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0章 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碼頭,熱鬧雲雲。

河岸邊停靠著很多貨船和客船,幾乎每日都擠滿瞭嘉和碼頭。

紀雲舒尋瞭幾艘船,才找到去涼州的大船。

可那船傢卻為難的說:“姑娘,今日這船怕是載不瞭你瞭,要不,你還是明天再走吧。”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她已經一而再的拖下去瞭。

“為什麼?”

“今日去涼州的船昨天就有人包下瞭,所以……沒辦法。”

誰這麼土豪包下兩層大船!

而且每天去涼州的隻要一艘船,若是包下,必然是大價錢。

紀雲舒往船上看瞭看,船邊口上站著寥寥幾人:“船傢,我去涼州有要事辦,可否容我上去,占不瞭多大的地。”

“這個……”

“我不會打擾到你船上的客人。”

這姑娘生得美,那雙漂亮的眼睛加上略微帶著懇求的語氣,讓人心底不由而上的湧瞭一股子的憐憫和不忍。

船傢苦巴巴的皺著眉頭,若是平時,他必定讓這姑娘上去瞭。

可今日……

“姑娘,你別為難我,實在是不行,裡面的那位公子說瞭,除瞭平時船上伺候的幾個人以外,不能有任何閑雜人等再上去,你隻能等明天有船再走瞭。”

紀雲舒也不想為難他,可一等再等,明天若是再出現什麼情況,她豈不是會在這裡拖死?

實在沒辦法,也就隻能走山路。

冒險一回。

她細細酌量,隻好打消走水路去涼州的念頭。

正要離開,大船上卻傳來一道聲音:“讓她上來吧。”

聞聲抬頭一看,就見溫澈一身華服站在船頭。

他雖已三十有幾,卻生得不錯。

那雙沉冷的眼睛裡透著一股莫名的陰鬱。

這樣的人,身上是有故事的。

紀雲舒看向他的同時,他也將視線落在瞭她的眼睛上。

昨天匆匆一見,二人未有一句相說。

但紀雲舒卻明顯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而且心思詭重。

是個深謀遠慮、處處謹慎的人!

那這包下大船的人也就是他瞭!

隻是,他為何在這?

船傢聽瞭溫澈的話,趕緊佝著腰說:“得,這就讓這位姑娘上船。”

溫澈便轉身入瞭船艙。

沒有再說一個字。

紀雲舒心裡還在困惑著,船傢便領著她上瞭船。

可是剛上去,就碰到瞭夷維安。

他本要去船尾查看情況。

“等等。”將船傢和紀雲舒攔瞭下來。

船傢客客氣氣的彎瞭下腰。

“不是說瞭,不準閑雜等人上船嗎?你怎麼還帶人上來。”夷維安語氣嚴厲。

他上下打量著紀雲舒。

以防此人有什麼詭計。

紀雲舒雖將頭微微低著,但目光也在夷維安的身上滾瞭一圈。

這人……不就是她和離川在沙漠裡遇到的那行人的將領嗎?

因為夷維安臉上的那道疤痕太醒目瞭!

一認便知。

那寫著“靖”的旗幟此時並沒有掛在船上,所以紀雲舒未上船時,不知道他也在!

之前是因為在南塞沙漠,為瞭防沙漠裡的匪賊們心生搶奪之心,所以才掛“靖”字旗幟給那些人作警示,但現在到瞭曲薑,掛著旗幟便會招搖,說不定還會惹來什麼麻煩。

所以,夷維安就讓人把旗子給摘瞭。

隻是,這人怎麼會和溫傢兩兄弟在一起?

他們是什麼關系?

那麼此次溫玉出現在沙漠裡的原因,是否又跟運送靖安王遺體一事有關?

紀雲舒心頭縈繞著一層層的困惑。

船傢解釋:“是剛才那位溫公子允許這位姑娘上來的。”

“嗯?”

溫澈是瘋瞭嗎?

運送靖安王是何等大事,怎麼能讓不相幹的人上來。

要知道,夷維安唯有安安全全的將靖安王運送到燕京,才有留在燕京的機會。

所以,他比溫傢兩兄弟二人還要警惕。

可這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而且孤身一人,倒也不像是“來者有心”的樣子!

一個女人,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而且是溫澈的意思,他總不能再將人給轟下去。

便隻好作罷。

“算瞭,上去吧。”

船傢應聲,便領著紀雲舒進去。

好在夷維安沒有認出她!

船夫將她領到下面船艙的一處狹小的隔間裡。

“去涼州得五天時間,姑娘就在這休息吧,一日三餐,自有人送來。”

“多謝。”

“那我就不打擾你瞭,任何事情你隻管開口,我就在上面。”船傢很是熱情,臉上的笑未減半分。畢竟眼前這女人確實生的漂亮動人,他雖有兒有女,但到底是個男人,如今身體也很硬朗,若有三分心思摻和在裡頭也是自然,但到底不是什麼壞心思,不至於犯花花腸

子,做出什麼有違常理的事情來。

紀雲舒剛才在上船的時候發現,雖然船板上隻站著寥寥幾個人,可船上的人很多,都是男性。

她好奇的問:“船傢,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我看他們好像不是普通行商的。”

船傢說:“他們確實不是行商的,一件貨物也沒帶,但我也不清楚他們的身份,給瞭錢,我就收!但奇怪的是,他們抬著一口棺材。”

“棺材?”

靖安王的棺材!

“是啊,看那口棺材也非尋常人用的起的,姑娘這幾天若是沒什麼事就安心在這底下待著,不要上去。”

提醒她。

紀雲舒點頭:“我明白。”

“那我先走瞭。”

船傢離開後,紀雲舒將這狹小的船艙裡倒騰瞭下,好讓自己待著舒服點。

夷維安在見到紀雲舒之後,就去找溫澈。

溫澈正在喝茶!

他問夷維安:“都安排好瞭?”

“都安排好瞭,馬上就可以出發。”

“有勞夷將軍。”

“都是應該的。”夷維安欲言又止瞭會,才問,“溫將軍,那位姑娘……是你什麼人?”

溫澈放下茶杯,神色平淡,知道他口中說的“姑娘”是指紀姑娘。

想來他們剛才是碰到瞭!

便說:“那位姑娘我倒與她不熟,隻是,她在南塞沙漠的時候出手幫過阿玉,方才聽她也要去涼州,但去涼州的船就隻有我們這一艘,所以才允她上瞭船。”這一說,夷維安才稍稍松警瞭下。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