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醉酒的女人

  南喬原本是除了上班,哪裡都不去的。連要買菜,都是列了單子,讓其中一個警衛給買回來。兩個警衛也算是吁了口氣,這樣子的南喬,倒是不難管。

  這樣過了快一個月。月底了,南喬突然面無表情地說:「我要去看電影。」

  丁遠和解思面面相覷,到門外商量了一下,給南勤撥電話詢問。

  南勤歎了口氣:「讓她放放風吧。你倆盯緊點,辛苦了。」

  於是南喬去了三里屯的美嘉電影院看電影。

  兩個警衛本來要一前一後守住入口。南喬說:「你們能低調點麼?」

  於是南喬坐在中間,倆警衛坐在兩邊,一起看了一場電影。兩個警衛從頭至尾正襟危坐,各自手捧一盒南喬買給他們的爆米花。

  南喬說:「吃啊。」

  看完了電影,南喬說:「我要去喝酒。」

  兩個警衛很是有猶豫。

  南喬說:「你們不是問過我姐了嗎?」

  兩個警衛想想也是。她想喝就喝吧,大不了喝多了,他們把她扛回去,醉了的女人,應該更容易看著。再說了,首長家的人,喝酒還不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南喬自然去了清醒夢境。

  ……

  南喬看起來是真醉了。只是這回她喝得慢些,一杯一杯來的,並沒有像上回一樣直接睡了過去。

  但也和睡得神志不清的時候相去不遠了。

  丁遠和解思相互看了一眼,決定直接把南喬架回去。

  哪知道剛一碰到南喬,她就叫了出來:「別碰我!」

  她定定地看著時樾。

  丁遠和解思也看到了時樾。他們之前看過時樾的照片,知道最要防著的,就是這個人。他倆對視一眼,點點頭,強行去架南喬。

  南喬不是尋常柔柔弱弱的女人,更何況是醉了,那力氣可不小。一兩下就把兩個人高馬大的警衛掙開,手摸到桌子上拿住了高腳杯,在桌邊一磕——

  「嘩啦」一聲,玻璃碎裂,南喬拿著的那半截杯子,露出了鋒利的稜角。

  「你們再過來試試。」她醉意朦朧地說。

  丁遠往前走了一步,那尖利的玻璃尖立即對準了她自己。

  丁遠不敢再走了。解思說:「跟我們回去吧,南小姐。」在外人面前,他們還是叫南喬一聲「南小姐」。

  南喬固執地搖頭,和他們僵持。

  丁遠和解思兩人不敢對南喬用強,畢竟是首長的小女兒,首長讓他們盯著她,結果還把她弄傷了,那算什麼事兒?

  他們看了一眼時樾。這時候周圍已經有不少客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時樾無聲地歎了口氣,向南喬走過去。

  丁遠和解思攔在了時樾前面。

  時樾說:「我就勸她回去。不為難你們。」

  他伸出手,去拿南喬手裡的碎杯子。南喬開始不放,他盯著她的眼睛,目中漆黑深邃。南喬的緊繃的目光漸漸鬆懈下來,手指也漸漸鬆了。

  時樾便把杯子拿了下來。

  然而南喬反手一握,緊緊扣住了他的手。

  時樾說:「回去。」

  南喬不動。

  他拉她起來,南喬踉蹌了兩步,他手卻有力地托著她。她搖搖晃晃地跟他走了出去。

  兩個警衛警惕地在後面跟著。

  到了警衛的吉普車邊,時樾把南喬扶了進去,她閉著眼靠在車的後座上,手卻死死地不放。

  她修長的手指扣著時樾的手背,掐進他皮膚裡去,掐得他手都疼。

  他想硬掰,卻又怕弄疼了她。

  丁遠和解思也看在眼裡,商量了一下,對時樾說:「你也上車。」

  一路上,丁遠開車,解思在副駕駛座上,時樾和南喬坐在後面。南喬的頭靠在他肩上,睡著了一般。

  解思一直在通過車內後視鏡監視著他們兩個。

  時樾無聲息地坐著,南喬的身體很暖,手並不柔軟,卻正好契合他的手掌,契合他的心意。

  到了南喬的公寓,時樾按開了門,和丁遠解思兩個人合力把南喬弄了進去。

  丁遠解思先退出了門,時樾幫她脫去鞋襪。他伸手試了試地上的溫度,發現地暖已經開了,便讓她光腳落在了地上——南喬在家裡喜歡赤足,他是知道的。他剛來的時候覺得這樣對女人身體不好,便強行給她鋪了一塊地毯。如今這地毯仍然在,打理得乾乾淨淨的。

  丁遠解思兩個人警惕地守在門口,盯著時樾。時樾正要出門,看著昏昏欲睡的南喬忽然搶前一步,「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時樾尚未反應過來,南喬已經回轉身來,伸手在他面前重重一推。

