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尷尬的死亡

這頓飯的氣氛有些凝滯, 季塵埃認真的在吃,魯湘明卻大多數時間在走神。

等到飯吃的差不多了,魯俞俞又給兩人盛了湯,坐在旁邊看著兩人把湯給喝乾淨了。

見到兩人吃完飯了,魯母這才開口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魯湘明給她打的電話裡雖然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大致情況,但具體到底是怎麼了, 魯母還是有些一頭霧水。

魯湘明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下,他知道這件事肯定還沒完,但最難的一步已經走過來了。

魯母越聽臉色越難看, 在聽到魯湘明和季塵埃兩人一起把魯餘光救出來的時候,情緒終於有些失控,她道:「魯湘明, 你是個成年人了,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們管不到, 你爸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 我也沒說什麼,可是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和你爸去做這麼危險的事?你想沒想過如果你出事了我和你爸會怎麼樣?」

魯湘明當臥底的事情, 是瞞著他媽的,他知道他媽是絕對不會支持他的,有一個當警察的丈夫已經讓她擔心了幾十年, 現在又多了個當臥底的兒子, 讓她一時間根本難以接受。

魯湘明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媽, 徐老師死了, 是被毒販打死的。」

魯母一愣,顫聲道:「他……你……」她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

魯湘明繼續道:「媽,對不起。」

屋子裡沉默了下來,季塵埃作為一個外人,也不好參合他們家的事情,於只好端著茶杯,看著母子兩人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魯俞俞打破了安靜,她道:「媽,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別怪哥哥了。」

魯母歎著氣搖了搖頭,她一向不是個嚴厲的母親,現在雖然因為魯餘光和魯湘明的遭遇有些情緒爆發,但還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道:「你去就去吧,怎麼把俞俞的同學也帶上了?」

在所有不瞭解季塵埃的人的眼裡,大概都會覺的他是個清秀的甚至有些柔弱的年輕人,況且再加上魯俞俞同學這個身份,魯母直接把季塵埃定義成了一個成績好,但身體狀況不大好的高中生。

魯湘明聽到魯母這話,臉色有些尷尬的神色,但是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總不能說這件事還是靠季塵埃解決的吧。

魯母見魯湘明不說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她道:「湘明,這種事情,萬一有個什麼後續……」

季塵埃見狀,只好道:「伯母,我其實沒怎麼參合,就給魯哥送了點藥,沒幫上什麼忙。」

魯母道:「小周,你別誤會伯母的意思,我是真的怕這件事牽連到你,俞俞的爸爸當了警察幾十年,我就擔驚受怕了幾十年,我是真的怕萬一你也……那伯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季塵埃道:「伯母,我真的沒事……」他話是這麼說,可在場的人除了魯湘明之外,也沒人信,特別是魯湘明的母親,這會兒已經徹徹底底的把季塵埃當做了一個無辜受到牽連的外人。

面對母親的擔憂,魯湘明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倒是魯俞俞機智的岔開了話題,她道:「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魯母道:「傷?什麼傷?」

魯湘明在敘述的時候,特意模糊了他受傷的這件事,沒想到還是被魯俞俞點出來了。

魯湘明道:「沒事,就是一些小傷,已經沒問題了。」魯湘明的面色如常,看不出來一點虛弱的痕跡,也難怪魯母沒發現他身上有傷。

魯俞俞還想說什麼,卻被魯湘明瞪了一眼,她只好息了聲,露出個委委屈屈的表情。

魯母還是要求看一下傷口,魯湘明正想著該怎麼敷衍一下,就聽到季塵埃道:「臥室裡好像有聲音,是不是你爸爸醒了?」

魯湘明立馬道:「媽,我真的沒事,爸醒了,你快去看看爸吧!」

魯母見魯湘明如此固執,只好道:「我告訴你,你可別給我逞強,受傷了就去醫院,知道了麼?」

魯湘明點了點頭,還好魯俞俞沒說這是槍傷……

幾人進到臥室裡,見到魯餘光果然是醒了,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又遭受了那些折磨,如果沒有季塵埃大概是抗不過去的。

魯餘光醒來之後,只覺的渾身都在疼,他看著家人走到他身邊,喘息片刻後,才艱難道:「魯湘明,你這個小兔崽子。」

魯湘明也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但他聽到魯餘光罵他的聲音,只是低低的叫了聲爸。

魯餘光搖了搖頭,原本嚴厲的目光卻變得有些柔軟,他道:「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魯湘明道:「爸,你在說什麼呢!」

魯餘光道:「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這也難怪,使用治癒技能之後,會產生十分嚴重的疼痛感,再加上原有的傷,魯餘光覺的自己快死了,也是正常的事。

