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陸忍冬啃完了餅,把曹子旭手裡的資料接過來,道:「你不是要去A大麼,順路把小姑娘也帶回去。」

曹子旭說好,又問陸忍冬有沒有什麼思路。

陸忍冬說:「思路倒是有,但是現在還缺乏關鍵性證據。」他把資料攤開,顯然是打算工作了,道,「你這次去,把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也詢問一下。」

曹子旭點點頭。

然後兩人又交流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蘇曇聽的似懂非懂,並未太放在心上。

說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曹子旭和陸忍冬告別,蘇曇跟在曹子旭身後下了樓,坐上了他停在車庫裡的車。

一路上他們兩個之間並沒有什麼交談,曹子旭和陸忍冬不同,整個人都在透出一股子難以讓人靠近的傲氣。初見陸忍冬時蘇曇在他身上也生出了這種感覺,但隨著蘇曇和他的相處,那股子冷傲都成了繞指柔。

插入鑰匙,發動汽車,開出了醫院後,曹子旭才不鹹不淡的來了句:「你叫蘇曇?」

蘇曇說:「嗯。」

曹子旭說:「陸忍冬在和你談戀愛?」

蘇曇搖搖頭。

「沒有?」這個答案似乎讓曹子旭有些驚訝,他挑了挑眉,抬頭從頭頂上的後視鏡裡看了眼蘇曇。

蘇曇慢慢的把她和陸忍冬的關係說了,說自己只是來打工的,陸忍冬是她老闆。

曹子旭說:「哦,這樣麼,那你知道他腿是怎麼斷的?」

蘇曇嘴角憋著笑,心想救護車還是我打的呢,哪會不知道,於是點了點頭。

哪知道曹子旭卻是語氣森森:「陸忍冬說他是出車禍斷的吧?我告訴你,他騙你的,他的腿是他前女友派人來打斷的……」

蘇曇說:「哦……」聽著曹子旭相當生動的描述,她只有努力悄悄的擰了下自己的大腿,才不至於笑出聲來。

曹子旭還在孜孜不倦的黑陸忍冬,說這人脾氣不好,性格又壞,還特別的事兒……

蘇曇聽了一路,最後到學校下車的時候,說了句:「他有那麼多的缺點,你還願意去找他,你應該是真的很喜歡他。」

曹子旭差點沒被蘇曇這句話活活被嗆死,他咳的面紅耳赤,衝著蘇曇比手畫腳的想要解釋。

蘇曇語重心長:「我懂。」她說完這話,不給曹子旭解釋的機會,飄然而去。

曹子旭差點沒氣死,好不容易緩過來後,回了回味兒,心中不由的暗罵。他還以為這蘇曇是什麼可憐巴巴的小白花兒,現在看來她哪有那麼嬌弱,一句話就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曹子旭身邊的人都知道他有多討厭陸忍冬,如果他面前有一個按鈕說按一下陸忍冬就爆炸一次,那他可能會高興的把自己右手按殘了。

曹子旭來學校沒過幾日,蘇曇回宿舍後便看到她的幾個室友在興奮的竊竊私語。

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姑娘們有了什麼有趣的八卦,蘇曇好奇道:「出什麼事兒了?」

室友裡有個名字叫唐笑的,在系裡消息十分靈通,開口道:「曇曇你不知道麼?今天下午舞蹈系出了大事兒。」

「什麼事兒?」蘇曇疑道。

「有個叫周什麼的姑娘被人帶走了。」唐笑說,「根據小道消息說是殺了人——」

蘇曇愣了片刻,馬上反應過來這事情大概和她之前在陸忍冬那裡看的片子有關係。

「對對對。」旁邊一個姑娘接話,說,「好像是說殺了自己的一個閨蜜。」

蘇曇說:「真的假的?」

唐笑馬上說了個三個女孩子因為男人決裂的故事,期間曲折離奇,絲毫不亞於一本最狗血的言情小說。

蘇曇聽的歎為觀止,目瞪口呆。

唐笑看見蘇曇的表情,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親愛的曇曇,你看你驚訝的模樣,唉……都叫你在大學裡談場戀愛啦,你看我們都大三了,再不談就真的沒戲了。」

蘇曇無奈道:「可是我沒時間啊。」

唐笑說:「談戀愛能花多少時間啊……」

但蘇曇認真道:「一個小時八十塊呢。」

唐笑無言以對,此事只能暫且作罷。

蘇曇洗漱完畢,躺到了溫暖的床上。窗外的雪花落在窗戶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她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學校舞蹈系有人被警察帶走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蘇曇的大學,她連上課都能聽到不少這方面的小道消息。

