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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丹先生，這次的變速器閥門，就請您多多費心瞭。”
角落裡的餐桌旁，幽靈傳動的伊丹與兩個人相對而坐。
這裡是位於荒木町的四川料理店，昏暗的照明映襯著白色桌佈和生啤杯，顯得氛圍十足。
辛辣的前菜上完，等待下一道菜的時候，對方點瞭常溫黃酒，然後將小巧的酒單放回墻邊。
“哪裡哪裡，應該是我們期待貴公司的優質閥門才對。”
聽到這樣的回答，那個人——長著一張細長鞋拔子臉的蒔田——目不轉睛地註視著伊丹，說道：“那可不行啊，伊丹先生。您得答應我。”
說著，他在服務員拿來的三個酒杯中倒滿黃酒，把其中一杯推到伊丹面前，另一杯放到旁邊的年長男人面前，最後那杯給瞭自己。
“辰野部長，您也說一句吧。”
旁邊那個人煞有介事地點瞭點頭。
“伊丹社長。”
辰野嗓音粗啞，他是大森閥門的營業部部長，一張臉因常打高爾夫球而曬得黝黑。他向伊丹發問道：“您該不會想把閥門也拿出來招標吧？”
“本公司的基本政策就是招標啊，還請兩位多多擔待。”
伊丹寸步不讓，對方稍顯氣憤。
“T2的閥門合作不納入考量嗎？貴公司和我大森閥門已經建立起合作夥伴關系瞭吧？”
“那是當然，貴公司為我們提供瞭許多優質閥門，這點我深表感謝。隻是，這次的項目完全不同，還請諒解。”
伊丹低下瞭頭，三人陷入尷尬的沉默。
“貴公司的基本政策我懂。可是T2之所以能被愛知汽車采用，還不是因為我們的閥門嗎？再說，除瞭我們傢，誰還能做出那種高性能閥門？別人的東西無論品質還是成本都不如我們，根本派不上用場，不是嗎？”
“派不派得上用場我不確定，不過大森閥門的產品的確首屈一指。”
辰野理所當然地笑瞭一聲。
“伊丹先生，在閥門這方面啊，我們的技術可是世界一流水平。不，甚至可以說是最高水平。這次我們也會努力的。不管對方是誰，隻要我們決定要合作，就絕不會偷懶，跟貴公司的合作也一樣。所以，您大可以現在就決定采用我們的產品啊。”
“您這麼說真是有心瞭，不過我這邊已經有瞭競標企業。”
“競標企業？”辰野皺起眉，“是哪傢？”
“大田區的佃制作所表明瞭參與競標的意向。雖然那邊是頭一次制作變速器閥門，不過我打算看看樣品再做定奪。”
“佃制作所？”辰野看向旁邊的蒔田，“你知道嗎？”
“不知道。”
蒔田搖搖頭，辰野略顯煩躁地看向伊丹。
“我可不覺得隨便什麼企業隻要舉個手就能投標啊。”
“當然，這我也清楚，不過佃制作所是山谷那邊介紹過來的，我也不能貿然拒絕。”
因為是客戶介紹的公司，所以無法拒絕。伊丹給出的這個理由恐怕所有生意人都不得不接受。
“如果是閥門界有一定技術實力的公司，我們不可能不知道。”辰野是個強勢的人，“評估那種公司的產品隻是浪費時間和金錢，您還是趕緊放棄吧。”
“算瞭，算瞭，您這是何必呢。”伊丹溫和地抬手安撫辰野，“我很清楚大森閥門的品質，評估會絕對公正，不會有暗箱操作。這樣不就足夠瞭嗎？”
辰野直視著伊丹，仿佛想看透他的心思。
過瞭一會兒，他無力地轉開視線，輕聲笑瞭笑。
“沒錯，這樣就足夠瞭，隻要您能公正評估，我們的閥門就肯定不會輸給那種默默無聞的公司。”
“我十分期待。”
伊丹拿起黃酒瓶，給辰野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