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什麼鴨那是我老板你到底是怎麼把人傢誤會成鴨的”成瑤就差沒痛哭流涕瞭, “你知不知道, 我現在被你坑慘瞭”

“不科學啊明明我聽到他和那個中年富婆談價的全過程瞭啊, 怎麼變成你老板瞭你沒認錯人吧”

“你把當時聽到瞭什麼和我復述一遍。”

“他就說, 一個小時收費一萬,不足一個小時按一個小時計費,如果約在別的地方提供服務,那路上他往返的時間,都要按照一小時6000來收費, 還說需要他服務的話, 必須提前預約,因為他的客戶很多,接不過來。”秦沁嚷嚷道, “這不就是鴨嗎你們律師能這麼收費律師有這麼有錢律師不都和你那樣做狗的嗎作為服務業, 能這麼強勢”

成瑤差點沒暈厥:“中國法律市場, 就是20的頂尖律師壟斷瞭80的業務,人傢是君恒的合夥人,這麼收費沒毛病”

這下秦沁也有些慌瞭:“那, 那怎麼辦”

“你行行好, 支援我下半輩子的速效救心丸吧。”

成瑤有氣無力地掛瞭電話。

錢恒沒來找她, 他團隊裡的律師, 倒是主動來和成瑤打瞭招呼。

“成瑤, 歡迎你加入我們富貴榮華組合。”

“哎”

“加入錢par的團隊, 就等於和富貴榮華開啟瞭一段終身浪漫,隻要好好幹,絕對不會缺錢。”和成瑤說話的是一個微胖的男生,皮膚挺白,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相當憨厚:“我叫包銳,在君恒工作四年瞭,你要有什麼不知道的,盡管問我就行瞭。來,我帶你參觀一下咱們所。”

包銳相當熱情,人也很有親和力,看起來十分好說話:“我們君恒所,目前一共有五位合夥人,但負責主要決策的是兩位,一位是錢par,還有一位吳par吳君,君恒的名字就是以他們來命名的,他們是大學同學,本科都是畢業於a大法學院的。”

成瑤有些意外,沒想到吳君和錢恒,竟然和自己姐姐成惜是校友,她好奇地問瞭包銳吳君和錢恒的畢業時間,不是一屆,吳君和錢恒是成惜的學長。

“不過在所裡,你不太常會見到吳par,因為吳par是負責君恒對外業務接洽和新聞媒體公關宣傳的,常年在外面跑。”

“媒體公關”

包銳點瞭點頭:“是的,你可能不理解。通俗點說,就等於吳par是在外面拉皮條的,負責拉客並對我們所進行包裝宣傳,以達到拉高價位的效果,而我們錢par就負責具體接客提供服務。因為錢par比較專註專業工作,覺得和客戶打交道這些事太煩太分心瞭,而吳par卻很喜歡這些社交,不喜歡枯燥的法律條文。”

成瑤恍然大悟,這不就和組織賣淫一個道理嗎吳君人際手腕強長袖善舞,負責組織接洽鴨和嫖客,而錢恒脾氣臭但技術過關,所以就是具體負責賣淫的鴨。這個層面來理解,自己說他“賣淫”,也沒毛病啊

直到包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成瑤才終於停止瞭自己的思想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這裡是我們的休息區,每天上午十點和下午三點都有茶歇,錢par對生活質量要求很高,所以茶歇的甜點全是最貴的品牌,在我們所,不喝星巴克,我們隻喝現磨,咖啡豆是錢par讓人從蘇門答臘空運回來的。”

這麼裝逼嗎

“這邊是檔案室,所有案卷材料都分門別類歸檔在這裡;這邊是健身房。”

成瑤是真實的驚呆瞭:“還有健身房”

“對,堅持一個月在健身房打卡的,會得到獎金。”包銳聳瞭聳肩,“但至今沒人拿到過。”

“是太忙瞭”

“不是的,因為平時在這裡運動的是錢par。”包銳抓瞭抓頭,偷偷道,“他的氣場,十裡之內寸草不生。”

