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無愛覺得眼前一片黑,她的意識沒有辦法集中,她覺得她的臉濕濕的,是在下雨嗎?怎麼會讓雨給淋到呢?
    緊接著是一陣猛力的搖晃,她才緩緩地張開眼。
    「該醒了!」石翔天漠然地道,眼神沒有任何溫度。
    花無愛坐了起來,看向四周。一片草地,明顯的是荒郊野外。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她眨眨眼,晃動的火光中,依稀能見到他的嘴角跟眼角都有傷痕。
    她當時不是喝了酒就醉了……莫非她在喝醉後對他「大打出手」?而他連反擊都沒有?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可以睡的那麼安穩。」石翔天不怎麼想說,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打不過幾個壯了,還說什麼武功高手?
    更令他情緒大為起伏的是,他還認為傷的是自己沒關係,只要她毫髮無傷就好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是見鬼了才會有這種想法!
    「出了什麼事了嗎?你為什麼受傷?」她直覺就是有事,只是他不說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睡得那麼熟!
    「不用你管!」他斷然拒絕她的關懷。
    一覺睡起來竟然可以使她這個冰山美人也懂得關懷人?看來他的酒是讓她喝對了!
    「我只是想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已。」花無愛立即補充道:「要是禍是我闖出來的,我會扛起該負的責任。」
    「你要怎麼扛?人家都進來要偷要搶了,還談到對你有企圖,而你不只睡熟了,連發生什麼事都迷迷糊糊的,還要說什麼?」他冷嘲熱諷。對於她,他絕不能有非分之想,除了冷酷無情外,也絕對不能有其他的感情!
    他的心是冰冷的,這些年來,他一直如此地告訴自己。而表現的方法就是對她極盡所能的不好!
    「住的那間客棧遇賊了?」
    「那間本來就是黑店!」
    「你是不是因為我妨礙到你才會受傷?」有她在,他的武功沒法全力施展出來,而那間黑店也不能小看,裡頭養了不少高手在。
    「我會這樣情願讓自己受傷,是因為你對我還有利用價值,我不得不那麼做。」他把木柴放人火堆內,讓火燃得更烈。
    「那麼你也別以為我會感激你,因為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她輕聲地反擊他,其實他的話對她造不成什麼影響。
    在十五歲那年,她不是就立誓要無情無愛地過一生了嗎?
    「你果然真是冷!知不知道這樣的女人,最不讓人喜愛?」
    「我何必為了要迎合你而違背了自己?」她也有話要說。
    「在這以前,你要怎麼有個性,我管不了你,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你最好學乖一點,聽見了嗎?」他的聲音沉了下來。
    「這我做不到。」她就是她,就是冷冰冰。
    「這樣皇上看到你要怎麼對你產生興趣廣她倒說說!
    「說起這個皇上我就覺得有意思,他都不知道他的臣子有那麼大的野心,想極力地往上爬,只可惜自己沒能力,竟然要靠一個女人的裙擺來成就大事業。」她是存心有意要惹人發怒的。
    他救了她,她非但沒有一句謝謝,還這樣挖苦他,他的臉全黑了。
    她以為他會怒不可遏地把她殺了,但他沒有,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不知在想什麼。
    「沒錯,我就是那樣,你要怎麼說、怎麼講,對我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只是你也無法後悔了,注定要一輩子為我賣命。」
    名與利,他看的比生命重要,這點他從沒否認過!
    花無愛抱住自己。「這又是何必呢?那些東西不可能永遠是你的!你越是這樣,當得不到時失落感就越大,而且會樹立不少政敵,會惹得天怒人怨!」
    「我現在如此地有權,誰敢惹我?你簡直在說笑話。」石翔天嘲笑地道。還是權勢最好。
    「總有一天會有更大的力量向你反撲!」
    「多謝大師預言,我還真是期待有那麼一天會到來。」最後一句話,他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說什麼?
