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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夜色已沉,幕雪逝无聊她趴在窗户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纸上面的金丝边,一看就是半个时辰。实在太无聊了,没有一个人进来过,他也一步都不能离开这个屋子。而在这个地方,人们的娱乐方式又那么单调,除了出去,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兴奋的事情。

幕雪逝用手指在茶碗里点了一下,又放到那个窗户纸上面,结果,窗户纸只是被打湿了,丝毫没有一捅就开的感觉。幕雪逝用手指狠狠地朝那处戳去,窗户纸被顶得朝外凸起,都没有戳出洞来。

幕雪逝再摸摸,才发现那不是纸,那是一种布料,材质看起来像是纸张一样,却要结实得多。

幕雪逝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在屋字里溜达起来,溜达到桌案前,看到上面那铺得平平整整的画纸,禁不住站住了脚步,仔细凝望。

这凛王人品不怎么样,画画的水平还真是挺高,幕雪逝看到画上的人,虽然不像是照镜子那么夸张,可那种神态和感觉真的像是另一个自己。幕雪逝禁不住拿起那幅画,又赏阅了几眼,暗暗想到:

要是哪天真的离开了这个皇宫,去过那种流浪诗人的生活,还可以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拿出这幅画去当铺换点儿银子。名人的签名都能卖钱呢,更别说一代君主的亲笔画作了。

幕雪逝呵呵笑了两声,将那幅画藏进自己的袖子里,他很喜欢这个地方人们穿的衣服,尤其喜欢袖子,里面可以藏不少东西。

想起衣服,幕雪逝禁不住低头看了看,好像这身衣服和自己来之前穿得衣服不是一件了。自己来之前穿得是天蓝色的长袍,这会儿的衣服是藏蓝色滚边的,而且腰带也和最初的不一样的,最开始中间没有镶宝石,现如今怎么多了一颗闪闪发亮的珠子?

谁帮我换了衣服?

幕雪逝脑子里搜寻来搜寻去,也只剩下灏凛一个人。不过换身衣服也没什么,自己的那件衣服在土里面滚来滚去,还全都湿透了,人家会嫌弃也是应该的。

灏凛自从走后,就一直没来,幕雪逝这会儿一个人闲得慌,也不觉得灏凛有多讨厌了。而且现在他反倒希望灏凛能过来陪自己说说话,因为幕雪逝对自己这张被感染的脸十分有信心,根本不用担心灏凛会有什么不良企图。

肚子开始咕咕叫唤,幕雪逝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朝门口走去。

门刚一打开,立刻有两道高大的身影以飞快的速度挡在门口,而且是背朝着幕雪逝。一是不想看到他,二是不敢让他走。

“我饿了,你们这管饭么?”幕雪逝怯生生地问。

那侍卫一听,赶紧叫一旁等候的几名侍女去膳房弄些小菜来,接近着又把手朝后一伸,猛地将门带上了,连身手都没转过来。

幕雪逝丝毫不在意,大摇大摆地回到桌案旁一坐,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副悠闲的表情喝了起来。

没一会儿,屋子里的门不知道被谁推开了,幕雪逝一脸兴奋地站起来,看到一个人手持托盘,托盘上有四五碟精致诱人的小菜。而姿势优雅地端着那个托盘的人,就是自己刚才还在念叨的灏凛。

“凛王,你来了,嘿嘿,真是麻烦你了。”幕雪逝赶紧跑上前去,自己拿过那个托盘,还是一脸恭维的表情。

这个时候的幕雪逝,那张黑黝黝的小脸散发着油光,再加上刚才那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活活一个小老头。灏凛不仅没有心生厌恶的感觉,反而忍不住想笑,那感觉就好比在沉闷寂寞的皇宫大院,忽然发现一只不知从哪里溜进来马戏团的猴子。

而且这只猴子,还是一只被染成黑色的金丝猴。

“你怎么忽然又对我客气起来?你下午不是还说我是小人么?”灏凛故意一脸戏谑的神情。

幕雪逝刚要动筷字,听到灏凛的这句话,立刻就停住了,扭头朝灏凛笑笑:“那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泰山?”

“额……”幕雪逝琢磨了一下,“就是说明你很牛。”

“牛?”

“这个牛不是指动物,而指的是你很棒的意思。”

“棒?”

