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真假假的關系

生活可比小說精彩多瞭。

1

莫小莉真想抽妹妹兩巴掌,但她下不瞭手,隻能眼不見為凈,摔門出去瞭。

無處可去,隻好去找宮喜。

宮喜往兩人約好的地方走,遠遠看見莫小莉,反而站住瞭。涼風吹著,路燈下的莫小莉漂亮、嫻靜,淡淡的愁容惹人憐惜,宮喜頓覺心裡一亂,這個對自己來說本是遙不可及的年輕女子,難道自己真對她動瞭感情?

見宮喜過來,莫小莉也不說話,隻是踢著長凳下面的石子。

宮喜挨著她坐下,問:“有心事?”看莫小莉無奈地點頭,他猜到瞭大概,“還是因為你妹妹和胡帥?”

莫小莉又無奈地點瞭下頭。

宮喜看向前方,心情說不上苦悶,也說不上開心:“胡帥不是答應娶你妹瞭嗎?怎麼,你突然又舍不得胡帥瞭?”

話一出口,宮喜才覺得這話從自己口中說出,頗有些吃醋的嫌疑。

果然,莫小莉扭頭,意味深長地沖他一笑:“你問這話,是希望我舍得啊,還是希望我不舍得?”

夜燈昏黃,小區裡靜悄悄的,偶爾有遛狗的人在小聲說話,周圍散發著溫馨的氣息。宮喜躲避著莫小莉的眼神:“這是你和胡帥的事,我能有什麼想法?我沒想法。”

他一臉的不自然。

氣氛也隨之緊張瞭,宮喜正不敢看小莉,可巧來瞭個救星,鄰居劉大嬸。

劉大嬸是典型的居委會熱心大媽類型,看見宮喜和一個年輕的姑娘大晚上見面,心裡頓時防備起來。大聲問最近怎麼不見艾嬌嬌瞭,又說他身為丈夫,要多體貼等,說話的同時眼神緊盯著莫小莉,傳遞出“小姑娘,我可都看著呢,小心不要越雷池”的信號。

滿頭大汗地送走劉大嬸,宮喜坐不住瞭,拉著莫小莉就要請她喝咖啡去。

莫小莉在後面又偷笑瞭一下,大叔真不擅長撒謊,明明是怕再遇見鄰居,還不好意思說。這比她以前要仔細辨別胡帥是不是在說謊簡單多瞭。

咖啡館裡,宮喜在吧臺結賬,莫小莉不耐煩地一遍遍撥打胡帥的電話。

她都多久沒這麼主動頻繁地打過這個電話瞭,如果不是為瞭不省心的莫小美。想到此,她掛掉一直打不通的電話,十指飛舞地寫短信開始罵胡帥:“你在哪裡,你以為躲避就能解決問題瞭嗎?”“你剛答應跟小美結婚,立刻就一聲不吭消失瞭,你有想過小美的感受嗎?”

胡帥在哪裡?

現在沒人找得到他,除非他主動找誰。但現在他能主動找的人幾乎沒有,大傢都是在焦頭爛額地尋找著他。其實從上次莫小美跳樓事件後,他就躲在酒店不敢出去,餓都快餓暈瞭。

他唯一能找到幫忙的,就隻有那個見錢眼開又好說話,感覺很仗義的下屬——宮主。

宮主在傢看韓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接到胡帥打來的兼職電話,眼淚瞬間止住瞭,活力四射地穿衣服出瞭門。一百塊送一次餐,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她可不能放棄。

宮主提著大包小包找到胡帥的房間,胡帥跟做賊似的,隻開瞭一小條門縫,四處張望瞭一番,確保她沒被人跟蹤,才放心地關瞭門,開始大吃起來。

宮主接過他遞過來的錢包,抽出幾張一百,又放入一些零錢:“你可看清楚啊,我可沒多拿你的。”放好錢,她走到飄窗前,轉身看著蓬頭垢面、明顯幾天沒出過門的胡帥問:“你不會打算一直躲在這吧,你在躲什麼人啊?還上回那女的?”

