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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骨覺的自己極其特別非常的倒霉——他在子陽佩送給秦開奕那把劍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子陽佩那傢伙這個看似為了秦開奕好的舉動居然是在針對自己。

秦開奕是天生魔體自然不會害怕那把凶器沾染心智, 可是自己就不一樣了,沒有了肉體只有靈識的他,等醒悟過來的時候才驚愕的察覺, 不但他和秦開奕之間的聯繫被那把劍切斷,而且那把劍還利用自己去蠱惑秦開奕殺人。

無力阻止一切的炎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開奕在混亂之時一掌打死了企圖染指他的採花賊, 而因此心神大震, 被遠在千里之外的沈飛笑趁虛而入。

炎骨不知道秦開奕在沈飛笑製造的環境裡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卻明白……秦開奕的師弟沈飛笑, 十有八九是知道面具人和秦開奕之間的聯繫了。

被禁錮在識海一角的炎骨正著急的不知道怎麼辦, 就看見合歡宗的老祖衛禾突然出現, 將秦開奕從環境中拯救了出來。

「好險。」擦了擦額上的汗,炎骨眼神一轉——子陽佩那傢伙雖然陰險,卻沒有想到自己已經拿到薛賢為自己準備的那把傘了,唔,只要花些日子, 破開魔劍的禁錮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是問題是……這段時間裡, 秦開奕真的不會出大問題麼?

睡醒了從床上爬起來的秦開奕還不知道炎骨在憂慮著自己的未來,他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深情凝視著自己的臉……

「……兄弟, 你能離我遠點麼?」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臉嚇的呼吸一窒, 秦開奕條件反射道。

「不要。」衛禾委屈了:「是我把你救了,你居然還嫌棄我。」

「謝謝。」秦開奕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你要賠我。」衛禾看著從床上做起來的秦開奕, 憋著嘴道:「你把我徒弟打死了。」

「……」這種撒嬌的語氣真的不是我的幻覺麼, 而且為什麼一個大男人一臉委屈還沒有絲毫的違和感???秦開奕在內心咆哮著, 然後僵直著腦袋望向牆角, 卻發現被自己殺死的樂東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難道你想賴賬!」衛禾見著秦開奕並沒有答自己的話,瞬間有種孟姜女哭長城的氣勢:「徒弟你死的好慘啊……師父真沒用啊……看見美人就下不去手了,嗚嗚嗚……徒弟你的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安息的吧,都怪師父無能啊。」

「停。」被衛禾叫的腦門兒疼,秦開奕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不好意思的看著秦開奕,衛禾囁嚅道:「我能上你麼?」

「……」大哥,你能不要一臉大姑娘出嫁的表情卻說出這麼黃暴的內容麼?秦開奕嘴角抽搐,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

「……」秦開奕拒絕的那一刻,衛禾像只放掉了氣的氣球,瞬間癟了。

「……你可以考慮下其他的。」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衛禾的腦袋,秦開奕有種自己在哄一隻大狗狗的錯覺:「除了這個。」

「那我可以親你麼?」衛禾眼前一亮。

「不行。」秦開奕再次無情的拒絕衛禾的要求。

「……那我為什麼要救你。」衛禾小聲的嘟囔:「要是我不救你……還能多佔點便宜嘛。」

沒錯,要是衛禾不救秦開奕,他就能看見一出完美的自攻自受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秦開奕的臉色瞬間黑掉了,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剛才發生的事——那到底是他的幻覺還是什麼??為什麼會看見沈飛笑做出那麼奇怪的事,就算他知道了自己是面具人,對自己的態度也不應該是這個吧??

「在想什麼呢,美人,你都睡了兩天了,再睡下去開陽之聚就遲到了。」衛禾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清楚秦開奕到底在糾結些什麼,他將沈飛笑的行為腦補成了師弟覬覦師兄企圖強來的狗血劇……衛禾表示強 暴什麼的最討厭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我睡了兩天了?」秦開奕沒想到自己一覺能睡這麼久,他急忙從床上爬起來時才發現自己的衣物已經被換成了一身乾淨的紅衣:「你給我換的衣物?」

「對啊。」衛禾道:「放心……我沒對你做什麼。」

「好吧,謝謝了。」秦開奕看著衛禾閃著大狗狗一般光芒的眼睛,又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衛禾的腦袋:「我們快走吧。」

「好啊好啊。」衛禾愉快的答應了:「你把我徒弟殺了,要是被合歡宗其他人看到了一定回來報仇的……唔,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聽著衛禾的話,秦開奕瞬間就不明白衛禾的腦回路了,正常人看見自己徒弟被殺了第一個反應都應該是報仇吧,親你那羞澀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情況??

