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此恩情,我沒齒難忘

雖說宋止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赴約,可邀請函到底送來瞭,總不能給弄臟、弄壞。

自然很珍愛。

瑯泊見此,便雙手抱胸道:“你們這些文人,不是整天吟詩作對,就是喜歡聚在一起說些文縐縐的話,道些文縐縐的詩句,現在竟然還弄一個什麼燈會,真是稀奇!好像你們都沒事做似的。”

宋止:“……”

“我看啊,你還是在屋中多看看書,正所謂,笨鳥先飛,人傢去燈會,你就好好看書,將來高中狀元,多少個燈會都等著你。”

“瑯公子說話真有意思。”

“有意思?我說的是認真的。”

“我隻是覺得你說話與別人都不同,嗯……比較有趣吧。”宋止腦子裡能蹦出來的,就隻有這個詞瞭。

噗——

瑯泊內心是凌亂的。

他可不想走搞笑路線!

明明是個認真的漢子好不。

他沖著宋止嚴肅的回瞭句:“我倒是覺得宋公子你才是個有趣的人。”

然後走瞭。

“……”

宋止表示很無語。

……

這幾天裡,紀雲舒一直都在等南國候那邊的消息。

景容也派人去瞭一趟南國候府。

帶回來的消息的是——侯爺閉門不見。

閉門不見?

這是個什麼情況?

想來,有關察禾的線索幾乎為零。

或許,真的如同一開始他們猜測的那樣,那個叫察禾的人,不是死瞭,就是早早離開瞭胡邑。

所以,他們也決定瞭,再等兩天若是還沒有消息,就啟程離開高定,一路去尋,再找不到,就直接離開胡邑,返回侯遼去找三爺。

因為再沒有任何線索,他們每在高定停留一天,就多瞭一份危險!

白音自那天晚上做瞭一個夢之後,就一直悶悶沉沉。

一直不在狀態上。

時常發呆許久。

此時,他坐在石階上,目光呆滯,手裡卻熟練的把玩著自己那把鋒利的短刀。

景容踱步走到他身邊,雙手背在身後,輕仰頭看著遠處萬裡無雲的天空。

大雪已經停瞭。

天氣也漸漸的好轉起來。

二人都沒說話。

一個站著。

一個坐著。

良久——

白音側眸抬起,問:“雲舒真的已經決定好瞭?”

景容“嗯”瞭一聲。

“真的要走?”

“嗯。”

白音陷入瞭沉默。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刀背上輕輕劃過!景容將視線從遠處收回,說:“我們來高定已經很久瞭,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個南國候的身上,可如果再沒有消息,我們就必須離開這瞭。之前因為杜慕白的案子,我們已經吸引瞭很多人的註意,那位二王爺甚至想拉攏我與雲舒做他的門客,我雖已拒絕,但也得罪瞭他,到時候,要是我們再暴露瞭身份,說不定會有很大的麻煩,所以不能再在這裡多待瞭,離開高定後,我們再一路尋過去,實在找不

到,就等離開胡邑後,再去找三爺。”

“找他有用嗎?他如果願意說,就直接跟我們說瞭,也不至於讓我們在這裡兜圈子兜瞭這麼久。”

“這是最後的一條路,我們也隻能這麼做!”

無奈!

三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白音嘆瞭一聲氣。

隻好如此瞭。

緩時,景容忽然問他:“你這是怎麼瞭?”

“我?”白音問,“為什麼這麼問?”

“昨天宋止說你喝多瞭,是什麼原因?”

“沒什麼……”

“別告訴我真的像瑯泊說的那樣,你是因為做瞭個噩夢,所以借酒消驚!你知道的,我不信這些。我要聽實話。”

白音苦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說說看。”

“我確實做瞭個夢,那個夢……很奇怪。”

“如何奇怪?”

白音頓瞭下,才告訴他:“我竟然夢到瞭連雀。”

景容驚:“他?”“但是……是一個叫連雀的孩子,還有一個叫阿瑾的人,具體的我記得不是很清楚瞭,模模糊糊就隻記得一些零碎的,還夢到瞭一場大火,那個時候,有一個女人拉著我的手一直跑,等我回頭,身後是一片

大火,我還聽到瞭號角的聲音……”他忽然搖搖頭,“具體的不記得瞭,後來就醒瞭,結果被瑯泊那傢夥一鬧,就睡不著瞭,這才出去喝酒的。”

對之後連雀有來過老宅的事情,他隻字不提。

因為他不能確定,那是自己喝酒後的幻想?

還是真實的?

景容聽完他的話之後便默然不語,心裡仔細的琢磨著那個夢境。

連雀?

女人?

大火?

這些關鍵詞,似乎根本組不起來。

隻道:“這或許是你以前丟失的一段記憶。”

白音兒時失去瞭記憶,最近這段時間,他腦子裡總會頻頻閃過很多畫面。

這也說明,他在慢慢的記起以前的事情瞭。

但他也很震驚。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跟連雀……到底是什麼關系?”

……

兩天後。

南國候那邊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甚至一點動靜都沒有。

景容派人詢問的人帶回來的消息依舊是“南國候閉門不見”。

莫非,人傢口口聲聲說要報恩報恩,不過是說說而已?

但再這樣下去,他們已經等不及瞭。

那天,景容就命人收拾好瞭東西,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離開。

宋止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將東西一一收拾好,然後搬上瞭馬車。

他不禁眼底濕潤。

心中不舍!

站在原地許久——

他才邁步上前,認真的詢問景容:“景公子,你們當真要走?”

景容點頭:“是,已經決定離開高定瞭。”

宋止勸阻:“這幾天天氣雖然好轉瞭,但是路面還結著冰,不如……晚一天再走吧。”

說白瞭,就是不舍。

景容正欲開口——

紀雲舒便走過來,接過話說:“宋公子,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不能再在這裡多待瞭。”

一天都不能多待!“哎!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多說什麼瞭。”宋止多是無奈,又感激道,“這一路上以來,多虧瞭有你們,我才能從義烏順利到達高定,而且這段時間你們對我如此照顧,此恩情,我沒齒難忘。”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