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打狗還要看主人

第166章 打狗還要看主人

“不可能?”

是的,不可能,這個掛穗,是紀裴送給她的。

她記得,這個掛穗的確有兩個,但是是纏在一根線上的,紀裴取下其中一個,送給瞭她。

可是紀裴已經死瞭啊,怎麼還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呢?

李時言意外她如此肯定的回答,可他卻一臉真誠的回答:“我沒有必要撒謊,這個掛穗,我的確見過一個一模一樣的,除非,是你偷瞭他的?可是也不對啊,這東西,在我來中原之前,還瞧見他拿在手裡呢,何況,他也從未來過中原。”

女人的敏感神經,總是在一瞬之間就會蹦的很緊。

紀雲舒擰著萬分緊張的神態,小心問他:“你說的那個他……叫什麼名字?”

“蘇子洛。”

“蘇子洛?”紀雲舒輕念瞭一聲,有些失望。

可能,真的是她想多瞭,那怎麼可能會是紀裴呢?

紀裴的確已經死瞭!

而那個一模一樣的掛穗,難道,隻是巧合?

“怎麼?你認識?”李時言問。

“不認識!”

她搖頭。

回答時,她已將李時言吊在手指上的掛穗奪瞭回來。

“那你們可真有緣,明明一個在中原,一個在曲薑,連這隨身之物都能一樣。”說著,李時言又勾著好奇的眸子看著她,問:“你為什麼一點兒也不驚訝?”

“我該驚訝什麼?”

“我不是中原人!難道,你不應該驚訝一下嗎?”

紀雲舒擦拭著手中掛穗上的那顆珠子,將其好生的收進瞭衣袖中,抬起目光,對上李時言。

淡淡的說道:“從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並非中原人,大致,也能猜到你是曲薑人瞭。”

“你知道?”李時言越發好奇起來,嘴角帶笑:“如何看出來的?莫非我臉上,有寫著?”

“那倒不是,你雖然身上的衣著是中原人的打扮,但是你髻冠上的銀扣和你穿著的那雙靴子,都足以說明,你根本就不是中原人。”

李時言聽她一邊說的時候,一邊伸手摸瞭摸自己髻冠上、那個叱臧形狀的銀扣,又低頭看瞭一眼自己腳上的靴子。

果不其然,這些小細節,他自己都沒有註意到。

中原人髻冠上的銀扣,不可能是叱臧,扁薄的靴子和中原人的厚底平腳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舒兒,你可真聰明。”他咧著笑,誇贊瞭一句。

“我叫紀雲舒,李公子還是叫我紀姑娘吧。”

“舒兒好聽。”

“但我不習慣。”

“可是衛公子都是這樣叫你的。”李時言喋喋不休。

紀雲舒低瞭低眸子:“他跟你不一樣。”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李時言瞇著眼睛,問她:“那個傻子,該不會,真是你未來相公吧?”

“他不是傻子。”紀雲舒語氣加重,瞪瞭他一眼,如今掛穗已經要回來瞭,他也無心再與他解釋這麼多,起身,說道:“李公子,涼山一事,我很感謝你,日後若有機會,我必定回報,我還有事,告辭。”

見她有要走的意思,李時言趕緊起身攔住瞭她。

並且說:“本公子不需要你的回報,隻是想你留下來與本公子吃頓飯罷瞭,這點時間你也沒有嗎?”

“多謝李公子的款待,但現在失蹤案打緊,我實在沒心思。”

“耽誤不瞭你多久。”

他本想要伸手去拉紀雲舒,可她往後退瞭一步,臉色微沉。

“還望李公子能諒解。”說完,便繞過他準備下樓,可走瞭兩步又停瞭下來,側眸,帶著提醒的語氣。

“相信李公子一定很清楚,如今,大臨和曲薑戰事迫在眉睫,關系也十分緊張,若是讓容王知道,李公子你是曲薑人,難免不會引起什麼誤會,到時候,輕則將你送回曲薑,重則,大概會見點血也不一定。”

李時言臉色一頓!

這一點,他還沒有想過!

他原本就是趁著曲薑和大臨開戰時,偷偷跑出來的,這會,估計自己那侯爺老爹,還不知道他跑來瞭大臨吧。

不然這個時候,他怕是已經五花大綁被人綁回瞭曲薑。

而在他一陣沉思時,身旁的小路子撞瞭撞他,說:“公子,紀姑娘已經走瞭。”

“什麼?”

等他回過神來,早就不見紀雲舒的身影瞭。

嘆瞭一聲氣,狠狠的白瞭小路子一眼,後一刻,又帶著幾分可笑的語氣問他。

“剛才舒兒是不是說,如果讓那個容王知道,本公子是曲薑人,重則,會見點血?”

小路子呆呆的點瞭點頭:“剛才,紀姑娘是這樣說的。”

他輕笑一聲:“本公子好歹也是康定侯的世子,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公子,你這麼說,不就是把自己說成狗瞭嗎?”

“你說什麼?”

“小的說……”

啪——

無疑,小路子的腦袋上,又被李時言狠狠的拍瞭一巴掌。

“敢說本公子是狗,你是不是活膩瞭?”

“不是小的說的,是……“是公子你自己說的。

最後一句話,不敢說出來,生怕腦袋上又挨一巴掌,還往後退瞭好幾步。

李時言則一臉怒斥的模樣,狠狠的揪著他。

……

這會,紀雲舒剛剛下樓,便聽到樓下傳來一個尖尖的女聲。

隻見一個身著粉衫的女子,帶著金銀首飾,一身金貴,看樣子,應該是大戶人傢的小姐。

怒氣沖沖的坐在一樓的小隔間裡,伸手將桌上的幾盤菜全部都掃到瞭地上。

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

“你們酒樓是不是請不起人來唱曲瞭?竟然請這種人?”說著,便指著臺上唱曲的魅香兒。

魅香兒低著頭,朝身旁的老人傢靠瞭去。

老人則拉住她的手,一臉心疼的看著她,又萬分緊張的看瞭幾眼怒火中燒的女客人。

酒樓掌櫃趕緊過來,賠禮:“姑娘,實在對不住,你要是不喜歡這首調,我讓她唱別的給你聽。”

“不用瞭,唱的這麼難聽,擾瞭本姑娘的清凈,你瞧瞧,她脖子上這麼大一塊紅疤,看著都惡心,讓一個醜八怪來唱調,你們酒樓是請不起人瞭嗎?我可是來你們這裡吃飯的,現在看到她那樣子,本姑娘哪裡還吃得下去啊?”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