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腳印

第219章 腳印

莫若帶著醉意說完瞭這番話,聽得紀雲舒持久也沒有回應。

孔虞的心甘情願,是不想連累景容,因為她知道,景容會為瞭她拼盡全力,說不定到最後,祁禎帝一怒之下,完全不顧及父子之情,而將他推出午門斬首瞭。

畢竟!一代帝王的眼中,最重要的,是膨脹的權利,而觸及者,則必死無疑!

想想孔虞能顧及到瞭這些,也的確算得上是個聰明的女子。

“怎麼,紀姑娘傷心瞭?”

莫若的話,將走神的她給拉瞭回來。

傷心?

她一臉不明,“我為何要傷心?”

“孔虞如果不和親去曲薑,說不定,她會嫁給景容,那麼,你呢?”

“我?我怎樣?”

“又何必與我裝糊塗。”莫若笑瞭笑,索性側過身去,又往嘴裡灌瞭一口酒,慢吞吞的道瞭一句,“這天下,最讓人抓耳撓腮的,就是情愛,所以,唯美酒不可辜負矣!”

這酒壇子,早晚得醉死!

這話,說得含含糊糊。

紀雲舒懶得去反駁他的話,朝正在爐子旁溫酒的衛奕看瞭過去,那傻小子,正在用扇子一下一下的扇著火星子薄弱的爐子,滿頭大汗的,抬著袖子往額頭上擦瞭一遍又一遍!

真是認真極瞭!

莫若的確是招瞭一個好徒弟。

可紀雲舒的眉心卻皺瞭皺,朝已經喝的伶仃大醉的莫若問去,“你何時才開始給衛奕診治?”

沒有回應!

睡著瞭?

本以為如此時,莫若又突然說,“你不是說,十幾二十年都可以等嗎?怎麼現在才幾天就等不及瞭?”

“我自然能等,隻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

“你既然將那傻小子交給我瞭,就不要擔心,也不要過問,一切都交給我,最後他是好是壞,也都是我的事。”

是是是,都是你的事!

從今往後,衛奕吃你的,喝你的,他的婚姻大事,你也得包辦瞭!

紀雲舒本想說些什麼,莫若卻已經睡著瞭,手裡的酒罐子“咚”的一聲掉落到瞭地上。

這人,不泡在酒壇子,真是可惜瞭!

衛奕已經將酒溫好瞭,屁顛屁顛的跑瞭過來,將酒放在瞭莫若的手邊。

輕輕的!

然後,抬著頭與紀雲舒,“舒兒,你今天是來接我走的嗎?”

“不,你還要留下來。”她回。

“為什麼?”他偏著腦袋問。

紀雲舒反問他,“你不喜歡這個嗎?”

他搖頭,“我喜歡這裡。”

大概是不想吵著酒醉的莫若,紀雲舒拉著他下瞭閣樓,這才與他說,“衛奕,既然你喜歡這裡,那就好好待著。”

衛奕扁瞭扁嘴,有些委屈起來,手指頭動瞭動,抓著她的衣袖,低頭道,“可是,我想和舒兒你在一起,這些天,我一直好想你,昨天晚上,我本來想偷偷去找你的,但是莫哥哥知道後,就讓人把我拉回來瞭,昨天一晚上,他拉著我在他的屋子裡睡覺,說要好好看著我,不讓我逃走。”

明明有些傷感的話,可紀雲舒卻莫名有些想笑,抬手,摸瞭摸高出自己一個腦袋的衛奕。

溫柔道,“衛奕,你乖乖聽話好不好?這些天,舒兒太忙瞭,要做好多好多的事情,我答應你,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忙完瞭,我一定會接你回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京城,去我們想去的地方,好嗎?”

衛奕抹著眼淚,“當然好,隻要跟舒兒在一起,什麼都好,但是,我可以幫舒兒做什麼,不想讓舒兒太累瞭,往日在傢裡的時候,我都會他們的忙,我什麼都能做。”

一副“傲嬌”的模樣!

拍瞭拍胸膛!

紀雲舒見他這樣,嘴角綻開一抹笑容來,沒說話。

將手從他腦袋上收回來的時候,衣袖子一揮,裡頭那張被她折好的畫紙露瞭出來,掉到瞭地上。

衛奕見狀,在紀雲舒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彎腰將地上的畫紙撿瞭起來,十分好奇的拆開。

“這是什麼?是舒兒你畫的嗎?”他高興的將畫紙揚瞭起來,對著光線看瞭看。

“給我!”她本想伸手拿回來。

可是衛奕卻往身後一藏,後退瞭幾步,“舒兒真小氣,讓我看看吧。”

“……”

衛奕將畫紙左倒瞭一遍,又右倒瞭一遍,來來回回的看著,眼睛突然一個放亮。

驚呼一句,“這是腳印!”

紀雲舒一聽,神情都頓住瞭,然後一個激動,一把將那張紙從衛奕手裡抽回,認真的再看瞭一遍。

那個半圓形的圖案,裡面是一些錯落有致的紋案。

衛奕的手指頭戳瞭過來,興奮的說,“這就是個腳印,舒兒,你為什麼要畫一個腳印?”

“為什麼是腳印?衛奕,你為什麼覺得是個腳印呢?”紀雲舒問他。

為瞭表示自己說的沒錯,衛奕拿過那張,放在地上,然後抬著腳,用腳後跟在紙上踩下,白色的紙面上,瞬間就印瞭一個半圓形、接近橢圓的形狀。

而這個形狀裡面,也還有一些紋案!

他將地上的紙撿瞭起來,遞到紀雲舒面前,說,“舒兒快看,這就是個腳印,之前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們就朝我衣服上踢,也印著這樣的腳印。”

真是讓人恍然啊!

紀雲舒像是整個血脈都暢通瞭,腦神經高速運轉,看著自己畫的那個圖案,真是越看越像。

“沒錯,這真的是一個腳印。”

可是看瞭跟衛奕對比的這個腳印,紀雲舒又思量起來,嘴裡輕吟著,“兩個都是腳印,卻相差很大,所以,這個隻有後腳跟的腳印,應該是屬於一個腳形很小的人。”

這話一說出來,紀雲舒立刻將畫卷瞭起來,看著衛奕,說,“衛奕,謝謝你。”

“什麼?”

紀雲舒來不及回應他的話,就應該匆匆忙忙的離開瞭,趕去瞭驛站,找到瞭京兆尹。

她本就離開沒多久,這會又回到驛站,京兆尹問,“紀先生怎麼又回來瞭?莫非有瞭新的進展?”

“大人,你可有法子,讓這些曲薑的士兵將各自的腳露出來。”

“啊?”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