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另謀出路

第217章 另謀出路

聽這番話,紀黎的求生欲看似並不強!

倒像是接受瞭自己此時的處境!

可那個威風凜凜的紀司尹,何時變成這樣瞭?

景容看著黑暗中席地而坐的他,問,“所以,你真的認為,人是你殺的?”

“可能吧!”

“殺人償命,何況這個命案牽扯到瞭兩國之事,可能你們紀傢都會受到牽連。”

紀黎則抬眸看他,冷笑一聲,“王爺是擔心我三妹也受到牽連吧?”

景容面無表情,幾分好笑的回瞭他一句,“紀司尹難道忘瞭?她已經不是你們紀傢的人。”

是的,本王的女人都已經被你們逐出紀傢瞭,就算你們滿門抄斬,也輪不到她頭上!

紀黎倏地笑容又一沉,嘴裡道瞭一句,“也是!”

“都這個時候瞭,紀司尹不打算再說些別的?”

紀黎沉瞭一口氣,良久,才認真與景容說,“王爺,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看得出這件事其中的蹊蹺吧?如果當真有人嫁禍給我,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陷害我?而這次曲薑人來大臨,根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興許有更大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必須由我開頭,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興許,人還真是我殺的,畢竟五年前在蒼水一戰,我劍下死瞭不少的曲薑將士,所以看到曲薑人,酒意上頭,控制不住,便想殺吧。”

這解釋,真他媽牛!

紀黎聳聳肩,死就死,大不瞭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可景容聽完他那番漫不經心的分析後,劍眉壓低,十分凝重,往後退瞭一小步。

道,“這話,本王記下瞭,不過這段時間,紀司尹就好好在大牢裡待著,不過希望紀司尹記住本王說過的話,紀雲舒是本王帶進京的,就一定會護她周全,就算最後你走出大牢而要殺她,本王保證,我會先殺瞭你,這是警告,不是通知。”

語氣盡帶著威脅!

紀黎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嘴角,勾著一抹深深的笑。

而景容甩下這番話後,已經背身離開,拐角處的卒尹官在他離開後,仔細看瞭一眼大牢裡的紀黎,見他還在,松瞭一口氣。

從大牢裡出來,景容上瞭馬,往容王府回。

一旁的瑯泊忍不住問瞭一句,“王爺,這個紀司尹根本沒有急於解釋,難不成,人真的是他殺的?”

“不知道!”

“被關進瞭刑部大牢,不大喊大叫的,也隻有他瞭。”

景容橫瞭他一眼,一臉嫌棄,“紀司尹不是別人,他很清楚,就算他喊破喉嚨,父皇沒有看到證據證明人不是他殺的,是絕對不可能放他出去的,大喊大叫,又有何用?”

“這……是屬下愚昧!”

瑯泊嘴角抽抽!

回到府後,景容就去瞭一趟東苑,紀雲舒在屋子裡,朝桌上鋪瞭一張紙,剛要起筆,景容就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走得有些著急,口幹舌燥的,一進來,二話不說就喝瞭兩杯水。

這才坐瞭下來!

紀雲舒就這樣看著他,楞瞭好一會兒,才問瞭一句,“問出什麼瞭?”

景容沉吟片刻,便一一道來,將紀黎與他說的那些,一字不落的告訴瞭她。

紀雲舒仔細的聽著,心中也琢磨起來。

而景容也比較納悶,說,“本王有一點不明白,紀黎看上去,很平靜,似乎抱著必死的心,根本沒有求生的欲望,倒是讓本王看不透瞭。”

“王爺看不透,是因為他不想讓你看透。”紀雲舒說。

“哦?怎麼說?”

“我這個大哥,心思十分縝密,遇到任何事情,總是最冷靜的,旁人覺得他無所謂,可其實,他早就為自己另謀出路瞭。”

“另謀出路?刑部大牢關押的,都是重犯,而且,他是我父皇親自下旨關押進去的,沒有父皇開口,誰也救不瞭他,想越獄,更不可能,另謀出路?卻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洗脫罪名。”景容對她的話表示懷疑。

但紀雲舒卻十分堅定,“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旁人才猜不透我大哥的心思,就算人真的是他殺的,最後,他也一樣可以活著出來。”

“你未免太高估紀黎瞭!”

“不,是王爺低估瞭他。”

這樣一說,景容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忽略瞭什麼,可是又說不上來。

紀黎的葫蘆裡,究竟買的什麼藥?

紀雲舒看他一身沉思的樣子,又說,“不過不管我大哥到底另謀出路,出的是那條路,但他有一點卻說對瞭,那就是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曲薑人的一個計劃,他們想利用尉遲林的死來達到他們真實的目的,那麼,就真的太可怕瞭。”

“所以呢,你想到瞭什麼?”景容挑著眉,想繼續聽下去。

可其實,他都想到瞭!

紀雲舒一邊挑出一支毛筆在紙上畫瞭起來,一邊說,“兩國之間最大的利益,無外乎就是領土主權罷瞭,曲薑人此次在邊疆一帶實行迂回之術,本就奇怪,後得瞭皇上的命令,順利進瞭京,竟說是來求親,理由雖然合理,卻有些荒唐,皇上剛剛下令將孔姑娘和過去,按道理,那些曲薑人就應該要離開瞭,可這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尉遲林就死瞭,整件事,就好像是有規律似的,一步一步的計劃著,而五年前,曲薑和大臨一戰,賠著兩座城池,曲薑王畢竟是個王,所以,他心中必定有芥蒂。”

景容聽完她的話,雙眸中閃過一絲略驚,也不是很震驚。

說,“所以,你認為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為瞭那兩座城池而來?一步一步,從在邊疆行迂回之術時就已經開始謀劃瞭。”

“可能更早。”紀雲舒淡言。

景容從椅子上起來,朝著紀雲舒走瞭過去,對於這個女人,他已經完全無法用敬佩來形容瞭,她太聰明瞭,聰明得讓人覺得,她太可怕瞭。

這些事,恐怕連常久身在朝堂上的人都無法分析得這般詳細。

而她,就仿佛是那個縱觀全局的人!

大概察覺到瞭那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略帶欣賞而又萬分炙熱的目光,紀雲舒抬起眸,正好對上瞭景容的視線。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