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所以……我們的機會來瞭

為瞭避免府外有胡邑王的眼線盯著, 南國侯是深夜才過來的。

這也是以防萬一。

而恭遲也並未離開這座偏僻的宅子。

他此刻坐在廳裡。

就是為瞭等南國侯!

大廳的十分簡陋,木質的房梁和柱子很多都被蟲子給蛀瞭一圈。

還有很多蜘蛛網!

庭院裡也雜草叢生。

一看就是多年沒人居住過,隻是臨時用來安置連雀的。

他正正的坐在那張破舊的梨花椅上,目光緊緊的看著庭院。

這會,又下起瞭雪。

雪花的隨著微風飄落,周圍微光隱隱閃閃,映照在雪花上,頗有幾分孤寂的美感。

恭遲不由的想起瞭自己的兒子。

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瞭!

本該一傢人團團圓圓,他卻白發人送瞭黑發人。

孤身一人!

想到此處,他放在椅子上的手便漸漸捏成瞭拳頭。

直到南國侯披著一件黑色鬥篷而人。

他起身相迎,方才臉上的難受之感也逐漸散去。

南國侯將鬥篷脫下交給瞭身邊的小廝。

又將小廝譴退。

“人呢?”他急切的問道。

恭遲說:“放心,人已經沒事瞭,也醒瞭過來。”

“我去看看他。”

“侯爺不必這麼心急!”

“……”

恭遲嚴肅的望著他:“我想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其他的事。”

南國侯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道:“我說瞭,隻要你幫我救出人,我就信你,現在自然不會反悔。”

“也就是說,我與侯爺心在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瞭。”

“隻要相爺不棄船離開,我想這條船……就不會翻。”

恭遲得到瞭滿意的回,笑道:“有侯爺這句話,我就放心瞭。不過還有一事,我想侯爺應該還不知道吧,就在今天,大王已經下旨,將年祭的事交給瞭二王爺。”

嗯?

南國侯問:“所以呢?”

“所以……我們的機會來瞭。”

“你的意思是?”恭遲行瞭兩步,繞到南國侯的身後,眼神一沉,嘴角帶著笑,十分肯定的說:“還有半個月就到除夕,而那天晚上會在宮裡的祭天臺進行年祭,所有人的註意力也都會放在

年祭上,那個時候,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年祭!

圍宮?

這是突然就冒進南國侯腦裡的兩個詞。

他驚瞭下,當即心有顧及。

皺著眉頭思慮半響。轉身看著恭遲,告訴他:“相信相爺應該知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現在距離年祭隻有半個月的時間,時間緊迫,根本不夠!若是冒然行事,恐怕到時候會有變節,

你我不但不能達成目的,還會葬身在年祭上。”

可恭遲與他持完全相反的態度:“那是因為之前隻有你一人之力,但現在不同,是你我二人之力!半個月的時間,綽綽有餘。”

肯定!

很有自信。

但——

南國侯依舊有所擔心,道:“相爺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否在年祭的時候行事,我還需要再想想。”

“好,不過侯爺要盡快答復我,總之,我這邊隨便準備好,隻等你一句話。”恭遲認真道,而見時辰已經很晚瞭,又說,“那就不打擾侯爺去找看你的人瞭,告辭。”

便出瞭廳,離開瞭這座老宅!

南國侯在原地小站瞭會。

仍在思考恭遲的意見。

最終還是無法拿定主意,便去看望連雀瞭。

連雀喝完藥後,就讓趙奇先去休息。

他要等!

當南國侯進來時,他顧不上身上的傷口,正要下床。

但立刻被南國侯,摁在床上坐著。

“你身上有傷,不要動。”

連雀眼底不由一濕,心裡既開心,又激動:“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侯爺。”

“你現在怎麼樣?”

“屬下沒事,侯爺不用擔心。隻是此次我貿然行事,讓侯爺勞心,是屬下的錯。”

“此事已經過去瞭,不必再提,隻要你沒事就好。”

連雀點頭,忽然問:“侯爺,恭左相的事……究竟?”

南國侯道:“此事說來話長,你先休息兩天,到時候再說。”連雀雖然不是清楚其中過程,但還是帶著提醒的口氣道:“侯爺,雖然此次是恭左相出手幫忙救瞭我,但是屬下還是要提醒侯爺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當年……”圍宮

的人當中也有恭左相。

最後一句話,他並沒有說出口。

南國侯是明白的,道:“我當然知道,你不用擔心,隻管好好養傷就是!等明日一早,我出城一趟,把救出你的消息告知阿瑾他們,免得他擔心。”

“侯爺要親自去?”

“嗯。”

連雀察覺出瞭什麼,擔心的問:“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等明天商議之後再定奪。”

南國侯始終沒有將事情清清楚楚的告訴連雀,也是顧慮到他的傷勢,不想讓他太擔心。

第二天。

南國侯便以出門采購商品物料的理由出瞭城。

城門口的侍衛也知道他多年本本分分經商,所以並沒有仔細盤查就放行瞭。

到瞭竹屋,他就將連雀消息告訴瞭紀雲舒等人。

眾人總算松瞭一口氣。

同時,也將和恭遲之間達成瞭合作告訴瞭他們。

三爺一聽,十分震驚:“侯爺,你真的相信他?”南國侯嘆瞭一聲氣,說:“不是信與不信,而是我們現在的的確確需要他,他當年怎麼說也是個大將軍,他的很多舊部下也都分散在高定外的各個地方,隻要你一句話,那些兵馬仍舊為他所用!而我們手上有前朝留下的勢力在手,朝中也有很多我們安插好的官員在!若是進入王宮並不困難,但要是真的圍宮,想奪得王位,需要的就是兵馬

!而這個,隻有恭遲就能給我們。何況,他隻是想為他的兒子報仇,與我們的利益並不沖突,加上這次他確實救瞭連雀,也算表明瞭一切。”

“但他畢竟為胡邑王賣命瞭二十幾年,現在改投,說是為他兒子報仇,但就怕其中有詐!”“我也考慮過這一點,所以阿瑾和雲舒的事,我並沒有告訴他,也是以防萬一,怎麼說,也不能全信他,要是到時候真的出瞭什麼事,我就算無法抽身,你們也能安然無恙。”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