“”成瑤覺得,即將和錢恒合租的自己,速效救心丸是該趕緊買起來瞭

“這個小隔間,是錢par戰利品存放處。”包銳一邊說著,一邊推開瞭檔案室邊小隔間的門。

成瑤一抬頭,入眼的便是各色錦旗,“業界良心”、“常勝將軍”、“法律代言人”、“人民幣守護者”諸如此類誇張的贊語頓時映入眼簾。

包銳咳瞭咳:“這都是客戶送的,實在太多瞭,就堆在這裡。”

成瑤相當意外:“原來錢律師在客戶心中竟然這麼高大,得到過這麼多好評”不是外界都盛傳他是業界毒瘤嗎

包銳顯然讀懂瞭成瑤話裡的潛臺詞,他咳瞭咳,指瞭指房裡的一排櫃子:“其實除瞭這些錦旗,我們錢par還收到瞭不少對方當事人的恐嚇信啊、罵人橫幅啊,甚至還有血書啊骨灰盒啊之類的。這排櫃子裡,存的都是這些瞭”

成瑤看瞭眼房內的格局,這排櫃子占據瞭房內大約五分之四的空間

果不其然,成瑤瞥瞭一眼那排櫃子,就看到瞭“毒瘤”、“毫無底線”、“見錢眼開”等關鍵詞

成瑤是大致知道錢恒為何被如此詬病的,他接案子隻看標的額和收費,隻要錢足夠,他就接。

他第二年執業的時候,接瞭一個富商的離婚案。

這富商在a市咨詢瞭一圈律師,得到的回復都是,因為富商自己出軌在先,作為過錯方,離婚恐怕得給前妻分割掉不少財產,然而最終,在錢恒的辯護下,富商幾乎全身而退,前妻幾乎凈身出戶。

錢恒因此一戰成名。

這個案件當時影響很大,媒體也有跟進,判決結果幾乎和人們熟知的公序良俗完全違背,背叛瞭婚姻的人得到瞭有利的判決,而遵守婚姻承諾的人卻一無所有。

錢恒因此被輿論罵成瞭狗。

之後他又接瞭各色各樣的傢事案件,他的當事人無一例外都不無辜,然而在他的辯護下,都得到瞭法律的“偏愛”。

有一段時間,錢恒兩個字,幾乎就是黑心律師的代名詞。

“包銳,這個恐嚇信,你存檔一下。”

就在成瑤胡思亂想之際,錢恒推開小隔間,走瞭進來,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丟瞭一袋東西給包銳。

“上次那個傢族信托糾紛案裡對方當事人寄給我的。”

成瑤有些忍不住:“都是罵人的詛咒的東西,為什麼還存著”

難道說,毒瘤如錢恒,其實還有良心這種東西嗎雖然為瞭生存接瞭很多有悖於道德認知的案件,但其實內心深處,也存在著良知,因此留下這些對方當事人血淚的控訴,以告慰自己的靈魂

錢恒輕飄飄地掃瞭一眼成瑤:“萬一這些人未來報復我,我還能把這些恐嚇信作為物證提交,證據這種東西自然越多越好,這樣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鎖定加害人。”

“……”

我真的想太多瞭,成瑤心想,劇毒就是劇毒

錢恒走後,包銳又為成瑤介紹瞭下其餘同事,成瑤才發現,君恒所真是藏龍臥虎,幾乎清一色的名校畢業,不少招的都是有留學經驗的律師,方便專攻涉外傢事案,就是鮮少幾個和成瑤一樣的211本科,人傢的執業經驗也比成瑤豐富。

成瑤隻覺得自己是整個所裡最大的弱雞,隻配站在墻角瑟瑟發抖。

“我們團隊裡除瞭我之外,還有一個和你一樣,也是新來的,剛才你們開會一定見過瞭,就是譚穎,頭發有些卷鵝蛋臉的那個女生,她比你早進所裡兩個月,a大法學院的研究生剛畢業,是錢par的直系學妹,她剛才出去送材料瞭,回頭給你們介紹。”