“这个棒不是指木棒,就是说你位高权重,万人敬仰,人中之龙……”幕雪逝禁不住擦擦汗。

灏凛越发地对幕雪逝感兴趣起来,他本以为幕雪逝最吸引人的是他的那张脸,现如今没了这张脸的衬托,灏凛反而觉得,幕雪逝真正让人喜爱的,是他不加掩饰的神态和动作。

幕雪逝不知道灏凛在打什么主意,反正他心中还是有些没底,现如今自己的这张脸感染成这个样子,灏凛自然不会再对自己有什么好感。那么灏凛不放自己走,很可能就是为了报复。

对!报复……报复自己对他不尊重,在他面前趾高气昂,口不择言,没把他这个帝王放在眼里。

想到这,幕雪逝禁不住打了一个冷。

“雪公子这是在害怕什么呢?”灏凛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幕雪逝讪笑两声,扭头看了看灏凛,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抽出一把剑,朝自己的脖子上刺去。

“我没害怕啊,我又没有做贼心虚,我怕什么……”幕雪逝故意抬高音量,可是声音里却抑制不住地夹杂着几丝颤抖。

灏凛立刻眉开眼笑,“我也在奇怪,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幕雪逝木然地点点头,心里默念道:可我怕被你关在这里。

“那就快吃饭吧,别饿坏了。”灏凛的话语里带上几分温柔。

灏凛这么一说,幕雪逝反而不敢动筷子了,眼睛朝那些饭菜瞄了瞄,心里有了提防之意。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个试毒针,只要看一眼,就可以让那有毒的饭莱自己冒起泡来。

灏凛一眼就看穿了幕雪逝的心思,自己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些菜,朝嘴里送去。

幕雪逝这才发现,灏凛拿了两副碗筷,是准备和自己一起吃的。幕雪逝猛地又想起自己用给下人的那些佼俩,不禁长了一个心眼,把灏凛拿到自己面前的那个碗拎了过来,让灏凛用剩的那一只。为了防止筷子上有毒,幕雪逝又用自己的筷子给灏凛夹了一些菜,放到灏凛的碗里,看看他吃不吃。

灏凛心里笑到肠子打结,这样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灏凛没有拆穿幕雪逝,而是很配合地吃进嘴里,还不忘了说两句道谢之语。

幕雪逝这下放心了,端起碗大口大口吃起来。为了不让灏凛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起疑心,幕雪逝继续热情她为灏凛夹菜,还一口一个凛王叫着,自己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拌。

这一顿饭,是灏凛来到这皇宫里,吃得最有味的一顿。

吃过饭,灏凛也没有走的意思,幕雪逝在灏凛身边坐着,不禁有些别扭,心里想着怎么缓解这种尴尬。毕竟他现在要做的是让灏凛高兴,进而放自己走,或者即使他不放自己走,也会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凛王吃过饭,不回屋歇息一下么?”幕雪逝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灏凛轻笑一声,目光移到幕雪逝的身上,”这就是我的房间。”

幕雪逝的脸一下就变了色,但是因为实在太黑的豫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灏凛看出来了,幕雪逝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走。

“那草民不便过多打扰,草民就先请告退了。”幕雪逝弓着背往外走。

“站住,我批准你走了么?”

幕雪逝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灏凛玩笑着又把语气柔和了几分,“今晚就在这里陪本王吧。”

“那个……凛王,使不得啊!”幕雪逝忽然换做一副悲怆的语气,“草民身份卑贱,怎妄想和凛王同枕而眠,若是凛王非要草民留在这里,草民不如一头撞死,也不愿意侮辱了凛王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啊。”

“可以。”灏凛一副轻快的语气。

幕雪逝傻了,没想到灏凛真的答应了,这下下不来台了。只好又缩了缩脖子,讪笑着说,“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凛王愿意草民留下,草民就留下好了。”

这一夜,幕雪逝都没合眼,灏凛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触碰自己,睡得很是安稳。可是幕雪逝就相反了,他躺在里侧,翻身不下几十次,生怕吵醒了灏凛,又怎么都待不住。

最后,幕雪逝忽然灵机一动,想道:现在应该是逃跑的最好机会吧。外面已经是后半夜了,但是因为是睛天,再加上有几盏灯笼挂着,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却也看不清什么东西。而且那些侍卫全都困意正浓,这会儿若是打扮打扮,很容易骗过那些人的眼睛。

幕雪逝所谓的打扮,就是穿上灏凛的永服走出去。灏凛进来的时候,那些侍卫都是瞧见了的,他一直没有出去,自己若是现在穿着他的衣服出去,加上天黑,人疲乏的缘故,很容易就当成是真的凛王的。

这简直是绝佳的机会!……幕雪逝暗暗攥拳为自己鼓劲。

再翻了一个身,幕雪逝就朝向了灏凛的方向,灏凛睡得正熟,这本就是他的房间,他自然不用拘束。除了里衣,灏凛外面的袍子全都脱掉了,整整齐齐地被在旁边的卧榻上。

太好了……本来还以为要费力脱了他的衣服,这下只要从他身边跨过去就行了,若是灏凛突然醒了,就说自己内急就可以。

幕雪逝万分谨慎,光是伸出一只脚,朝床的边沿踩去,等踩稳了之后,又迈出另外一直脚,两只胳膊在灏凛头的两侧支着,以免碰到灏凛。只是那两只胳膊一直在打晃,幕雪逝的心砰砰乱跳,还反复劝诫自己要镇定。

