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這是條件,不是請求

第287章 這是條件,不是請求

李老將軍藏著的秘密,實在太大瞭。

紀雲舒消化瞭很久——

“老夫所言句句屬實,這個秘密我已經守瞭十四年,從未與人說起過,現在先生已經知道,就請一定要保密,更不能讓皇上知道,倘若先生還要繼續要查《臨京案》,也不要打開三夫人的棺。”

紀雲舒則說:“三夫人並不在戶部的名單上,就算要找其中失蹤的那個人,也不會去開她的墓。”

是啊,如何挖也挖不到三夫人的墓啊!

但是——

“就當是老夫杞人憂天吧,隻要能確保保住三夫人和小世子,老夫在所不惜。”

李老將軍這隻老古怪,的確是個好故友!

但是在紀雲舒看來,他似乎有些偏激瞭。

甚至,是偏執!

紀雲舒不能理解:“就算將軍真的顧慮這些,一心隻想保護三夫人和小世子,但是將軍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你的杞人憂天,因為你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導致承慶殿裡死瞭這麼多人,容王也被你害得入獄,這些,難道就是應該的?”

李老將軍嘆氣,解釋再多,也於事無補瞭!

紀雲舒在說這番話的同時微微有些泛紅,忍著胸前翻湧的情緒,她再道:“尚且不計這些,那在下再問老將軍一句,禦國公府大火,難如果不是皇上所為呢?那這些犧牲的人命,如何算?”

有些質問的語氣!

李老將軍聽完,望著漸漸大起來的雨,抬著目光,沉著聲:“天下帝王都一樣,為瞭權利,為瞭地位,就算是最親近的人,都會狠下殺手。”

“……”

“雖然禦國公大火一案並沒有證據直指皇帝,但各種疑點,難道先生真的沒有懷疑過?禦國公府的府兵在那晚全部被調離,大門緊閉,無人生還,當日下令的那名將軍也在那晚之後出瞭事,分明就是為瞭隱瞞什麼,各種蹊蹺,先生就真的沒有懷疑過?”

不!

她懷疑過。

祁禎帝的確有殺人動機,而當年有權利下令調換禦國公府兵的人,除瞭禦國公也隻有皇帝。

但是——

紀雲舒不敢下定論。

隻說:“不管是真是假,一切,都等在下將畫像畫出來,找到失蹤的那個人,隻要找到那個人,就能知道當時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情,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那如果,找不到呢?”李老將軍反問她。

紀雲舒微有一定,便說:“一定能找到,就算失蹤的那個人已經死瞭,我也會找到他,查明當年禦國公府大火的真相。”說完,她身子側到一邊,吸瞭一口冷氣:“天下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真的是皇上暗中所謀,我相信,天下百一定會站在正義的一面,如果不是,我希望李老將軍能夠放下當年的事情,找到禦國公的小世子,不過……”

頓瞭一下!

李老將軍問:“不過什麼?”

紀雲舒:“如果當年的事情不是皇上所為,那麼那塊禦國公留下的玉佩,將軍就不能交給小世子,而是拿著令牌下令,將那十萬大軍收之國用。”

呃!

這話中的語氣,似乎不容人去反駁。

李老將軍一驚!

十萬兵馬,是一道附身符啊!

而他還沒有回答,紀雲舒細細的眉往眉心一蹙,再道:“這是條件,不是請求,如果《臨京案》與皇上沒有關系,那麼那十萬兵馬不僅會威脅到皇上,說不定,還會危害到整個大臨,所以,將軍必須答應我的條件,我便保證,今日你與我說的,我絕對不會透漏出去一個字,再也不會有人知道禦國公有一個小世子的時。”

的確,以現下這個時局來說,這樣的條件對李老將軍來說沒有任何害處。

如果禦國公府大火與皇上有關,那麼,邊疆十萬兵馬至少是一道保命符。

如果與皇上無關,那十萬兵馬留著也沒用。

內心斟酌瞭許久後,李老將軍喉嚨一緊,點瞭下頭:“好,老夫答應你。”

此時!

雨又漸漸的小瞭起來,兩人就站在草亭外,許久不言……

而山丘下的馬車內!

江夫人掀開簾子往山丘上的草亭看瞭看,呼瞭一口氣後將手抽回,臉色凝重的坐在馬車內。

一旁沒心沒肺的李兆一邊往嘴裡擲瞭一顆糖,一邊說:“大姐,爺爺跟那個紀先生在說什麼?”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我就是問問,之前紀先生就來過咱們府上。”

江夫人瞪瞭他一眼。

李兆不罷休,又一臉不屑的說:“我就不明白瞭,爺爺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好,上次要不是我閃的快,爺爺非把我打死瞭不可。”

“活該!”

“姐,你怎麼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一臉抱怨。

江夫人再次冷冷的瞪瞭他一眼。

李兆當下就閉嘴瞭,可沉默瞭一會,又好奇的問:“對瞭大姐,爺爺為什麼要帶著我們連夜回青州去?京城不好嗎?這才來多久啊,現在又要回去,煩不煩。”

煩!

當然煩啊!

人傢在青州還欠瞭一屁股的賭債呢!

其實,江夫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宮的承慶殿才發生大火,自己爺爺就要舉傢遷回青州,實在有些奇怪。

而江夫人的心中也有些幾分猜想,想必是和十四年前的事情有關才對,不然,那位紀先生也不會在這裡等著瞭。

可究竟是什麼呢?

搖搖頭,不再想瞭,再次伸手將車簾子掀開,往外看瞭看。

李老將軍已經撐著傘往下走來,抖瞭抖身上的雨水,上瞭馬車。

而山上,紀雲舒的目光一直跟在李老將軍身後,眼看著馬車在雨中動瞭起來,朝著青州的方向走瞭。

大概這這輩子,李老將軍都不會再回京瞭。

看著那幾輛馬車走遠後,紀雲舒才喚瞭時子衿一聲。

時子衿像影子似的,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剛才聽到的,不準說出去。”

“是!”

“連容王也不能說。”

“是!”

在時子衿的心中,她已經將紀雲舒認定為自己的主人瞭。

兩人乘著馬車回城後,剛到鬧市,就差點撞到瞭什麼人,馬車一震……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