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非爭不可?

第333章 非爭不可?

幾天的時間裡,紀雲舒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瞭。

這天,下瞭床,坐在院子裡懶洋洋的曬太陽。

杏仁眼輕輕磕著,靠在身後的軟墊上!

淡雅的雙眸之間,餘著一絲暖陽初起的橙光。

光線一點點的凜在她小巧的臉蛋上,光滑圓潤的輪廓,像鉛筆細細打磨過一般,線條十分柔美。

這樣的女子,若不是豎著男子的髻冠,穿著男子淺色的長袍衣裳,此時此刻這般懶洋沉醉的模樣,必定迷倒不少男子。

幾個小丫頭在旁邊有一眼沒一眼的偷偷看著她,那書生,簡直比女人還要精致。

大夥偷看得十分過癮!

紀雲舒揉瞭揉眉心,後背的傷又疼瞭起來,好在莫若的藥很靈,將她的疼壓減瞭幾分,否則,她這會估計已經疼死瞭。

沒等她皺眉,一道身影烏雲壓頂的襲在她的頭頂上,俯身而下,雙手一托,將她的身體整個橫抱起來,往屋子裡走。

景容抱著輕飄飄的她,前腳才進去,後腳就朝門上一踢,將門關上瞭。

眾多雙眼睛也被阻擋在外頭。

自然,也有不少人開始輕聲議論起來。

自打那位紀先生受瞭傷後,自傢王爺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照顧著,就算是外出一趟,也會趕緊回來。

“咱傢王爺,不會真的喜歡……男的吧?”

“自從紀先生來到府上後,王爺就像變瞭一個人,從沒有像對紀先生那樣對過別人。”

“所以說,王爺肯定喜歡的男的。”

“而且……”

啪——

狠狠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瞭小廝的腦袋上。

小廝吃痛的捂著腦袋,大罵道:“誰?是誰?哪個不長眼……”

一轉頭,看到的,竟然是路江。

當下就慫瞭。

“路大管傢,我這不是在罵你,我……”支支吾吾,哈著腰。

路江指著那幾個人,嚴肅斥聲:“你們這些人,整天吃飽瞭沒事幹,是不是想我把你們全部丟出去?”

眾人知道路江的性子,面面相覷,趕緊跑走瞭。

等眾人離開後,瑯泊便過來瞭,看到路江一臉怒火的樣子,撞瞭撞他。

問:“你這是怎麼瞭?誰招惹你瞭?”

路江顧慮深深,望著紀雲舒屋子緊閉的那扇大門,轉頭與瑯泊說:“你成天跟著王爺,有時間,還是要多提醒他幾句,切莫讓人說瞭閑話,要是傳到皇上耳邊去瞭,那就不好瞭。”

這一說,瑯泊便明白瞭其中的意思,壞壞的笑瞭笑:“我說路江,咱們的王爺想做什麼,豈是你我能攔得住的?再說瞭,我看紀先生就不錯,男輕女愛這種東西,你這老傢夥是不會明白的。”

“你胡說什麼,我這不是為王爺的前程擔心嗎?”

“擔心?”瑯泊收斂瞭笑意,嘆瞭一聲道:“現在,王爺主動請命去禦府查什麼破賑災銀的事,一旦離京,這京城也就是亦王的瞭,以後,王爺想回京都難,何來前程一說。”

憂心忡忡!

其實,路江何嘗不是在擔心這個!

兩人唉聲嘆氣,屋子裡,景容和紀雲舒卻其樂融融!

景容輕輕的紀雲舒放在瞭床上,他坐在床邊,看著紀雲舒漸漸紅潤的臉,安心瞭許多。

忍不住誇贊瞭一句:“莫若真不愧是神醫,看著你沒事,我也就放心瞭。”

紀雲舒淡淡一笑:“你不用擔心我。”

“你這個惹事精,如何讓我不擔心?要是不盯著你,轉眼,你怕是又給我惹回一堆的事,紀雲舒,本王上輩子一定是欠你的,所以這輩子,便拼瞭命的要還給你。”

語罷,紀雲舒伸手握住他的手,好看的臉上稍有深憂。

努瞭努嘴,她問:“景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去瞭禦府,興許會是個很好的選擇?”

“怎麼說這個?”

紀雲舒說:“皇上突然將禦府縣賑災銀的事,壓在瞭你和亦王的頭上,選一留一,說到底,也是為瞭保全一人,自古黨爭,都是優勝劣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太子已經死瞭,皇上大概也是害怕再失去一個兒子,所以才會出瞭此次的計策,如今朝中上下,幾乎都是亦王的人馬,他要成為儲君,不過是朝夕之攘的事。”

“你是認為,景亦應該做皇帝?”景容反駁她的話。

“如果論帝王之像,他尚且不達,為君者,才行俱佳,自古,帝王不是德勝者,便是將者,亦王論任何一點,都不及,可是……”她心頭湧上瞭一股熱流,手腕一緊,透亮幹凈的眸微閃片刻。

噙著一絲淚水。

繼續道。

“我不想你爭。”

景容一停,腦中怵瞭怵,反手握住瞭她的手,說:“我知道你的擔憂,可是雲舒,景亦如果做瞭皇帝,會死很多人,所以,他不應該成為太子,更不能成為皇帝。”

“非爭不可?”

“是,非爭不可。”

“……”紀雲舒不語,隻是看著他。

“此次去禦府,我的確走瞭下下策,但是,我一定會跟你一開回京,畢竟,《臨京案》的事也沒有結束,我與景亦之間,是必定要爭的,雲舒,我答應你,你所想要的生活,我都會給你,等到皇位落在應該擁有他的人手上,你想天盡為樂、戈馬夕下,我都會陪你一一實現。”

恩?

紀雲舒感動之餘,又震驚。

“你的意思……是賢王?”

景容不語!

卻是默認瞭。

緩時後,他才說:“總之,此次去禦府已經是註定的事瞭,後續的事情,你不必擔憂,我有我自己的安排,你好好養傷,兩日後,便出發。”

紀雲舒沉眸,乖乖點頭。

……

莫若手裡提著兩壺酒,搖搖晃晃的進瞭皇宮南門。

侍衛看到他這樣,本想上前扶一扶,想想還是算瞭,畢竟,莫若酒量好著呢,應該不會一頭在荷花池的。

於是跌跌撞撞,一路搖晃到瞭同仁殿。

他才剛剛進去,拂錄就聞到瞭一股酒香的味道,趕緊從屋子裡迎瞭上來,扶住瞭他。

“莫公子,你小心些。”

“沒事!”衣袖一掃,將拂錄給掃開瞭。

“王爺剛剛休息瞭,你來的不是時候。”

拂錄提醒。

莫若才不管這些,走到殿門口,一把推開進去。

裡頭的藥味,將他身上的藥味瞬間蓋瞭過去。

景賢依舊靠在那張軟椅上,身上蓋瞭毯子,正瞌眼休息著。

也就在莫若才晃到他面前時,他就出瞭聲。

“可是來取我給你釀的酒?”

莫若往嘴裡灌瞭一口酒,坐下。

“不是,來跟你道別的。”

景賢緩緩睜開有些疲倦的眼睛,問:“去哪?”

“禦府縣。”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