终于,幕雪逝的脚成功着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灏凛的衣服,蹑手蹑脚地朝远处走去,想在离床远一点儿的地方换,怕把灏凛吵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幕雪逝深吸一口气,朝门口走去。他一丝都不敢大意,走到门口之前先想了想,灏凛平时走路步伐是很稳健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帝王之气。他到时候出去,不管那些侍卫怎么盯着自己,都要目不斜视,给人一种毫不心虚的感觉。

轻轻地关上门,幕雪逝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却因为紧张,忘了再把门关上。刚走出去两步,幕雪逝就在心里欢呼了一声,因为外面下起了雾,而且侍卫很少,都在打钝,自己从一个侍卫身上走过时,那个侍卫猛地就惊醒了,幕雪逝抬起袖子,故意做出手抚额头的动作,盖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侍卫本来就心虚,这会儿看到灏凛那金边纹龙的袖子,立刻挺起腰板,带着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凛王。

幕雪逝没有回应,因为他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心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钟,自己就会因为心脏病猝发而死。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幕雪逝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在他要拐弯的时候,忽然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

虽然心中第一个反应到的就是灏凛,可是幕雪逝不信这个邪,他有那么神通广大么?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况且他没有衣服,怎么可能就穿着里衣跑出来。

浩果,幕雪逝还没走到那人跟前,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雪公子,你喜欢半夜穿着别人的衣服出来散步么?”

幕雪逝忽然有一种感觉,灏凛根本不是一个人,是阎王的化身。而他就是那阳寿已尽的小鬼,就算怎么逃,也会被抓回去。

“我只是出来尿尿而已。”

灏凛知道幕雪逝说得是小解的意思,只是被这样说出来,显得很可笑。

“不知雪公子是否解决完了?”

幕雪逝刚要说没有,但是转念一想,万一灏凛说要陪着自己去解决,到时候解决不出来的话,就麻烦了。

“已经好了。”

幕雪逝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他穿着灏凛的衣服,因为有些大了,肩膀的部分滑到了胳膊上,衣服也拖到了地上,样子说不出的滑稽可爱。

若是幕雪逝的身上没有三皇子下的毒,灏凛一定会直接将他抱起来,扔到床上,好好惩罚一次。可惜三皇子这招实在过于狠毒,让灏凛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不能有一点儿轻举妄动。

实在,让人心痒痒的很……

又过了两天,幕雪逝已经完完全全崩溃了,灏凛就像一个宅男一样,没有什么事,几乎不踏出屋子。偶尔出去一会儿,也是很快就回来了,根本没有给幕雪逝一点儿出逃的机会。

而幕雪逝这两天,也是用尽了手段,先是让灏凛高兴,进而对自己放心,然后为自己争取一个出去的借口,结果灏凛更不放他走了。后来又想方设法让灏凛厌恶自己,说些不得体的话,做些招人烦的动作,进而让灏凛把自己轰出去,结果灏凛总是一副不急不恼的表情,反而心情越来越好的样子。

终于,到了初三这一天。

宫里不知怎么就热闹了起来,幕雪逝大早上被吵闹声惊醒,习惯性地看看床边,真的很难得,床边竟然没有人。

幕雪逝把门打开一个小缝,看看外面,吵闹声已经远去,这里开始慢慢恢复了平静。幕雪逝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有人来拜访灏凛,而灏凛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所以便去别的地方招待他们了。

可是外面的侍卫并没有减少,今天反而格外的多,而且还每个人都挨了新衣服,身着红底黄边的长袍,中间明黄色的腰带,下面踏着玄色的皮靴。显得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但是他们的精神丝毫没感染到幕雪逝,幕雪逝反而希望他们个个萎靡不根,这样自己想要逃跑,还显得容易一些。

习惯性地敲了敲门,幕雪逝朝外面说道:“给我弄点儿小点心来吃。”

不一会儿,一个侍女手持托盘朝门口走来,走到门口,却硬是不推门进去。

门口侍卫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进去?”

