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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这十文钱,够买一亩田地吗?”

  “自然不够,得许多许多十文钱合起来才够。”

  “喔……那如果每一次都能拿到十文钱,我愿意让小姐多打几次没关系,你可以帮我去跟小姐说,请她多来打我几次吗?”

  “……”

  为了她完美的计画,生平第一次,满儿厚着脸皮追在男人后面跑,整天缠着白慕天坚持要替他作媒,任凭他冷漠以对,无论他的言词有多无情,她都不当一回事,兀自施展她那三寸不烂之长舌,努力想说服他让她为他作媒。

  数天后,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开始后悔让她上船来了。

  不管他后不后悔,她已经上船来了。

  又过数天,他看看她,再看看河面,又看回她,暗示她他随时都有可能把她直接扔下船。

  扔就扔,大不了她再游回岸上。

  再过数天,他冷眼盯住她的嘴,也许正在考虑要买哑药来毒哑她,以免她继续残害众苍生。

  她才不信他敢!

  这是白慕天与允禄最大的不同处,换了是允禄,早就把这样死缠活赖的女人劈成肉块丢进河里去喂王八了;而白慕天却是个面冷心热的男人,表面上冷漠,骨子里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根本做不出那种心狠手辣的事。

  最后,想必是他的耐性已告用罄……

  “柳姑娘,你实在很烦人,麻烦你离我远一点!”他用最冷酷的表情、最冰冷的声音,最无情的语气这么告诉她,大概以为她就算不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起码也该有点自觉了。

  满儿看得好笑,心里还有点同情他。“好好好,没问题,我会离你远一点,只要你答应让我为你作媒!”一说完便差点爆笑出来。

  白慕天脸上的表情很清楚的写着:这个女人是不是脑筋不对劲?

  之后,白慕天大概是再也无计可施,只好拿出最后,也是最无奈又最丢脸的一招:逃之夭夭!

  不过整条船就这么大,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逃去掌舵,满儿自然又跟去了,不过她连嘴巴都没机会打开,便听得他用最严肃的言语警告她。

  “掌舵不能分心,除非姑娘想再经历一次沉船的经验!”

  算他厉害!

  听他这么一说,满儿也只好摸摸鼻子走了。

  “大爷,”四十多岁的船长悄悄摸过来,带着抑止不住的笑。“头一回见你对人这么没辙呢!”

  白慕天冷着脸没吭声。

  “大爷,”船长泰然自若地双臂环胸靠上船舷。“你对柳姑娘动心了吗?”

  静了好一会儿,白慕天才猛然回眸。“你在胡扯些什么?”

  船长耸耸肩。“大爷,你受不了她,甚至想把她扔下船,可是却一点儿也不讨厌她不是吗?”

  “我会对那女人动心?”白慕天不可思议地重复道,随即断然否认。“那是没可能的事,这辈子我从没见过那样大胆得令人惊讶,厚脸皮得教人受不了,又直爽得让人哭笑不得的女人,敬而远之犹恐不及,怎么可能对那种女人……那种女人……那种……”

  他从没见过那种女人……

  那个女人,真是变态!

  萧少山喃喃嘀咕着,手里抓着一只刚从厨房里摸来的熏鸡,大步走向柴房。

  就在柴房门外,阿荣一成不变的老姿势,抱着脑袋蹲在柴堆旁任凭白燕燕又踢又打,不同的是他一声不吭、半字不响,倘若不是听到白燕燕的咒骂,萧少山不会知道他又在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