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葉南不在他的房間裡,放下點心,鄭宇絲正要退出去之際,看到葉南的電腦沒關,葉南是個電腦高手,看他鎮日坐在電腦前,一定設計出了不少程式,但也卻不賣也不去申請專利。
    鄭宇絲是怎麼也料不到,葉南就是利用這些別人難破的程式做掩護,去幹一些不法的勾當。
    平時這電腦是要有一大串密碼跟重重關卡才進得來的,葉南一看到她就趕緊把電腦關掉,看也不讓她看。
    鄭宇絲明白不能侵犯別人的隱私權,但敏銳的直覺正在告訴她,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於是她移動滑鼠按了幾下,畫面出現了幾筆交易金額。
    是公司的交易嗎?為了防止重要資料洩漏,葉南才會設下一堆關卡?!
    這交易數目之龐大居然只靠電腦在進行,可見科技是日新月異。
    檔案夾內有幾百個檔,有什麼買賣名單……是交易對象嗎……她想窺探,卻不得其門而入。
    鄭宇絲聽見細微的輪椅聲,是葉南回來了!
    她連忙關掉電腦!
    葉南愕然,「你何時進來的?」看向電腦螢幕,「你看了我的電腦?」
    「我只是把它關掉而已,少爺。」她注視著他的表情。
    葉南陰沉沉的瞪她,「你有看見什麼嗎?有沒有?那些重要的檔案……」
    他不願別人瞭解得太多。
    「沒有,少爺,我什麼也沒有看到。」鄭宇絲反覆的思索,需要這麼大驚小怪嗎?葉南的反應太大了。
    「下次不要隨便碰我的東西!」他惡聲惡氣,態度極為惡劣,把電腦當成他的命。
    「我只是……」葉南不會再是她心中的美少男了。
    「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葉南心煩氣躁,臉上的陰霾加深許多。
    「少爺,今天天氣滿好的,我推你出去走走,散散心。」葉南年紀輕輕,卻因為長期心情不佳,看來很鬱結。
    他這美少男原本憂鬱也是惹人憐的,但是她卻覺得葉南越來越惹人厭,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全世界沒人欠他!
    「我剛剛走過了。」
    「一個人?」他可以嗎?
    「跟思妮。」她說雷摩齊不好應付,要吃一頓燭光晚餐,把自己獻給他,他聽了之後恨不得殺光全天下的人!
    「小姐又惹你生氣了?」
    「她說她太愛雷摩齊了,要誘惑他上床。哼,女人全是一個樣,全靠不住。」他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少爺,小姐是你妹妹,不是你的愛人。」她以為她說的是實話。
    「你又瞭解什麼了?」葉南承受著椎心剌痛,這次他不會再哭了,他要有所行動。
    「少爺,我想有時你把小姐綁得太緊了,你應該給她適度的自由。」
    葉南崩潰的低吼,捉著她的手,「你知道嗎?小雨說她要去引誘雷摩齊上床!」
    「少爺,小姐不是小雨。」
    「她是……」葉南住了口,撇開臉,「我是說思妮要去引誘雷摩齊。」
    這給了鄭宇絲不小的打擊,腦中想像著雷摩齊禁不住引誘,與葉思妮在床上,兩具火熱的身體交纏……
    「小雨,你說這怎麼能呢?一定要阻止對不對?』葉南心急如焚,要是小雨真的動了情那該怎麼辦?
    「思妮在我心目中是個乖女孩,雷摩齊看起來就是那種會玩弄她的男人,絕不是真心真意的。有沒有辦法可以阻止她?」葉南情緒激動,沒有安全感的抱住她。「小雨、小雨,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睨視著她,發現她的不對勁。
    「沒有啊!我也在想辦法。」
    「你也不希望思妮跟雷摩齊在一起對不對?我早看出來了,其實你心中很喜歡雷摩齊是吧?」葉南道。
    鄭宇絲服侍他的這段日子,只要提起雷摩齊,她就反常,一臉的在意,他們兩個有很大的問題。
    鄭宇絲指指自己,「我?有嗎?」
    「你不用假了,你最近受了我的窩囊氣,居然心情還能那麼好,是因為雷摩齊吧?」葉南有十足的把握。
    鄭宇絲仔細想想。也對喔!雷摩齊早不知在何時,已經緊扣她的心弦,牽動她的喜怒哀樂了。
    「今天早上,我看見是他送你來的,你們似乎很親密,雷摩齊腳踏兩條船嗎?」要是這樣,就能讓小雨看清楚雷摩齊的真面目了。
    「少爺,不是你想的那樣。」事到如今,為了身份不被拆穿,她只好硬著頭皮說,「是我癡心妄想,我當雷先生的助理時就偷偷喜歡上他了,雷先生今早會送我來,是在馬路上遇到我,純屬巧合。」
    「可是我看雷摩齊也常偷看你。」
    被發現了!她是常與雷摩齊「眼神交會」。
    「那是少爺會錯意!」
    「我可不信!」
    「是真的,少爺!」
    「依我判斷,雷摩齊看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他的女人一樣,赤裸裸的,像要吃了你。」
    有那麼露骨嗎?
