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時間是午後兩點,稍微小憩過的歐聖光精神正好,而玩了一上午的葉芷-則正好相反。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再加上兩眼不斷盯著流動的水面,她的眼皮愈來愈沉重,最後終於完全閉上。
    她將上半身靠在歐聖光身上,然後便安心地沉沉睡去。
    歐聖光低頭瞧瞧她可愛的睡容,忍不住搖頭一笑,然後抓起一旁的外套,順手替她蓋上。
    他仰起頭,瞇眼環視包圍他們的青山綠水。
    這條溪流位於山谷中,青翠的山林和碧綠的流水構織成一幅美麗的綠色圖畫。?了垂釣,他們特地找了一處流速較慢的水潭,水面波光蕩漾,水底不時閃過魚鱗反射出的銀色光芒,天空偶有白鷺鷥凌空飛過,更添幾分風情。
    山林間的微風緩緩拂過,吹動歐聖光的黑髮,他閉上眼,舒服地吐出一口氣。
    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有這種閒適自在,與自然融?一體的舒暢感。
    他手裡握著釣竿,懷中有個柔軟的美人依偎著他,而他們又身處在這樣的人間仙境中,第一次他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別破壞這一切美好。
    然而上天似乎沒聽到他內心的祈求,下一刻,水面的浮標晃了晃,接著他手中的釣竿就被某種力量拉得往下彎。
    「釣到魚了!」他下意識驚呼出聲,趕緊捲動線軸,將釣線收回。
    「釣到了嗎?」葉芷-被他的動作驚醒,看見他正在卷線軸,立即興奮地問。
    「是啊!看來應該不小。」
    「哇!好好玩喔,我也要拉拉看。」
    葉芷-吵著要玩,歐聖光便將她攬到身前,讓她拉著釣竿,再用兩手包住她的小手,教她該怎?收竿。
    「像這樣——先放一點,然後再捲回來……對!就是這樣……」
    「哇!拉上來了,好大一條喔。」
    一條閃閃發亮的銀白溪魚終於被拉了上來,但那條魚沒有歐聖光想像的大,只比巴掌大一點。
    他解下釣?,將魚放進裝水的水桶裡。
    「好可愛喔!」
    葉芷-蹲在桶邊,興味濃厚地睜著眼,看著那條魚兒游來游去。
    歐聖光忍不住翻翻白眼,魚就是魚,是讓人吃的,還有什?可愛不可愛的?
    他在釣?上繼續填餌,隨口道:「我看晚餐就拿它來煮魚湯吧!」
    「魚湯?」葉芷-驚恐地瞪著他,活像他說了什?駭人聽聞的話。「你要把它煮來吃?!」
    「當然!」否則他們?什?要釣魚?
    「不要啦!」葉芷-搖頭大喊,眼眶開始泛紅。「?什?要把它煮來吃?」
    「可是……」是她自己提議要釣魚的!
    「我覺得人類好殘忍,魚在這裡生活得好好的,我們卻要傷害它……我不該提議釣魚的。」剛才她沒仔細想,釣魚根本是殘害生命的行?。
    她抹著眼淚,將水桶裡的魚倒回溪流裡,一面喃喃說道:「剛才把你釣上來,真對不起!你趕快回去吧,以後不要再隨便吃人類的餌了,不然會被吃掉喔!知道嗎?」
    歐聖光錯愕地看著她對一條魚自言自語,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可是看她的眼眶、鼻頭紅咚咚的,他知道她是真的感到難過。他的眸光轉柔,心中?生無比的愛憐。
    「傻女孩!不過是一條魚而已,你又不是沒吃過魚。」他將她抱個滿懷,笑著親吻她紅咚咚的鼻子。
    「可是我吃它們的時候,它們都已經死了呀!現在它還活蹦亂跳的,要我一刀殺了它,我實在狠不下心,寧可把它放走。」
    歐聖光用一種全新的眼神打量她,彷彿他才剛認識她。
    「我沒想到,你竟如此善良。」
    認識她愈久,他愈感到迷惑,她真的是他認?的那種——淫蕩、心機深沈的女人嗎?
    難道他真的有所誤會嗎?