    「不過你的預言可能要失准了,我光靠你皇上就不知要怎;獎賞我了。」他又回復了他的冷酷樣。「不跟你說這些了,你是不是從沒喝過酒?」
    「我喝的可多了。」她就順他的意,反正不管她如何作辯解他也聽不下去。
    「不用騙我了,在客棧時,你一喝就醉。」
    「那是裝的,哪有人會睡那麼熟,就是醉了也還會有知覺,X麼可能都沒醒來?」她指出了問題的重心。
    「那是當然了,吸人那種迷煙的人,還能夠怎麼清醒?」
    「什麼?」花無愛有聽沒有懂。
    「沒!」他飛快地答,就不再說話了。
    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冷了。
    
    石翔天殺出重圍時,來不及騎馬,今兒個只好徒步。這樣沒什麼不好,花無愛反而覺得輕鬆不少。但石翔天走了半天路,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想他堂堂一國國師,在京城時受到最上等的待遇,權力無比大,只要皺個眉頭,人家就嚇個半死,何嘗料到會落到這種地步而害他如此的人竟然是一名區區弱女子。
    「你累不累?」石翔天破天荒地問她。
    花無愛看向他。「你想怎麼樣?」
    「真是聰明,看主人怎麼說話就能猜出七、八分意思,這樣的你還說不想到皇上的身邊、捉住皇上的心?見識有夠短淺。」在人潮中,他停住了腳,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花無愛不打算理他,但他可不允許,握住她的下巴,讓她往上看!
    「我剛走到這裡,忽然有個主意浮了上來。雖然我失了匹駿馬,不過我的身上還有些許的銀兩,這樣你猜到我要做什麼了嗎?」
    花無愛見到那塊花花紅紅的招牌。「你有需要,你要去嫖妓要我自行先離開。」這是家青樓。
    「我是想進去嫖妓,但是我沒要讓你離開。」他的主意更惡劣,喪盡天良地道:「我要帶你進去看那些姑娘是怎麼服侍那些大爺的,然後你要下海去做做看。回京後,你再來誘惑我,要是成功了,你才能結束這場無盡的折磨。」
    花無愛強力的忍住,才沒有顫抖。
    「我不做!」
    「你不做?」哪那麼容易,說一句不做就不做廣要是你不做,要如何讓我滿意、要如何進皇宮?也許你的面孔會讓皇上大為驚歎,但是久了皇上也會嫌煩,也會去找別人!後宮嬪妃多得不可勝數,要爭寵就要耍技巧,你比別人佔了大部分的優勢,你不做你是想幹麼?」他說了重話,捉住她的肩,凶狠地問。
    「你瘋了!你要地位、要你想要的東西又干我什麼事?為什麼我就非要照你說的去做不可?我受夠你了,要我出賣我自己的尊嚴是不可能的,你還是趁早死心吧!」她仰起頭堅決地道。
    「你是想要我現在放棄?花無愛,『放棄』這兩個字我不會寫,不然我就沒有今天的地位了。我可以因為要得到一個東西而殺了全莊的人;我可以因為某人權大勢逼於我就讓他下場淒慘;我可以因為要博君一笑就殺了防守邊疆有功的將軍,你說你的下場會是如何?」別想要反抗他,他是說真的!
    「你殺了我吧。」她寧死也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沒那麼好過!想一死百了,要陪葬你的人可是滿山遍野!你別忘了,你擲幣的結果就是你要甘願服從於我。」他殘忍地盯著她漂亮的眼睛道。「現在,照我說的去做,你耽擱一分,我的怒火就更大,就不曉得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是好看的,美的句心動魄,如果他不是有目的而來,他也會迷上她!但儘管對她的感覺再怎麼好、再怎麼想要瞭解她、再怎麼想……都要壓抑下來!這才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
    「隨便你!」她覺得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這個男人想掌握她的生命,而他確實做到了。
    她的靈魂已經死了……
    「那就心甘情願點,不會裝出笑容來嗎?」他比任何殺人魔都要令人可限千百倍。就是要她把他恨到骨子裡,這樣才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讓人恨,他早習以為常了。
    「我們進去吧,我會跟嬤嬤說好,讓你好好實習、實習。」他露出迫不及待要見她使如何和那些男人們相處的模樣。進了大門,果然有名嬤嬤就迎上來。「大爺,看你氣宇軒昂的,要什麼姑娘?」「給我送上最好的姑娘,單在那之前,我有個要求,我要和我身後的這位姑娘逛你圈你的青樓。」「為什麼要這樣?嬤嬤一看到花無愛以她看那麼多年的人的經驗,此女是千年男的一見的絕色美人啊!「別問了。」石天翔把金塊塞入她的手中。「給我們準備一間密室。」「馬上為您準備好。」但那姑娘怎麼都不開口說半句話?
