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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本来我应该继续写酒窝男的,但是,受鱼刺这段悲剧般华丽的叙述的感染,先来溜一下月蚀的缝吧。

  “月蚀呆站了良久,学校里有同学跑出来把他拉回寝室把手包上,月蚀才回过味儿悲从中来,却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表现出来,于是自己颓然回到小窝,看着几天前还恩爱有加的小爱巢,一夜未眠。。。”

  这是鱼刺的原话,但是,据我所知,当时的情景并不是这样滴,当时的情景是比这霹雳几倍滴——也许月蚀认为后来发生的事情比较丢脸,所以跟鱼刺隐瞒了吧。

  我跟月蚀直到大学一年级上学期还有联系,黛玉也是,我们俩还结伙去月蚀的学校探望过他一次。后来,就分别去了。期间发生的各种故事,将来会写到,所以先放下不说。到了大一下学期,我结束了这段无望的单恋,重回四眼哥的身边,继续暧昧,以后我工作了,月蚀出国了,我就再没见过月蚀,直到去年冬天鱼刺和月蚀一起回国的时候。月蚀出了长腿那事,应该是在大一下学期——列位看官可能会问了,既然从大一下学期开始你就一直没见过月蚀,那他这段事情你是咋知道的?又怎么会知道得比鱼刺还详细捏?

  这就应了那句话,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当然是通过八卦的渠道得知此事的,而这个八卦渠道是一个八卦强人打通的,那就是俺的八卦娘。

  八卦娘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居然认识了月蚀——那个时候,俺的东邪外公突然生了病,于是,才四十多岁的八卦娘毅然从原单位办了退休,在家伺候东邪外公。结果没过几个月,东邪外公的病情稳定了,不需要人伺候了,于是八卦娘赋闲在家。然后,闺秀外婆就给以前的同事打了电话,让给八卦娘安排个清闲的事做,于是,八卦娘就被安排到了月蚀的学校当舍务老师,说白了,就是舍监。三天上一次班,到月蚀他们那男女混住的破旧宿舍楼里检查一下卫生,记一下谁没在学校住之类的。于是,八卦娘就认识了传说中的月蚀。不过没过几个月的功夫,东邪外公就再次发病,八卦娘马上再次辞职,专心在家伺候老人,一直到几年以后东邪外公去世。从此八卦娘就没再上过班,所以,俺一直觉得,八卦娘到月蚀的学校上班的那几个月,根本就是老天安排了让我间接收看月蚀失败的恋情的……俺好阴暗啊好阴暗……

  说起来,我们全家跟月蚀的大学是极有渊源的——由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某时期的“历史遗留问题”,东邪外公的房子应该由该校解决,所以,我十岁以前是在该校旧校园里的教学楼里长大的。按理说我应该比高中更早地认识月蚀和哀怨女,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大院出来的。BUT,我居然只认识哀怨女,从来没见过月蚀,人生大约就是如此,一些人只能到一些时候才会相识,不会早也不会晚。

  正因有这层渊源,所以八卦娘一开始对于去这个学校上班还有些“发思古之幽情”的,不过她忘了一件事,因为月蚀所在的破旧校区,并非此大学之中心校舍,而是只供艺术类学生在此淫乱的分校而已,所以,其校风之彪悍远远超过八卦娘的想象。八卦娘从第一天上班回来就匪夷所思地问我:“XX学校是从啥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捏?”然后就说什么每个寝室都有几个床拉着床帘就是为了男朋友或是女朋友来BLABLABLA,好多学生不好好上课整天出去跟一些“社会闲散人员”鬼混BLABLABLA,一些音乐专业的女生长得倒是挺漂亮但是生活很糜烂传说很多都被打款包了BLABLABLA。。。。。。让我很是冷汗涟涟。

  在八过这些之后的一天,我娘突然问我:“月蚀男是你同学不?”我一呆,说:“是啊。”我娘说:“我一听他的名字,就一下想起你讲过的,他上高中的时候是和哀怨女处对象来着,是吧?”我娘这记性啊,真素无敌,幸好没有一时嘴快把我曾经暗恋月蚀的事情给她讲——因为小时候住一个院,所以我娘认得哀怨女她爹,而我和哀怨女曾经当过两年小学同学(为什么只是两年,具体原因后文再说),所以我娘对哀怨女是有印象的。正当我PF我娘无敌的记忆的时候,我娘突然说:“他(指月蚀)现在的女朋友可比哀怨女好看多了,哀怨女长得像个长条茄子似的……我以前没见过月蚀,还以为他能看上哀怨女,指不定长成啥样呢!刚开始在学校点名的时候看见了,还在想呢,到底是不是你同学,长得也不丑啊……不是同一个人吧!又一想,都是学画的,年龄是一样的,叫这么特殊一个名字,应该是同一个人……”我爆笑了一会儿,我娘又说:“不过这个月蚀家里到底管不管他啊?也不在学校住,总也不来,听说是跟女朋友在外面租房子同居呢,这爹妈是咋教育孩子的啊?”——我当时很是五雷轰顶,因为那个时候虽然已经跟月蚀不联系了,但心里还是有很多遗憾的,而校外同居这件事,在当时可不像现在这么时髦,是非常惊世骇俗的一件事,于是我心里那个高大丰满天真无邪的月蚀的形象渐渐就死去了。

  日子平静地过了一段,正当我几乎完全忘记了月蚀还在跟我共同呼吸这世界上的空气这件事的时候,正当我在月蚀那里受到伤害的幼小心灵已经逐渐被四眼哥抻平的时候,有一天,我娘早上下班回家,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给我讲述了夜半惊魂记——哦,顺便说一下,当时我娘是三天上一次班,不过是夜班,下午6点上班,跟其他三个老师闲聊,晚上9点半查寝室,查到10点左右回教师宿舍睡觉,学生宿舍,10点半熄灯,老师们早上6点下班。(注意细节)。

  那日八卦娘查寝室的时候,点到月蚀那个寝,意外地发现,很少在查寝的时候出现的月蚀居然在学校。我娘还跟他打了招呼,说了句“你今天在学校啊……”之类的——在此以前的某次我娘当班的时候,见到过一次月蚀,还跟他说了“我是XXX(指我)的妈妈”之类的,当时据说月蚀还跟我娘盛赞我来着,说我什么好聪明啊好有才啊好有趣啊之类的,我娘统统转述给了我。所以,可知那以后我娘跟月蚀是很熟的。但是,那日,八卦娘跟月蚀打了招呼之后,发现月蚀有些心不在焉,支支吾吾而已。我娘也没当回事,以为是艺术类学生的周期性情绪不稳定所致——因为我娘跟我相处得太久了,而我险些走上艺术道路,算半个艺术类学生吧,所以八卦娘早就见怪不怪了。于是各寝室点完名,我娘伙同其他三位女老师,回教师宿舍睡觉不提。

  其实这个学校(至少是艺术分院)对学生的管理完全是本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则,按理说学生寝室熄灯以后就应该锁大门封楼不允许再进出的,谁知这些“约定俗成”在这里根本就是形同放屁。而学校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教师宿舍安排在了离学生宿舍还有几十米距离的另一个楼,让舍务老师们都住在那边,大约是只能让大家“眼不见心为净”的意思。所以我娘和其他几位欧巴桑回到教师宿舍的时候,是10点多一点,然后10点半左右,从窗户可以看见学生宿舍熄灯了,老师们也都洗洗睡了,本以为可以“一夜无话”的。

  谁知才睡了没一个钟头,我娘在梦中只听得学生宿舍那边一片喧哗,以为着火了呢,连忙披衣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