成瑤對譚穎有印象,她長得挺漂亮,穿衣打扮都能看出傢境優渥,沒想到學歷也這麼優秀。

這一對比下,自己更是戰戰兢兢瞭。專業出身沒人傢硬氣,看來更要勤能補拙瞭

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瞭,直到下班,錢恒都沒從辦公室裡出來,成瑤忐忑地下瞭班,在李夢婷和她男友張浩的幫助下,總算把行李搬進瞭新傢。

結果剛送走瞭李夢婷和張浩沒多久,大門的鑰匙轉動,錢恒回來瞭。

他繃著英俊的過分的臉,姿態依然非常高貴冷艷。

成瑤糾結瞭片刻,還是決定主動示好,她堆著笑:“老板,朝南的房間讓給你,比較大,而且采光好。”

錢恒這才瞇著眼睛淡淡地掃瞭成瑤一眼:“哦,懂事瞭。”

“……”

淡定,成瑤,你是做大事的人,你是將要為社會主義法制建設做貢獻的接班人,你不能因為毆打別人被抓進去啊

大概因為是男人,相比成瑤,錢恒的行李不多,他拖著行李箱進瞭朝南的房間,然而沒多時就退瞭出來。

錢恒的臉色很差,他的語氣震驚到簡直不能忍受:“你知道裡面有什麼嗎”

成瑤:

“蟑螂”錢恒的臉上寫滿瞭無法接受,“這是什麼地方竟然有蟑螂”

成瑤很平靜,錢恒可真是大少爺啊,不就是蟑螂嗎

“普通傢庭如果發現一隻蟑螂,那你們傢一定有兩萬隻蟑螂。”錢恒表情嫌惡崩潰,“這地方太臟瞭。”

所以你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住

就在成瑤腹誹之際,她尊貴的老板又開瞭金口:“你幫我把房間打掃一下。”

以為自己是老板,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成瑤心想,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成瑤鼓足勇氣,不卑不亢道:“雖然在所裡,你是我的老板,但下班瞭,就隻是合租室友瞭,我雖然咨詢的收費不如老板,可畢竟也是一名律師,不是老板你教我的嗎我們做律師的,怎麼能輕易屈服於上下級的強權,提供專業服務的律師,不應該浪費時間去做那些低端的廉價勞動”

“打掃完我的房間,大概要花多久”

成瑤想瞭想,漫天胡扯道:“要四十分鐘。但是,我以前看過一個文章,人和人之間的區別,就在於怎麼樣度過下班後的時間,這四十分鐘,我是準備用來學習法律專業知識的,很可能這四十分鐘,就能讓我和別人拉開差距”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就必須從一開始立規矩,不能喪權辱國

“我給你一千塊,幹不幹你一個小時咨詢收費一千,打掃我的房間用時四十分鐘,很合理。”錢恒一邊說,一邊就從錢包裡抽出瞭一把紙幣,“現結。”

“……”

“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過時不候。”

“謝謝老板其實我覺得職業沒有貴賤之分,都應該像我們的當事人一樣被認真對待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一樣值得歌頌”

成瑤徹底地放棄瞭原則,毫無原則地喪權辱國起來

結果剛打掃完錢恒的臥室,這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就又有瞭新的問題。

錢恒正站在廚房,好看的眉皺著,一臉興師問罪般:“怎麼沒水”

成瑤查瞭查:“水費交過瞭,肯定不是欠費停水。”

“那就是房子長期空置沒人用,水龍頭過濾網堵瞭或者水管生銹瞭,疏通下就行瞭。”

成瑤附和地點瞭點頭,然後看向錢恒。

然而錢恒不為所動。

難道自己這位英俊的老板,不是敏銳地發現問題後,就準備著手解決問題嗎

錢恒瞟瞭一眼成瑤,伸出瞭自己的手:“你看到我的手瞭嗎”

成瑤不明所以地點瞭點頭。

“你形容一下,這是一雙什麼樣的手。”

“很白”

“還有呢”

“手指很長”

“繼續。”

“手很漂亮”

錢恒瞇著眼睛:“皮膚狀態呢”

成瑤雖然心裡覺得自己的老板突然問手有點毛病,但是還是下意識道:“很細膩”

“像是幹粗活的嗎”

“不像。”