    石翔天別具深意地回頭看花無愛一眼,他就不信,到這種地步,她還能那麼氣定神閒,好像天塌下來都不干她的事似的!
    
    「男女之間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你應該知道吧?」石翔天故意走在她面前說話,不看她的神情!別怪他的殘酷,這是非常手段,也許以後她知道時……它還要盼什麼以後?花無愛其實不怎麼瞭解,只明白男人見到女人都是不懷好意的,因為以前見到她的男人們就是如此。「皇上也是男人,尤其特別重視這方面的歡愉,你要好好的學,別惹得皇上龍心不悅把你棄之不顧。」「我只知道皇上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封號,很少上朝,也許就是因為身邊有你這種只看見自己利益的人,蒙住他神智的關係。」她夾槍帶棍的道。「以後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讓皇上改掉這個惡習了。」她厲害的話就那麼辦。「言歸正傳,現在要你看的。聽的,將會是有助你以後受用無窮。」
    花無愛冷冷地說;「其實不用那麼費心,說不定我根本進不了皇弔唁再說這種我覺得刺耳的話,別再讓我聽見。」他警告她。這是他最後一次縱容她。「怎麼,它刺痛你了嗎?」這個人真是奇怪得很,批評他的人格,他並不發怒,但只要一提起不進宮,他就像是被雷打到一樣哇哇叫,好像她狠狠地擊中了他的痛處一樣。
    「並不!」你得意吧,等一下情勢就會大逆轉了。「這個房間會讓你爭前先『暖身』。
    房間內只有他跟她,要暖什麼身,
    石知天把她拉到牆邊,移開眼前的畫,牆上居然有個洞!
    「注意看。」
    只見一名窯姐和一名油頭粉面的男人有說有笑地進了門,窖姐自動地為男人倒酒,那男於笑得合不攏嘴,對地摟摟抱抱,窯姐卻欲迎還拒地對他又推又叫,男子樂得更呵呵人笑了!
    原來女人都是要這樣,男人才會高興。
    「看來你是懂了,男人就是要這樣地服侍。」翔天捕捉住她一閃而過的瞭解神情。
    他也是嗎?
    花無愛想到的是石翔天,他也是要他的女人這樣嗎?
    必定是的了!因為她沒法對他這樣軟言軟語,所以始終不能博得他的好言好語!
    忽然間,她覺得好可悲。
    「別失神,再繼續看。」他把她的頭壓得更近。
    一些事發生了!
    男的不想只有抱抱而已,還開始親起窯姐,對她上下其手,拉開她的衣服……
    而那天石翔天吻她胸口的畫面,從她的記憶深處被猛然喚起!
    那個男的也這麼吻窯姐,但是少了粗暴多了貪婪,花無愛忍不住揪緊自己的衣服,好像現在被撕開衣服的是她.而石翔天…
    不,別再想了!
    轉眼間,他們的身上已經光溜溜空無一物、做起她從沒見過的事!一股噁心直往她的小嘴沖,那女的大聲的呻吟,男的猥褻的話語聲音,一直索繞在她耳際,沒有辦法揮去……
    「不……」她還來不及尖叫,嘴就被石翔天摀住了。
    「用嘴!」翔天壓低聲音道。「我還沒有要你做這種事,我等一下只是要你陪客人喝喝酒。如果你能把客人灌醉.讓他拿出身上最為貴重的物品送給你,那你就通過我的考驗。」』
    花無愛拉下他的手。「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忍到什麼時候。」
    他拍拍她的臉頰。「有時候,不能忍也得忍!忍到你忘記怎麼去愛也學不會如何愛;見到你的所愛,就把它當成那是虛幻的東西,想想就好,不能成真。」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冷血。
    「跟在我身邊久了,你也會做得來的。」石翔天步至門口,他說太多了。「嬤嬤就要把客人帶來了,我先到別的房間去喝酒和女人歡樂。我對你的指望很高,你千萬不要忘了。」他狹長、邪笑的眼掃了她一眼,風也似的走了出去!
