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任由宰割

第229章 任由宰割

紀黎?

景容一愣,顯然被她的回答給嚇到瞭!

嚴肅問,“你實話告訴我,兇手到底是不是紀黎?”

懷疑的語氣。

紀雲舒則冷清的回,“是,兇手就是他。”

“之前你不是這樣說的。”

“之前是沒有確定證據,但是現在不一樣瞭,就是他殺的尉遲林,所有證據都指向瞭他,而且行案我已經寫好瞭,大概這個時候,京兆尹已經遞送到皇上手中瞭。”

字字句句,平平淡淡,眼神中,甚至帶著無情!

說話時,她已經走到書桌前,一邊收拾東西,又一邊說,“等這件事完結後,就可以盡快開棺查《臨京案》瞭,那才是王爺和我著急的事。”

“紀雲舒!”

景容加重語氣喊瞭她一聲。

然而,紀雲舒像是沒聽見似的,手上的活一直沒有放下。

直到景容走過來,抓住她的雙肩,讓她面向著自己,再次質問。

“你向我保證,你所說的,是真的!”

看著景容的眼睛,紀雲舒沒有半點的心虛。

堅定的回,“殺人的,就是紀黎。”

“好,既然是你說的,我信。”

將她松開!

景容也將之前的懷疑全部掃去。

沒多久,皇上便下瞭旨,宣所有的文武百官進宮,景容也換瞭一身朝服,立刻進宮去瞭。

如果,紀雲舒的行案上,真的寫瞭兇手是紀黎!

那也就意味著,兩國之間,必掀波瀾。

畢竟,大臨的將軍,斬殺瞭曲薑的將軍,那是一種公然的挑釁。

要麼就是祁禎帝答應蘇子洛提出的要求,歸還兩座城池,戰事免去!

要麼,就是兩國交戰,像五年前的蒼水之戰一樣。

血流成河!

但是自古帝王,沒有誰願意打仗的。

整個皇宮大內,都籠罩著一團凝重的霧氣。

紀雲舒就一直站在自己的院子裡,看著紛紛而落的梅花,心裡,已經沒瞭昨晚的慌亂。

反而一片平靜!

不知道過瞭多久,宮裡傳來瞭消息。

皇上下旨,明日午時,將紀黎論罪處決!

至於歸還城池一事,沒說。

……

第二日,也就是行刑的當天。

刑部大牢。

紀黎坐在草席上,手中挑著一根稻草,轉動在手中,牢房頂上一扇敞開的窗,正好射進一束銀白色的光線,落在那泛黃的稻草上。

咕嚕咕嚕——

一陣木輪椅的咕嚕聲由遠而近的傳瞭來。

最後停在瞭紀黎的牢房門外。

獄卒將門上的鐵鏈解下,列兒便推著蘇子洛進去瞭。

紀黎低垂著頭,目光始終看著指尖上的那根稻草。

嘴角上,卻泛著一絲神秘的冷笑!

良久,他才緩緩抬起頭來,迎上瞭蘇子洛那雙嗜寒的目光,那樣的目光,就好像無數把刀子似的,欲將他一點點的刨開。

“你終於來瞭?”

聲音陰沉!

蘇子洛肅著一張臉,說,“你好像一直在等我!”

“算是吧。”

“此時,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紀黎笑笑,“皇上都已經下瞭旨,我還有好說的?狡辯自己沒有殺人,還是說,求你饒瞭我?”

“你本就該死!”

蘇子洛平淡語氣中,分明帶著恨意。

隻是——

換來紀黎不屑一笑,手中的稻草從指尖上彈瞭出去,落到蘇子洛的腳邊。

他說,“可是五年前,你才是應該死在戰場上瞭,對吧,紀裴?”

聽到那個名字,蘇子洛淺淺一笑。

偏瞭偏頭,沒說話!

紀黎的身體往身後的墻上靠瞭靠,雙手搭在彎曲的膝蓋上,一副聖人的姿態。

道,“你永遠都不要忘瞭,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我的,是紀桓的,沒有我們,今時今日,你也不會出現在這。”

“所以,我應該感謝你們?”蘇子洛冷靜的問。

“你覺得呢?”

他眉頭緊皺,那雙放在輪椅上的手緊緊的握拳,“是你殺瞭我爹,你應該還記得吧?是你用劍,一劍殺瞭他的。”

紀黎細細一想,“原來,死在我劍下的那位手下敗將,是你的父親啊!”

一臉驕傲!

蘇子洛將輪椅挪動到他的面前,凝視著他,“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自行瞭斷,一個,是死在我的手中,你自己選吧。”

“怎麼?你以為在這大牢之內殺瞭我,你能逃得掉?”

“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得幹幹凈凈,何況你們大臨皇帝也已經下旨,將你論罪處斬,若是你此時畏罪自殺,也是理所當然的。”

理所當然?

“嘖嘖嘖……”紀黎搖頭不屑。

他似乎正在等著什麼,所以沒有半點懼怕。

蘇子洛看他這樣,嘴角泛著一抹笑意,問瞭一句,“你是在等人來救你嗎?

呃!

紀黎眼眸驚覺。

“紀司尹是個聰明的人,你知道這樁命案事關兩國,誰也救不瞭你,所以,你早就做好瞭自救的打算,如果皇上將你定罪,你便找一個和自己相似的人,蒙上頭,在你被處斬之前,送進牢中,替你去死,”

他將紀黎的目的,全部說的清清楚楚!

仿佛那個計劃,他也參與其中。

就在蘇子洛說完這些後,紀黎突然臉色一沉。

震驚!

蘇子洛則繼續說道,“如果你是在等偷龍轉鳳,那麼,就不用等瞭,因為你要等的那個人,在我來這裡見你之前,就已經死瞭。”

“你說什麼?”

“你的計劃,行不通瞭,紀黎,人犯瞭錯,就一定要承受後果,你也是,我也是,所有人都是。”

後一刻,不等紀黎開口說話,蘇子洛的大拇指便按在瞭輪椅的一個小型機關上。

一根銀白色的細線,倏地從裡頭射瞭出來,一下纏住瞭紀黎的脖子。

“你……”

紀黎被迫仰著頭,雙手死死的抓著那根完全看不到的細線。

一臉通紅!

喉嚨的窒息感,讓他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哪怕是求饒!

倒是蘇子洛,冷漠的看著他那雙瞪大的眼睛,看他眼神中充滿瞭恐懼和不可置信。

而這樣的眼神,就是蘇子洛想要的!

紀裴急促的呼吸聲在幽暗的牢房內,一聲聲的喘著。

他就如同一隻被關進籠子裡鳥,隻能任由宰割!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