大家都很激動,因為這幾天還有電視台來學校採訪,無聊的大學生活好像總算是因此多了點波瀾。

蘇曇的生活倒還是那麼的枯燥,每天上完課,就抽兩個小時去給陸忍冬讀書,然後晚上再去圖書館上自習上到圖書館關門。

陸忍冬本來還以為聽到了消息的蘇曇至少會好奇一下,哪知道蘇曇依舊是一臉淡然,連問都不打算問一句。

最後還是陸忍冬沒忍住,說:「你前幾天看的那個視頻錄像的案子破了。」

蘇曇說:「這麼快?」

陸忍冬說:「快麼?三個月不快吧。」

蘇曇說:「那兇手抓到了麼?」

陸忍冬說:「你在學校沒有聽到消息?」

蘇曇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還是故意做出了沉思的表情,說:「嗯,好像沒有。」

「你騙我。」陸忍冬一眼就看穿了蘇曇的偽裝,笑罵道,「小騙子。」

蘇曇有些不好意思的也跟著笑了起來,嘟囔幾句,說:「我怕嘛,一提到案子就想到那雙紅指甲的手……怕兮兮的,就不想問了。」

陸忍冬似笑非笑,顯然並不信蘇曇的話,但他也沒有要拆穿蘇曇的意思,而是道:「那你現在想問麼?」

蘇曇說:「若是你願意講,那當然是再好不過啦。」

陸忍冬說:「其實這個案子吧,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有個關鍵的證據鏈連不起來。」

蘇曇滿目好奇。

陸忍冬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案情,這案子就是一個獨居的女孩,突然被人殺害。然而根據樓道的監控,女孩在家的時候的的確確是一個人,直到第二天她的閨蜜來找她,才發現了她死在了家裡。

「她真的是一個人在家?」蘇曇說,「那那雙手是誰的?」

陸忍冬說:「當然是人的,還是活人。」

蘇曇訝異道:「是監控錄像被人動了手腳麼?不然怎麼會錄不到誰去了姑娘家呢……」

陸忍冬看著蘇曇滿目詫異,忽的就笑了,他說:「錄像當然沒有被人動手腳,但是姑娘是不是一個人在家,卻有待商榷。」

他說著,拿起了床頭放著的平板電腦,輸入密碼又給蘇曇看了幾段錄像。

錄像大概包括案發前一周的,蘇曇看到一個女孩頻繁出入受害者家中,看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應該是關係不錯的閨蜜。

但看完了錄像,蘇曇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但看他們往家裡大包小包提東西的模樣,似乎是打算去哪裡旅行。

「看出什麼了?」陸忍冬問。

蘇曇疑惑道:「沒有……他們是打算去哪裡玩麼?」

「是,他們訂了第二天早晨的機票,準備出國旅遊。」陸忍冬說,「這個姑娘暫且叫她A吧,和受害者是很好的朋友,按照女生的說法就是閨蜜。」

受害者的性格似乎有些孤僻,除了這個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進出她的家裡了。顯然,這個A由著重大的嫌疑。

「A不是兇手,她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甚至連屍體都是她發現的。」陸忍冬說。

蘇曇想了想,說:「那我就猜不出了,這個人應該是兇手吧?」但她馬上想起了自己室友曾經說過,說好像是被警察的帶走了兩個人,於是道,「不對,兇手應該有第三個……」

陸忍冬說:「怎麼說?」

蘇曇笑道:「因為你們帶走了兩個人。」

陸忍冬也忍不住笑了,說:「沒錯,兇手的確有兩個人。」

蘇曇說:「我可以看看案發之後的錄像麼?」

陸忍冬把錄像給蘇曇看了。

蘇曇看完之後滿頭霧水,的確是那個女生發現的命案,但是看模樣應該是她進去之後那姑娘就已經死了。

而從警察到這裡為止,姑娘都一直蹲在門口,也沒有人從屋子裡離開。

如果說有兇手躲在屋子裡,再怎麼樣都會警察給搜查出來吧。

蘇曇說:「好嚇人啊。」這些錄像再加上那一段靈異視頻,彷彿將整個事件都妖魔化了,正常人看了任誰都會往靈異方面想,恐怕連警察也不例外。

陸忍冬道:「想知道答案麼?」

蘇曇點點頭。

陸忍冬說:「嗯。」

蘇曇期待的看著他,她現在倒是覺得這案子的確有意思,而且兇手已經被抓到,知道一些案件細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面對蘇曇小鹿般期待的眼神,陸忍冬說:「我突然又不想說了……」

蘇曇:「……」她似乎明白了,曹子旭為什麼這麼討厭陸忍冬。

陸忍冬樂的眼睛都瞇起來,似乎很高興看到蘇曇少有的黑臉,他說:「想知道,就再請我吃蔥油餅吧。」他伸出兩根手指,道,「我要兩個!」

蘇曇佯裝發怒:「你不怕我往蔥油餅上吐口水啊?」

陸忍冬冷靜的說:「多吐點,上次的感覺有點幹。」

蘇曇:「……」她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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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忍冬:我正在和你進行一場骯髒的……

蘇曇:蔥油餅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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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你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