    花無愛這才顫抖著唇,見到嬤嬤帶著一名打扮得很高尚的員外走進來。員外見到她時,手搓著臉笑瞇瞇的……
    「嬤嬤,你果真沒騙我,真是個花容月貌的女人,讓人見了垂涎三尺…」
    
    石翔天手摟著捧著酒杯服侍他喝的青樓女子,女子正說著他想聽的話。女人就是要這樣才乖嘛。不要像花無愛那樣,冷到不行,也不會說任何好聽的話,還時時不遵從他的話,想要和他作對根本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不知道她那邊進行得如何了?她懂得怎麼保護自己吧?
    他又何必想那麼多,反正他們只是喝喝酒。但是要是那男的是別有居心,色心大起對花無愛動手動腳……
    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但他就是不免要去想,要是花無愛身陷麻煩,那這一切都是他推她人火坑的,他毀了她的!
    對,她只能毀在他的手上,不能毀在他不同意的男人的手上!
    他覺得自己放她單獨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是不智之舉。他的心底甚至有點小小地在乎她是不是會和那個男人有說有笑,不同和他相處那般,她變得熱情如火?
    「爺,在想什麼?人家叫您好幾聲,您都沒回應,酒也沒喝,人家不依啦,您只能想人家嘛,人家那麼盡心盡力地要服侍您,您的反應太過分了!」那女子嬈嬌地道,不時地拋媚眼。
    在這個時刻,他想的居然全是花無愛。她雖然不笑不怒,但他就是會想起她的臉、她說不的樣子!」都你說你要怎麼樣?」
    「留下來陪人家。」女子欲靠進他的懷中。
    但石翔天一手推開她。「憑你?」
    真是煩!花無愛沒對他笑過,他幹麼一直想她笑的樣子,還覺得要是她笑起來不知會有多好看!
    「人家不夠資格嗎?」那女子嬌嗲地問。
    當然不夠資格,她連花無愛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
    石翔天再也坐不住,他像是有火在燒他一樣,他想去看花無愛!「爺!爺!」任憑女子怎麼叫,石翔天依然頭也不回地走了。
    
    裡頭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石翔天踹開門,見到的景象讓他全身起了殺意!
    那男人就趴在花無愛的身上,在她身上四處亂摸亂親,而花無愛就像是死了樣,一動也不動!
    「滾開!」石翔天瘋了,他用力地踢開那男人,讓那男的根本來不及哀呼就昏了過去!
    強拉起衣衫不整的花無愛。「你是存心要作踐你自己嗎?他這樣對待你,你也不反抗?」他幾乎要握碎她的肩了。
    花無愛盯著他的臉,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笑容,然後笑出了聲2天知道她覺得心痛極了,她第一次有那麼痛的感覺,居然是石翔天給她的!
