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離開錦江

第499章 離開錦江

翌日一早!

景容下令出發。

那些侍衛在往車上搬運東西的同時,紀雲舒就站在大門口,,時不時回頭去看後院方向。

衛府上下的人都來送行瞭,唯獨不見衛奕的身影。

她心裡,難免會有些遺憾。

唐思則早早鉆進馬車裡瞭,見隊伍持久不動,便有些不耐煩的伸出腦袋扯著脖子喊,“怎麼還不走啊?一大早就催,現在我好不容易收拾好瞭,你們又在磨磨蹭蹭,早知道,我就再多睡會瞭。”

壓根就沒有人搭理她!

瞧著紀雲舒還站在門口不上車,她又扯著嗓子說,“阿紀,你還是帶上衛奕吧,你將他一個人留在這多可憐啊,一路上有他,多有趣啊。”

聞言,莫若朝馬車旁走瞭過來,往她腦袋上重重一敲。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唐思吃痛的揉著腦袋,狠狠懟瞭回去,“你才是啞巴呢,你全傢都是啞巴。”

說完,又生怕莫若再報復她,便趕緊將腦袋縮回馬車裡瞭。

莫若無語的搖搖頭!

隨即,他用手肘撞瞭撞身邊的景容,腦袋一偏,問,“真要將衛奕留在這?”

景容橫瞭他一眼,“你不說話,也沒人當你是啞巴。”

呵呵!

“你還真是現學現賣啊!”

“好東西,自然要學著。”

他抿著唇笑瞭兩聲,露出奸詐的樣子,“昨天輸瞭我兩局棋的時候,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硬氣啊。”

景容晲瞭她一眼,“我讓你的,沒發現嗎?”

啊呸!

莫若鄙視,“輸瞭就輸瞭,你自己說的,下棋就如行軍打仗嗎?哪有讓的道理?反正,我這後半輩子的酒,你得全包瞭。”

露出一副債主的模樣。

景容懶得不想理他,目光一直落在站在大門口的紀雲舒身上,他知道,她在等衛奕。

此時的後院!

衛奕坐在石階上,面無表情,仰著頭,眼神空洞無神的盯著灰蒙蒙的天,手裡挑著一根長長的竹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在地面上。

發出一聲接著一聲輕細的響聲。

這樣的動作,他保持瞭許久。

直到傅叔跑過來叫他。

“公子,紀先生和王爺他們要走瞭,你怎麼不去送送?”

他無動於衷。

“公子,都這個時候瞭,你不是最舍不得紀先生的嗎?她現在要走瞭,你要是再不過去,就趕不及去送她瞭,到時候,還不知道紀先生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依舊不動!

傅叔有些著急瞭,又很無奈。

嘆瞭一聲氣,“你要是不去,可別說傅叔我沒提醒你啊。”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傅叔隻好走瞭。

衛奕手中的動作才終於停瞭下來,他歪瞭歪腦袋,看著天空上那幾片白雲正在緩緩移動,他的視線也跟著一點點的挪,頭也仰的越來越高,身子往後翻去,最後,直接躺在瞭石階上。

後背貼著那一道道石階,他也不覺得疼,反而像躺在草坪上曬著太陽般懶洋洋的,隻是眼神中,卻漸漸多瞭一絲深沉。

不知道過瞭多久,他才坐瞭起來,丟掉手裡那根長竹,起身沖進瞭身後的書房裡……

等到傅叔折回衛府大門時,馬車上的東西基本上已經裝的差不多瞭。

他走到紀雲舒身邊,小聲說道,“紀先生,公子在後院的石階上坐著,說什麼也不肯過來,要不要……”你過去一趟?

話未說完。

紀雲舒說,“不用瞭,讓他自己一個人待著吧。”

雖是這樣說,可她還是滿帶期盼的朝後院過來那條路看瞭幾眼,但其實,她是能理解的,衛奕不想來送她,定是擔心自己會難過,索性就不來瞭,免得到時候舍不得。

她收回目光,囑咐傅叔,“傅叔,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好好照顧他,他早上喜歡睡懶覺,但是你一定要叫醒他,不能讓他睡得太久,不然他會頭疼,還有,他身體才剛剛好,很多東西都不能吃,你一定要幫他忌口,不能因為他想吃,你就塞給他,對瞭,最重要的是,晚上千萬不能給他喝涼水。”

“知道瞭紀先生。”

“另外,你記得請個好點的教書先生過來,好好教他讀書寫字。”

“先生叮囑的這些,我都記下瞭,你就放心吧,而且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她點頭以作回應,然後將那半塊黃色的帕子取出來,遞給他。

“這帕子,你好生收著,最好放到箱子裡鎖起來,不要再讓別人碰瞭。”

“好。”

紀雲舒想瞭想,又交代道,“還有福伯,他身上有傷,年紀又這麼大瞭,再者說,他無兒無女,總不能一直一個人呆著,我看衛奕也挺喜歡福伯,不如,就讓他留在府上,還勞煩傅叔你請人照顧著。”

傅叔連連點頭,統統都應下瞭!

紀雲舒這才安心。

“王爺,都弄好瞭,可以出發瞭。”外頭侍衛道。

景容“嗯”瞭一聲,朝紀雲舒看去,

她也不再等瞭,便抱著自己那兩個檀木盒,準備上馬車。

“等一下!”

李清平那洪亮的聲音傳來過來。

隻見他手裡捧著一個大大的籃子,屁顛屁顛。滿頭大汗的跑瞭過來,氣喘籲籲的立到紀雲舒面前,緩瞭好一會。

才說,“雲舒,知道你要走,今天一大早我就到果園裡摘瞭好多新鮮的水果,都是你平時愛吃。”

說著,他將籃子上罩著的那塊佈扯開。

裡面,好多蘋果和梨子。

的確,紀雲舒頗愛吃這兩樣水果。

她接瞭過來,交給一旁的侍衛放上瞭馬車裡,然後說,“劉大人,難道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這份心意,我接瞭。”

劉清平怪不好意思的,笑瞭笑,“我現在是民,別喊大人,這要是讓人聽到,追究下來,豈不是在斷我的命嗎?”

“我既喊瞭你一聲大人,自然不是空口白喊的,相信王爺已經許諾你,會將你官復原職瞭吧?”

“許是許瞭,可那官印沒拿到手,心裡總是不踏實,何況天有不測風雲,要是其中出瞭岔子,也就……”

話還沒說完——

景容就說,“本王既然說瞭,你還擔心個屁啊,劉清平,那官印被你摸瞭幾十年,早就被摸得油光發亮瞭,也隻有你這雙糙手才拿得住那塊官印,錦江的父母官,你怕到死也得當著,記得到時候再購置些好茶,遣人送來給本王,就當你孝敬我瞭。”

孝敬?

我擦!

有你這樣形容的嗎?

劉清平那糊塗蛋,現在滿腦子都是要趕緊拿到官印,哪裡還聽得進方才那句“孝敬”啊!

像隻哈巴狗迎瞭上去。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