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破案(三)

第026章 破案(三)

隻見,景容一手護住紀雲舒,一手擋在瞭那人的掌風上,又一腳踹向那人的胸口。

那人被揣在瞭地上,一口鮮血吐瞭出來!

靈堂前,一片混亂。

紀雲舒被景容牢實的護在身後,地上,伏著素雲和被景容踢倒在地的男人。

“林端。”

素雲忽喊瞭一聲,爬著到那個男人身旁,看到他吐血,素雲一下就哭瞭。

男人胸口一陣劇痛,但是看到素雲時,卻溫柔一笑,伸手摸著她的臉。

“雲兒,我沒事,你別擔心。”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瞭你。”

“不要這麼說,雲兒,為瞭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林端,是我連累瞭你。”

一對苦命鴛鴦抱在一起,那畫面,真夠感人!

景容卻一臉怒意,目光似火球一樣滾到紀雲舒的目光上,夾雜著克制性的語氣質問道。

“這就是你引出第二個兇手的方法?”

紀雲舒卻不咸不淡的點瞭點頭。

“這方法,真該禁錮!”景容怒。

這尊佛怎麼一臉動輒大怒的,她都不怕死,他在怕什麼?

懶得再去猜測,紀雲舒避開一步,和景容拉開瞭距離,畢竟,兩個“大男人”貼得太近,難免會遭人話柄的!

再看看地上的那對苦命鴛鴦,紀雲舒真是舍不得打散。

可是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

“看來你就是素雲的情郎,幫著她制造周小姐墜樓的兇手,當時翹心之所以沒看到閣樓上有人,是因為你藏在瞭閣樓的頂上,等翹心到瞭閣樓底下,你就把周小姐推瞭下去,神不知鬼不覺。”

事到如今,林端根本沒有要否認的意思,反而一臉恨意,咬牙切齒。

“她該死,她已經把雲兒折磨生不如死,可她還是不肯罷手,竟然對我們無辜的孩子下手,她就是該死,她是罪有應得。”

“林端,不要再說瞭。”素雲哭成瞭一個累人兒。

紀雲舒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瞭。

周夫人幾近暈瞭過來,看到地上雙雙兩人,又恨得直捏拳心。

“好一對狗男女,我們周傢待你們不薄,你們卻合夥害死我女兒。”

“夫人,竟然兇手已經知道,我會通知劉大人的,你照顧自己的身子,切莫再傷著瞭。”周老爺嘆息,朝下人們招瞭招手:“把他們送去衙門,交給劉大人辦。”

“是。”

幾個傢丁上前,將兩人從地上架瞭起來,但是他們依舊手握在一起,如何也不肯松開。

“雲兒,你就應該聽我的,昨晚我們就應該離開這裡。”林端惋痛吶喊。

素雲已然哭得滿臉是淚。

“你以為你們昨晚走得瞭嗎?”紀雲舒出聲。

林端冷笑:“為什麼走不瞭,如果雲兒昨晚願意跟我離開,今天我們就不會落在你們手裡。”

這般自信,真不知從何而來。

紀雲舒淡淡說道:“如果昨晚,你們真的潛逃周府,那麼,外面無數支利箭就將穿過你們的皮囊,射向你們的心臟。”

“呃?”

這話才說完,一陣倉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十幾名衙役悉悉率率快速的將周圍給圍瞭起來,縣太爺隨即而來,瑯泊也一起來瞭。

瑯泊不聲不響的走到自傢王爺身旁乖乖站著。

而縣太爺一改往常的膽小鼠輩,拿出瞭縣太爺的風范,一聲令下。

“把人給抓起來,關進大牢,待本官上奏刑部,再論罪處置。”

“是。”

衙役從周傢下人的手裡把素雲和林端壓瞭過來,雙手套上瞭鐵鏈。

林端沖著紀雲舒驚訝的問:“你早就知道瞭?早就安排瞭人在外面瞭?”

紀雲舒隻說:“你弄錯瞭,我讓劉大人在周府外佈置時,那會,我還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如果你昨晚帶著素雲匆忙離開,那麼,也就不打自招瞭!”

“我以為這一切絕對不會有疏漏,沒想到,竟然栽在瞭你的手裡。”

這話,竟帶著幾分佩服!

縣太爺一揮手:“趕緊把人押走。”

衙役們壓著人要離開,素雲走到紀雲舒面前時停瞭下來,看著她,問。

“你怎麼知道我腳受瞭傷,還懷過孕?”

紀雲舒神色嚴肅的回答她:“昨晚我故意絆瞭你一腳,自然就知道你腳骨斷裂過,至於為何知道你懷孕,當然也是註意到你的盆骨,懷過孕而流產的人,盆骨明顯內縮。”

素雲驚嘆。

“紀先生,你很聰明,不僅如此,你單單看瞭我的手帕一眼,就已經將我的故事說的明明白白,但是我不後悔,那天晚上,當我看到小姐中瞭毒躺在地上,周圍黑漆漆的那一刻,我覺得我解脫瞭,再也不用受折磨瞭,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紀雲舒被她的話攪得胸口十分不是滋味,她揉著手裡的帕子,將它遞還瞭素雲。

“物歸原主。”

“謝謝。”素雲拿著手帕,淡然的笑瞭。

最終,素雲和林端被帶關進瞭大牢,整個周傢也再一次陷入瞭一場悲痛中。

周夫人最後沒能扛住,還是暈瞭過去,周老爺也好像一瞬之間白瞭頭似的,整個人滄桑瞭不少。

自己的女兒有病,竟然對身邊的丫頭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傳出去,整個周傢怕是在錦江也無立足之地瞭。

紀雲舒道:“周老爺,節哀順變。”

“紀先生,多謝你找出害我女兒的兇手,隻是,我這個做爹的實在慚愧,連自己女兒有病都毫無察覺。”

“此事不能怪任何人,在下方才也說瞭,這種病,察覺不出來,不奇怪。”

周老爺嘆息連連……

一晚上沒回紀傢,紀雲舒也著實擔心會被她那豺狼的爹發現,案件已破,索性也沒再多留。

縣太爺忙著回衙門起書上奏刑部,帶著人就先回瞭。

天下大雪,紀雲舒撐著一把傘,也隨後離開瞭周傢。

可是她剛出周府沒幾步,景容就追瞭上來,與她並排而行。

一深一淺的腳印陷在雪中,漫天大雪,兩人各自撐傘而行,別有一番味道。

然而瑯泊,隻是遠遠的跟隨在後。

景容看瞭一眼紀雲舒,見她眉梢微垂,明明破瞭案,怎會是這番模樣?

“先生有心事。”

她點頭:“隻是覺得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

紀雲舒稍稍一頓,腳步一停,側眸對上景容疑惑的目光。

“我在想,那盞鑲滿瞭水晶的燭臺!”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