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但我們沒有證據

第771章 但我們沒有證據

張大齊雙手緊緊拽著稻草,後背上爆出的青筋清晰可見。

嘴裡一直“呃呃呃”著。

十分激動。

紀雲舒有些措手不及。

外頭的餘少卿見到,趕緊隔著木樁問,“紀先生,這是怎麼瞭?”

紀雲舒搖頭。

她也不知道。

可能……是觸及到瞭什麼點,才使得張大齊這般緊張。

因為動靜鬧得很大,引來外頭獄卒的註意,他們正朝這邊急步過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

餘少卿沖進牢中,擔憂道,“紀先生,來不及瞭。”

提醒!

紀雲舒努瞭努唇,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現在這種情況,估計是問不出什麼來瞭。

她趕忙從衣袖中掏出一個藥瓶,快速壓在張大齊的身下。

交代道,“這是金創藥,沒人註意的時候,你自己擦在傷口上,你放心,你若真的沒殺人,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但你這條命,無論如何都要留著。”

“呃!”

張大齊渾身緊繃。

眼看著獄卒就要來瞭,餘少卿一把將她拉起,掩到身後。

“發生什麼事?”

沖過來的兩個獄卒著急問。

都擔心重犯在監牢裡死瞭。

餘少卿十分冷靜的咳嗽一聲,板著臉說,“沒什麼,隻是本官問事的時候,罪犯有些激動罷瞭。”

兩個獄卒看著躺在地上的張大齊,見他激動得四肢緊揮,雙目滯直,滿嘴是血的口張張合合。

心中納悶。

但還是信瞭餘少卿的話。

“若是大人問完瞭,就還請趕緊離開吧,不然……出瞭什麼事,小的擔待不起。”

“罷瞭,本官也不為難你們,反正該問的也都問完瞭。”

於是,餘少卿袖子一揮,帶著紀雲舒出瞭牢房。

獄卒也趕緊將門鎖上。

終於安瞭心。

離開前,餘少卿交代,“此次本官來大牢一事就不必驚動厲大人瞭,明白嗎?”

獄卒應道,“是是是。”

人傢也嫌麻煩。

當然應的快!

紀雲舒低著頭,跟在餘少卿身後離開。

但——

就在她從那個獄卒身邊經過的時候,那獄卒卻覺得有些奇怪,杵在原地想瞭想,直到身邊的獄卒撞瞭撞他。

“想什麼呢?”

“你有沒有發現餘大人身邊的那個人有些奇怪。”

“奇怪?那裡奇怪?你是不是想多瞭。”

他搖搖頭,也沒再說什麼,跟著出去瞭。

刑部大牢外,景容的馬車在等候。

二人上瞭馬車,景容就吩咐人趕緊離開。

路上。

“問出什麼來瞭嗎?”景容問。

紀雲舒眉頭緊鎖,“人不是他殺的,但兇手在行兇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呃!

“然後呢?”

“當我問及那人是不是張傢村的人時,他很激動,甚至一臉痛苦,像是……有苦難言,刻意在隱瞞什麼一樣。”

景容:“隱瞞?為何要隱瞞?為何人隱瞞?”

“不知道。”

餘少卿接話,“紀先生,現在能證明張大齊不是兇手的證據根本沒有,可明日就要處斬瞭,怎麼辦啊。”

“總是兇手不是他,就不能讓他枉死。”

景容沉著臉:“但我們沒有證據。”

是啊!

沒有證據。

發愁!

短短的時間裡,根本來得及去找新的證據。

回到容王府後,紀雲舒一直沒有說話,默默坐在院子裡,一動不動。

直到晚上。

丫頭們勸瞭好幾回,一杯熱茶接著一杯的送過去,直到漸漸變涼,也沒見紀雲舒動過。

景容一來,就看到她獨自坐在院子裡。

丫頭們趕緊說,“王爺,先生這樣都一下午瞭,東西不吃,水也不喝。”

景容二話不說,將那杯剛剛倒滿的茶接瞭過來。

吩咐,“你們都退下吧。”

“是。”

他端著那杯茶走瞭過去,在紀雲舒對面坐下,將茶放置在她手邊,說,“天氣這麼冷,喝口熱茶暖暖身。”

可她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後一刻,景容握住她冰冷的手,說,“雲舒,你已經盡力瞭,本王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也堅信張大齊不是兇手,可案子已經定下, 你我改變不瞭。”

“不是的。”

“雲舒……”

“難道明知一個人是冤枉的,還要將他送上斷頭臺嗎?”

“你就這麼堅信他不是兇手。”

“是。”她十分肯定,反抓著景容的手,“這個案子有太多遺漏點,如果沒有查明就斷定兇手,那就是草菅人命。”

“你心裡的想法,本王明白,也一樣著急,回來的時候,已經派人去瞭張傢村,想看看能不能在張大齊住的地方找出什麼線索來,若是有消息,很快就會送來的。”他將茶杯一推,“你先喝口水。”

她點頭。

手指剛碰到那杯水。

太燙瞭!

以至於杯子當即掉到瞭地上,“砰”的一聲,碎得稀巴爛。

就在碎裂的那一刻,一道光線突然從她眼神閃過……

刺得她雙眼本能的閃到一邊,緊閉起來。

景容十分緊張,“沒事吧?”

她搖搖頭。

然後看著地上打碎的杯子,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幕。

呃!

她似乎知道瞭什麼。

思忖片刻後……

“我知道瞭,我知道兇手是如何移動那尊大佛瞭,我也知道……兇手是誰瞭!”

嗯?

景容不明。

她喜笑顏開,緊緊抓住景容的手,“其實,大佛的底座……根本是空的。”

“空的?”

“隻要將大佛底座碎掉的那些重新拼合起來,就能知道是與不是。”

嗯?

紀雲舒趕緊叫來瑯泊,吩咐瞭一些事情。

瑯泊驚愕,趕緊去辦。

寂靜的夜,越來越冷……

裕華閣。

莫若這兩天一直悶悶慌慌的,晚上也難以入眠。

這會天色已經黑瞭,他點瞭一盞燈掛在閣樓外的禺角上,像是在等什麼人?

一會看看街道,一會看看上閣樓的方向。

反反復復很多次。

小童都看在瞭眼裡,趁著將曬幹的草藥拿上來的時候,說道,“師傅,你還是早點休息吧,都這麼晚瞭,師母估計不會回來瞭。”

啊呸!

莫若橫瞭他一眼,“你胡說什麼?誰等她瞭?”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師傅為瞭等師母,這兩個晚上都點一盞燈掛在禺角上,要是換作平時,這屋子裡的燈滅瞭,師傅你估計都不會點。”

調侃!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