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病重

第686章 病重

景容驚訝,這康侯爺能有什麼能耐?

他早就不在朝中為官,京城內的勢力也沒瞭,要幫助景容安全進京,哪裡來的能耐?

似乎看出瞭景容的顧慮,康侯爺起身,朝他走來,面色嚴肅。

“我康侯爺說一不二、不打誆語,當初你以金縷甲為條件,借我幾千兵馬,乃至全軍覆沒,我也信守不悔現如今是你我各取所需,你要回京,我要傢宅安寧,隻要將我府上怪異之事查出來,我便保證你能安全回京,此言,絕不虛假。”

擲地有聲!

康侯爺愛寶,玩物喪志,那是人人皆知,可歷來,他口碑極佳、信守諾言,亦是人人皆知。

隻是——

景容倒不是不相他的一言九鼎,而是擔心他沒有那個能力。

“康侯爺,你府兵五千,養在園內,可京城司尹並將數萬,你要護送本王安全進京,可不是買賣珍寶那般簡單。”

“你有顧慮,是應該的。”康侯爺直言,“可我今日說得出此話,就絕不是糖水清過,你可選擇相信我。”

“略聽一二。”

“隻要這位紀先生答應。”

康侯爺認真,目光轉至紀雲舒。

紀雲舒起身,看瞭一眼將信將疑的景容,便輕抬著眸子,與康侯爺說,“倘若在下答應,侯爺說到做到?”

“言出必行!”

“好,我答應。”

康侯爺喜出望外,松瞭一口氣,竟朝她行瞭一禮。

見狀,紀雲舒拱手還禮,“使不得!”

景容略驚,側目看著她,無形中似是在問她緣由?

她卻一臉堅決,自有定奪,朝對面的莫若說,“莫公子,可能也要麻煩你瞭。”

哎!

莫若正在喝酒呢。

他知道紀雲舒是什麼意思,便嘆瞭口氣,看著康侯爺,問,“說吧,人在哪兒?”

康侯爺:“十幾個人,都在後院。”

莫若撐起起來,手裡吊著一壺酒,出瞭大廳朝後院走去,一邊甩來一句話,“走咯,看病去瞭。”

聲音悠閑!

紀雲舒便與康侯爺說,“在下去一趟祠堂,侯爺就先去跟莫公子過去吧。”

“那就拜托先生瞭,我稍後就過來。”

她點頭。

等人走後,他便拖著景容,隨小丫頭在去瞭祠堂!

至於唐思,她還魂不守舍的坐在大廳裡。

雙眼發直!

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抱著雙臂打瞭一個寒顫。

口中瑟瑟道:“我竟然……被鬼敲瞭一晚上的門?”

嚇的不行!

吞瞭吞口水,臉色蒼白。

吊著那雙眼袋深重的眼睛,不知所措的轉動起來。

後院裡。

莫若推開一間屋,裡面是大通鋪,十幾個人都睡在上面。

大夥擰著眉頭、痛不欲生的在床上打滾,唉聲叫道,但又不敢出太大的聲音。

門一開,眾人瞥見康侯爺與一男子進來,紛紛坐身起來。

齊齊喚道:“侯爺。”

“你們都好好躺著。”康侯爺滿臉擔憂,指著身旁的人,“這是莫公子,是神醫,本侯請他來給你們看看病。”

眾人躺在床上不亂動。

一雙求助且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神色淡然的莫若。

他邁著步子悠悠走在通鋪間,視線尋瞭一遍,這才選瞭個稍微年輕點的漢子來診斷把脈。

那人乖乖伸手,由他倒騰。

“你哪裡痛?”

“渾身都痛。”

“最痛的是哪裡?”

“腦袋。”

“除瞭腦袋呢?”

“那就是胸口瞭,又疼又悶。”

莫若瞇著眼睛想瞭想,“舌頭伸出來。”

那小夥很聽話,將舌頭伸得老長老長。

像個哈巴狗!

莫若“嗯”瞭一聲。

小夥舌頭便縮瞭回去,咽瞭咽口水,一邊疼得直冒汗,一邊問,“大夫,我怎麼樣?究竟是哪裡病瞭?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死啊?”

“放心吧,不會死,隻會痛。”

“啊!”小夥驚呼,“那豈不是痛不欲生?”

莫若拍瞭拍衣袍,起身,看著他恐懼的眼睛,“差不多吧,若再這樣繼續下去,確實會痛不欲生。”

“那我這是什麼病?”

“內病,得慢慢斷。”莫若的話含含糊糊,讓人聽不明白。

什麼是內病?

但不管如何,大致的倒是聽明白瞭,就是……死不瞭,但也好不瞭。

於是,屋子的人都開始嚎叫起來。

“侯爺,你就直接一刀將我們解決瞭吧。”

“再這樣痛下去,我們真的生不如死啊!侯爺,你就殺瞭我們吧。”

慘絕人寰!

