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玉碎

  楊昭受寵若驚,隨即當仁不讓地迎上去。她披在肩上的外衣滑下去,露出光潔的後背,從他掌下滑過,如柔滑的絲緞。

  助情花的氣味在鼻端縈繞,他的呼吸漸深,心緒搖動,雙手扣住她的肩,幾次想將她壓倒下去,都生生忍住。

  許是黑夜讓羞澀可以遮掩,又許是前路莫測已顧不得羞澀,菡玉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微微後仰,輕易將他拉倒下去。

  這舉動無疑招來他更熱烈的回應,吻得她透不過氣來。他的手滑到腰側去解束胸的繩結,明明都已經伸進去覆在她胸口,卻又忍住了,轉而向上撫過她的肩肘關節。

  他離開她的唇寸許,啞聲問:「要不要緊?」

  他的手在她臂上反覆流連,明明手臂中段沒有助情花,是全身最遲鈍的部位之一,卻因為他這個充滿克制和愛憐的動作而微微起了戰慄。

  菡玉心頭如融化的酥油,望著他小聲道:「不要緊……這副身子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耐折騰……」

  昏暗中都能看到他的眼神因為這句話而越發深濃:「你這是在邀請我一會兒可勁折騰嗎?」

  「我說的折騰不是那個意思……」菡玉臉色更紅,貼近他的鼻尖,以為這樣便不會被他看見,「不過……應該也不要緊……」

  話雖那麼說,他的舉止卻還是輕緩溫柔的:「回頭你可不許後悔,又說我使詐,趁機佔你便宜。」

  她望進他近在咫尺的雙眼,彷彿許下承諾一般的堅定語氣:「我不後悔。」

  他終於放任自己覆了下來,已經解開的衣袍被他輕易扯去,姣美的身軀在月下瑩如白玉。他不禁在心中歎息,這樣美麗無倫的身子,哪裡像是草木。

  上一次,還是去年,他也曾這樣將她層層剝開,親吻啃噬,恣意顛倒。

  但那只是佔有,並不是擁有。她的心不屬於他,身體也排斥抗拒。

  而現在,她從身到心都在接納歡迎他,甚至會嬌羞而小心地迎合,進而調皮地挑逗引誘。這種靈肉相合的歡快暢悅讓人根本無法抗拒,他需用盡全力忍耐,才能克制住自己不放縱折騰她。

  她才第二次,忍一忍,慢一點,輕一點……

  「啊……」菡玉突然驚呼了一聲,身體如弓繃起。

  他立刻停下,柔聲問:「疼嗎?」

  她慢慢放鬆下來,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像一團水被他掬在手中:「不疼……」

  楊昭明白過來,笑問:「那你叫什麼?」

《玉昭詞(今夕何夕原著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