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開始

第784章 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開始

堂堂前兵部司尹,現在卻成瞭漁夫。

就差戴個鬥笠瞭。

真夠滑稽的。

景亦走到他身旁,負手挺胸,像一隻早起打鳴的公雞。

一個坐著!

一個站著!

良久,景亦望著漸漸起風的湖面,問瞭一句,“紀司尹整天如此,可有釣到魚?”

紀黎勾著唇一動,沉瞭一口氣,“此處雖然魚少,但偶爾也有一兩條上鉤。”

“大魚都在深水裡,小池湖內,都是些小魚,釣上來,也沒有意義。”話裡有話。

“話是如此,不過這裡風景宜人,山水壞繞,待久瞭,人也心曠神怡,是個好地方。”

“那你這凳子,可有兵部司尹的椅子好坐?”

當然沒有!

而且硬梆梆的。

紀黎:“椅子雖矮雖小,但能在這澄湖邊擺上一坐,可以說是遠水救近火。”

“那你手中的魚竿,可有長劍好使?”

“重量雖是輕瞭些,好在用在其處,不算多餘。”

聞言,景亦忍不住笑瞭,“沒想到紀司尹這麼容易就滿足瞭。”

“隻是以境況而定。”他也不是傻子,手中的魚竿抬瞭抬,“釣魚隻是為瞭打發時間罷瞭。”

一句接一句!

似乎誰也沒有在語言上“占到上風”!

景亦倒耐心十足,目光環繞周圍,綠色入眼,視線幹凈。

確實是個好地方。

他啟唇道,“那紀司尹……當真要這樣一輩子?”

漸漸直入正題。

紀黎擺動著手中的東西,目光盯著水面,十分專註,唇角上緩緩溢出一絲笑容來,卻幾不可見。

他偏瞭偏頭,不答應回應的他的話,而是另起話題:“還是不要說我瞭,倒不如說說亦王你吧!聽說因為枯井案一事,亦王受挫,被手底下的人給擺瞭一道,差點就人仰馬翻瞭,還被皇上派去跟著工部、戶部解決城郊洪澇一事,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城郊嗎?怎麼還有時間來這裡?”

這樣埋汰人有意思嗎?

景亦也不在乎他鄙夷的話,“數日不見,紀司尹說出來的話真是冷清瞭很多啊!聽上去,倒讓本王渾身一粟。”

呵呵。

紀黎:“現在容王得勢,朝中大風,怕是要重新吹瞭。”

景亦:“這也是為何本王會來這裡找你的原因!”

紀黎:“既然如此,王爺又何苦繞圈子說這麼多?不妨直入正題,免得浪費時間。”

他還等著釣魚呢!嗶嗶嗶的說瞭這麼多,把他魚都嚇走瞭。

煩不煩?

景亦眼眸一深,眉心也不禁攏瞭攏,偏頭看他,隻問一句,“你甘心嗎?”

不甘心!

打死他都不甘心!

這些年來,他紀黎為瞭大臨,鞠躬盡瘁,最後卻落得一個被革職的地步,怎會甘心?

紀黎緊瞭緊脖子,眼神一瞇,“皇上安我一個謀害皇子之罪,此罪確實坐實,被革瞭職,也是當然,隻是,王爺所問,是問我是否因替王爺當瞭出頭鳥不甘心?還是被皇上革職不甘心?”

“你本該坐守兵部,手中握著重權,可現在手中卻拿著一支魚竿,在此處等魚上鉤,那要等到猴年馬月,你的魚簍才會滿?即便真的滿瞭,也不過都是些蝦米小魚,尚未成生,刑部司尹淪為漁夫?當真甘心?”

“當一輩子漁夫,也好過淪為棋子,在他人的棋盅中待一輩子!”

紀黎將自己比喻棋子,將景亦比作棋盅。

景亦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於是正瞭正色,嚴肅而明確的告訴他,“紀黎,從一開始本王就說瞭,將來本王勝,便是你紀傢勝,本王敗,便是你紀傢敗,我們不是棋子和棋盅的關系,而是懸崖邊上的繩子兩頭,任何一方松手,便會同時喪命,咱們的關系……是共生,沒有強弱之分。”

語氣加重,試圖讓自己這份話更有誠信些。

紀黎細細琢磨,不說話。

“本王不是來這裡看你釣魚,更不是來這裡欣賞什麼風景的,而是想給紀司尹你一個榮升的機會,一個萬人之上,一人之上的機會。”

“榮升?”紀黎苦澀一笑,抬頭看他,“王爺難道忘記瞭嗎?如今我已不是兵部司尹,手中沒有權利,不過是個遊手好閑的垂釣人,而且紀桓又去瞭邊疆,根本幫不瞭王爺。”

“紀司尹,本王不是來探你底細的,你能在刑部司尹的位置上待瞭這麼多年,手中有幾斤幾兩,你自己知道。”他看著紀黎,“皇上一向對你們武將心存戒備,現在好不容易安你一個‘謀害皇子’之罪,將你革職,所以,是不會再將你官復原職瞭,現在隻要你點頭,大臨江山,便是本王和你們紀傢的!到時候,你和紀桓便是手握大臨軍權的大將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大將軍!

紀黎有些貪心!

說實話,他確實不想在湖邊釣一輩子的魚,更不想自己頭上永遠掛個“革職”的頭銜。

看出他的猶豫,景亦繼續誘惑,“隻要本王將來坐上皇位,你妹妹就是皇後,大臨天下,是景紀兩傢的。如今,本王要取而代之,無外乎是錦上添花,你若幫,便步步高升,你若不幫,就永遠隻是魚簍中那幾條垂死掙紮的魚。”

紀黎雙手一僵,愣瞭小一會。

魚竿突然動瞭一下。

大魚上鉤!

魚竿拉瞭上來,竟然是一條很大的草魚。

他將魚線從草魚口中拉出,將整條魚緊緊抓在手中。

緩緩起身。

隨即——

雙手一拋。

將這條好不容易釣上來的魚拋進湖中。

草魚死裡逃生,躥瞭幾下,趕緊遊走瞭。

兩人站在湖邊,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隱隱晃動。

良久,紀黎開瞭口,問,“那不知……王爺打算從哪兒開始?”

答應瞭!

景亦勾唇,“從那位紀先生開始。”

呃?

紀黎詫異。

景亦:“如果不是她,你傢弟紀元職和你的祖母也不會死,如果不是她在容王身邊出謀劃策,你和紀桓也不會落得今時今日的地步,禍從哪兒來,就從哪兒根除!”

陰森至極!

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開始……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