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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我娘一听说请家长,立时飞车赶来,以为我终于忍不住旧病复法故态复萌又把人打了呢,连赔的钱都预备好了,估计也暗中撸胳膊挽袖子准备捶我一顿来着(我家一直将“当作男孩儿教养”落在实处)。结果到学校一听,罪名是“冲撞老师”,起因居然只是上课窜座从后排调到前排……我娘立时有点泄气,还是强忍着赔礼道歉然后上班去了事。

  那时侯东邪外公还在呢,听说此事,给了魏花衣言简意赅的俩字评语:有病。

  我真是一丁点印象都木有了....你确定是我?而且旁边还有小资女和白马猴?我咋一点也没印象了呢?

  高中时代跟男生动手或将要动手的我只记得两次,分别收拾了阴郁男和酒窝男,而且收拾阴郁男是攻其不备,收拾酒窝男得手纯粹是因为酒窝男在追我的闺蜜减肥女,于是就任我嚣张了

  必须声明一下

  我没学过任何类似散打跆拳道武术拳击之类的技击技巧

  我估计....我这就是所谓植物神经或者动物神经比较先进的结果

  近几年不锻炼身体了...刚才试了一下踢腿,结果把筋抻了一下....

  ~~~~~>_

  我和魏花衣的冲突有点不了了之的意味,但自此梁子算是结下了,魏花衣更加凶狠地对我上课画画之类的“小动作”开始了严防死守。而我开始专逃魏花衣的课,我是实在不爱面对她彪悍的大脸和跋扈的假发,所以经常会远远地看见她走进了我们的教室我转身就走。不过我倒不是每次她上课都逃,要是那样,恐怕她更要请我家长了。渐渐地,到了高三以后,我的同学们见惯了魏花衣的一吼二骂三粉笔头的暴力战术,也就对她不是那么忌惮了,课堂上乱象更多了起来,魏花衣嘶吼着维持纪律也显出些力不从心来。

  在这期间,我们还发现了魏花衣一个小秘密——当时还没有手鸡这种高级的东西,所谓“大哥大”售价高达万元以上,不是我等小民能消费得起的,就连BB机也是新鲜玩意儿,售价昂贵,很是时髦,所以,大部分人只能靠家里和单位的电话联系,虽不至“通讯基本靠吼”也差不多。然后我们就发现魏花衣经常在课上毫无来由地突如其来地说一句“我出去打个电话”就消失了。

  貌似学校收发室确实有个电话是给老师们用的,但是什么重要的电话非要在上课的时候打呢?而且,那段时间魏花衣几乎是凡上课必要出去打次电话的,实在叫人想不通。所以,那个时候我们总是在猜测,魏花衣到底是给谁打电话。有人比较CJ,说是不是家里有病人,要经常打电话问问?我和大力水手都比较不CJ也不HD,我们俩私下研究该不是她要跟什么老情人联系吧?晚上回家没法打电话,只好在白天课堂上对暗号。后来又设想过难道魏花衣是身负间谍使命要经常向主子汇报情况的潜伏特务?这也许就可以解释为啥魏花衣对待我们这样残酷了,她这是要把祖国的花朵都摧残在萌芽中啊。可是就魏花衣那个形象和木头脑瓜以及对待思想钳制事业的无比热爱,这么说实在有些太血口喷人了。

  就在我认为这件事已经成为迷案的时候,某一天,魏花衣再度号称“打电话”在上课的时候离开了教室。在教室里变得喧闹不堪的时候,前排的不知哪个无聊女生传过来一张纸条给大家挨个过目,上面写着:“其实魏花衣每次出去说打电话都是去上厕所,因为我每次都看见她偷偷拿一卷手纸或者一张可大的纸了就出去了……”

  ……

  原来是跑肚去了,还非要掩饰一下,说什么打电话,真是让人无语……

  昨天鱼刺说,他对魏花衣一点也不感兴趣,想早点进入下一章。其实我也是如此,这两天写魏花衣,字没写多少,倒给我累得够戗。虽然我也想及早进入下一章赶紧摆脱魏花衣的毒害,但是关于横刀立马的魏花衣跟月蚀男的那次小冲突,倒还是不写不行的。

  众所周知,艺术类的学生除了要考文化课以外,还要加试专业课,所以从高三开始,本校特许艺术类的学生可以下午不用上文化课,去画班补习。于是这些艺术男女一般都在中午吃完饭或者下午第二节课上完就离开学校奔赴画班了。

  那是个毒辣的日头高照的午后,又到了魏花衣的政治课,上课铃响了,一片嘈杂之声过后,魏花衣走上讲台,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上课了!”。虽然到高三以后魏花衣的凶暴权威已经渐渐揭开了画皮,但是毕竟母老虎余威犹在,所以,她一进教室,走到讲台前,屋内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假装翻书的翻书,假装写笔记的找本,陷入一片暴风欲来前的沙漠一般的干涸死寂。

  魏花衣一看自己威重令行,十分得意,掰断一根粉笔,就要写起板书来——掰粉笔是她的习惯,鱼刺画的图中并没有夸张。恰在此时,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哗啦”一声,懒洋洋站起一条大汉,雄伟的身影遮光蔽日,正是那刚睡醒的无敌大脸月蚀艺术男。只见他脸带倦容,口角流涎,分明还没睡醒,在众人的诧异目光当中,月蚀男旁若无人迈出脚来,看样子似乎要往外走。魏花衣在讲台前厉声喝道:“你嘎哈!”月蚀男却不作声,以神似小恐龙式的慢镜头缓缓拿起书包,拣起画夹子,拎起饭盒兜子,揪起一双臭球鞋……而且每拿一样都挂在身上,不多时伟岸的身躯从上到下挂满了东西,滴了吊挂地显示出些须波希米亚式的艺术风采。魏花衣见此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要嘎哈去!”

  谁知那月蚀男对她的斥骂充耳不闻,全身挂满各色奇形怪状的武器,再加上他本就披头散发的长发,就如同丐帮九袋长老正于闹市讨饭一般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缓缓地向讲台前开始挪动。

  魏花衣见此情形,大愕,居然骂不出一句来。全班同学也是惊诧莫名,心道这小子这是要造反哪?

  其实我心里是十分理解月蚀男的。前几天我还跟鱼刺说呢,月蚀一个人就可以演一整部《灌篮高手》——他的相貌是在三井寿和大猩猩之间来回移动的,不言不动脸带微笑可以冒充一下三井寿,抓狂炸尸咆哮公堂时就神似大猩猩,(过了这许多年,月蚀道行更深了,已经舍大猩猩向鱼住方面修炼并得道成精,又开始向小河田方向修炼了……)而月蚀的无敌大脸身法和对待女生的态度神似撄木花痴,平日散漫打架疯狂的特性神似宫城良田,而酷爱上课睡觉无论何时都以睡不醒面容出现这一点更是得了流川枫的真传。所以月蚀当时一定不是有意冒犯魏花衣的天威,而是尚处于刚刚醒来的半昏迷状态,一切行为都出自无意识状态。

  然而魏花衣对月蚀这种意识流式的半疯状态并不理解,见几次喝骂月蚀都毫无反应仍然继续拖着腿拖着身躯拖着书包画板饭盒兜子和臭鞋缓慢地向台前挪动仿佛梦游,不由气炸了肺,用雷霆般地怒吼大喝一声:“你到底要嘎哈去!”

  只见已快要走到讲台前的月蚀男激灵了一下,好象回魂一般,终于醒了,定睛一看,魏花衣正在讲台前张牙舞爪做愤慨状,于是在全班的注目下嗫嚅道:“老师……我……我是学画的,下午得去画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