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奇怪的僧人

第712章 奇怪的僧人

於是,眾人便進瞭寺中。

而馬車和十幾匹則繞去瞭寺廟後面,拉去瞭寺中專門設立的馬廄。

剛進寺中,一股淡淡的燭香味便撲鼻而來,耳邊,也縈繞著誦經的聲音。

這廣安寺雖然抵不上那些大寺廟,沒有金碧輝煌的擺設,也不是富麗堂皇,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木質物件,而且寺中佈局也不夠大氣,隻是尋常一般的簡單規矩,從山門進去,便是大殿,俗稱的天王殿,從天王殿兩旁的長廊穿過,便到瞭臥佛殿和大雄殿,再繞過去,便是後院禪房,禪房有很多間,分東西南三面,正西是方丈室,正東是法堂和一些僧人的禪房,正南則是專門用來招待到寺中修行暫住的人。

小和尚將他們安置在瞭正南,又讓一些和尚準備瞭一些齋菜食用。

照顧得十分周到。

沒一會,方丈便過來瞭,大夥聊談一番。

那方丈倒是個極其可愛的老傢夥,甚是覺得景容與佛傢投緣,便硬是拉著他去瞭法堂,說是想道道佛傢真諦給他聽,景容雖不信佛,可盛情難卻,實在拒絕不瞭,隻好去瞭。

默哀!

這會,莫若在禪房旁的長廊上坐著,手中不知道從何處得來一根竹子,正拿著一把小刀在削。

唐思走瞭過來,在他對面的長椅上坐下。

“這竹子哪來的?”

“寺廟裡到處都是。”

“那你削什麼?”

“打發時間。”

唐思不明,往前湊瞭湊,“你很無聊嗎?”

莫若手一頓,看著她,將手中的東西揚瞭揚,反問,“這是寺廟,不準開葷,酒也不準沾,你說我無聊嗎?”

呵呵。

是挺無聊的。

於是,他又開始削起竹子來,那竹子的一頭被他削得越來越尖。

像是一根針似的。

唐思鼓瞭鼓嘴,仰頭看著眼前的傾盆大雨,那雨水在周圍燈光的照亮下,泛著星星點點的碎光,毛柔柔的,十分好看,她看得入瞭迷,嘴角不由得綻放出一抹笑容來。

正巧,被莫若看到。

那一瞬,他覺得這女人身上仿佛散發著一道光,吸引得他視線難以移開。

心微砰瞭幾下!

但是又擔心被發現,便趕緊將目光收瞭回來,繼續專心削手中的竹子。

等唐思觀看完那星星點點的雨水後,又轉而問他,“京城大嗎?”

“大。”

“繁華嗎?”

“繁華。”

“有沒有狼?”

“有,很多隻。”

“那你的裕華閣是什麼樣的?”

“就是一個閣樓。”

噗——

唐思咬瞭咬唇,繼續問,“那等到京城,你會娶我嗎?”

噗——

莫若身子一僵,這問題來的太突然,他心中不由的感嘆一句,候遼女子真是豪邁。

“你說啊,娶不娶?”

莫若索性不答,扭過身去,背對著那女人繼續削竹子。

偏偏唐思不罷休,不停在他耳邊問“你娶不娶我”。

問瞭一遍又一遍!

最後——

被磨得實在不行瞭,莫若迫於無奈的吐出一句,“娶,我娶,娶回去後給你供著還不行嗎?”

唐思眉開眼笑,十分激動的挽住他的手臂,將頭枕在瞭他肩上,抱著就不肯撒手瞭。

小妖精真磨人。

卻也像塊牛皮糖,註定這輩子都會纏著莫若瞭。

這一幕,正好被站在門外的紀雲舒看到,她笑瞭笑,心裡知道,那兩個冤傢遲早會在一起的。

她心中很羨慕唐思,羨慕她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大大方方的愛,也大大方方的說,性子豪邁朗爽很,這樣的女子,雖是咄咄逼人瞭些,嘴巴不饒人瞭些,可不完美,卻正是她的可貴之處啊。

這時,起瞭一陣風,她打瞭一個寒蟬,正準備進屋,卻無意間瞥見瞭一隻鴿子。

那鴿子從雨中落下,正好坐在長廊邊上,撲扇瞭幾下濕漉漉的翅膀,甩出許多細碎的雨水。

下這麼大的雨,一隻鴿子落在此處避雨也沒有什麼稀奇。

但——

紀雲舒卻是被那鴿子腿上綁著的一個小竹筒給吸引瞭。

腦海裡冒出來的一句話就是“飛鴿傳書”。

難道是京城裡傳給景容的書信?

她正打算過去,鴿子卻撲扇著翅膀,朝念佛堂的方向飛去瞭,她順著回廊追瞭過去,可是剛到念佛堂,鴿子就不見瞭,隻看到一個僧人佝僂著身子站在門口,側身背對著她,瞧不見模樣。

奇怪的是,和尚都剃度的,可那僧人的僧帽下卻有頭發。

她也沒多想,準備上前詢問他是否看到一隻鴿子,可那老僧人卻轉身進瞭念佛堂,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顯得有些吃力的樣子,見狀,紀雲舒也進瞭念佛堂。

裡面,十幾個和尚在打坐。

方才那名老僧人走到最前面的位置坐下,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施主?”一個和尚過來,問,“可是要誦經?”

她不應也不拒!

小和尚便拿來一個蒲團給她,她也隻好在此處坐下,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最前面的那個老僧人。

大概一炷香過後,隻見,那老僧人緩緩側瞭身,眼看要轉過來瞭。

偏偏——

景容突然出現在她身旁,將她原本牢牢的視線打散,從那老僧人的身上移開,看向身邊的男人。

“你怎麼來瞭?”

景容反問,“是應該本王問你才對。”

兩人聲音都很輕。

“是因……”

她目光朝之前老僧人的方向看去,可——

那和尚卻不見瞭!

“剛剛還在。”輕聲嘀咕。

景容卻拉著她出去瞭,問,“到底怎麼瞭?”

“我看到一隻鴿子。”

“很奇怪?”

“鴿子的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

“書信?”景容質疑。

她點頭,又搖頭,“不確定,所以我追著那鴿子到瞭這裡,明明看到它落在此處,可一過來,卻沒瞭影子,隻看到一個老和尚,也不能說是和尚吧,因為我見他頭發都未剃。”

景容明白瞭她的意思,“你是懷疑那鴿子上的信件是送來給本王的,卻被那個和尚和藏起來瞭?”

“不敢確定。”

景容一笑,堅定道,“你放心好瞭,那信件不是送來給本王的。”

“為何?”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