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疏遠
鄭偉謙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看著窗外夕陽染紅了天際，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夕陽了，以前他會給自己一個假期，到小鎮陪陪奶奶住上幾天，雖然在那裡也沒有真的丟下工作，但是小鎮的環境和氛圍卻可以讓他的心情得到放鬆。現在奶奶都來這了，那麼自然的他也少了個很好的借口去放鬆自己的情緒。
上海是個快節奏的城市，一旦你停下久了，那麼你就會被人潮給淹沒了，商場亦是如此。有多少家公司在盯著你手裡的‘獵物’，隨時準備蓄勢待發你手中的‘獵物’，所以他要每時每刻提醒自己不能慢下來，不然會被人潮給淹沒，如此他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他學會了不讓任何人任何事來影響自己，即使是感情。
鄭偉謙收回目光，放鬆過後回到座位上從新拿起那剛才看了一半會議報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取代絢爛晚霞的是那帶著幾顆若隱若現星光的黑夜，唯一沒變的是辦公桌前那個認真工作的男人。
鈴….鈴……
一道清脆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這一室的安靜，也使那個一直埋首工作的男人把思緒從那一堆的文件里拉了出來。
“喂，媽。”接起電話，鄭偉謙的聲音略帶著一絲的疲憊。
“偉謙，你現在在那呢？還在公司嗎？昨天不是和你說好了今天奶奶生日早點回來的嗎？”電話那邊傳來張海英的聲音。
記憶在倒帶，昨天老媽的確和他確認過今天是奶奶的生日要他早點回去吃飯，因為奶奶喜歡安靜，所以大家決定今天一家人安安靜靜的一起吃頓飯就可以了。而且似乎小雅下班前也給過他電話要他今天早點回去。
鄭偉謙懊惱的揉了揉眉心，說道：“我馬上回去。”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收拾好文件順便帶上那些還沒看完的文件。
從車庫裡將車子開出，正巧碰上方顏剛出公司在門口準備招攬計程車，神情像是有些著急。
鄭偉謙看著那對著馬路一直在招手的女子，定睛看著，卻沒有驅車上前。要是在以前他是一定會上前，可是現在似乎已經沒了必要了。收回目光重新發動車子離開，車子經過方顏的身邊沒有停下，他也沒有去看她一眼，就那樣匆匆開過。
看著那開遠的轎車，方顏有些悵然若失，他剛剛是沒有看見自己嗎？回過頭，既然沒有順風車坐看來也只能認命繼續攔車子了。
剛剛接到奶奶的電話說今天她生日，讓她來家裡一起吃個便飯。出了公司卻一直沒有攔到車子，突然看見鄭偉謙的車子開過，想說正好隨便一起好了，可是沒想到人家一臉冷酷愣是沒看見自己。
鄭偉謙走進家門，大家都還在客廳聊著聽，有說有笑，氣氛很是不錯。
“不好意思奶奶，最近忙過頭了，下次不會了。”放下公事包，鄭偉謙主動向奶奶認錯。
“有些事可以讓下面做的就不要都自己攬在身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要好好考慮自己的事了。”老太太最關心的還是他的婚事。
“那個吃飯吧，等了這麼久奶奶應該餓了。”不想過多的討論自己的事，鄭偉謙趕忙轉移話題，“王嫂，開飯吧。”
“等一下，還有人沒到呢。”老太太阻止道。
“還有人？”鄭偉謙疑惑，“不是就我們一家人嗎？”誰這麼大牌到現在還不來。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沒多久方顏滿帶笑容的進了屋。微笑的向在場的人打了招呼。老太太更是開心的拉著她說著家常。
鄭偉謙沒有想到奶奶竟然叫了她來家裡吃飯，那剛才她著急攔車是為了來這裡。
“我不知道今天是奶奶的生日，所以什麼禮物都沒有準備。”方顏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要你來又不是想要你的禮物，你來陪我吃頓飯我就很開心了。”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拍著。
經方顏這麼一說，鄭偉謙才想起自己竟然也忘了給奶奶準備禮物了。