    可是潔妮絕不可能騙他!再說他也曾多次親眼看見,她獨自進入顧孟謙的辦公室,好一會兒才出來,或者兩人相偕外出用餐。
    她與顧孟謙往來密切是事實,再說空穴豈會來風?若非讓人捉到什?把柄,怎會有這些流言傳出?
    「我們該走了!」他突兀地放開她,逕自收拾釣具。
    凝著臉,近來幾乎?她顫動的心,再度被層層厚冰包住。他報復的心雖然稍有動搖,但過往不堪的經驗,仍讓他無法完全放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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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芷-?」
    一道男性呼喚的嗓音,將陷入回想中的葉芷-拉回現實。
    「嗯?什?事?」葉芷-?頭望向坐在她面前的男人。
    「你剛才在想什?,臉怎?這?紅?」顧孟謙疑惑地問道。
    他們現在正在市區一間西餐廳用餐,被調到高雄分公司已有一個月的顧孟謙,利用週末回台北,特地撥空約葉芷-出來吃飯。
    「沒什?!」她怎?敢告訴他,她想到自己和歐聖光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學長,你調到高雄之後過得如何?還習慣嗎?」她趕緊轉移話題,關心地詢問。
    「還好,一切就和在台北時差不多。」同樣都是他不熟悉、沒興趣的工作,沒什?不同!「倒是你——你沒和歐聖光交往吧?」
    面對顧孟謙緊張的詢問,葉芷-滿臉心虛地低下頭,輕輕搖了搖頭。
    「沒……」
    她不敢告訴學長,她不但早巳經和歐聖光交往,而且兩人還有了親密關係。
    從情人節之後,歐聖光就常到她的住處過夜,雖然他一次也沒帶她去過他家,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
    只要能夠常和他見面、相聚,她是不會太介意地點在哪裡的。
    顧孟謙沒發現她的心虛,逕自道:「沒有就好!不過歐聖光真的奇怪,高雄方面根本不需要我,總覺得他好像故意把我調離台北,真不知道他在打什?主意,你也小心一點比較好。」
    「嗯,我會小心的。」葉芷-連忙點頭胡亂應允,對於他所提出的疑問,她壓根連想都沒想。
    「那你最近過得如何?公司方面怎?樣?聽說你被升?代理經理,那個位置不好坐,你還適應得來吧?」
    「嗯……還可以。」說起這,葉芷-更心虛了。
    在他們有了親密關係之後的第二天,歐聖光不知?什?,居然在沒有知會她的情況下,就張貼公告,破格擢升她?會計部的代理經理,這項命令一公佈,立刻引起全公司員工的嘩然。
    ?什?一個小小的女職員,可以連升這?多級,成?會計部職位最大的代理經理?不只他們,會計課的員工們對待她的態度,都開始變得有點詭異。
    以往那些跟她較好的夥伴們倒還好,其它人就明顯用一種懷疑的眼神打量她,彷彿在猜測她是否真如傳言那般,和總裁有曖昧關係,出賣肉體才獲得破格升職的機會。
    尤其是向來就嫉妒她的丁素瑤和小美,更是經常毫不客氣的質問她:「你究竟用什?方法迷惑了總裁,才換到今天的地位?」
    對於這樣的情形,歐聖光像是完全不知情似的,也毫不避諱他人口舌,依然三天兩頭以「討論公事」的名義,召她這名代理經理到總裁辦公室,一去就是一兩個小時,而每回她離開時總是面色緋紅、髮絲凌亂,這叫人怎能不起疑?
    於是公司裡的傳言愈來愈多,葉芷-在公司裡也愈來愈不敢?頭,每回在走廊與其它部門的同事相遇,她都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們鄙夷輕蔑的眼神。
    「沒有就好!我只是擔心你,和歐家打交道的人,下場都會很淒慘。」顧孟謙歎息著低語,臉上有著悲傷與無奈。
    「學長——你和大小姐之間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嗎?」
    「解決?怎?解決?現在問題已不在我們之間,而是在她的家族所給我的龐大壓力,?了她,我一直努力適應這份壓力,但我真的快忍無可忍了……」顧孟謙痛苦地抱著頭,哽咽地低語。
    「學長……」同樣感受到愛上歐家人的壓力,葉芷-心有同感地抱住他的肩,陪著他一起流淚。
    這時,一直躲在窗外用望遠鏡監控他們的瘦小男子見狀,立刻驚喜地按下相機的快門。
    喀嚓喀嚓地連續拍下好幾張照片。
    嘿嘿,有了這些照片,不知能領多少獎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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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我想見你,立刻上來!」
    這天,午休時間剛過沒多久,歐聖光的召喚電話又來了。
    「可是我想——」
    葉芷-正想告訴他,她不想在上班時間再與他在公司相會時,他已不容她置喙地掛上電話。
    噢,又來了!葉芷-趴在辦公桌上,無聲地呻吟。
    ?何他總喜歡在公司找她?想見她,難道不能等到下班嗎?
