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啞巴?

第593章 啞巴?

莫若一臉不悅和無奈。

嘴裡還嘆瞭一聲氣。

見景容和紀雲舒二人進來時,他又慢悠悠、隨意的甩瞭一番話,“真是不聽話,一醒來就喊著要喝水,剛給他喝完瞭水之後,就硬是要尋死膩活的,跟個娘們似的,怎麼都勸不住,隻好點瞭穴,讓他自己乖乖呆著。”說完,他又埋怨道,“我就說過,這種人就算是救活瞭,也是一定會尋死的,看吧,我說對瞭吧?現在好瞭,將我屋子裡弄得全是血腥味不說,我那親自上街買回來的被褥也都毀瞭,你讓我晚上睡哪兒?真是的。”

看得出來,他確實不高興。

坐在桌邊,倒瞭兩杯茶,像平時喝酒似的,一口一杯的幹!

可他的抱怨,卻得不到回應!

景容神情嚴峻的看瞭床上的人一眼,眉頭一皺,便問莫若,“他的情況怎麼樣?”

“都說死不瞭瞭,緊張什麼?”

“能問出什麼來嗎?”

“能倒是能的,不過……”莫若提醒道,“若是給他解瞭穴,他可能會咬舌自盡也說不定,你可能到時候連問題都還沒有問完,他就已經死瞭,你說這種人怎麼這樣不識好歹?我幸苦瞭一個晚上,好不容易將他的命給救瞭回來,他不領情也就算瞭,卻還一心求死,根本就是在踐踏我的勞動成果。”

你說是不是?

景容沒有理會他的抱怨,而是走到床邊,看瞭那人一眼。

那人雖然動彈不得、臉色蒼白,可是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卻帶著必死的決心。

突然——

紀雲舒說,“讓我跟他單獨談一談吧。”

是的,她用的不是審一審,而是談一談。

景容和莫若皆有些驚訝!

“單獨?”

“嗯。”她點瞭頭,走瞭過去。

當她垂下目光看向那人的時候,那人也正好迎上瞭她的視線,道不出來的感覺,隻覺得那人的眼神突然溫瞭下來,帶著些許的激動和……難過。

沒錯,就是那樣的感覺!

那人轉換的眼神都被一旁的景容捕捉瞭全部,他原本還有些顧慮,擔心紀雲舒單獨與這人相處的話,難免會發生什麼意外,但此刻,那樣的念頭全部從他的顧慮中打消瞭。

他抬起手,食指和中指並攏,然後朝著床上那人的胸口上戳瞭一下。

解瞭穴!

隨後,他與紀雲舒說,“本王就在門外。”

她點頭,

於是,景容便拉著屋子裡的人出去瞭。

莫若百思不得其解,回頭不放心的看瞭一眼,“紀先生不會武功!”

提醒!

“那你讓他們待在一起,我可告訴你,那人的傷雖然很嚴重,可被我診治之後,已經好瞭很多,要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輕而易舉。”

相對與他的緊張,景容顯得冷靜多瞭。

自嘴裡道出一句,“我相信她。”

勝過所有的解釋瞭。

也將莫若心中所有的顧慮和擔憂全部搪塞瞭回去。

隻好作罷!

偏偏唐思卻趴在門框上,伸長脖子往裡瞧,耳朵也都豎瞭起來。

後一刻就被景容像拎一隻小雞似的給拎走瞭,直接丟在院子裡。

屋內!

那人解瞭穴,卻沒有尋死。

紀雲舒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

她語氣微輕,開瞭口,“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

“你不說,也沒關系,你若想死,我也不會攔著,可是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些話想問一問你,不過首先,我來猜一猜,你們是什麼人吧。”

她還是那樣,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那人也沒有說話,反而撐起身從床上坐瞭起來。

兩雙目光此時直直的對視著。

紀雲舒也能仔細的看清楚這個人,他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皮膚黝黑粗糙,一看便是常年在刀劍之下行走的,那臉上,爬著許多細細小小的疤痕,有刀傷,有劍傷,也有被東西刮傷的,又像是因為……自小接受各種訓練,以至於臉上留下瞭這些長年累月的傷痕。

而那雙眼睛裡,透著鐵骨錚錚的硬氣和不懼死亡的冷漠。

這樣的人,不像是死士,倒更像是身負血海深仇一般。

她收回瞭打量瞭神色,嘴角上緩緩狗起瞭一道弧度,說,“想來,你對我的話題很感興趣,那麼,我就直接說瞭。”

“……”

“你們不是亦王的人,也不是京城來的,那麼,應該就不是朝廷的人,而且,也不像江湖人,更像……一支有紀律、有法章的組織,或者說,是一支常年都需要在刀劍之下打磨的……兵馬。”

她的語氣,依舊不咸不淡。

卻讓那人微微一怔。

“可能扯得有點遠瞭,不如說回近的。”她深思片刻,琢磨著問瞭起來,“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們這一支不屬於朝廷的組織下瞭殺心,要去殺一位跟你們毫無幹系的王爺呢?而且也都抱死的心來的,莫非,有人出瞭高價,所以你們是接瞭銀子奉命殺人的?嗯……好像不對!難道,是因為什麼私仇怨恨?這個……好像也想不通。”

她一邊說,還自己否定瞭。

“都不是!”

他終於開口說話瞭。

紀雲舒沖著他笑瞭一下,“我還以為,你是啞巴。”

“……”

“既然你開口說話瞭,那咱們就聊一聊吧。”

那人不說話。

也就當他是默許瞭。

於是——

紀雲舒問,“你們的目標很明確,誰要是敢擋在前面,可你們不殺我,實在奇怪啊,難道是你們的上司特意強調過這一點?下令要殺容王!卻又不能傷及我?你們的上司真是個好人,待我這般好,可是,那人會是誰呢?”

劉清平?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人。

可就算是借劉清平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幹。

“這世上,在下認識的人極少,見的最多的,也都是些屍體白骨什麼的,所以,著實想不出來,究竟那人是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告訴我,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當面去謝謝他的不殺之恩。”

她態度很認真,也聽得出來很誠懇!

可那人眼神卻深瞭下來。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