“人到齊了，王嫂，開飯吧。”一家之主鄭嘉倫說道。
“是啊，媽，先吃飯吧，吃過了再聊。”張海英上前攙著老太太往餐廳走去。
方顏轉身也準備朝餐廳走去，正巧對上鄭偉謙的眼，本想開口打招呼，沒想他卻已經轉過頭直徑朝餐廳走去。
方顏是個敏感的人，對於今天晚上他所表現出來的態度她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的疏離，不像以前就算鬥嘴見面也總是會打招呼。今天他明明看見自己了，卻還視而不見開車從她身邊經過，而現在從剛才她進門開始，他沒有招呼，也沒有一個笑臉。然而這種疏離感讓她感覺到很不舒服，說不清原因。
晚餐雖說都是些家常菜，但氣氛卻相當不錯，一頓飯下來笑語不斷。飯後，鄭老太太照例喜歡拉著方顏閒聊著，也因為今天她是壽星的關係在她要求其他人也都作陪，偶而插上幾句。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不知不覺的已到深夜，也到了方顏與其大家告別的時候。老太太不放心她一人回去，硬是要鄭偉謙送她。鄭偉謙雖然有意要疏遠她，但是對於送她回去卻是毫無疑義的。
車上，鄭偉謙認真的看著前方，小心的開著自己的車。旁邊，方顏感覺出他的故意疏離也不願自討沒趣，轉頭一直看著窗外。雖然不明白他為何如此，但是她的驕傲讓她不準備向他問知原因。
“我不知道奶奶也請了你，所以才沒有請你上車。”也許是受不了這樣的沉默，鄭偉謙突然開口說道。
“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想坐你的車。”驕傲如她，即使當初的確是想搭他的車，但是方顏現在也絕不會承認的。
鄭偉謙看了她一眼，不再開口，直至將她送到家門口。
方顏禮貌的道過謝，轉身進去。就在轉身的瞬間，方顏感覺到自己的心是酸酸的，酸的她竟然有些想流淚。
鄭偉謙看著她進去，自己又在那呆了好一會兒，才從新開車離去。
第二十六章掌摑沈慕琳
餐廳裡於微雅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方顏，她算是看出來了，最近這妮子感覺不對勁，總是精神恍惚，好比現在——低著頭隨意撥弄著碗裡的飯菜，只見這桌上挑了一片，而她愣是沒吃一口。
“誒誒！！幹嘛呢？跟飯菜過不去啊。”於微雅拍了下她。
“呃！”方顏有些錯愕的太頭，只見於微雅朝自己的呶呶嘴示意自己往下看，方顏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把那飯撥弄的不像飯了，看這這樣的飯菜，本來就沒多少食慾這下就連那僅剩的一點點也消失殆盡了，索性擱下筷子就此作罷。
“你最近幹嘛呢，魂不守舍的。”見她如此，於微雅也跟著放下筷子，打算好好問問她最近到底是怎麼了。
“我…我能有什麼啊，不挺好的啊。”方顏端起桌上的水喝著，同時心虛的將眼睛瞥向別處。
“挺好的？”於微雅嗤之以鼻的說道：“也不知道誰最近老心不在焉，到個水都能把自己燙傷，一個小小的企劃到現在才弄了一半，吃個飯弄了滿桌子都是，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帶了個小孩來呢。”
方顏心虛的抽了幾張餐巾紙趕忙收拾著這桌上的‘殘局’。
方顏不懂鄭偉謙最近是怎麼了，現在兩人就是在路上碰見也是陌生人般，沒有招呼沒有言語就這樣擦身而過。雖然說他們之間本沒有什麼，但是他這突然的轉變讓她感覺很是不舒服。她也不懂自己為何要去在意他這樣的改變，總之就是不喜歡這樣的他。
“說吧，姐姐幫你分析下原因。”於微雅一副過來人經驗豐富的樣子說道。
“切，什麼亂七八糟的，還姐姐呢！”方顏笑罵道，對于于微雅的關心，她是心存感激的，只是這事她並不打算和她說，因為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意什麼。
“我沒事，只是最近睡得不是很好，所以有點分心。”方顏隨便找了個理由來搪塞她。
“是嗎？”於微雅雖然不完全相信，但是既然她不願意說，那麼自然也不好逼她。
“是啊！”方顏轉移話題：“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見她沒意見，方顏欲招手服務員埋單，卻又突然被於微雅拉下那已經半舉著的手。
“幹嘛呀？”方顏疑惑的問道。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阻止。
