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各位大哥饒命

    小松已經到了。他就在工地的保安宿舍住,所以來去都很方便。我曾問過他家在哪裡,但他回答的很含糊,直說是附近村莊上的。北園市有很多城村,所以這也並不稀奇。

    上崗以後,門房裡的錢隊長把頭探出窗外,說道:「王浩,你不過來簽到啊?」

    我才知道上班是要簽到的,便進了門房去簽到。正簽著,錢隊長說:「你遲到了兩分鐘,照規矩是要扣五十塊錢的。」我驚訝地看著錢隊長:「我早就到了,只是沒來簽到,你明明看見了啊。」錢隊長說:「那不管,這個是按你簽到時間算的。」

    說實在的,我並看不上這五十塊錢,但是錢隊長的做派讓我非常火大。昨天已經借長毛給過他一個教訓了,這人是腦有病嗎竟然還敢惹我?我不稀的和這種小人物較勁,直接冷哼一聲,從桌上拿起那個昨天就想拿的玻璃杯,朝著錢隊長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讓你扣,讓你扣,讓你扣。」我連說了三下,也連砸了三下。玻璃杯早就破了,可我還使勁砸著。錢隊長「嗷」的慘叫,捂著腦袋在小小的門房裡亂竄,另外兩個保安直接嚇得不敢動了。我把破了的玻璃杯往旁邊一丟,罵了句神經病,然後又出去站崗了。

    走到哪都有人犯賤,不知這世界就是這樣,還是我活的比較巧合。一輛輛的泥頭車拉著土塊或沙進來,我和小松例行登記著行駛證然後開門放行,這活確實沒什麼技術難度,所以幹一會兒就覺得乏味了。我便走向門房,準備讓裡面那倆保安替換一下,我和小松到裡面巡邏一圈。剛走過去,就聽見錢隊長氣憤地說:「這事不會就這樣過去的!我在社會上還認識幾個朋友,到時候把王浩的屎都給打出來!」

    我是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個逼玩意兒還真是百折不撓,他憑什麼覺得自己就能和黑虎幫做對了?難道他不信長毛的話,不信我是黑虎幫幫主?我也不吭氣了,就站在門口聽錢隊長說話。他先罵了我一會兒,然後又開始打電話,聯絡了幾個「雄哥、劍哥」什麼的,讓他們偽裝成開泥頭車的司機,假裝和我發生衝突然後趁亂捅我兩刀。錢隊長在電話裡說:「就兩千塊,再多真不行了。兩千塊捅兩刀,就這麼定了啊,你們弄個假牌,別讓他事後找到你們了……」這逼玩意兒,心思還挺縝密的。

    我直接退回來,也不去巡邏了。還好提前聽見了,不然今天沒準要栽,四五個持刀的漢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左右看了看,從角落撿了一小截生銹的鋼管——別驚訝,工地上這東西隨處可見。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了,我現在身份不同,實在沒必要和這些人拚命。便給阿打了個電話,問他在什麼地方。他說在工地圍牆外面,準備進去「行俠仗義」呢。我說行,仗義完了過來門口一趟,現在也顧不得自己的保安身份了。又怕他們不能及時過來,便給展也打了個電話,讓他帶點人過來工地大門口一趟。

    我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著小松。小松驚愕地看著我:「浩哥,又要玩什麼啊?」我沒好氣地說:「你這有繩嗎?」小松說:「有啊,在門房裡面。」我直接扭頭就過去了,這個錢隊長真是把我氣到了。進了門房,錢隊長正用衛生紙按著頭,看見我進來了本能地往後面一縮。兩個保安本來是坐著的,看見我進來猛然就站了起來。

    「王浩,你想幹什麼?」錢隊長哆哆嗦嗦地說道。

    我沒理他,眼睛四處瞄著,尋找著繩在哪裡。錢隊長又說:「王浩,你別太囂張,我以前也是在道上混的!」我還是沒理他,找來找去,終於從沙發下面拖了一截繩出來。我拿著繩走向錢隊長,錢隊長驚恐地說:「你要幹什麼!」我沒好氣地說:「給我閉嘴。」然後用繩把他綁了起來,整個過程他也沒有掙扎。綁完了他,我對那倆保安說:「你倆出去,別在這屋呆著。」兩人一聲不吭地就出去了,和小松一起把守著工地的大門。

