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溫柔鄉,英雄塚

第195章 溫柔鄉,英雄塚

回到驛站!

蘇子洛進去,尉遲林正在等他。

“將軍!”喚瞭一聲.

蘇子洛點頭:“進宮如何?”

“已經照將軍的吩咐所說,邊城的梁文已經被革職瞭,大臨皇帝也答應,擇選佳人,與我國和親。”

蘇子洛點頭!

尉遲林抬眉,滿臉惑色:“將軍,那大臨皇帝多疑,恐怕我今日所說的話,並不能得到他的全然信任。”

“就是要他不信!”

“這?為何?”

蘇子洛雙手附在輪上,往前移動瞭半米,嘴角勾著神秘的笑意。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扣在把手上,發出一聲聲脆響!

一邊說:“大王有令,定要想方設法,拿回五年前割給大臨的兩座城池,我方三萬兵馬,在邊疆迂回數月,不就是為瞭此刻進京嗎?雖說求親隻是一個借口,但下一步,便要想方設法,完成大王的使托。”

“是!”尉遲林聲音深厚,又問瞭一句:“兩座城池,不攻就得,那大臨皇帝,不像康概之人。”

是啊!

天下豺狼多是皇帝種!

蘇子洛也不著急,朝外頭看瞭一眼:“天色也不早瞭,都下去休息吧,此事,再議。”

“是。”

尉遲林拱手,出瞭去。

屋內

那盞雕花木窗,正好朝月光敞開著。

入春的月,格外的圓,孤零的掛在墨色的天空上,美極瞭!

蘇子洛挪動輪椅到窗前,抬起的雙眸中,泛著一旁燭火的橙色光暈,將那一漣的憂傷,全數融瞭出來。

緩時,他將手中的掛穗從衣袖中拿出,指尖輕輕摩擦在掛穗上的那顆珠子上,潤而輕滑!

“子洛,如今出戰在即,這個掛穗,是你娘留下的,如今交到你手上,你定要記住,若為父出瞭事,死在瞭戰場瞭,你一定要想設法,活下去!”

“爹!”

他口中喚瞭一聲。

腦海中,閃現出瞭五年前在蒼水大戰的畫面。

戰火硝煙,號角彌天一一

廝殺的聲音、兵器擦殺的響聲,娟娟入耳!

整片蒼山之地,鎧甲將士死亡數數,百裡長流,鮮血侵蝕。

蘇子洛正被數名臨軍圍困,鎧甲沾滿鮮血,數米之外,一把利劍,朝著蘇大將軍狠刺而去。

“爹!”

那嘶吼的喊聲,震破天際!

而那把劍的主人——

“紀黎,我要你給我爹,陪葬!”

……

另一邊,紀雲舒與景容,已經回到瞭容王府。

紀雲舒本想立刻回東苑,卻被景容硬是拉去瞭他的院子。

命人端來一些宵夜點心。

“想必你在蕭妃宮中也沒吃什麼東西吧。”

還算是體貼。

紀雲舒也沒推辭,腹部癟癟,的確餓瞭。

索性捏著糕點吃瞭起來,

景容突問:“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知道那個尉遲將軍,不是真正的曲薑將領?”

紀雲舒看瞭他一眼,深瞭一口氣,不急不慢的解釋起來,“那人看上去是個彪悍之人,想必上陣殺敵,是員猛將,不過,我見他顱骨後突,肩骨連著脖子微垂,此狀,應該是行戰時被人重擊過後腦所致,而且我見他的右手曲折不直,便斷定,他腦骨所傷正在右骨的凹點上,此傷的後果,一,變成一個傻子,二,則是一個無智的莽人,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率領三萬將士抵十萬?所以真正的曲薑將軍必定另有其人!”

一瞬之間,便恍然大情啊!

景容不得不鬧服她,自己在殿內揣摩瞭半天都沒想明白,紀雲舒單單瞧一眼,就分析的這麼透徹,不服都不行。

“你這麼聰明,真是可惜瞭。”

“可惜什麼?”

“可惜你是女子。”

紀雲舒卻白瞭他一眼:“男男女女,你們古代人,真是區別對待啊,封建思想!”

古代人?

封建思想?

景容一樂,嘴角往上一點,奇怪道:“你的話,說得總是奇奇怪怪,每次都要本王好生揣摩,將來你我一起生活,本王大概天天都有得猜瞭。”

一起生活?

紀雲舒拿著糕點的手一頓。

朝他潑去冷水:“誰要跟你一起生活瞭?”

“怎麼,如今就想耍賴瞭?”

“嗯?”

景容一般正經起來:“你我親也親瞭,睡也睡瞭,將來,你必定是要嫁給我的。”

臭不要臉!

紀雲舒手中的糕點抖到瞭盤中,她咽瞭咽,一臉無奈。

強調道:“都說讓王爺忘瞭那件事,我也不會去記得。”

“忘?”景容勾唇:“忘不掉,本王可是要你負責的。”

真是無賴不要臉瞭!

罷瞭!罷瞭!

她懶得回應。

偏偏景容如一塊牛皮糖,硬是要黏著她。

“你倒是說句話啊!”

“嘴巴疼,不想說。”紀雲舒言辭不帶縫隙,使得景容臉色青檸。

心中不快,他往她身旁更是挪瞭一點,並說:“罷瞭,你嘴巴疼不想說,那本王與你說說。”

“……”

“聽好瞭,本王要與你說的事,乃是天大的事。”

天大的事?

紀雲舒面色平靜,難以辨別她是否感興趣,隻是默默的不說話。

心中,大概也是想聽聽吧。

景容清瞭清嗓子,嚴肅問道:“想必你也知道那位孔虞姑娘吧?”

她點頭!

“我與孔虞自小一起長大,關系也算甚好,她雖一直念著要做我的容王妃,可感情之事,畢竟是由心而定,在我心中,我待她如長姐,絕無半點男女之情,隻怪我含糊不清,沒有與她道明白,如今牽扯下來,並不是我的意願,你能明白嗎?”

甚是緊張!

可這話,說得也奇奇怪怪的

紀雲舒瞇瞭他一眼,額頭微皺:“這就是天大的事?”

王爺,你逗我呢!

景容似是被敲瞭一棒,但也不怒不急,擺正容態,一副傳教的的口吻。

道:“我與你說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本王心中之人,隻有你一個,絕對容不下其他女子。”

這話,倒說得十分露骨,也懶得讓紀雲舒去猜瞭,索性直接明瞭。

這話聽得多瞭,紀雲舒的心頭也免疫起來,可每次一聽,又莫名覺得慌張,攪得心尖尖亂竄!

她立刻挪開,側過身,雙手緊拽著衣袍,回瞭一句:“王爺心中有誰,說到底與我無關,我也……”

話未說完,手臂被一股力量緊拽,將她拉瞭起來,被迫轉身而起,順勢栽進瞭景容的懷中。

坐在他的大腿上!

姿勢曖昧撩人。

“放開我!”紀雲舒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憤然而起。

偏偏力氣不抵,被扣得嚴嚴實實。

“安靜些,若是讓外頭的人聽到動靜,進來一看,你我可就真說不清瞭。”

麻蛋,現在也說不清!

紀雲舒眸子狠狠瞪著他,也不知道是因為發怒而臉頰緋紅,還是因為心跳的緣故。

隻冷著眸子,道瞭一句。

“王爺可不要忘瞭一句話,自古溫柔鄉,乃是英雄塚!”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