“你看，那不是沈慕琳嗎，她一起的那個女的是誰啊？感覺很面熟。”於微雅指著方顏身後不遠處的桌子說道。
方顏順著她的目光轉頭看去，一眼就認出了那貴婦是現在林氏集團的總裁太太——陳含音。
她怎麼會在這？還和沈慕琳一起。方顏心裡暗忖道。
“好了，我們走吧。”方顏並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發現那個女人後她只想快點離開。
“可我總覺得那女的很眼熟。好像…好像是…”於微雅輕聲嘀咕著。
“我想起來了，她是陳含音，林振陽他老婆，林玄璇她媽。”於微雅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她就說嘛看著就眼熟。“不過，她怎麼和沈秘書一起啊？”
“哦，是嗎。”方顏平淡的說道，“我們走啦，時間差不多了。”
“等一下，聽聽她們講什麼。”於微雅發揮她八卦的潛力。
不遠處的隔壁桌，陳含音瞪著沈慕琳，凌厲的說道：“你當初拿了我的錢，怎麼答應過我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當年的事她怎麼可能忘得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見一凡。”
“我沒有。”
“沒有，那我是瞎子嗎？昨天晚上和他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人不是你嘛。”昨天晚上本來說好去朋友那裡打牌的，沒想到在半路上看見兒子又和這個女人拉拉扯扯的，害得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最後還輸了十幾萬。
“昨天是碰巧遇上的，我沒想過要和他見面。”昨天在街上無意遇見林一凡，因為他的糾纏所以才有了她所說的‘拉扯’，只是沒想到這一切又全都落進了他的眼裡。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像你們這種女人永遠都想著自己嫁入豪門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告訴你，只要我不同意，你這輩子都別想進林家的門。”陳含音看了看她不屑的說道。
“我說的都是事實，信不信隨你。”這些話沈慕琳當初早就天多了，現在都已經有免疫了。
“哼。”陳含音很不鄙視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包裡拿出支票本說道：“開價吧，不過你得保證，拿了錢之後馬上離開上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出現在我們面前，尤其是一凡。”
沈微雅直直的盯著她，沒想到她還想用這種方式來逼走自己，就像當年一樣買斷她的愛情一樣。
陳含音見她不說話，冷笑著的說道：“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價碼吧，所以別想著獅子大開口了。”搖搖頭繼續說道：“你沒有那麼值錢。”
“上次我買了我自己的愛情，這次我不會再出賣我自己的尊嚴。”沈慕琳直視她的眼睛堅定的說道。
“呵。尊嚴，真是可笑，當初從你收了那筆錢起，你還有什麼尊嚴可言了。”
“林太太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花錢買斷兒子的愛情。然後給他安排他不喜歡的生活，將他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然後把我從他身邊趕走，把我的尊嚴踩在腳底，為什麼林太太這美麗的外表小有著一顆冰冷的心。”沈慕琳握緊了拳頭假裝鎮定的說道。
“你——”陳含音從沒想過沈慕琳有一天會頂撞她，畢竟這樣的情況在此之前是從沒有發生過的。
“還是說你因為自己得不到幸福，也不想讓別人過的美滿，即使是自己的兒子你也——”
清脆的巴掌聲想起，打斷了沈慕琳還沒有說完的話。餐廳裡的客人都朝這邊看過來，旁邊的方顏和於微雅也被這樣的情況嚇了一跳。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給我提鞋都不配，別想粘著我兒子，他不是你要的起的人。”陳含音瞪著她，狠狠的說道。
