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紀雲舒被斬

第792章 紀雲舒被斬

但是眼看午時就要到瞭,無論是皇上的旨意也好,容王的人也好,始終沒有來。

看來“刀下留人”有些懸!

厲大人不禁捏瞭一把汗,難道真要斬人?

刑場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馬車。

車上並無標志。

找一會,車簾被裡頭的人輕輕撥開,景亦探出目光,看向刑臺上被綁著的紀雲舒,又看瞭一眼天色。

現在,已經午時瞭!

景容,你當真為瞭自保,而要眼睜睜看著你的女人死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的心,真是比我還狠。

而那厲大人已經盡量拖瞭會時間,最後實在不能再等,隻能將令箭取出,嘆瞭一聲氣,將其丟瞭出去。

“行刑。”

劊子手得令,朝大刀上噴瞭一口酒,揚起大刀,迎著冷硬的光線,揮瞭下去。

紀雲舒頓時人頭落地。

那顆鮮血淋漓的腦袋從刑臺上滾瞭下去,滾到瞭前來圍觀的百姓面前,引起一陣騷動,大夥紛紛驚恐得往後退去,捂著嘴不敢直視。

同時,紀雲舒被斬去頭顱的身體也倒在瞭血泊中。

鮮血染紅瞭她的衣裳、鞋子……甚至每一寸肌膚。

劊子手擦瞭擦沾染血跡的大刀,搖搖頭,“可惜!”

畢竟,誰不知道聞名京城的紀先生可是一位大人物啊,怎麼就是女子之身?怎麼就欺君犯上瞭呢?

厲大人看著被斬首的紀雲舒,偏頭嘆氣,索性抬著屁股走人瞭。

而遠處的景亦徹底愣住。

“怎麼會這樣?”

你說怎麼會這樣?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他瞇著一雙眼睛,難以置信,“景容,你當真不來?”

不來劫法場?

外頭的鬥泉出聲,“王爺,看來容王也沒有多在乎她,不然不可能不來救人。”

“真是出乎本王意料之外。”

太意外瞭!

鬥泉想瞭想,詢問,“那……計劃可變?”

景亦搖頭,“按照原計劃行事。”

“是!”

他放下車簾子,命人離開。

容王府。

景容將自己關在屋中,誰也不見。

瑯泊疾步前來,站在門外敲瞭敲,通報,“王爺,人已經被斬瞭。”

沒有回應。

“紀先生她……”

“本王想靜一靜。”

瑯泊既擔憂,又焦急,並沒有離開,說,“翰林院的修撰林大人來瞭,說是……帶瞭紀先生的遺書,要親手給王爺。”

“……”

“讓他進來吧。”景容的語氣十分蒼涼。

瑯泊領命,去將林殊請瞭過來,他身邊,還帶著一個小隨從,不像一般隨從那樣唯唯諾諾、畢恭畢敬,反而自身還帶著一種迫人的氣勢,盡管低著頭想要極力掩蓋,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林大人,王爺在裡面,請進。”

將門推開,瑯泊領著他和他的隨從進去瞭。

景容站在窗前,背身而對。

林殊拱手,“參見容王。”

良久,景容出聲,“說吧。”

“紀姑娘被關押刑部大牢時,請下官為她代筆,寫瞭一封遺書,如今人已死瞭,下官便將紀姑娘的遺書帶來給王爺。”林殊從袖中將那份折疊整齊的遺書呈瞭過去。

卻良久不見景容轉身過來接,隻簡單道瞭一句,“放下吧。”

那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得瞭病。

林殊將信放下,關切的問瞭句,“王爺可還好?”

不好!

老子一點都不好!

雲舒都死瞭!

他身子突然開始發抖,大概是雙腳無力到有些站不住瞭,伸手立刻扶住瞭窗臺,緊緊抓著。

見狀,瑯泊上前,擔憂,“王爺?”

啟料,被景容推開,斥吼一聲,“滾開。”

呃?

瑯泊被嚇到,可確實擔心自傢王爺,上前不是,離開也不是,便呆呆站在原地。

景容緩緩轉身,一張蒼白的臉頓時映入林殊和他身旁隨從的眼中。

這……

是容王嗎?

不過兩天時間,他人消瘦瞭很多,一雙眼睛空洞無神,眸子裡仿佛咯著血,盯在桌上那封遺書上,走瞭過去,一手抓起。

“人死瞭,留著這個有何用?”帶著哭腔,眼淚蹦出,激動無比,“是本王無能,未能救下她,這輩子,本王都欠她的。”

遺書在他手中捏成一團,狠狠丟在地上。

同時——

他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猛然往地上狠狠栽去。

“咚”的一聲!

“王爺?”瑯泊沖上來喊道。

林殊一怔,突然朝身旁的隨從悄悄打量瞭一眼,隻見那隨從嘴角帶笑,有些得意。

他也沒有說什麼。

很快,府上的人去將莫若請來,給景容瞧病。

而林殊出於關心,留瞭下來。

“此乃心傷。”莫若下瞭結論,“紀先生是他心結,如今人已死,若他想不通,恐怕不是小病這麼簡單。”

“莫公子,我傢王爺絕對不能有事,不管怎樣,你都要救他。”瑯泊著急。

“都說瞭,此乃心傷,若要好,隻有他自己想好才行。”

“可紀先生死瞭,王爺的心大概也死瞭,他又怎麼會想好?恐怕恨不得現在就去陪紀先生。”

“那也沒辦法,就算大羅神仙也治不瞭這傷。”

莫若攤手!

反正這病,他是治不瞭瞭。

瑯泊顧不得自己是個漢子,在床邊那是嗷嗷的哭。

眼淚嘩嘩的!

一旁憂心忡忡的路江還算有點兒理智,他悄悄拉著莫若,問,“莫公子,當真沒別的法子瞭?”

莫若搖頭,“我也不想看著景容出事,可是現在,隻有他自己振作起來才行。”

哎!

林殊已將一切看進眼裡,如今情況,他也不便多留,關問幾句後,便帶著自己的隨從離開瞭容王府。

出去後,他回瞭翰林院,而那名隨從則去瞭亦王府。

將自己在容王府看到的一切如實稟告。

景亦終於放下戒心,大笑幾聲,“本以為他按兵不動當真有什麼密謀,現在看來,是本王杞人憂天瞭,他根本是個懦夫,為瞭保住自己,寧願犧牲自己心愛的女人,現在卻一副情深似海、要死要活的樣子,簡直活該。”

又笑瞭幾聲!

鬥泉:“既然如此,那王爺就不必再有後顧之憂,大可幾日後關城門,入皇宮。”

他勾著唇,望著晴空萬裡的天空。

道瞭一句,“大臨天下,終於要是本王的瞭。”

這一天,他等得太久,謀劃得太久。

總算是來瞭。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