那侍女咬咬嘴唇,一脸胆怯的神情,“我怕里面那张黑乎乎的脸。”幕雪逝在里面听到了这句话,顿时翻了一个白眼,差点没冲出去吓唬那个侍女。后来一想,反正也无聊,不如恶作剧一番。

想着,幕雪逝就潜到里屋,用手指从花盆里挖出一大块的泥巴,往自己的脸上涂去,又看了看灏凛昨天换下来的那个长袍,前襟的部分有些细软的绒毛,顿时用力抓下来一把。

这么一番折腾之后,外面的人还踌躇着没进来,幕雪逝赶紧到一个地方躲起来,等着那个侍女进来的时候,吓唬她一番。

结果进来的不是侍女,是一个个子偏矮,眉清目秀的侍卫。因为守门的那两个侍卫见那个侍女吓得不清,自己又不愿意代替她送进来,就找了一个最好欺负的侍卫,让他端进来。

幕雪逝哇地一声大叫,跳了出来,站到那个侍卫面前,本想张牙舞爪一番,带果发现换了人,顿时一愣,大喇喇地问,“你是谁?”

这一声本来没有什么气势,可是那侍卫见到幕雪逝脸上坑坑洼洼,还长满了毛发,像是怪物一般。再听到的那一声“你是谁”,瞬间带上了浓浓的鬼厉之气。

“呃……”

幕雪逝没想到,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在自己的吓唬之下,晕倒在了地上。而他手上的那些糕点,也都滚落到一旁。

幕雪逝愣住了,自己也被吓得不清,赶紧蹲下身,拍了拍那个侍卫的脸颊,没有一丝醒过来的痕迹。

真的昏了……

幕雪逝再一次跑到铜镜前,因为早有心理准备,他没被吓得怎么样。赶紧将自己脸上的东西擦了下来,擦着擦着,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停地收缩扩张,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有办法了!!!

幕雪逝压抑住自己紧张兴奋的心情,赶紧在铜镜下面的梳妆盒里找胭脂和水粉,意识列灏凛不可能会化妆,幕雪逝着急她站起身。又想起灏凛喜欢画画,便跑到放着纸墨的大案上,哆里哆嗦地拿起那个放着颜料的画盘。

这次幕雪逝不是把自己画丑,而是把自己画得相对正常一些,那颜料盘里面调好的颜料是灏凛最后用来给幕雪逝的脸上色的,颜色正好和肤色相仿,幕雪逝赶紧朝脸上抹去。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幕雪逝又把那昏迷侍卫的衣服脱下来,穿在自己的身上。

想了想,让这个侍卫光着出去不太合适,幕雪逝又去柜子里翻了一些衣服,很多都是新的,从未穿过,而且看起来像是位高权重的人穿的。幕雪逝终于翻到一件看起来相对普通的衣服,而且和这侍卫的衣服的色泽差不多,幕雪逝便费力地给那侍卫套上。

这回差不多了……

幕雪逝走到一扇朝里打开的窗户前面,将窗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外面的侍卫正凑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窗户开了。

幕雪逝又环视四周一圈,也只有那个衣柜最保险了,而且衣柜正好是对着窗子方向的。

幕雪逝深吸了一扣气,手里拿着一个薄衫,先是掐了那个侍卫的人中部位,见他睫毛动了动。赶紧将衣服蒙在他的头上,自己朝开着的柜子跑过去,快速地钻了进去,又将柜子的盖子关上,尽量不弄出声响。

侍卫迷迷糊糊她拿下衣服,感觉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好像是朝着窗户的方向跑去了。等他挣扎着坐起来,带着不解的神情环视四周的时候,注意到了那扇开着的窗户。而他终于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雪公子……不见了……

那侍卫的脑子里首先反应到的就是这件事情,顿时脸色大变,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推开门险些扑到外面的台阶上,对着门口的侍卫大声求救道:“快!雪公子……雪公子……逃……逃跑了……”

侍卫们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也没人注意去看那侍卫的永服,有的冲进屋子里,有的四处寻找。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句,“窗户开着,雪公子是从窗户逃跑的……”

那些人瞬间就反应到窗户正对的方向是一条小路,有不少人顺着那条小路去找。有一个相对比狡镇定的人朝另一部分人说,“他应该跑不远,或者还会回到这个屋子,大家不要全都四处跑散了,留下一两个人在屋子里守着,看看是不是藏在屋子里。”

而那个侍卫说这句话到时候,幕雪逝早就趁那些侍卫慌乱之际混在了人群中,跟着那群人顺着小路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掐着嗓子和大伙一起喊:“雪公子,雪公子……”

这个动静实在不小,而灏凛恰恰正在回来的路上。他刻意没有去拦截幕雪逝,而是站在远处满脸笑意地看着他是怎么装模作样地往外跑的。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单纯憨直的人,鬼点子如此之多。

别人看不出来,灏凛还是一眼就认出幕雪逝的,就算他再怎么装扮,他那独特的语气和神态,早就一刀一刀,刻在了灏凛的心中。

灏凛眼晴里的笑意越来越深,幕雪逝……就先放你一马,等你回去解了毒,我会把你风风光光地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