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守江山

孝兒?

真是一個有趣的詞。

被如此一說,那延也不生氣。

他淡淡道:“阿拓,我們都是父王的兒子,難道關心父王,就是你口中的陰謀論嗎?”

“是不是陰謀論,皇兄自己心裡最清楚。”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有些事情,我想不用說的這麼明白吧,如今父王病重,儲位不定,你我未來是君是臣,尚不得知。”那拓甩下這番話,袖子一揮,便揚長而去。

那延站在原地,神色平靜,望著那拓的背影,冷笑一聲。

“等會有你好看的。”

隨後,二人前後腳到瞭胡邑王的寢宮。

寢宮內,胡邑王正靠坐在床上喝藥。

因為久臥病床,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人也憔悴瞭很多。

李喬因為深得胡邑王器重,便一直候在身邊,在胡邑王病重的這段時間裡,若沒有意外事情,他幾乎每日卯時就入宮伺候瞭。

現在正站在一側。

隻見兩位王爺一並進來。

拱手行禮。

“參見父王。”

畢恭畢敬!

胡邑王沒有出聲,而是喝完藥,擦瞭擦嘴之後,才看向自己面前的兩個兒子。

不得不說,他們皆繼承瞭胡邑王年輕時的幾分風采。

卻又各有特色!

胡邑王沉聲許久,才說:“往後你們兩個就不用經常來看我瞭,好好管理好朝政就行。”

“是!”二人應聲。

“拓兒。”

“兒臣在。”

胡邑王:“你自小是跟在我身邊長大的,我對你一直都有著很高的期望,但你歷練不夠,遇到有些事情時難免會生疏,所以,你要更加用心一些,不可馬虎,知道嗎?”

“兒臣明白,一切皆以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為主。”

“嗯,你能明白就最好。”

那拓暗自竊喜,父王忽然與他說這些,意思顯而易見。

似是在暗示儲君之位非他莫屬瞭!

想的正歡時——

胡邑王忽然喊瞭一聲:“延兒。”

那延:“兒臣在。”

“這些年來,你為瞭平定邊境戰亂,出瞭不少的力,我都看在眼裡。”

“這是兒臣應該做的。”那延回。

“但你到底還是位王爺,如今我身子大不如前,朝堂上的事,你跟拓兒要互相協助。”

“是。”

那延身為兄長,身上自然多瞭份穩重。

然而——

那拓的臉色卻極黑。

方才心中的竊喜一掃而去!

但還是將心底的怒火和嫉妒掩蓋下去,沒有表現出來。

胡邑王說完那些話後,身子熬不住,用力的咳嗽瞭一下。

見狀,那拓立刻上前幾步。

滿臉憂色。

“父王?你沒事吧?”

胡邑王緩瞭緩,好瞭些:“沒事。”

“還是宣太醫來看一看。”

“不用瞭,我的身子我知道。”

“可是父王……”

“行瞭,你不用擔心。”胡邑王語氣虛弱。

那拓張瞭張嘴,最終還是將“關切”的話咽瞭進去。

腳步往後,退回原位。

而就在他後退之時,那延忽然趁其不註意伸腿絆瞭他腳後跟一下。

“呃!”

那拓腳步趔趄。

身子不穩。

往後偏瞭去。

那延則及時伸出手,假惺惺的護住瞭他的手臂,五指正好捏在瞭他之前被景容用匕首割傷的傷口上,隨即一用力……

因為傷口還沒有完全好!

被這樣一捏,疼得那拓不禁“叮嚀”瞭一聲。

冷汗直冒!

順勢,那延趕緊松開他的手臂,故意露出震驚的表情:“阿拓,你手臂真的受傷瞭?這都好幾天瞭,怎麼能不治?還是讓太醫過來看看比較好。”

“你……”那拓捂著手臂,臉色一僵。

他知道,那延是故意的!

他千方百計對外隱瞞自己府上進瞭刺客的事,也吩咐不準任何人將自己受傷的事透露出去,卻沒想到,還是瞞不過自己狡猾陰險的皇兄。

“怎麼回事?”胡邑王問。

那拓忍著痛,垂下頭:“兒臣沒事!”

“沒事?”胡邑王自然不信,直接問那延,“你說,究竟怎麼回事?”

“父王,這……”

“這什麼這?說!”“是!”那延露出一臉為難的模樣,然後一五一十的說,“兒臣前幾天聽說三王府內進瞭刺客,阿拓下令全府侍衛搜查,但是……都沒有找到刺客,好像,阿拓還受瞭傷,兒臣以為隻是謠傳,沒想到剛才不慎

碰到瞭阿拓的傷口,想必此事,應該是真的瞭。”

那拓如同被人扒光瞭皮。

然後還狠狠挨瞭幾巴掌!

堂堂一位王爺,在自己府中被刺客所傷,傳出去,不等於自掘墳墓嗎?

胡邑王轉而質問他:“可有此事?”

“父王……兒臣……”

“說實話!”

那拓狠狠咬著牙,狠狠瞪瞭那延一眼,才憋出一句:“是……確有此事。”

“那刺客可有找到?”

“還沒有!”

“荒唐!”胡邑王斥聲,“一個王爺,竟然能讓刺客潛入府中,動手傷瞭你不說,現在卻還逍遙法外,你這個王爺是怎麼當的?”

“還請父王恕罪!”那拓跪瞭下去。

那延立刻說:“父王息怒,相信往後阿拓定會加大王府的戒備,何況他也受瞭傷,請父王不要降罪。”

那拓眼裡的怒火更重。

心裡千萬頭草泥馬奔頭而過。

他不得不佩服那延!

這一招,夠狠!

胡邑王心頭有氣,根本不管自己兒子是否受傷的事,他擺擺手:“罷瞭罷瞭,都出去吧。”

那拓喊道:“父王……”

“出去!”

怒喝一聲。

一旁的李喬趕緊出聲勸道:“兩位王爺還是先離開吧,大王需要休息。”

那拓頂著心裡的一團氣從地上起身,看瞭一眼身側的那延,這才畢恭畢敬的拱手。

“兒臣……告退。”

字字用力。

那延也緊隨其後出去瞭。

二人剛從大殿裡出來,那拓腳步一停,轉身質問那延。

“你什麼意思?”

那延笑瞭下,“這話,我好像沒聽明白。”

“你故意在父王面前逼我說出我受傷的事,好拉我下臺!皇兄啊皇兄,你可真厲害。”

“你誤會瞭,剛才你險些摔倒,我無意間碰到瞭你的傷口,難道關心幾句也有錯?再說,是父王讓我說的。”呵呵。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