錢恒從鼻孔裡哼瞭一聲:“所以,像我這樣的手,你覺得去通水管,合適嗎”

“……”

“加你兩百。”錢恒微微一笑,用那隻養尊處優的手對成瑤揮瞭揮,“去通吧。”

“……”

“嗯有異議嗎”

成瑤有些目瞪口呆:“通水管這種事,難道不都應該是男人做的嗎”

錢恒瞥瞭她一眼:“新時代,哪裡有什麼男人應該做的,女人應該做的男女平等,不能先入為主有性別歧視。婦女能頂半邊天,”

“……”

“上吧。相信自己,你可以的。”錢恒拍瞭拍成瑤的肩膀,瀟灑地走瞭。

於是成瑤效率非常高的,在今天就把立案材料送到瞭法院。

然而她剛從法院回來,就在君恒的正門口遭遇瞭不速之客

董敏。

然而上次見面還趾高氣昂渾身穿著打扮講究的董敏,今天卻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全然沒瞭當初那架勢,就是成瑤迎面朝她走去,董敏都沒有閑暇看一眼,她好像有什麼其他更重要的事,成瑤隻來得及看清她快速地走進瞭君恒的大門,神情淒惶,衣裙一閃而過。

“錢恒錢恒呢我找錢恒”

前臺試圖攔截:“董小姐,您有預約嗎沒有預約的話”

董敏卻渾然不覺,她的眼眶含著眼淚,嘴唇有些顫抖:“不行,我馬上要見到錢恒,我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成瑤”

就在董敏無助的時候,她掃到瞭站在她身後的成瑤,平日裡疑神疑鬼的董敏,這一刻竟然完全沒有詢問為什麼成瑤會出現在君恒,她隻是沖上來,握住瞭成瑤的手:“你在的話,是不是錢恒也在,求求你,讓我和錢恒見一面,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董敏在大辦公區造成的動靜頗大,幾個其餘律師也已經探頭探腦開始張望瞭。

成瑤有些為難:“錢律師真的不在,上午出去開庭瞭”

別說他現在是真出去瞭,就算沒出去,肯定也要指使我攔截你啊,成瑤捏瞭一把汗,要沒攔截住,還指不定錢恒要怎麼收拾自己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運氣,她這句話剛說完,錢恒就從正門口走瞭進來,看來庭審很順利,竟然這個點就結束瞭。

錢恒皺瞭皺眉,剛想要對門口聚集一堆人發難,目光就毫無防備地撞進瞭成瑤眼裡。

成瑤正在對他擠眉弄眼,仿佛一個拙劣的臥底,正在暗示著前方的危險,而在董敏也看到瞭錢恒的那瞬間,成瑤的臉上閃過瞭壯烈犧牲的絕望。

錢恒的心情突然有點愉悅,他想,她的表情倒是挺豐富的,很有娛樂性。

相比錢恒的平靜,董敏就激動多瞭,她抬高瞭聲音:“錢恒”

就當成瑤以為錢恒會回給自己一個“辦事不利”的死亡視線時,錢恒卻出乎意料的,並沒有躲避董敏。

隻是他的態度,雖然主動,但卻無比冷漠:“你父親的案子,我不能和你談,你不用來找我。”

董敏急瞭:“那是我的爸爸為什麼我不能知道”

“因為我的當事人是他,不是他的女兒。我隻維護他的利益,他的隱私,而不是你的。”

“到底怎麼回事,錢恒,你說清楚,為什麼我爸爸突然會起訴要和我媽離婚他們不是一直很恩愛嗎這根本說不通根本不可能明明一個禮拜前還說瞭下個月我媽生日他要帶她去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重溫的,是不是有什麼搞錯瞭”

“這話你不應該來問我,我隻是你父親的代理律師,你應該去問的是你的父親。”面對董敏泫然欲泣的表情,錢恒卻完全不為所動,他隻抬起手臂看瞭看手表,“成瑤,如果董小姐沒有業務和我們洽談的話,送客吧。我們是律所,不是上演八點檔狗血傢庭劇的片場。”