沈慕琳捂著臉冷笑道：“看來，我是真的說到你的痛楚了，一凡說得沒錯，你從沒有得到過你丈夫的愛。”
“你——”陳含音氣極，舉起手又想打下去，卻被另一隻手更早的抓住。陳含音憤怒的轉頭，是那個不實相的竟敢妨礙她教訓這個臭丫頭。
“你——方、方雨？”陳含音驚愕的看著方顏。
“林太太，你這樣太有失身份了吧，大庭廣眾的。”方顏突然覺得她可以想像到當年他們也是這麼逼走母親的吧，憤恨的摔下她的手。
“沈秘書，你沒事吧。”於微雅關心的問道。沈慕琳錯愕的看著她們，搖搖頭。
不，她不是方雨，現在的方雨應該和她年紀差不多才是，不可能看上去還是二十幾歲。
“你是方顏。”陳含音斜眼大量著方顏。
方顏轉身不看她一眼，對於微雅和沈慕琳說道：“我們走吧。”
“我還沒說完，誰都不許走。”聽她們說要離開，那她今天豈不是白來了。
“你想林氏明天上頭條的話，我並不介意你攔住我們。”方顏的聲音不大，卻是成功打消了陳含音想攔住她們的念頭，因為她知道林家絕對不願意丟這個臉。
“你——”陳含音只能看著她們離開，因為她說的沒錯，如果自己現在和她們在這裡爭吵起來被記者拍到的話，林家是不允許丟這個臉的。
第二十七章關於沈慕琳
“你？”出了餐廳看見沈慕琳臉上那紅紅的巴掌印，方顏關心的問道，“還好嗎？”
“沒事，剛剛謝謝你們。”沈慕琳平靜的道謝。
“還真看不出來，林太太是這樣的人，說動手就動手。什麼千金名媛，什麼總裁太太貴夫人啊，一點素質都沒有，下手還真狠，都腫了。”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於微雅忍不住替她抱怨道。
“我看你還是不要回公司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方顏看著她臉上的那明顯的巴掌印說道。
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沈慕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剛才可能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右臉那火辣辣的疼痛一直在蔓延著，看來今天是沒辦法繼續接下來的工作了。這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挨陳含音的巴掌了，所以對於這疼痛似乎都已經麻木了。
忽略掉臉上的疼痛，收拾好情緒朝她們道謝：“今天，謝謝。”
“要不我們送你回去吧。”看她這樣子，於微雅忍不住熱心的說道。
“不，不用了。”不習慣別人對她這麼好，就算是一起工作了幾年的同事，但是由於自己並不愛與他們接觸所以她們之間並不熟，所以沒必要因為今天的事來麻煩她們。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們也要回去上班了。”方顏看得出她心裡的尷尬，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好好的呆著。
沈慕琳朝她們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真沒想到，平時看上去一副態度傲慢，嚴肅，講話一點不留情面的沈秘書也會被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一面。”看著沈慕琳離去的背影於微雅貌似感慨的說道。
‘她應該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吧。’方顏心裡想到，轉身對好友講道：“好了別看了，走吧，午休時間快到了。”
沈慕琳自己也不知道該去那裡，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一個人悲傷痛苦難過的時候連一個訴苦安慰的人都沒有。
突然想到自己這樣沒有打聲招呼下午就不去上班可能有點不合規矩，拿出手機撥了號碼接通後，沒有客套的問候，直接說道：“下午有點私事就不過去了，你下午2點半要開個企業主管會議，4點約了中偉的張董，晚上7點你要參加一場慈善舞會，如果記不住我桌上有你的行程表你也可以拿過來看一下，還有我等一下手機會關機所以你可能會找不到我，所以你現在如果有什麼事的話可以一次性問完。”