    「我跟雷先生是清白的……」說這句話真困難。
    「我不信!要是雷摩齊是玩弄思妮的,那他走著瞧!」葉南下定決心的說。
    鄭宇絲本以為她跟雷摩齊的感情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但是聽葉南這麼一說,她才驚覺她是愛雷摩齊的。
    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放掉她的「美少男情結」嗎?
    她不知道,她想得頭都痛了。
    葉南下定決心,逮到機會一定要來個試驗!
    「你可以出去了。」
    「少爺!」鄭宇絲還站在原地,「少爺,我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她蹲了下來,用令人無法拒絕的聲音說。
    「什麼事?」葉南因自己心軟無法拒絕她,心情更不好了。
    「你可不可以親親我?」她用這個來證明雖是傻的,但是她要知道自己的真心。
    「親你?你怎麼突然提出這種要求?該不會是想證明自己是否愛雷摩齊吧?」他捧住她的臉,葉南心動了,如果小雨真的變心,他就把鄭宇絲搶過來。
    雷摩齊搶他的女人,他搶雷摩齊的妞,扯平!
    「我可以親你,那你閉上眼。」
    鄭宇絲強忍住不要去想雷摩齊,還有那股浮上心頭的噁心感。
    她瞇著眼睛,看見葉南美少男的臉逐漸逼近,曾經,這是她所期盼的,認為遙不可及的,但就在葉南的氣息拂上她的臉時,她用力推開了他,奔出房門。
    她沒有辦法!
    她腦海中只有雷摩齊的吻,其他的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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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來,坐!」葉南不再陰沉,他拍拍自己身旁的椅子,請鄭宇絲坐下,「你忙了一整天,累壞了吧?現在是大家相聚,喝下午茶的時間,你也坐下來。」
    「這……」鄭宇絲猶豫。
    葉思妮的臉都拉下了,「宇絲,你就坐嘛!難得我哥哥那麼體貼人。」
    「思妮,叫她小雨。」葉南糾正。
    「要是她是小雨就好了,哥哥就不用這樣自欺欺人了,你說是不是?摩齊。」葉思妮漾出如花般的笑。
    這兄妹倆到底在較勁什麼?
    鄭宇絲坐了下來,要替大家倒花茶時,葉南的手握住她的,輕說道:「我來。」
    雷摩齊的下巴抽緊。
    「這怎麼可以呢?這是身為看護的我該做的。」
    「你就別跟我見外了。」葉南露出陽光美少男的微笑。
    鄭宇絲愣住了。葉南的好是有企圖的!
    因此畫面看在雷摩齊的眼中,鄭宇絲是看葉南看癡了。
    就像他看她一樣!
    「哥哥跟宇絲的感情好得令人羨慕。」葉思妮喝了口茶,眼睛向著葉南覆著的那雙白皙的手。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葉南神秘的笑。
    鄭宇絲把手抽回。葉南在搞什麼把戲?
    「我們都已經握那麼多次了,你還害羞什麼呢?小雨,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純情不解人事又嬌羞。」葉南用曖昧的眼光看她。
    雷摩齊說話了,「宇絲,那可真是恭喜你了,你成天嚷著要找陽光般的美少男,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葉南是在激雷摩齊!鄭宇絲瞭解了,她的眼光飄向雷摩齊,但願他別掉入陷阱。
    深謀遠慮的雷摩齊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人家是在測他?但他的醋意仍免不了浮現。
    「小雨,原來你……」葉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那天你會要我吻你,那是種暗示。」
    雷摩齊的眼立即想噴火。
    鄭宇絲震了下,「不過後來也沒吻到。」她臉上盛滿笑容,「小姐,雷先生,喝茶,別光顧著聊天。」這樣銳利的看著她,她會手忙腳亂的。
    「抖什麼呢?人不舒服嗎?宇絲!」雷摩齊低沉的道,這樣的語氣令鄭宇絲想起他們纏綿時。
    葉思妮放下茶杯,勾住雷摩齊的手,「摩齊,宇絲的事有我哥哥就好,你這麼親密的叫她,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這下換鄭宇絲神經緊繃了,葉思妮要引誘雷摩齊,她可是把這件事燒紅了鐵,烙印在心上呢!
    「她曾是我身邊的人,這樣叫她很自然,要是生疏的叫她,那才奇怪。」他表現得大方。
    「她待在你身邊過,像她這麼嬌嫩的可人兒你不心動嗎?更何況又是唾手可得。」葉南陪笑的-著茶,語言裡的較勁波濤洶湧、亂石崩雲。
    動心,怎麼可能不動心?雷摩齊咬著牙。
    「哥哥,你說這個就太不夠意思了,你是懷疑摩齊的人格嗎?」葉思妮討厭鄭宇絲的態度全擺在臉上。
    「哥哥只是想要問他,他會祝福我跟宇絲嗎?」
    「少爺!」扯到哪去了!