胡帥嘴裡還塞著東西,舉起筷子示意讓他先把東西吃完,再跟她解釋。宮主看瞭一會兒夜景,坐在沙發上撥遙控器看起電視來,心裡盤算著胡帥再多躲一陣子,她可以多送幾次餐,還能多賺幾百。

待胡帥吃飽喝足,他開始事無巨細地說起那天莫小美跳樓以及他被迫答應娶她的事,又把他一直喜歡姐姐莫小莉的忠心再次表瞭一次。宮主本就對這些不感興趣,聽得她昏昏欲睡。胡帥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的如此忽略,他不滿地敲瞭下桌子:“你到底在沒在聽啊?”

宮主眨著眼睛,故作精神地點瞭點頭,但眼神裡明顯隻是把他當金主,完全對他的遭遇無感。

好吧,缺錢也是個弱點。胡帥借機說:“行瞭行瞭,我也不指望你這沒心沒肺的傻妞能說兩句安慰話。我現在就問你,願不願意當我女朋友?”

本來還強打起精神的宮主一下就蹦瞭起來,不敢置信地“啊”瞭一聲,隨即反應過來:“也是發工資的對吧?”

胡帥失望地嘆瞭口氣,還真是個見錢眼開的傢夥!

宮主眉開眼笑地走過來,拍著胡帥肩膀:“那也別講得我太不哥們瞭!我們東北人啊,可是最講義氣瞭,為瞭兄弟,絕對兩肋插刀!我現在鄭重聲明: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我一定會做好這個冒牌女朋友,把八爪魚莫小美死死地擋在門外。”

為瞭有更好的兼職收入,討好金主是必備的職業技能。

2

在算正式又很糊塗的表白之後,宮喜不知道現在和莫小莉算不算在約會,剛看完一場電影出來,兩個不想回傢的人決定去逛商場。

如果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那無疑是災難性的。

莫小莉正因為宮喜難得的貧嘴笑得前俯後仰,這一幕正好被從電梯出來的艾嬌嬌看見。見到他倆,她臉色一下就變瞭。不離婚還不知道,原來以前每次跟她逛街都覺得索然無味,非常不樂意陪同的宮喜,居然是這麼愛逛街的人。梁博也看見瞭,推瞭推艾嬌嬌:“哎,那不是你老公嗎?噢,不對,前夫,前夫。”想當然遭瞭個白眼。

艾嬌嬌親熱地挽上梁博的胳膊,抬起頭就往宮喜去的方向走去。梁博這種情場老手,自是知道遇見瞭什麼事,倒也配合著一起走過去。

艾嬌嬌裝作看衣服,故意繞到宮喜的對面,拿起一件男裝就比在梁博身上:“嗯,這件不錯。”

旁邊的莫小莉也正好幫宮喜挑到一件,問他意見卻沒得到回復,這才順著宮喜的視線看見艾嬌嬌。梁博見莫小莉長得不錯,滿臉堆笑地先上前:“你好,你們也來逛街啊?”又從宮喜這撈到一個白眼。

宮喜隻覺得背後一涼,想趕緊離開,卻見莫小莉使勁朝他使眼色,又瞥瞭眼艾嬌嬌,一副死不肯宮喜退縮的樣子。

艾嬌嬌把衣服扔給梁博,讓他進去試,見梁博不動,狠狠踩瞭他一腳才將他打發走。

梁博剛走,艾嬌嬌就盯著宮喜:“你追女孩子的功力不減當年啊,三天期限,看來你是要提前瞭?”

宮喜鐵著臉回答:“你也挺快的啊,說不定還會搶我前邊呢。”

艾嬌嬌一臉驕傲:“是談上瞭啊,反正離都離瞭,現在各自有著落,不挺好的事嗎?”