    「說話!不要給我裝啞巴!」他的眼都紅了,氣炸了。
    「要我作踐我自己的人是你,你現在在氣什麼?你要我說什麼?說那個男的是怎麼要我為他倒酒,那男的是怎麼把手伸到我身上,我掙扎再掙扎,好用力地掙扎,但沒有希望了,喊破嘴也不會有人來救了!國師要的貴重的物品,我還沒要到呢!所以我想躺在那男的身下,我就會完成國師的交代了——忍忍忍,要忍你所下能忍,我只要不把那當成一回事,不把那個像妓女的自己當成是自己就好了。我已經說服我自己了,就要成功了,你為什麼要進來破壞?」她冷靜得可怕。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每一句話都像是針般地鑽利人他的肉裡……「你怎麼了?」他搖搖她。「我很好。國師,你要我再做我就做,一定會達成你的要求……」
    「別再說了!」他制止她。
    她笑著說:「我偏要說,那男的摸我時,我真的沒有半點感覺,因為我已經變得下踐了嗎?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我好想逃,我不要這樣的痛苦,這一切都是你給我的!你你你!你不要碰我!」她忽然推開他,想朝柱子撞過去!他及時由她身後抱住她。「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做這種事了!你清醒、冷靜!」
    花無愛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我要怎麼清醒、冷靜2除非我真的把自己當妓女了,不然我就沒法忘記今天的事,我花無愛,居然要這樣淪為男人的玩物!」她又哭又笑地說。
    這全是她的血淚,她每說一句,心就彷彿被捏碎一次!她從不知道,她的命運會走到這種地步,那麼地不公平,不容她拒絕!
    石翔無感到她的眼淚一串串地往下掉,沾濕了他的手,讓他為之一撼!「以後不會了……』」她的指控讓他想殺了他自己!他只能說著這句話。
    「我還有以後嗎?你這個魔鬼,你不要碰我!都是你,都是你!啊……」她使勁地叫著。「那個男的說他辦完了,就會給我貴重的東西……我不想。我不想,其實我的內心好害怕,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她咬住了唇,語無倫次地道。
    石翔天除了只能摟著她、不讓她傷害自己外,其餘的,他竟什麼也不能多說,因為他自始至終只想到他自己,沒顧慮到她的心情。以為他不在乎的,在地血淚泣訴之後,他才明白。她痛他也痛;而且痛得鮮血直淌……
    
    花無愛已經三天沒有開過口了。石翔天問她話,她也不答,那晚她鬧到累了,掙脫他躲在角落,抱著自己淺淺睡去,臉上掛滿了淚痕。隔天醒來,她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只是不講話就是不講話。石翔天暗中在觀察著她,但他越是看,她似乎就是越不開口講話!
    看著她嬌弱的背影時,他那種快要失控的感覺就加倍強烈,很想一把抱住她。給她安慰、為她撫平心中的傷口!她理當有個疼她、愛她的男人,好好地對待她的;而不是把一生斷送在他手上。
    「這裡離小鎮還有點遠,我四處去找找看有沒有可食的東西,你在這裡等,不要走開。」
    她沒點頭也沒搖頭、更沒開口。
    「表達出你的意見,我或許會聽。」他釋出難得的好意。
    她把眼光看向很遠的地方,把他當成隱形人了。他就是不能忍受她不說話!「你要哭、要罵我都可以,我要你開口!」他再也受不了她的無言的抗議,那比拿刀指著他更令他捉狂。
    她真是有本事惹得上天也發怒!
    他咬牙切齒地道:「你愛這樣就這樣,我就不信你能撐多久。但石o想要逃、別想有別的主意,不然我……」
    她把眼光轉向他,意思彷彿在說——不然又要她去陪酒嗎,
    滴在他手背上的灼熱淚液的感覺再度被喚起,他忽然有想憐惜她的念頭,不自覺地伸出手,她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他馬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地收回手!
    他怎麼會有想抱她、摸她的想法?這種情形從那天她掙開他後,就一直延續到現在。是她的眼淚影響了他嗎?
    他把手縮向身後。「那天是個錯誤,要你親自去實驗,實在是有欠考慮。這個方法我以後不會再用,但只要我認為你得做的。你還是要做。」他想起自己有任務在身,他不能再失常了!
    女人的眼淚,他不是沒見過!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所以這是最後一天我容忍你可以照你的想法行事,明天醒來、你就當過去的你已經死了,我們還要踏上前方的路程。」她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她沒意見、沒反應。
    「我去採果實。」石翔天離開得匆促。想!快想要是他沒追求到他要的地位會如何,那他就不會管她是哭是笑了。但是這回………無效!他還是想著她淚眼汪汪的容顏,心頭就又是一緊!

《偷愛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