    「砰」一聲杯子翻了,是葉思妮弄翻的,看得出來她無法忍受。
    真是奇怪,又不是情人,哥哥阻止妹妹交男朋友,妹妹不祝福哥哥,他們倒相配!鄭宇絲想著。「小姐,你的茶翻了,我替你擦乾淨。」
    「不用!」葉思妮驕蠻的道。
    「小雨,你坐下!」葉南不理會葉思妮面孔的扭曲,「自從小雨走後,我整個人都被挖空了,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食不知味!我受夠了,等小雨回心轉意,不知要到何時。宇絲她可以代替小雨,久了,我就可以忘記小雨了。」
    可憐的鄭宇絲成了夾心餅。
    「哥哥,宇絲她不適合,她只是名來歷不明的看護。」葉思妮苦澀地說。
    雷摩齊在旁邊看戲,一抹笑掛在他的嘴角。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日久見人心,我累了,我的傷心沒有人懂,有用嗎?」葉南自暴自棄,鬱鬱寡歡的一口將茶飲盡。
    這話像是說給葉思妮聽的,葉思妮眼中還泛著淚光。
    鄭宇絲一頭霧水。
    雷摩齊拍拍葉思妮的肩膀,「你看起來好傷心。」
    「我只是不忍心我哥哥受到這樣的折磨。』葉思妮憔悴的說。
    「我瞭解、我瞭解。」
    鄭宇絲看著這一幕,想站起來掉頭走人,他若是演戲未免也太逼真了。
    「小雨,你今天做的蛋糕很好吃,來,你吃吃看?』葉南不甘示弱,就是要跟他們拚甜蜜就對了。
    「我自己來就好。」
    「我餵你,這是你烤的,卻是我愛吃的口味,苦中帶澀,好吃極了。」葉南餵了她一口。
    苦中帶澀會好吃嗎?
    鄭宇絲吃了口。不會呀!酸酸甜甜的,好像戀愛的滋味。
    「摩齊,你的花茶沒了,我給你倒,你慢慢-,這花茶酸得不得了,是新口味。」
    這對兄妹真的怪怪的!
    在這下午茶中,最累的莫過於鄭宇絲了,看雷摩齊他們親密,她就煎熬,葉南的好又令她坐立難安。這種情況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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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齊,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吻嗎?」葉思妮拿出她的拿手絕活,向男人嬌嗲的撒嬌,以前的男人都逃不過她這種方式,只要跟她上床後,更是離不開她了。然後她就慢慢掏空對方的錢,使對方一無所有,弄不清自己的金錢流向何方,再把對方踢開!
    雷摩齊是她見過條件最好的男人,要不是念在與阿南的舊情分上,她可能會放縱自己戀上他。
    雷摩齊意思意思的親吻她的手,「早點回去休息。」
    「摩齊,人家要的不是這種吻。」
    「那你要什麼?」雷摩齊不為所動。
    「人家想要你……的全部。」葉思妮假裝羞怯的道。
    「我不懂你所指的是什麼?」
    「就是那個嘛……」她撫摸著他的大腿。
    雷摩齊拉開她的手,除了鄭宇絲,他對誰都冷感。「還不是時候,甜心。」
    「你討厭,可是人家……」慾火難熬。
    「等時候到了我會請你上去。」他不冷不熱的說,還沒有要將這對假兄妹一網打盡。
    他要放長線釣大魚,有這兩個餌,不相信不會滿載而歸。
    「那你再抱人家一會兒。」葉思妮將低胸衣服拉了拉,豐盈的胸部呼之欲出,還偎在他懷中蠕動著。
    就不信他不會餓虎撲豐!
    但雷摩齊居然還是坐懷下亂,葉思妮都要尖叫了。
    「回去吧!否則你哥哥又要暴跳如雷了。」他推開她,保持相當的距離。
    「不用管他。」葉思妮乾脆拉著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峰頂上。
    「你哥哥對你很關心,有這樣的好哥哥,你要珍惜。」雷摩齊抽回手,不領她的美意。
    「我們在談情說愛,你幹嘛提我哥哥?」
    「只是覺得……你有個難得的好哥哥。」在她不注意時,雷摩齊不拖泥帶水的下了車。
    「摩齊!」葉思妮探頭向車外,氣急敗壞。
    雷摩齊卻是萬分瀟灑,一手插入口袋是他的招牌動作,「回去小心。」
    「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不回去。」
    「我吻了你的手了。」
    「那不算數!」她的野心很大的。
    「那你說呢?現在上去不妥當,不如你生日那天再上來吧!我辦個只有我倆的party。』包準刺激好玩。
    「你說的喔!不能黃牛。」
    「一言為定。」他敷衍地道。
    葉思妮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她一定,雷摩齊立即轉身,渾身漾滿柔情。
    鄭宇絲站在他身後陰暗的角落。
    他總是能感覺到她的,那為她的悸動彷彿與生俱來。
    鄭宇絲怒氣沖沖的朝他奔過去。

《曖昧的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