“你？沒事吧？”鄭偉謙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嚇到。沈慕琳在他身邊三年做事一向認真負責從沒有出過什麼差錯，更多的時候他願意把她當做朋友看待，不只是因為林一凡的關係，沈慕琳本來就是他的直屬學妹。後來她和林一凡一起自己也是有份撮合的。
“沒有。”沈慕琳並不打算要把今天的事告訴他，因為告訴他就等於直接告訴林一凡，“只是有點累。”
“嗯。”知道她不想說鄭偉謙也不勉強。“那好好休息吧。”
掛了電話沈慕琳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那裡，或許她應該回家自己一個人躲起來慢慢的來舔舐自己的傷口，但是她並不想回去一個人面對那冷寂沒有溫度的房子。
仰望天空，或許也只有那個地方可以收留她這顆流浪的心。
沈慕琳站在孤兒院門口，這是她度過十八年的地方。沒錯，她是孤兒，一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小孩。
“琳姐姐。”一道清脆悅耳的童聲在她身後響起，打斷了她那準備一擁而上的往事回憶。
“慧慧？”沈慕琳回過頭，看見身後一個五、六歲年紀的小女娃兒正在輕扯她的衣袖。
“今天不是星期六，琳姐姐怎麼會來呢。”在她那顆漂亮的小腦袋裡，她記得這麼個漂亮的姐姐都是在星期六和星期天來的，而且每次都會帶很多好吃的糖果或者是漂亮的洋娃娃和玩具。所以這兒的小朋友都很期待週末的到來。
“是啊，今天不是星期六，為什麼慧慧沒有去幼兒園呢？”一手抱起這個討人喜歡的小人兒，一下子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沒了。是啊！這裡一直都是那個可以收留她的地方啊！！！！
“因為慧慧感冒了，說以沈媽幫慧慧請假了。我可不是故意不去幼兒園的哦。”小傢伙努力解釋著，竭力的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因為她記得琳姐姐說過喜歡努力認真讀書的乖孩子。
“那慧慧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啊，不是應該乖乖的在房間裡休息嗎？”看到那天真可愛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捏一記那可愛的小鼻子。
“因為……因為……慧慧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太無聊了……都沒有其他的小朋友……”慧慧低著小腦袋，皺著小眉頭，嘟著那小嘴說道，那表情說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讓人不忍心在多責備她一句。
“好啦，不要嘟嘟嘴了，我們去找沈媽好不好？”
“好。”慧慧露出可愛的笑靨，然後重重的點點頭。
進屋便看見那婦人在收拾著小孩的衣物，那頭上的白髮好像又多了，那婦人看見她們進來放下手上的活微笑的迎上她們。
“沈媽。”小慧慧開心的叫到。
“好乖。”慈祥的摸摸她的頭，“幫沈媽整理小朋友的衣服好不，沈媽和姐姐說會兒話。”
“好。”慧慧乖巧的答應。
安排好慧慧，兩人一起向院子裡走去。
“今天怎麼過來了？”那笑容很溫暖，正是沈慕琳現在需要的。
“沒什麼，就是突然特別想過來看看您。”沈慕琳微笑著，並不打算讓她知道自己的煩惱，因為那樣只會徒增她的煩惱。
當然並不是她不說別人就看不到。臉上的紅印雖然淡了，但是並沒有完全消散。沈秋慈都看在眼裡，知道她心裡倔，不願意讓她操心，可是這樣的她怎麼能讓自己放心的下呢。
“有什麼不開心的跟媽媽說說。”沈秋慈心疼的說道。
“沒有，沒有什麼不開心的。就算有的話，看到您什麼煩惱都沒了。”沈慕琳撒嬌道。也只有在她面前，沈慕琳才會卸下自己那偽裝，表現出小女人該有的嬌羞。
“不想說的話我們就不說，不開心的話就回來。”知道她不想說，沈秋慈也不勉強，因為也許勉強會讓她更不快樂。
“謝謝你，媽媽。”媽媽就是這麼一個人，可以無條件的接收和包容她的一切，即使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傻丫頭。”沈秋慈動容的把她擁入懷裡。
“我要留下來吃飯。”沈慕琳擦拭掉眼角的眼淚，笑著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