魯湘明有些哭笑不得的還想說什麼,在看到魯餘光的延伸後,卻住了嘴。

在魯餘光的記憶裡,他的父親從來都是非常的嚴厲,幾乎很少誇獎他,即便是誇,也帶著些彆扭的味道。

然而或許是覺的自己快不行了,魯餘光看向魯湘明的眼神裡,只剩下慈愛和遺憾,他道:「魯湘明,我為你感到驕傲。」

魯湘明抿緊了唇,蹲下握住了魯餘光的手。

魯餘光咳嗽了幾聲,然後輕輕的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魯湘明的手背,他道:「我一直以為,你小子是去胡鬧去了……是誤會了你,湘明,以後家裡,就靠你了。」

這句話一出,魯湘明還沒說什麼,魯母和魯俞俞就直接哭開了,魯母道:「我們去醫院,我們去醫院!俞俞你快去打120……魯餘光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走,我明天就帶著孩子們改嫁。」

魯母這話一出,搞得魯餘光又咳了起來,他道:「小靜,我這輩子,最幸運的是就是遇到你。」魯餘光這輩子都沒說過什麼情話,他和魯母是相親認識的,自然是沒什麼浪漫可言,然而在認為自己快要離開人世的時候,魯餘光把壓在心底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他道:「你給我生了一兒一女,我都喜歡,都喜歡……我走了之後,如果你再遇到合適的……」

魯母啊的一聲叫開了,她臉上全是淚水,哽咽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魯湘明聽著魯餘光的話,眼眶也濕潤了起來。

魯餘光道:「湘明,這件事不怪你,但是如果以後你有什麼打算,一定要和家裡人商量商量,爸爸媽媽,這幾年,都擔心你啊……」

魯湘明重重的點頭,他雖然知道魯餘光不會死,可是還是十分的感動。

倒是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七在季塵埃的腦海裡涼涼的來了句:「這就好像告別的時候說了一大通情話,結果發現火車晚點了,還居然晚了幾天。」

季塵埃:「……怪我咯。」

魯餘光覺的自己的精神越來越好了,然後稍微一想,就覺的自己是在迴光返照——魯母和魯俞俞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魯餘光臉色越紅潤,他們哭的越傷心。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長達一個小時的臨終遺言後,魯餘光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有力氣坐起來了,他也覺的有些奇怪——就算是迴光返照,這返照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魯俞俞哭的眼睛都腫了,結果卻發現她爸爸的臉色從蒼白越變越紅潤,她哽咽道:「爸,你哪裡不舒服?」

魯餘光停頓了許久後,才幽幽的說了句:「好像,也沒哪痛。」

魯母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道:「湘明,你救你爸爸的時候,你爸爸身上有多少傷?」

魯湘明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季塵埃,還是決定撒個謊,於是他道:「爸身上都是些皮外傷啊。」

一陣讓人窒息的寂靜,一種名為尷尬的情緒,在魯餘光的臉上蔓延,他乾咳一聲,小聲道:「我怎麼記得我被打的挺慘的啊……」

當然,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相信魯餘光的話了,魯母很少動怒的臉上也出現了名為憤怒的情緒,她直接上前一把掀開了魯餘光的衣服,發現上面也就如魯湘明所說,最多是一些不大起眼的青紫,完全沒有到要死人的地步。

魯餘光:「……」

魯母道:「魯餘光,你可以啊你,這叫被打的挺慘的?」說完她一把掐住了魯餘光的一塊嫩肉,然後使勁一擰,「有這個慘麼?」

魯餘光臉色一僵,好歹是把叫聲壓進了肚子裡,片刻後,才討饒的叫了聲:「小靜。」

不過魯母現在卻沒好那麼放過魯餘光了,她道:「嚇我很好玩對吧?魯餘光,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嚇暈過去了?」

魯餘光看著自己老婆和女兒譴責的眼神,只好尷尬的笑了兩聲:「湘明,我沒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魯湘明道:「爸,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不太好意思打斷啊……」

魯餘光這下沒轍了,想像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這個嚴厲的男人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最後道:「哎呀,頭好暈,我再躺躺……」說完就蹭了一下縮進了被窩。

魯母被丈夫這少見的孩子氣搞的哭笑不得,雖然有憤怒的成分,但在知道魯餘光確實沒事的時候,她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放鬆和喜悅。

不過藏在被窩裡的魯餘光是看不到魯母臉上的笑意了。

剛吐槽完的小七又來了一句:「也是有點的尷尬的。」

季塵埃:「……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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