見莫小莉也沒搗亂的熱情,梁博也從試衣間出來,宮喜說瞭句“那我祝你們倆幸福美滿啊”,就拉著小莉離開瞭。

莫小莉是沒搗亂的熱情瞭,因為她剛才都在仔細觀察各方的反應。坐在車裡,她沉著臉,一言不發,也不開車。

太明顯瞭,太明顯,兩個人還處於鬥法階段,艾嬌嬌根本不喜歡那男的,宮喜也很在意艾嬌嬌。她想瞭想,還是試探著想從宮喜嘴裡問出點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是真心想跟她分開,對吧?”

宮喜又擺出一副不在乎的姿態,說:“說這沒意義,離都離瞭。況且你也看到她的態度,我們實在是沒辦法再過到一塊瞭。”

莫小莉趁熱打鐵:“那你就趕緊迎接新生活,開始第二春啊。”

第二春,宮喜還沒來得及想,從離婚的第一天起,他就忙得跟陀螺似的,房子、兒子、父母、單位,哪哪都是事。如果莫小莉算他的第二春,那來得確實有些讓他措手不及,如果可以,他寧願先處理好和艾嬌嬌的事,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瞭,再開始如果會有的第二春。

莫小莉很失望,又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轉而,她又想到瞭剛才的對話:“對瞭,艾嬌嬌剛才說什麼三天期限,是什麼意思啊?”

宮喜不願意說,被小莉威脅著如果不說今晚就跟他耗著,他隻好提前打好預防針:“那我說完你不準生氣啊。”

莫小莉想都沒想就答應瞭。

於是,宮喜把艾嬌嬌和他定的賭約,告訴瞭莫小莉。極其意外的是,莫小莉隻不高興瞭幾秒,就哈哈大笑起來。既然有個現成的借口,為什麼不好好利用呢,不然按宮喜的性格,他什麼時候才會真正和自己在一起。她擰開車鑰匙,手握方向盤,信心滿滿又認真地問:“宮喜,你敢閃婚嗎?”

不等宮喜回答,她已經發動汽車,嗖地沖瞭出去,自言自語道:“我敢!”

3

如果說莫小莉逼婚的手段對胡帥還算很奏效的話,那對於宮喜這個大叔,她還真是摸不透。她剛才都算求婚瞭吧,宮喜最開始蒙瞭沒關系,但是一直到傢的樓下瞭,他一路上都沒吱聲。

莫小莉急瞭,一個急剎車,扭頭問:“你想好瞭沒,閃婚的事,你倒是回答我啊?”

宮喜確實蒙瞭,他本來還很內疚將莫小莉當作和艾嬌嬌的賭註,一個姑娘傢,婚姻大事被拿來這樣輕視總歸是不好的。小莉是個好姑娘,他寧願想別的辦法,甚至去求艾嬌嬌,都不願意拿她的婚姻開玩笑。

宮喜怕她是鬧著玩,認真問:“我就不明白瞭,你到底看上我什麼瞭?”

“那感覺,反正我也說不明白。我覺得我是喜歡上你瞭,我不敢說我很愛,但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踏實,是那種過日子的感覺,我想要的婚姻就是這樣的。”莫小莉的堅定讓宮喜有些打怵,他沒有接話。

小莉又急瞭,兩個人在車裡僵著,一個覺得婚姻不能兒戲,一個覺得早已深思熟慮。

最後,小莉使瞭撒手鐧,打開車門裝出生氣的樣子一個勁往傢走,宮喜趕緊追上來。正在這時,拉拉扯扯的兩人發現另外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也朝這邊走來。

“胡帥!”

“宮主!”