錢恒說完,又掃視瞭一圈大辦公區:“誰頭還抬著是不是嫌工作量不夠飽和”

他這話剛說完,李明磊、王璐、譚穎等一行人整齊劃一地把那顆微微抬起看八卦的腦袋埋瞭下去。

錢恒哼瞭一聲,回瞭辦公室。

錢恒可以任性,但成瑤不可以。

錢恒前腳剛走,董敏就崩潰痛哭起來,錢恒丟下的這個爛攤子,勢必隻能成瑤來給他擦屁股瞭。

為瞭不打擾辦公區同事工作,成瑤隻能一邊安撫著董敏,一邊把她帶去瞭附近的奶茶店。

又是安慰又是開導,成瑤才終於清楚瞭事情的前因後果。

董敏的爸爸和媽媽從13歲相識,15歲相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22歲結婚,23歲共同創業,兩個人腦子都活,外加勁往一處使,又趕上瞭好時候,瞄準瞭中式快餐的巨大行業前景,很快就把一傢傢常菜小餐館,做大做強,歷經初創時的摸索、引進標準化運作、培育品牌口碑,和最後引入風投進行資本化運作,使得他們共同創辦的真味餐飲管理有限公司,由個體戶一躍而成瞭企業集團,在全國加盟門店數量達到瞭近700傢,幾乎遍佈瞭全國主要城市。

“我知道錢恒是很出名的傢事律師,我爸最早為瞭辦理傢族信托找過他。之後好多年,也沒有其他需要和他合作的瞭。最近他又開始接觸錢恒的時候,我也警惕過,畢竟錢恒最出名的是辦理離婚案件。但我爸說,他是想為企業請個企業傢事顧問,他說那是為瞭在企業股東面臨傢事糾紛時,避免公司股權和利益受損的,是站在公司和股東個人雙重合法利益上考慮的。”董敏的聲音還有些哽咽,“真味餐飲現在我爸媽雖然是大股東,但也有好幾個別的股東,我爸說其中有一個最近可能要鬧離婚,他怕對方的婚姻狀況對公司股權有影響,才想著找一個企業傢事顧問,所以這些天來,他一直和錢恒接觸,我根本就沒多想”

董敏說的沒錯,如果是企業傢事律師,針對的不是任何一個股東個人的利益,而是結合股東和公司的雙重利益,提供離婚財產分割、繼承、結婚、傢族企業利益平衡等一系列法律服務。

然而顯然,董山騙瞭董敏,他接洽錢恒,根本不是為瞭請他來當什麼企業傢事法律顧問

“我一點也想不到,原來我爸想請錢恒當私人律師,我還每天樂呵呵地問我爸什麼時候能把錢恒請來,這樣我就有更多機會見到他瞭,我沒想到,人他是請來瞭,隻是是請來起訴和我媽離婚”

董敏講到此處,又揉瞭揉眼睛,些微有瞭點淚意:“我爸媽從來沒什麼爭吵,這兩年也都很恩愛,每年一起出國旅遊兩次,你知道他們在一起多不容易嗎我媽傢有錢,我爸當年是窮小子,我外公外公不同意,我媽就一分沒要,硬氣地和我爸結婚,一路一起拼搏到現在,他們的感情也是有目共睹的”

董敏的情緒很激動,她的父親突然起訴離婚,對她是措手不及的打擊,對她的母親蔣文秀,更是無法接受的災難,在收到法院傳票的那一刻,蔣文秀就天旋地轉,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暈倒瞭,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成瑤好生安慰瞭董敏一陣,對方終於情緒穩定下來,擦瞭擦眼淚,才終於離開去醫院看望自己母親瞭。

然而成瑤回瞭辦公室,腦海裡卻都還是董敏哭泣無助的臉。父母鬧離婚這種事,對小孩而言永遠是痛苦的,不論是多麼跋扈的“小孩”,也不論是多大年紀的“小孩”。

成瑤其實和董山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那次正逢董山來與錢恒討論案子。她記得董山的樣子,是個和藹的憨厚的男人,雖然身價驚人,然而穿的卻很樸素,眼神溫和,怎麼看都像是個好相處的人。

《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