  時樾對南喬沒有防備,饒是他下盤紮實得緊,南喬霸道無比的這一推,也讓他向後踉蹌幾步,險些倒了下去。

  然而南喬冷冷地逼前一步,適時地又補了一掌,這一下就直接讓時樾「咚」地一聲重重跌坐在了地毯上。

  南喬毫不含混地跨坐了上去,在時樾掙起身來的一剎那,雙手壓住他的雙肩,毫不客氣地把他釘在了地毯上。

  她的眼神冷得刀子一樣,又黑又長的直髮垂在時樾胸前,還帶著酒後肆虐而出的濃濃霸氣,時樾恍惚覺得,她骨子裡還真是與生俱來地帶了南宏宙的霸道。

  「南小姐!」丁遠和解思「砰砰砰」地敲著門,「您再不開門,我們就撬鎖了!」

  「你們敢!」南喬忽而回頭咆哮起來,「我沒穿衣服!」

  時樾:「……」

  外面的丁遠和解思也是被震驚了,停止了捶門,猶豫了半天,問道:「那時先生呢?」

  「你們說呢!」南喬怒吼著,憋了整整一個月的鬱結之氣,終究是發洩了出來。

  兩個警衛員尚年輕,比南喬還要小幾歲,遇到這種事,哪裡知道怎麼對付?又羞慚又迷惘,臉皮菲薄,連給南勤打電話都不知道怎麼去說。

  她轉過頭來,黑著一雙眸子盯著下方時樾的臉。

  時樾張口道:「南喬——」

  她低頭堵住她的嘴。濃濃的酒香伴隨著她的舌尖傳遞了過來,時樾一瞬間渾身的血液都向身下湧去。

  他低低地悶哼一聲,吃力地抵住她的臉頰,保持著清醒道:「南喬,等事情解決——」

  「等?」

  她臉上掛著些平日裡看不到的張狂笑意,忽然一隻手包住他身下腫~脹的凸~起,擦著他的嘴唇低聲說:

  「你等得了嗎?」

  她在那腫~脹上勁勁地一揉。

  時樾簡直要瘋了。

  他的眼睛血紅起來,簡直想要把她撕了一樣。一雙手用力揪著身下的地毯,極力地壓制著要將這種想法付諸實施的欲~望。

  南喬笑了,帶著酒後十足的放肆,解開胸前襯衣的幾顆扣子,露出裡面黑色的胸衣和豐潤形狀,又索性坐在他那上面狠勁往下壓了壓:

  「你倒是等啊!」

  時樾稜角分明的嘴唇緊緊抿著,眼睛裡頭漂著火,他單腿一抬,便把南喬掀翻在地壓了上去。他扯開她的胸衣,把滾燙的唇印了上去,低低高高,然後含~住,在嘴裡碾咬。

  南喬雙手攤開,躺在地毯上,挺著胸口,「格格」地放聲笑著。她大聲說:「我要在上面!」

  時樾黑著一雙眼睛,低啞著嗓子說:「你有本事就上來。」

  南喬果真瘋起來,去扯他的襯衣,解開他的皮帶,卻在最後一道屏障外面停住了,隔著一層布料不斷地去揉他,揉得他都要躁了、都要炸了。她甚至低下頭,在那粗~壯~膨起的頂端咬了一口。

  「唔——」時樾極其壓抑地低聲叫了出來,伸手拽掉了她身上同樣是凌亂不堪的衣裳,又扯掉了自己的,**地抵在了外頭,他咬著牙關問道:「東西呢——」

  話音未落,只覺得又燙又緊,渾身說不出的激越和暢爽,她已經毫不客氣地坐了上來,滿眼裡都是濃濃的要征服他的欲~望:「要什麼東西?!」她貼著他的臉頰說,在他臉側狠狠咬了一口。

  她緊緊地夾著他起落,雙手沿著他的小腿,逆著他粗茬的汗毛一路摸了上來,又摸到那淋漓的交~合處,在他那一道細線上來回地勾畫。時樾真的是被她摸得沒脾氣了、沒理智了、沒魂兒也沒邊兒了,壓翻過來,撩著她的一條修長的腿狠狠地撞。

  「跟誰學的……」他牙齒都磨著錚錚的聲音。

  「你啊……」沒了那一層阻隔,那層層疊疊的感覺更是細膩激盪到她心裡頭去。這才是他,毫無偽飾的他。他的每一寸敏感都在她身體裡,每一分的熱情和忠貞都在她的心坎裡。沒有比那更滿足的感覺了。

  ……

  他最後抽了出來,滿滿地火燙地澆了她一身。他從後面抱住她尚戰慄不已的身軀,將她緊緊地收在了懷裡,絞住了她的雙腿。

  女人滑~膩而無香的身體如今滿是他的氣味,他嗅了又嗅,然後又去吻她耳後細嫩的肌膚。

  如此擁抱著不知過了多久。房中靜悄悄的,有時鐘嘀嗒的聲響。

  短暫的狂熱過去,時樾的腦中卻愈發的清醒。

  短暫的狂夢,終究還是要回到現實。

  他不想告訴南喬這段時間他發生了什麼。但他很清楚他還會回來,直到她父親接受他為止。

  他吻她帶著指環的小指。那上面拴著一根無形的線,另一端繫著他。

  無論他飛到哪裡,他都還在她的手心。

  除非她自己不想要了。

  他起身把衣服一件件穿整齊。

  將要出門的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女人平淡的聲音——

  「你要走可以。我不會再找別人。」

  他足下頓了一下,靜靜道:「我也不會。」

  他出了門。

《南方有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