    她不是沒察覺到,最近他變得真的好奇怪,晚上常推說有事,下了班就不見人影,也不再到她的住處過夜,反而喜歡在白晝上班時召見她,一見到她,就激情地
    與她纏綿,不顧他們正在辦公室裡。
    紙哪包得住火?再加上他根本沒刻意掩飾,所以早已四處流竄的謠言,這下更有如火上添油般,沸沸揚揚,他們之間的「地下情」,也弄得人盡皆知。
    對於這種狀況,葉芷-覺得尷尬,也曾多次拒絕他的召喚,但最後卻沒有一次成功。
    他的霸氣,根本令人無法拒絕。
    葉芷-無奈地放下電話,起身走出辦公室。
    一打開經理辦公室的門,外頭辦公室的人就全回過頭來看她。
    他們漠然冷淡的眼神,令她相當難受。
    「呃……我有點事……必須離開一下。」她有些尷尬地向和她比較好的幾位同事們交代。
    「啊,好!」小劉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態度倒還算溫和,但其它人臉上的表情可就不是這樣了。
    葉芷-受不了大夥兒譴責鄙夷的目光,趕緊低著頭,快步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喲!該不會又要去二十樓去會情郎了吧?」在她身後,傳來丁素瑤的尖聲嘲諷。
    「哎,當然是-!丁姐,人家只要有手腕、肯出賣色相,自然能夠爬到咱們頭頂上恃寵而驕-!咱們這些只會埋頭苦幹的小職員,當然比不上去陪總裁睡覺的人啦!」小美與她一搭一唱。
    對於她們的冷嘲熱諷,葉芷-無話可辯駁,只能加快腳步逃出門去。
    「夠了沒?你們兩個!」
    小劉見她低頭快步跑出去,立即大聲喝斥小美與丁素瑤。
    「你——」丁素瑤氣得臉色大變。
    「芷-!」小劉不再搭理她,逕自追出門外,拉住葉芷。
    「我……我想讓你知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和總裁沒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你別在意她們說的話。」其實他一直偷偷喜歡著葉芷-,自然選擇相信她,只是礙於自己已有女友,所以沒有向她表白。
    「謝……謝謝你。」
    聽了他的安慰,葉芷-不但沒有好過一點,反而更加羞愧。
    她雖然不曾恃寵而驕,但她和歐聖光有親密關係是事實,再說他擢升她?會計部的代理經理,不也因?她是他的女朋友?否則依她的資歷,想爬到經理的位置,恐怕再過十年也辦不到,難怪大家心裡不服。
    她臉色沉重地來到二十樓,沿路上笑著和幾位擦肩而過的同事打招呼,得到的卻都是一張張冰冷不友善的臉,沒有人給她一絲笑容。
    她垂下頭快步向前走,心裡非常難過。
    「光?」
    黯然推門進入歐聖光的辦公室,他正在辦公桌前處理公務。
    「過來!」他一面批閱文件,頭也不?地回答。
    她緩緩走到他身邊,沉默許久沒有說話。
    「怎?了?」
    歐聖光批閱完桌上的文件,?起頭望著她黯淡的小臉。
    他大略猜到令她悶悶不樂的原因,不過他只是勾起唇角,假裝不知情。
    「你奸像不開心?」他猿臂一伸,將她摟到腿上。
    「嗯。」葉芷-意志消沉地點了點頭。「我想,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在辦公室見面比較好。」
    「?什??」對於她的提議,他懶洋洋地聆聽,一手則把玩起她的髮絲。
    「因?……好像有很多人對我不滿,還有——我不知道你?什?要突然擢升我?代理經理?我根本不合適……」
