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可惜!可惜!

第282章 可惜!可惜!

“你若動她分毫,我便殺瞭你。”

景容雙拳緊握,激動之下,眼神中翻湧著濃濃的殺意。

而他越是對紀雲舒這麼緊張,景亦就越是滿意。

走到他面前,俯瞰而下,冷笑一聲:“你如今戴罪之身,自身都難保,有沒有命活著出去,還未不可知。”

景容緊著喉嚨,唇抿一線,雙手緊抓著木樁,將自己笨重的身體撐瞭起來,冷厲的眉宇露出發間,讓人不寒而栗。

就連景亦在那一瞬間都後背一麻!

“你應該清楚,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你敢動她,我方才說的話,一定會實現。”

赤裸裸的威脅!

可景亦笑瞭一下,“你在威脅我?好,我倒是想試一試,看看殺瞭紀先生後,你會如何殺瞭我。”

這話,自然不是說說而已,景亦還真的做的出來。

“你……”

“要不要賭一賭?”

景容心前一緊,不得不說,景亦拿紀雲舒的性命來威脅他,的確起瞭作用。

“你要如何才肯放瞭她?”

景亦邪惡一笑:“很簡單,如果父皇讓我查的這件事有瞭結果,我自然會放瞭紀先生,隻要你畫瞭押。”

景容眼神輕晃瞭下,染血的唇正欲動——

紀雲舒便出聲道:“不要相信他,此事跟王爺根本沒有任何關系,如果因為我而讓王爺擔上謀反弒君的罪名,那我才是千古罪人。”

景容望著她,“我不能讓你有事。”

“我不會有事。”說完,她看著景亦:“亦王,大臨律例,在下也懂得一二,試問,何為擅闖天牢?”

呃!

著實讓景亦嗆聲瞭。

而紀雲舒則繼續說:“大臨律例第三十二條,但凡帶刀闖入天牢、殺害朝廷官員,劫走犯人者,論誅!可在下一沒帶刀,二沒殺害官差,三沒劫走犯人,頂多,隻能治在下一個欺瞞之罪。”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怪不得容王將你視為門客,如此袒護。”

“亦王若要殺我,便是亂殺無辜,這個罪名,你又擔當得起碼?”

紀雲舒理直氣壯!

有理走遍天下,誰也不怕。

幸好錦江那位縣太爺時不時的往她懷裡塞幾本書,不是朝廷下發的文書海案,就是大臨律例的修改卷宗,又剛好,她閑來無事時,便喜歡翻一翻!

但偏偏——

景亦道:“紀先生的確是個才子,既然搬出律法,好,本王要不瞭你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語畢,響指一打!

命令侍衛:“送莫公子出宮,將紀先生押入暗房,本王還要親自……審問一下。”

“是!”

侍衛將紀雲舒帶去瞭暗房。

而莫若則甩瞭兩下衣袖,將那侍衛直接推開,與景亦說:“亦王,紀先生是我帶進宮的,你要審,不如審我,何必為難收入縛雞之力的書生。”

書生?

景亦陰眉一深:“在本王看來,她可不是一個書生,而是一個聰明人。”

話中帶著深意!

一揮手:“還不將莫公子送走?”

三四個侍衛一塊動手,將掙紮的莫若拉瞭出去。

景亦轉身看著景容,說:“你放心,我保證,審完那位紀先生,就將她安全送出宮去。”

說完便去暗房瞭!

景容身體使不上勁來,就在景亦前腳離開後,他身子猛然往下一墜,單膝而跪,吐瞭血……

暗房中!

紀雲舒被綁在染滿血的木樁上,景亦進來後,便避退瞭所有人。

陰沉的暗房中,除瞭惡臭和血腥味,還泛著濃濃的發黴味,紀雲舒蹙瞭蹙鼻,胸前一陣翻湧,竟有些想吐。

景亦雙手背後,走到她面前,眼神中充滿瞭打量的味道,嘴角緩緩上揚。

伸出骨節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到紀雲舒的耳朵上。

她偏過腦袋,冷眸瞪著他。

越是如此,景亦越是開心,手上的動作並沒有收斂,而是更為放肆的從紀雲舒的耳垂上、摸到她白皙的側臉上,最後落在瞭眼角處那道淺淺的疤痕上。

“先生之前一直帶著面具,如今看到你的真容,真是往本王大為驚嘆啊。”

像極瞭一隻不吐骨的餓狼!

紀雲舒將頭極力的偏到一邊,卻被景亦一把捏住下頜,高高抬瞭起來。

端量著,一邊道:“明明是個絕色女子,偏偏要扮成男人,真是可惜瞭。”

“放開!”紀雲舒說。

景亦手指上的力道更重瞭幾分。

“本王就是想不明白,紀傢為何要送紀慕青進宮來當太子妃,而不是你,可惜,可惜……”

可惜你妹!

紀雲舒不屑的笑瞭下:“亦王想知道為什麼?”

“洗耳恭聽!”

“因為隻有聰明人,才不會費盡心機去奪不屬於他的權利和地位。”

“你什麼意思?”

“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亦王所作所為,不就是為瞭太子之位、為瞭皇位嗎?但自古以來,像王爺這樣的人,最後都隻有兩個下場,一是被世人唾罵,二,是在爭奪權利和地位的過程中,被人絞殺而死!”

史書之上,記載的不都是如此嗎?

哪怕赫赫有名的秦始皇,也不例外!

她的這番話,換來的是景亦略帶欣賞的眼神。

這個女人,她很感興趣!

指尖再次微微一捏,將紀雲舒的臉揚得更高瞭些,他低頭而下,對著紀雲舒那雙清冽而倔氣的眸子,

“好一張巧嘴,說出來的話,本王很愛聽,紀姑娘的聰明和倔氣,也讓本王敬佩,可此聰明的女子,放在景容身邊,真是可惜啊!”

一句又一句的可惜!

說的真誠極瞭!

“你何不跟著本王,以門客之身進我亦王府,說不定,也就不用終日提心吊膽瞭。”

啊呸!

老子不屑。

紀雲舒咬著紅唇,用力扭過腦袋,掙脫掉瞭景亦捏著自己下巴的手。

直接問:“亦王既然不殺我,將我帶到這裡來,又說瞭這麼多的話,為何不直接開門見山?”

景亦笑笑,往後退瞭幾步,嘴角斜上一勾,再次透出冷凜陰險的笑。

“紀姑娘不是很擅長跟人做交易嗎?不如,跟本王也做一場交易,如何?”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