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0章 造反?

“就憑這關系到溫蘇兩傢的生死存亡。”

呃?

溫傢父子三人聞言,皆是一愣。

滿頭困惑。

卻也意識到事情似乎不簡單。

廳中陷入一陣沉默,溫老將軍率先開口問:“紀姑娘的意思,老夫不是很明白。”?紀雲舒正色,解釋:“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瞭,當時在南塞和船上暗下殺手的是斬九司的人!而指使斬九司的人……是易太傅,這是我們親眼所見,覺無半句虛言!按理說,易太傅這麼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過於冒險,一個不好,就等於將自己置於兩難境地!易太傅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做一件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事,除非……他是

為別人做事,這背後真正的推手,相信溫老將軍應該能猜到。”

溫傢三父子都聽明白瞭她的話。

十分驚訝!

溫澈道出:“皇上?”

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更讓人難以接受。

溫蘇兩傢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皇上怎麼會……

為瞭讓自己的話更具可信度,紀雲舒繼續道:“當時在賽仙樓與溫老將軍同一個閣間的人,除瞭康定候……還有易太傅。如果他有心,當時絕對可以趁此下毒。”

溫老將軍順著他的話驟然一想,眸子微瞇,說起那天的事情來:“當時樓中小廝送來酒,直接放在桌上,老夫讓其退回,這順手遞酒的人……就是易太傅。”

如此一來,溫老將軍的心中當真起瞭一絲懷疑。

然——

溫玉不信:“一派胡言!紀姑娘,你的為人我信得過,也知道你是個好人,但你將此事牽扯到皇上,知不知道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何況,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等紀雲舒接話,一臉凝重的溫澈開口道:“皇上要我們自相殘殺,好鏟除溫蘇兩傢在朝中的勢力!”

自相殘殺,多麼嚴重的詞!

“哥,你不會真的相信吧?”

溫澈沒有搭理,看向紀雲舒,問:“紀姑娘,你告訴我們這些,是想我們救蘇將軍吧?”

明人不說暗話,紀雲舒說:“是,現在唯一能救蘇先生的人,就是你們。”

溫澈洞悉明白,看向自己的父親,喊瞭一聲:“爹?”

以請示溫老將軍的意思。溫老將軍至此還沉默著,實在是因為剛才紀雲舒這番話讓他多少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也在意料之中,溫蘇兩傢在朝中的勢力漸大,皇上自然忌憚,要從中壓制也是早晚的

事,但是沒想到,竟是用這樣的手段。紀雲舒見他持久沒說話,便趁熱打鐵道:“我知道我所說的話,你們未必全信,但我所言是真,眼看為實,可拿一切擔保,溫老將軍,相信你心裡已經拿定瞭主意,也分得

清真假,希望你出手相助,救出蘇先生。”溫老將軍沉瞭聲氣,隻手放在膝蓋上捏起瞭拳頭,才緩緩道:“既然紀姑娘的話已經說到瞭這,那老夫就開門見山,我並非真的想借此事為難蘇子洛,畢竟我與他父親有過

八拜之交,往日,我也喚他一聲賢侄!正是因為念及這份舊情,所以才沒有將他一路追殺我兒的事上報給皇上,更不忍蘇傢從此斷後。”

如此一說,溫玉才恍然明白。

難怪之前父親不讓他將這件事告訴皇上,原來……是念那份舊情。

溫老將軍說罷,嘆瞭一聲,無奈道:“但是如今……晚瞭。”

紀雲舒不解:“為什麼?”“當時運送靖安王遺體回燕京的人當中,有一個叫夷維安的人,他當年因為犯瞭點錯,被派去駐守菱塘郡,抱負空置多年,終於得以借著運送靖安王遺體有功的名頭留在瞭燕京,但此人野心頗大,不安小利!他不知道從何得知,當初在船上的那行刺客是蘇子洛派去的人,所以暗中稟告瞭皇上,皇上得知後,昨夜急召我進瞭宮,問及此事,

即便我心有不忍,但終究不敢欺君隱瞞。皇上勃然大怒,現在不僅要追究蘇子洛下毒的罪名,還要追究他暗殺和毀壞靖安王遺體的事,三樁大罪,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

紀雲舒胸口赫然一緊:“可一切都是皇上在暗中操作。”

“紀姑娘,你還沒明白老夫的意思,若如你所說,一切都是皇上蓄意謀劃,那麼……皇上就是要借這些事殺瞭蘇子洛,誰也救不瞭!”

語氣中透著諸多無奈。

景容眸子緊瞇,道出:“可如果蘇將軍死瞭,下一個,就會輪到你們溫傢!”

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到瞭他身上。

景容眉目嚴肅,繼續:“要想扭轉局勢,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溫蘇兩傢聯手!”

廳中再次陷入瞭一片沉寂中。

那凝重的氣氛幾乎壓得幾個人透不過氣來……

仿佛外頭雪花落地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

冷厲的寒風也刮得越來越厲害!

不知過瞭多久,溫老將軍才道出一句讓人震撼的話:”你們是想老夫……造反?"

……

晚上,雪下得越來越大。

夜下的燕京城顯得格外剔透,仿佛陷入瞭一片氤氳中,朦朦朧朧,美不勝收!

人們並沒有被賽仙樓的命案和寒冷的大雪影響分毫,如往常一樣。

偌大的燕京城也仍舊燈火透紅,繁華如煙!

大理寺監牢

牢中散發著濃重的潮濕味,夾帶著惡臭和血腥的味道,越是往裡走就越是讓人覺得惡心。

溫澈動用瞭自己的權利,帶著紀雲舒和景容悄悄進來瞭。

蘇子洛所在的牢房不大,地上鋪滿瞭碎草和一張簡單輕薄的毯子。

由於四季潮濕的原因,牢房四周的墻壁都起瞭青苔,斑駁可見。

灰暗的燭光也被從鐵窗外吹來的冷風拂得搖搖晃晃、忽明忽暗,帶著瘆人的詭異感……此時,蘇子洛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一塊薄薄的毯子,神色平靜,深邃的雙眸看著牢中那扇小小的鐵窗,窗外白雪紛飛,冷風呼嘯,一粒粒雪花像長瞭翅膀的精靈,披著

水晶一樣的光澤外衣飄揚而過。卻是那般的憂傷……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