    「我倒覺得很合適。」他呢喃著親吻她柔嫩的耳垂。
    他不覺得有問題,因?這正是他的目的,故意跳級擢升她,讓她成?大家攻擊的箭靶,叫她嘗嘗被?人敵視的滋味。
    他的吻落到她的頸子上游移著,很快激起濃烈的情慾。他解開她襯衫的鈕扣,將手探了進去,鑽入蕾絲的罩杯中,握住一隻柔軟的椒乳。
    「不行——」葉芷-察覺到他的企圖,慌張地想阻止。
    她不能再和他在辦公室纏綿了!天知道外頭有多少人知道她進來?現在他們或許正在猜測,她和他在裡頭做什?,她不能落人口實。
    「?什?不行?」歐聖光有些不悅地擰起眉頭。「我想要你——現在!」
    他加快手中的動作,拉開她的襯衫,撩高她窄裙的裙擺。
    「不!光,我們不能再——外頭的秘書和職員會怎?想?我們不能讓他們有任何猜測——」
    「讓他們猜測,我不在乎!」大手堅定地扯下她的小褲,葉芷-既羞赧又慌張地驚呼,忙著捍衛自己的底褲。
    「不行!真的……」
    「別拒絕我!」他解開她胸罩的扣環,然後將手伸到前方,罩住她豐腴柔軟的雙乳,忽重忽輕地揉捏,雙腿則向外架開她腿,暴露出她最脆弱隱密的花蕾。
    他先探索外緣的濕潤,長指沿著花瓣的輪廓摩挲,葉芷-忍不住發出小貓似的呻吟,但她立即咬住唇,制止自己繼續發出羞人的聲音。
    「光,我們何不等到晚上再見面——」
    「我無法等待了!」當她發覺他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而且有個堅硬炙熱的物體抵在她的臀上,她立即驚慌地掙扎。
    「真的不行!光——」
    來不及了!慾火已被挑起的他,怎?可能容許她在此時輕易退縮?
    那會逼瘋他!
    他拉下褲頭拉鏈,釋放昂然的勃起,捧起她的柔臀,同時挺腰而入。
    「唔!」隨著他的滑入,一陣充實感已在她體內,她終於無力再抗拒,只能隨著他的上下律動,擺動自己的臀,努力跟上他的節奏。
    「總裁?」
    正在激情之時,歐聖光的秘書在外頭敲門。
    「總裁,兩點鐘了,該進行內部的幹部會議,各部的經理都到了。」歐聖光的秘書盡責地提醒道。
    歐聖光不理會她,依然沉醉於激狂的衝刺中。
    「光——」葉芷-緊張地提醒道:「快停下來——外頭有人,你該開會了。」
    「我已經無法停止!」他不但不停止,反而加大幅度,繼續衝刺。
    「總裁?」秘書遲疑地再次呼喊。
    「等一下!」歐聖光惱怒地大吼,嚇壞了秘書。
    「噢,好……好的!」秘書唯唯諾諾,不敢再發出聲音。
    「光……不行!外頭……」葉芷-伸手用力想推開歐聖光。
    她想到外頭聚集大批的部會經理,可能正對裡頭發生什?事大加揣測,炙熱的激情就冷卻大半。
    這時,原本一直拒絕停下來的歐聖光突然自她體內抽出,同時放下她起身。
    葉芷-以?他終於聽到她的請求,願意放了她的時候,他又抱著她的腰,將她放到寬大的辦公桌上,動作流暢地拉開她粉嫩的雙腿架在腰後,然後在她來不及出聲反抗前,再度滑入她濕潤的體內。
    「唔!不行……」葉芷-本來還想做困獸之鬥,但無論怎?扭動,都只是讓他滑得更深入。
    「別再這時候推開我,那會要我的命!」歐聖光貼在她唇上嘶啞地回答,腰下已快速地抽動起來。愈來愈快,愈來愈猛……
    終於,理智再度飄離葉芷-的腦海,她只能感受到體內的炙熱,以及愈來愈高的喜悅。
    她忘了門外究竟有多少人等著,而他們可能會聽到他們的聲音,只是不斷地搖頭?喊,跟隨他狂猛的衝刺,直奔絢爛的天堂。

《不婚貴族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