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太子驚慌

第284章 太子驚慌

東宮!

太子徹夜未眠,今晨天亮才回宮瞇瞭一會,這會,又拔腿前往阜陽殿去瞭。

內寢外的太監將他攔瞭下來。

說:“太子,皇上說瞭,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去。”

“本太子也不行?”

“皇上的令,奴才隻能遵命。”

“讓開,我要去見父皇。”

“太子……”

那太監攔不住,眼看著景華要去推那扇門,正好——

裡頭有人將大門打開,兩人差點就撞到一塊去瞭。

皇上身邊的老太監張公公伏瞭伏身,說:“參見太子。”

“本太子要見父皇。”景華直接說。

“皇上在裡頭等你。”

景華滿臉欣喜,趕緊沖瞭進去。

而張公公沒有跟進去,出來後,將門給關上瞭。

景華一看到床上躺著的祁禎帝,眼睛就紅瞭,當下就跪瞭下去,匐著過去,往地上磕瞭一個響頭。

傷心難過的喊著:“是兒臣無能,竟讓人傷瞭父皇,害得父皇臥病在床。”

那叫一個假啊!

就差哭得岔氣瞭。

祁禎帝咳瞭幾聲,從床上坐瞭起來,靠在床沿邊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景華,說:“朕還沒死,你哭什麼哭?”

沒死?

怎麼還不死!

景華一虛。

趕緊起身走到床邊,抹著眼淚看著自己的父皇,關心至極的問:“父皇,你的身子可好瞭?兒臣昨晚在門外守瞭一宿,心裡甚是擔心。”

“朕知道你的心意。”

“幸好父皇沒事,不然兒臣真的不知如何辦!”

說著,又紅瞭眼!

祁禎帝身體很弱,連說話的力氣基本上都沒有,又咳瞭兩聲,才說:“景華,朕問你,身為太子,你的職責是什麼?”

“父皇封兒臣為太子,就是希望兒臣像您一樣,勤政愛民、修書秉文,為大臨百姓謀福澤。”

“這些,你可做得到?”

“兒臣知道自己時常讓父皇牽憂,但是兒臣保證,一定會做到。”

可景華心中卻打著嘀咕!

他想,父皇該不是在試探自己吧?

在考慮要不要廢瞭自己?

艾瑪,孩子,你想得太多瞭。

祁禎帝對他的回答,不是很滿意,也不是很失望,說:“景華,父皇也老瞭,大臨江山早晚有一天都要交出去。”

交給我,交給我。

景華眼睛都亮瞭,繼續認真的聽下去。

“你自小就在朕身邊長大,你的性子朕也是最清楚的,你太安樂瞭,任何事情都不會多加思考,正是因為這樣,朕才擔心你身邊沒有值得你信賴的將士賢臣。”

“父皇的擔憂,兒臣明白。”

“此次太子妃擇選,你的婚事不可再拖,紀傢的嫡女染病,無法被選,朕倒是為你選瞭另外一個人。”

景華問:“是誰?”

“慧文。”

兩個字才說出來,景華就愣瞭,快速消化完後,追問:“父皇,孔虞她怎麼能做太子妃呢?父皇不是說過,要為兒臣身邊添些勢力嗎?孔傢早就沒落瞭,孔虞她……”

“孔傢沒落不假,但是朕深思熟慮後,命翰宗院去辦事瞭。”

“父皇……”景華一臉死灰。

祁禎帝知道他有些著急瞭,便說:“孔傢是你母後的本傢,雖然沒落瞭,可是勢力還在,絕不低於紀傢,此事已經定下瞭,你也好好準備大婚,朕現在身子不適,一切,都交由翰宗院去辦。”

盡管心中萬千不願,可是——

“是,兒臣遵命。”

“行瞭。你出去吧,朕想休息。”

“是!”

景華退到一邊,伏瞭伏身,出去瞭。

而從頭到尾,祁禎都沒有提大火時景華沒來救自己,而逃之夭夭的事。

正是因為這樣,讓景華更加緊張。

就好像明明身上有一處發癢,卻怎麼也撓不到。

當身後那扇門關上後,景華那張孝順模樣的臉瞬間就拉瞭下來。

心裡很是不舒服!

回都東宮後,他就命人將自己的先生潘崇請瞭來。

這個潘崇,倒不是朝廷官員,就是個教書先生,一個文人罷瞭,景華自小就跟著他讀書識字,可他雖然是個教書的,對朝廷上的事,卻也懂得幾分。

就拿去年皇上大壽來說,景華能想到調換景亦的壽禮來打壓他,這可不是草包太子能想到的。

這主意,便是此時坐在他面前這位頭發花白的潘崇想出來的。

景華很是著急,半個身子都伏在桌案上,擔心說道:“先生,這可如何是好?昨晚父皇醒來,見的第一個人是景亦而不是我,昨晚大火,我還當真父皇的面自己逃瞭,方才父皇還與我說,要將孔虞封為太子妃,那紀傢的勢力不就不在本王這邊瞭嗎?先生,你倒是說一說,是不是父皇他……想改立太子嗎?”

相對於景華的緊張,潘崇則冷靜多瞭。

細細想瞭下,便問:“太子可是聽到瞭什麼風聲?得知皇上要改立太子?”

“那倒沒有,可是我心中甚慌啊,剛才父皇還問我,身為太子的職責是什麼,無緣無故問這些,怎麼能叫人不多想呢?”

“太子莫慌!”潘崇一臉精明的尋思起來:“皇上現在不過單獨見瞭亦王一面,說明不瞭什麼,興許隻是別的事,再者說,此次紀傢的那位嫡女突然染疾,退出太子妃擇選的名單,皇上為你另謀太子妃人選,也是正常。”

“先生這樣說也沒錯,可是……”景華重重的嘆瞭一聲氣:“我就是想不明白,到底父皇想做什麼?”

潘崇便出瞭主意,道:“試問太子,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是誰?”

景華皺瞭皺眉:“蕭妃?”

“不!”

“不是嗎?”

“是皇上身邊那位張公公。”

“張全?”景華恍然,一拍大腿:“對,先生說的對,張全從皇爺爺在世時,就一直在父皇身邊,的確是最親近的人,可是先生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潘崇看似是個讀書讀到老的老翁,那雙沉淀著滄瀾的目光中,又帶著一絲狡猾和陰險。

他說:“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如果皇上真的打算改立太子,那第一個知道的人,就是那位張公公,太子何不去套套他的話?就能知道一切瞭。”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景華大喜,又擔憂。

點點頭:“沒錯,那老傢夥一定知道。”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