    我拖著錢隊長,在窗前搬了個椅讓他坐下,說道:「睜大眼睛看著,我是怎麼收拾你叫的那個雄哥和劍哥的。」然後就出了門房。我想讓他怕我,不想和他鬧僵,畢竟是我上司。

    過一會兒,有輛泥頭車開了過來,裡面載著滿滿的沙。車上跳下來四個漢,都穿著黑色的緊身背心,一個個的臉上充滿凶煞之氣,而且將單手背在身後,看來藏著什麼凶器。小松不知道怎麼回事,說道:「師傅,出示一下行駛證!」

    其一個人直接甩了小松一耳光,說道:「老沒有行駛證,快把門打開!」

    小松委屈極了:「你憑什麼打人,進來就要行駛證的!」

    我看看大門外面,展的人還沒來;再看看工地裡面,阿的人也沒出來。媽的,不等他們了,這年頭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拎著鋼管衝過去,一管就朝著那人腦袋打下去。那人根本沒什麼反應,直挺挺就倒了下去。另外三人見此情況,紛紛從背後拿出東西,抽掉外面包著的報紙,露出了裡面的利刃,不由分說地朝我衝了過來。

    我一腳踢翻桌,桌阻了他們一下,使得他們的步伐混亂了一些。我掂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和武器,迅速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朝著門外跑去。這三人舉著利刃,喊打喊殺地朝我追過來。我也分不清誰是劍哥,誰是雄哥,反正就跑吧。剛跑出門外,就看見一幫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展。我朝他罵道:「還你娘的優哉呢,我都快被人砍死啦!」

    展哈哈一笑:「我看你活的很好嘛。」然後帶著人跑了過來。他帶了約莫五十個人,看上去比較壯觀。尤其跑起來的時候,因為工地外面的土也不少,所以一路煙塵騰騰的。追我的那三人一看這個情況,感覺精神都有點崩潰了,猛地返過身去就跑。我算是翻身做主人,開始喊打喊殺的讓他們別跑。

    一路追著跑進工地,只見遠處也有一撥人走過來,約莫也有五十多人,為首的自然就是阿。

    我大喊道:「阿,把那三人抓住!」

    阿一聽,連忙奔了過來。兩邊人馬夾擊過來,像是三明治一樣將那三人團團圍在間。

    那三人直接崩潰了,扔了傢伙舉起雙手說道:「各位大哥饒命啊……」

    我罵了一句:「饒你媽的,給我打!」

    兩邊人湧過去,將這三人圍在間拳打腳踢起來。還算他們有良心,沒有用傢伙打,不然這三人就算是按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BA」調出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門房的窗戶裡,被我五花大綁的錢隊長看到這幕,整個人的眼睛都直了。我覺得自己也挺傻逼,竟然把時間浪費在他的身上。我進了門房,把錢隊長拖出來,丟在地上問:「怎麼樣,夠刺激嗎?」

    錢隊長的眼淚都出來了:「浩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拍拍他的腦袋,奇怪地問:「好像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哦?」

    錢隊長涕淚交加的說:「這次是真的,是真的!」說的非常誠懇。

    因為門口的喧嘩,吸引了不少民工前來觀看。我怕我爸看到這個場面,想著還是早點解決的好。這時候,阿和展正好走過來。鬥毆已經停止了,那三人躺在地上昏死過去。

    「哥~」我假裝諂媚地叫道。阿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但還是泰然處之地說道:「耗,怎麼回事?」我指著地上的錢隊長說:「就是他欺負我!」

    阿雖不知道我為什麼穿著保安的制服,但現在也不是問這個的時候。阿蹲下身,摸了摸錢隊長的頭說:「小伙,你看這事怎麼辦吧。」錢隊長都三十多歲了,阿竟然叫他小伙,整個場面看上去有些詭異和好笑。錢隊長只是翻來覆去地說著「我錯了」之類的畫。展聽的有些心煩,從旁邊的兄弟手接過一柄鎬把,狠狠朝錢隊長的臉頰打了過去,

    幾顆牙齒飛濺出來,錢隊長的身體也無力地倒在地上。

    阿環顧四周,衝著門口的幾個保安,還有圍觀的一些民工說道:「耗是我們黑虎幫的成員,誰和他過不去,就是和我們整個黑虎幫過不去!」說完,帶著百來號幫眾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工地,周圍的民工也各幹各的活去了。錢隊長慢站了起來,捂著腮幫一臉痛苦的神色。我搖搖頭,沖其一個保安說道:「會開車嗎?」

    「會。」

    「送他去醫院吧。」我把雅閣的鑰匙丟給了他,「多住幾天,我看見他心煩。」
《不良之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