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山制作所那邊怎麼樣？”
久坂回到公司時已筋疲力盡。
今天，他與社長跟隨貴船到亞洲醫科大學和附屬醫院的所有部門去謝罪瞭一圈。
“椎名社長堅持否認。”藤堂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
“事到如今還這樣嗎？”
久坂翻瞭個白眼，癱倒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佐山完蛋瞭。”
“我去新宿總部看瞭一眼，那裡擠滿瞭報社記者和電視臺的人，連出入都很困難。”
日本克萊恩早在昨天周刊登出那篇報道時就召開瞭記者見面會，謝罪的同時保證徹底查清事實。即便如此，恐怕還是躲不掉厚生勞動省的介入調查。
“畢竟還存在過失致死的嫌疑啊。”
久坂感到一塊冰冷的石頭落到瞭胃裡。如果真的發展成那樣，別說厚生勞動省瞭，他們還很有可能要接受警方的調查。他現在無法想象最後究竟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又要如何收尾。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對吧？”久坂又確認瞭一遍。
“當然。”
藤堂的回答讓他稍微放心瞭一些，要是明知數據是偽造的還刻意不指出來，那日本克萊恩也要變成共犯瞭。
“你說椎名打算怎麼糊弄過去啊？”
“他現在堅稱是實驗環境的問題導致數據采集時出現瞭錯誤，不過這隻是淺薄的借口罷瞭。不知道這在NASA那邊能不能行得通。”藤堂說出瞭極度諷刺的話，“我們這邊要確定的是，究竟要不要斷言這次的數據偽造是外包企業的個人行為。”
“重義律師怎麼說？”
重義政夫跟日本克萊恩的簽約律師，隸屬神樂坂法律事務所。
“他說我們的收貨檢查是否合規將會成為一個爭論點。這個應該還好辦，問題在於社會名譽——所以說，我們需要公開謝罪，表示反省，並迅速且嚴格地公佈事實。現在合規部門和宣傳部門正在商討如何應對這些問題。”
“是嗎……”聽到這裡，久坂好像脫力一般垂下瞭頭，“我們還是……”
“難逃責任，是嗎？”
藤堂說中瞭久坂的心事。
“萬一有人指出公司的體制漏洞，那我們也難以幸免瞭。屆時你可要做好準備，藤堂……”久坂沖著藤堂冷漠的臉說，“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完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