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 快瞭

領頭羊?

紀雲舒墨色的眸子困惑的看著他。

景容:“父皇本打算派兵部的仇大人帶兵過去,但忽然有人親自請命,將這事給攔瞭過去。”

“誰?”

“你猜猜。”

她平時畫像就已經燒腦得要死瞭,現在還讓她猜。

好吧,猜就猜唄!於是想瞭會,腦子裡琢磨起來,口中嘟囔,“你連朝服都不換就過來,想來那人必定是讓你和朝堂官員都很震驚意外,應該是個不怎麼說話,甚至不愛出風頭的人,嗯……是個新官?可朝中近日來也沒有新

入的官員啊!何況這還是一樁苦差事,很多人都是能避則避,沒人會主動往前沖,那麼琢磨來,琢磨去,也就隻有一個人瞭,那就是……賢王。”

分析的頭頭是道!

景容點頭,“你這腦袋瓜子倒也靈活。”

證明她確實猜對瞭!

但——

紀雲舒不是很明白,“他不是才入朝一兩個月嗎?聽說在朝上也很規矩,怎麼現在這麼大的任務都敢接?”

不要命瞭嗎?景容:“這一兩個月來,他確實好學,之前對朝中之事不懂的地方也一直在學著,對朝中大臣謙和有禮,有些事也不爭不搶,行的也都是為國為民的事,著實看不出有當初景亦的那份野心,朝中大臣也漸漸

對他少瞭幾分偏見,而今日他忽然接下這件事,估摸著也是想彰顯下自己的能力,但終歸也不是壞事。”“你既有心助他登上皇位,此次這件事情就正好當是檢驗,看看他究竟是明君?還是昏君?你心裡也好有個底,早做防備,隻是,賢王畢竟久居深宮,更是初生牛犢、涉事不深,若是沒有人幫他的話,隻怕

此次他手力不夠,這桶水提不起來,萬一都晃完瞭,就弄巧成拙瞭。”紀雲舒分析利害。

但——

景容卻看著她的雙眸,嘴角上忽然勾起一抹深笑,“你這是在擔心他?”

“我隻是實話實說。”

“是嗎?”

“你別胡思亂想。”紀雲舒白瞭他一眼,那傢夥真是變著法在吃醋。

景容被她的模樣給逗笑瞭,方才心中一片烏雲仿佛被她一掃而去。

正要開口——

外頭來瞭個小廝,通報,“王爺,賢王在外頭求見。”

嗯哼?

這曹操怎麼說來就來?

二人對視一眼。

隨即,景容沖著小廝點瞭下頭,“去請賢王到大廳等候,本王換身衣裳就去。”

“是。”

小廝去瞭。

景容根本沒有去換衣服的意思,慢悠悠的又喝瞭一杯茶。

紀雲舒瞧著,問,“不去?”

“等等。”

“可人都已經來瞭。”

“他等出宮等瞭十四年,莫非這點時間也等不瞭瞭?”景容反問。

這話沒毛病。

可是,紀雲舒想想,不明,“賢王這個時候來找你,是為瞭什麼事?”

“求伯點燈。”

求伯點燈?

四個字自他手中緩緩溢出,帶著詭異的感覺。

……

此刻,景賢正跟著小廝從門口進來。

他披著披風,邁著小步跟隨,一路進,一路看。這竹溪園進門旁就有一片小竹林,冷風吹過,嗖嗖作響,但不覺得陰森,反而像鈴鐺般悅耳好聽,可這裡不比容王府,地理位置有些偏,宅子也不大,建築擺設之類的都比較陳舊,但是格局佈置得十分雅

致,很多物件看似是舊物,可裝飾得卻極其雅致精細,透著復古樸素的感覺。

他沒想到,景容竟然會為瞭一個女人拋棄容王府的大床,跑來這裡住著。

愛情的力量確實很大!

“賢王這邊請。”

小廝領著他到瞭大廳坐下,趕緊上瞭茶和點心。

他也十分客氣,道瞭聲謝,臉上始終帶著溫和謙虛的笑。

“賢王稍等,王爺說換瞭朝服後就立馬過來。”

“好的。”

小廝正準備出去,他忽然問瞭句,“對瞭,你傢王爺來這裡住瞭多久?”

小廝掀瞭掀眼皮算瞭算,“反正好久,反正紀大人來這裡多久瞭,王爺就來這裡多久瞭。”

“那紀大人現在是否每日都在查《臨京案》?”

“是啊,經常忙活到很晚。”

“查得怎麼樣瞭?畫像都出來瞭嗎?究竟缺瞭誰?案子可有什麼眉目沒有?”他一連串的問瞭過去,身子也不由的往前傾瞭傾。

語氣聽上去十分在乎。

可見他對《臨京案》很上心。

小廝被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抬著眼睛想瞭想,整理一番,才搖頭,“查得如何就不知道瞭,但是聽說快瞭。”

“快瞭?”

“是啊!”

景賢目光一垂,嘴角及不可見的牽起瞭一抹笑容來。

快瞭!快瞭!

仿佛自己走的這條路終於快到盡頭瞭。

他暗暗舒瞭一口氣。

小廝也沒有多言,默默退下。

而景賢在這裡等瞭很久,直到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漸漸放涼瞭也不見景容過來。

他便趕緊與門口的小廝說,“若是容王在忙的話,我就稍後在來。”

小廝剛要回答——

景容來瞭!

一進來,便十分歉疚道,“來很久瞭吧?方才我在那邊忙點事,給耽誤瞭。”

景賢:“沒有,我也才剛到。”

“那就好。”他坐下,卻看瞭一眼擺放在景賢面前的那杯茶,神色當即一緊,怒喝小廝,“你是怎麼辦事的?沒看到賢王的茶都冷瞭嗎?怎麼還不去換?”

語氣很重!

大怒。

小廝哆嗦,低著頭,顯然有些被嚇到瞭。

心想,王爺今日是吃瞭什麼炸藥?

“是,是小的錯。”

“那還不趕緊去換。”

“這就是去換。”小廝哈腰,趕緊去換熱茶。

景賢有些尷尬,趕忙說,“你又何必與他置氣?熱茶和涼茶也沒什麼區別。”

“怎麼會沒區別?”景容肅色一正,“你來府上就是客,可他們連待客之道都不會,自然該好好教訓一番,要不是你在這,我剛才就拉他出去打板子瞭。”

“……”

景賢啞巴瞭。

“對瞭,你來找我有何事?”

他趕緊道明來意,“其實……是為瞭今日在朝堂上的事。”

“陜西山賊一事?”“是!”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