他倆同時叫瞭出來。

嚇得胡帥把剛摟在宮主腰間的手瞬間撒開瞭。

胡帥的計劃是這樣的:他甜蜜地摟著女朋友宮主去莫小美傢附近轉悠,如果順利遇見小美呢,就正好讓她知難而退,認清楚宮主不是臨時演員,是他胡帥的正牌女友。而且順便第N次解釋一下他對小美真的真的沒有感情,他實在不想一直躲在酒店裡。

結果,計劃中沒預想過碰到莫小莉……

四人面面相覷。

胡帥很是尷尬,伸手遲疑地指瞭指宮主,對莫小莉說:“我女朋友,不,也不算……”

莫小莉一把扯著胡帥:“怎麼回事!你剛答應要跟小美結婚,轉頭又交上新的女朋友,那小美怎麼辦?”

宮喜黑著臉:“宮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拉著妹妹就要去攔的士,“你趕緊跟我回傢,你必須跟我交代清楚你跟這個胡帥的關系。”

身後的胡帥還在不滿地大喊:“你老跟小莉糾纏著,你們又是怎麼回事?”

宮主被拽著胳膊,轉著脖子一直看莫小莉,一副事不關己又幸災樂禍的樣子:“哥,這就是艾嬌嬌說的那個第三者啊?真漂亮,哥,你真有眼光!”

一直到上車,宮主還念念不忘剛見到的傳說中的第三者,上車就開始解釋,自己是為瞭兼職掙錢,沒有他想象的什麼復雜關系。解釋完後又興奮地八卦瞭一下他們之間的事,宮喜沒理她,氣呼呼地看著窗外。這復雜的關系倒是引起瞭的士司機的註意力,從後視鏡打量瞭這兄妹倆幾次,不禁感嘆,生活可比小說精彩多瞭。

而這邊的莫小莉卻看著胡帥決然拒絕後離去的背影很愁苦。她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但為瞭妹妹,她也隻能求胡帥幫忙,先答應著小美娶她,再想辦法拖延。

宮喜回到傢,傢裡又亂作瞭一團。艾嬌嬌上門來搶燈燈,畢玉鳳攔著,兩人又是吵又是拉扯的,燈燈在中間嚇得直哭。宮主上前一把抱住燈燈,哄著他:“燈燈不哭啊,姑姑一會兒給你變魔術。”宮喜眼明手快,拉著艾嬌嬌進瞭臥室,把畢玉鳳喋喋不休的吵嚷聲關在瞭門外。

“我跟你已經沒有什麼可談的。”艾嬌嬌氣憤地坐下,迅速打量瞭一下臥室,註意到原來掛著的婚紗照不見瞭,火躥得更大瞭,“這上面掛的婚紗照呢?怎麼沒瞭?宮喜,你說,是不是你給扔瞭?”見他不回答,她噌地站起來,指著他說,“肯定是莫小莉這個小妖精出的主意!你說,是不是她讓你幹的?”

宮喜悠悠地說瞭句“你太無聊瞭”。

這話落在艾嬌嬌耳中,簡直就是挑釁。她怒火攻心,拿起手邊的東西就砸。這下比剛才在客廳和畢玉鳳的拉扯動靜更大,噼裡啪啦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到客廳,好容易止住哭的燈燈又開始嗚嗚嗚哭起來。

好一會兒,臥室門打開,艾嬌嬌踩著玻璃碎片走出來,丟下一句“我不會罷休的”,摔門而去。

畢玉鳳看著凌亂不堪的臥室,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義正詞嚴地問宮喜:“喜子,你跟媽表個態。”

宮喜無力地說:“媽,你放心,我不會跟艾嬌嬌復婚的。”

得到瞭兒子的保證,畢玉鳳精力很快恢復瞭,尋思著和老伴兒明天就買車票回傢,把老傢房子賣瞭,把錢還給艾嬌嬌,無論如何也要把兒子從這團亂麻中解救出來。

4

臥室的一片狼藉,宮喜沒有收拾,也不想聽父母的意見,索性到樓下坐著去。

他的腦中浮現出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艾嬌嬌的冷言冷語,莫小莉的熱心幫助和主動,劉薑君的不懷好意,漸漸變得沉默的燈燈,還有為他發愁的老父母……他發現,自己再也不留戀以前的婚姻生活瞭,他真的累瞭,不管是挽救還是撇清,都累瞭。