康侯爺眼睜睜的看著府中的人疼成那樣,卻無能為力。

莫若耳根有些疼,便出去瞭。

康侯爺緊跟出門,問,“莫公子,找不到原因嗎?真就這樣痛一輩子?”

“侯爺,你這樣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這麼跟你說吧,除非他們是得瞭一種我不知道的病,或者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病。”

“沒病?這不可能!”

“我隻能盡力去查病癥,可若是連我都查不出的病,就隻能證明,他們確實沒病,而是在裝病。”莫若直接道。

他是神醫,沒有斷不出來的病!

康侯爺深思。

怎麼會沒病?

人都痛成瞭那樣瞭。

可連神醫都這樣說,他也隻好道,“那就交給你瞭。”

莫若點點頭。

而另一邊。

紀雲舒在與景容前去祠堂的路上。

他問,“何故要答應?”

“二姐送來的信你也看到瞭,我大哥親自在城外設兵攔截,如果沖不進去呢?”

“那你選擇相信康侯爺的話?”

她慢瞭慢步子,側眸看他,“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如果說,康侯爺真的能讓安全回京,那麼幫他破一樁案子也是理所應當的,若他不能,可這案子擺著,總不能不辦吧?這是傢宅安寧的問題。”

她態度堅決!

景容長吟瞭一口氣,腳步也隨之緩慢下來,望著前面的長廊,“父皇密詔,實則是在給本王出難題!不回是抗旨,回是艱難!父皇面對文武百官的施壓,先有口諭在先,不得本王回京,後又密詔送來,天子一言九鼎,所以,他是不會公開密詔的,那麼回京,就隻有本王自己想辦法瞭。”

祁禎帝啊祁禎帝!

你真是害苦你兒子瞭。

紀雲舒悄悄握住他的手,說,“希望這次,康侯爺當真能說到做到。”

他笑瞭笑!

看不出心思。

二人到瞭祠堂。

紀雲舒終於知道,原本應該供奉在那個架子上、卻又消失不見的東西是什麼瞭。

原來,是康侯爺供奉的鞋子!

因為是大白天,看守祠堂的人換成瞭幾個小丫頭。

她在裡面四處看瞭一會,這祠堂,一共有三扇門。

進門一扇,祠堂排位兩邊各一扇。

門外是一處院子,不大不小,種著花花草草,而祠堂兩旁的門則通向後院的花園,也正是之前放有假山的地方。

平時晚上,隻有林婆婆一個人守著,而且三扇門也都是開的,若有人將鞋子拿走,輕而易舉。

她看瞭許久,倒也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便喚來一個丫頭。

“那鞋子丟的時候,是誰守著祠堂?”

“林婆婆。”丫頭說。

“她人呢?”

“不知道,林婆婆都是晚上才會過來。”

這話才剛剛說完,一個小丫頭著急忙慌、跌跌撞撞的沖瞭進來。

嘴裡喊著,“不……不好瞭,林婆婆她……她死瞭。”

呃!

……

此時的京城!

這幾天,蕭妃的身體不知為何,老是覺得疲憊,覺也多瞭。

清晨起來就咳嗽不停。

桑蘭擔憂,“娘娘,你沒事吧?”

“沒事。”她秀手捏著眉心,“可能……就是身子乏瞭。”

“奴婢去傳太醫來給你看看。”

“不用瞭,本宮的身子自己知道,不用去傳太醫,免得到時候傳到亦兒那邊去,讓他擔心。”

“可是娘娘,你這樣……”

“都說沒事瞭。”說完,她又開始咳嗽,臉色越來越差,沒有血絲,一雙眼,空洞無神。

桑蘭看得直皺眉頭,可主子不讓她請太醫來,也隻好在旁邊候著瞭。

一早,景萱就聽說自己母妃身子不好,命人做瞭一碗參湯趕緊端瞭過來。

擔心的眼眶淚光!

“母妃,你可千萬別把身體給累垮瞭,女兒出嫁的時候,還要你送我呢。”

蕭妃望著她,“母妃沒事,你不用擔心,隻是最近的天色不大好,所以著涼瞭。”

“沒事就好。”她將自己端來的參湯遞送到蕭妃手中,“這是女兒特意命禦膳房做的,母妃你趁熱喝瞭吧,對你的身子有好處的。”

“萱兒真懂事。”

蕭妃將參湯喝瞭一半,也覺得自己的氣順瞭很多,臉上露出瞭笑容,拉著景萱說瞭好一會的話。

“母妃,你還是好好休息,女兒就不打擾你瞭。”

“嗯。”

景萱起身行禮,出去瞭。

出去後,她從衣袖中取出自己帶來的幾塊香,又交給瞭一直為蕭妃點香的那個丫頭,吩咐,“上次的香點完之後,就點這個,不要斷瞭。”

點香的丫頭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反正是應下瞭。

這些天來,她也一直都沒有斷過,蕭妃娘娘也很喜歡那種香味,晚上睡覺的時候,睡得十分踏實安穩。

可就在景萱前腳才離開,屋子裡就傳來桑蘭的聲音。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