「合歡教義第六十三條。」知道秦開奕表情扭曲的原因是什麼,衛禾很善解人意的解釋:「死於美人之手乃合歡教宗之幸也,啊,當然了,雖然我是這麼規定的……但是他們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遵守的,唉,太不把我這個教主放在眼裡了。」

……會遵守才怪吧!!!秦開奕看了衛禾有種自己身體裡的吐槽之魂瞬間被點燃的錯覺,他簡直就想揪住衛禾的衣領使勁的搖一搖,看看能不能把他腦袋裡的水搖出來點。

然後秦開奕在客棧裡洗了個澡之後就和衛禾一起上路了,消失的炎骨和暗中的沈飛笑給了他心裡很大的壓力,秦開奕知道自己是打不過沈飛笑的,但是事到如今沈飛笑似乎已經知道了他面具人的身份,按照正常的發展……他應該不會直接殺了自己吧?

知道自己出現的那些幻覺和沈飛笑肯定脫不開關係,秦開奕不由的開始幻想自己以後悲慘的生活……被小心眼的主角惦記上,絕對不會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

秦開奕所住的那個客棧離開陽還有三天左右的路程,衛禾卻沒有叫秦開奕一起使用法決飛過去,而是去找了一輛馬車,慢慢悠悠的朝著開陽前行,按照他的說法,美人皮膚是應該要好好保養的……風吹多了,會嚴重的影響皮膚質地!

然後兩個人就用一種慢的讓人無語的速度,晃蕩到了開陽,而此時,離開陽之聚比賽開始的時間,僅僅相隔了一天。

因為比賽的緣故,開陽之中的客棧早就滿了,衛禾倒也不急,拉著馬車載著秦開奕就到了一個偏僻小院裡,他看著秦開奕驚訝的眼神,慢慢的解釋:「這裡是合歡宗的一個分教,唔,別嫌棄它小啊,我來看過,環境還不錯的。「

其實秦開奕一直不太明白,你說一個以採補為中心思想的教派拿分教來幹什麼?難道就不怕那些受害者找上門麼?這麼想著,秦開奕也就問出口了,沒想到他一問出口,衛禾的臉馬上就扭曲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

隔了好一會兒回憶完畢的衛禾才深有感觸道:「……有時候的確挺怕的。」——當然,和秦開奕想的不一樣,衛禾怕的可不是那些人找上門來報仇,而怕的是——那些被他采過的花花草草來要他負責!

美人是打不得的,衛禾寧願被痛揍一頓也不想被一個像牛皮糖一樣的美人纏著,天啊,誰能明白他被那些受害人圍追堵截逼著自己娶他們的心情……

秦開奕見著衛禾一臉苦瓜相,也沒忍心再去打擊,其實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發現就性格而言,衛禾為人還不錯的,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著要佔自己的便宜,但是行為上並沒有什麼逾越的地方,反而某些時候一臉委屈的樣子讓秦開奕有一種在養大狗的錯覺,所以從這方面來講,秦開奕這幾天過的還是比較輕鬆的,

「你是為了秘寶而來麼?」兩人坐在桌上吃著熱騰騰的午飯,衛禾好奇的看了秦開奕一眼,他覺的秦石這傢伙實在有意思,看他一臉不高興的來到開陽,怎麼都不會相信他真的是為了贏取比賽而來。

「受人之托。」其實秦開奕也不明白子陽佩為什麼會叫自己來。

「嗯?居然有人會托你?」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肉,衛禾看著秦開奕含糊道。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居然有人托我??他也是很強的好不好!秦開奕面色不善的的看著衛禾。

「哦哦,我的意思是,這麼美的人,怎麼就有人捨得托你去幹這麼麻煩的事……」衛禾解釋的毫無底氣——確實,秦開奕在他眼裡太不知世事了,簡直就像那種大門派裡放出來歷練的弟子一樣,但是秦開奕所穿的衣服他又認識,華蓮教嘛——他可不相信子陽佩那傢伙會真的派出什麼菜鳥。

慣性思維害死人啊,天天宅在家裡的秦開奕完全不知道衛禾給自己定了個那麼高的段位,他現在還在糾結——要是真的遇到了沈飛笑,他到底該怎麼辦!

不過這個終極的難題,在幾個時辰後第一次見到沈飛笑之後完美的解決了……他那個可愛的小師弟……居然裝作……不認識他。

啊……這種高興又失望的心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開奕在心中默默的咬了咬手絹。

《反派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