癱坐在長凳上,他摸出手機,撥給瞭莫小莉。

鼓起勇氣,他終於說瞭一句:“我想跟你結婚。”

很意外,電話那頭沉默瞭很久,然後再也沒有瞭回應。

宮喜尷尬不已,掛上電話,自嘲瞭幾句。真是傻得可以,都老男人瞭,還把小姑娘沖動的話當作瞭承諾。

回到傢,他直接關機睡覺瞭。

一夜無夢。

第二天,畢玉鳳和宮有財精神頭很好,這源於他倆昨晚協商好要如何對付艾嬌嬌,把兒子拯救出來,還制訂瞭孫子保衛計劃。無非就是賣房還錢,時刻把孫子拴在老兩口身邊。

宮喜收拾好,聽完母親的計劃後不置可否,直接拒絕瞭要坐公交車送燈燈上學的母親,執意自己帶著燈燈出門瞭。

到瞭學校門口,燈燈剛從電動車上下來,艾嬌嬌就沖瞭過來,一把抱住燈燈,又親又看,像是八百年沒見著一樣。她無視宮喜,還一把挽著身後的梁博,扶著燈燈的小肩膀,走到校門口迎接學生入校的老師跟前,鄭重其事地拜托老師照顧好燈燈,末瞭,指著梁博說:“這是孩子的爸爸……”

燈燈扭瞭扭肩膀,回頭去看宮喜。老師臉上也有些不自然。

等燈燈進去後,宮喜一臉不高興地看著梁博心想,他入戲還挺快,配合地站在艾嬌嬌身邊,擺出一副好爸爸的樣子給誰看呢。“梁博,差不多就行瞭啊。我不管你跟艾嬌嬌發展到什麼程度,我們一傢三口的事還輪不著你管!”說完,宮喜騎著電動車揚長而去。

梁博右手懸在空中,唉,他招誰惹誰瞭啊。

衛生局門口人頭攢動,大傢都踩著上班點來。

莫小莉也剛來,一眼就看見躲著自己的宮喜。

昨晚她接到電話,正驚訝著,手機就被馬格格搶瞭過去,讓她先把莫小美搞定。等她回到房間再給他回過去時,手機裡已傳來“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莫小莉撥瞭一晚上都沒打通。覺著宮喜該是誤會瞭,轉念一想又有些小開心,大叔面皮真是薄,才表白瞭一次,沒得到回應就自卑得關機瞭。所以今早起來她又開始繼續打,誰知他絲毫不提昨晚的事,繞來繞去都在問莫小美的情況,氣得她幹脆把電話掛瞭。本想著到單位他無處可逃瞭,怎料還是一副死樣子——“有事下班瞭再說,註意點影響。”

趁辦公室無人,莫小莉走去宮喜旁邊,剛要開口,馬格格電話來瞭,小美離傢出走瞭。

莫小莉隻得放過宮喜,也來不及解釋,請瞭假,氣都沒喘一口地往傢趕。

莫小莉前腳剛走,莫大拿後腳就進來瞭:“哎呀,宮科,遇到你,剛好也能跟你交代清楚,我在這幹不瞭瞭。我傢遇上事瞭,我小女兒一聲不吭離傢出走瞭,也不知道到底去瞭哪,孩子她媽著急得不行,這萬一真出什麼事瞭可怎麼辦?”

原來又是莫小美出事瞭,難怪小莉走得那麼急。

聽聞此事,宮喜拿著電動車鑰匙就往外走,這一邊安撫著莫大拿:“你別著急,這事交給我,我現在就去幫你找莫小美。”他邊走邊說,“你就安心在這幹活,這局裡百十號人呢,吃飯是大事。別著急,我一找到人立馬給你電話……”

莫大拿愣在原地,宮科認識莫小美?

《老公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