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抓人

第二天。

大牢裡就傳來瞭消息,說是王哲已經認罪瞭!他也願意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卻要求不去刑部大堂開審,想給自己留最後一份尊嚴,厲大人念及他畢竟是工部的人,牽扯到的不僅是工部,還有整個六部,而且,這到底還是朝廷的事,總不

能擺到臺面上去說、去判,所以,厲大人也就答應瞭王哲的要求。

最後,把審問的地點直接安排到瞭牢中。

江蘭跟著一塊去瞭,在一旁記筆錄。

然而,紀雲舒並沒有去。

她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隔著窗戶往外看,不遠處的石板上放著一盆山茶花,因還沒有到花蕊季節,所以還隻是個花苞。

她就這樣一直看著,也不知道等瞭多久,江蘭來瞭。

“紀大人,王哲的供詞都在這瞭!”

她接過來翻瞭翻。

所有細節都寫在瞭上面。根據王哲口述,案子的過程是這樣的:王哲與華翎確實是在玲瓏繡莊相識的,並且一見鐘情,每次都會相約時間見面,王哲自幼父母雙亡,是叔父王燁一手帶大的,故而,王哲為瞭迎娶華翎,曾去求過王燁,可是王燁訓斥瞭他一頓,堅決不答應,沒多久,華翎懷孕瞭,王哲又去求瞭一次王燁,但王燁依舊不答應,尚且不說華翎是餘大人府中的丫鬟,當時王哲還隻是工部員外郎,正處於升官期,若傳出這

等羞恥之事來,恐怕要升做工部郎中的事就泡湯瞭。在王燁的極其勸說下,王哲一時被名譽沖昏瞭頭腦,竟聽瞭王燁的話要將華翎腹中一個月都不到的孩子打掉,便給瞭她一包打胎藥。但華翎並沒有喝,而是決心將孩子生下來,但生下來總得有個名目,所

以那晚華翎才會去勾引餘大人,試圖讓餘大人做個現成的爹,偏偏沒能成功!而當時王哲本在王府給王燁的夫人祝壽,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太狠心,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便偷偷潛入瞭餘府,打算制止華翎喝打胎藥,啟料,卻撞見瞭華翎“勾引”餘大人那一幕,怒氣

上頭,在華翎被木木送去餘忘房間以後,他就進去打暈瞭餘忘,將華翎帶走瞭,並將其殘忍殺害。

然後將屍體砌進瞭餘大人主臥書房的那面墻裡,原因竟然是——華翎既然要勾引餘大人,那就讓她永遠陪著他、看著他。

那可怕的變態想法讓人寒毛直豎!

紀雲舒不知該說他癡情?還是該說他兇殘?

這大概這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得不到就毀掉吧!

而這段故事也談不上感不感人。

江蘭說,“王哲在交代罪行時哭得泣不成聲,想來也是後悔瞭。”

後悔?

紀雲舒都不敢下這樣的結論。

若王哲真的後悔瞭,又豈會潛入刑部驗屍房,將華翎僅剩的一堆白骨毀成那樣?

好在,那是她臨時做的一副假骸骨!

她嘆口氣,說:“或許吧。”江蘭又問:“還有,當年那個晚上王哲根本沒有在王府喝酒,更沒有喝醉,可是他叔父王大理做瞭假證,想必他是知道內情的,所以才故意隱瞞,為王哲開脫,厲大人已經派人去王府找王大理問話瞭,隻是

不知道這個罪名……要怎麼處理?”

“王燁的罪名暫且先放放,由禦史臺先去管管,總之,他是跑不掉的。”

“……禦史臺?大人的意思是?”江蘭不解。

她還沒開口——

外頭忽然跑來一個侍衛,說,“紀大人,禦史臺來人瞭,說是要帶罪犯王哲去一趟,厲大人讓我來問問你。”

紀雲舒輕點瞭下頭。

允瞭。

侍衛便走瞭。

江蘭湊上去,繼續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禦史臺也扯進這樁案子裡瞭?”

“與這樁案子無關。”

“那是?”

紀雲舒在書桌後坐下,在桌上鋪瞭一張幹凈空白的紙,提筆沾瞭沾墨水,準備寫些什麼,頭也不抬的跟江蘭說:“你之前不是說王燁叔侄二人在工部中飽私囊嗎?”

似是一語驚醒瞭夢中人,江蘭恍然:“是王燁叔侄二人貪污一事?”

“嗯。”

“哎呀!”江蘭手背貼著手心重重的拍瞭一下,“看來報應還是來瞭,可是……紀大人找到證據瞭?”

紀雲舒依舊頭也不抬道:“若是沒有證據的話,禦史臺是不敢帶人去問話的。”

那也就是證據確鑿瞭!

……

用一時間。

王府。

王燁得知王哲被刑部抓獲後就一直忐忑不安,整夜都在大廳裡坐著,指望能想出什麼辦法來救救自己的侄兒。

王夫人也在一旁急瘋瞭。

“老爺,人真的是哲兒殺的嗎?”

“我……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要是不知道,就不會讓府上上上下下說哲兒當年那個晚上在府上喝多瞭,你一定知道的。”

“夠瞭,別再吵瞭。”

吵得腦袋疼!

王柳氏閉瞭嘴。

“老……老爺,刑部來人瞭。”小廝大喊瞭一聲。

就見刑部的人已經聲勢浩蕩的進來瞭。

領頭的那人黑著臉,說:“王大理,王哲已經認罪瞭,他承認當年是他殺瞭華翎,而你做瞭偽證,現在奉厲大人的命令帶你去刑部問話。”

語氣裡不容人反駁!

王燁臉色一青,卻依舊端著自己的架子,說:“叫你們厲大人親自過來,本官倒是要親自問問看,究竟說實話是不是也算作偽證?”

呵呵!領頭的男子笑瞭一聲,盡帶著藐視,說:“王大理,咱們厲大人可忙得很,還是你親自去躺刑部吧,再說瞭,王哲已經親口承認當年因為身上起紅疹,所以根本沒有喝酒,可你說他不僅喝瞭酒,還喝醉瞭,

這不是偽證是什麼?不過王大理究竟對王哲殺人一事是知情?還是不知情?這就是要到刑部去說瞭,王大理,請吧。”

做瞭個請的手勢。

一旁的王柳氏都快急哭瞭,拉扯著王燁的衣袖。

“老爺?”聲音發抖的厲害,一雙眼睛眼淚汪汪,害怕急瞭。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