山說。

白羅羅說:「……所以,這是吃剩下的骨頭?」

黎關山點點頭。

白羅羅聞言,不由自主的感到胃部一陣翻騰。

黎關山說:「想吐就吐吧。」

白羅羅冷靜的說:「沒事兒,我嚥下去了。」

黎關山:「……」

《為了和諧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