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方瓏拉開門,不吱聲,隻沖著門外的周涯嘻嘻笑。

周涯冷嗤一聲,手罩住她的臉,推著她的腦袋往裡走。

門一闔上,方瓏立刻扒拉下他的手,張嘴就往虎口咬。

周涯也沒客氣,一彎腰,一曲臂,直接把她攔腰扛起。

方瓏倒抽一口氣,同時松瞭口。

——每次這個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像袋大米,周涯想把她搬到哪就搬到哪。

周涯把她丟到床上,單膝跪上床,俯下身想吻她。

方瓏故意不配合,撇開臉不讓他親嘴巴。

周涯無所謂,別的地方也可以。

臉頰,下頜,眼角,最後到瞭耳側。

舌一卷,就把耳珠含在唇間啄吻。

灼熱的氣息,吮吸的聲音,對方瓏來說都是突如其來的刺激,她受不住,喘著氣想拍周涯肩膀。

周涯雙手一抓,握住她兩邊細腕,高舉過頭,重重壓在一旁沒迭好的拉舍爾上。

“……以後內褲自己洗。”他邊吻她耳廓邊說。

“不要……你幫我洗。”

“我是你保姆?”

方瓏雙手被壓得動彈不得,但雙腿暫時不受限制。

一拱腰,一抬臀,雙腿盤上男人勁腰。

嘴唇在周涯脖側胡亂吻,聲音又軟又黏:“你是我哥啊……”

周涯猛吸一口氣。

如今他有些聽不得這個稱呼。

小情侶玩兒情趣的時候會“哥哥”“妹妹”地互稱,可他和方瓏,是真有那層關系存在。

他洗完澡穿的運動褲,佈料軟,方瓏很快感覺到他的變化。

她驚訝於他過分明顯的形狀,心臟噗通噗通跳得歡。

一起住瞭這麼多年,朝見口晚見面,方瓏偶爾會無意間看到些東西。

她知道周涯尺寸不小,可從未如此直接地感受過。

雖然剛才在面包車裡蹭過也磨過,但被牛仔褲壓制住的小獸並未顯露真面目。

如今那物什就像架在火上燒的利刃,又燙又硬。

氣勢洶洶,無法忽視。

方瓏對未知有些莫名恐懼,嘴裡卻還要裝作經驗老道:“你多久沒做瞭啊?怎麼輕輕碰一下就這麼硬?”

周涯抬起頭白她一眼,緩聲警告:“方瓏,你這張嘴巴,除瞭挑釁吵架還能用來幹嘛?”

“哼哼,你這就不知道瞭吧。”方瓏賤兮兮地把臉湊過去,在他略微長出胡茬的下頜落下親昵的吻,貓叫似的呢喃,“還能吃你做的蛋炒飯……”

她不知道周涯記不記得,她自己對小時候的那盤蛋炒飯是記憶深刻。

那段時間父母像著瞭魔,幾乎天天不著傢,或者會在方瓏上學的時候回傢一趟,待她回傢,傢依然是個空殼。

隔夜冷飯和幾個雞蛋,仿佛已經是最大的施舍。

那個晚上,方瓏本來打算隻吃那包偷來的幹脆面墊墊肚子就行,把飯和雞蛋留到第二天再吃。

作業寫一半,有人按門鈴,把她嚇瞭一跳。

那些天常有陌生人上門,不按門鈴,直接捶打防盜門,喊著她父母的名字。

砰砰聲巨響,夾雜著粗言穢語。

父母提前警告過她,無論外面的人怎麼叫罵,千萬別開門。

所以一有人來,她都會躲進房間。

方瓏在房間躲瞭一會兒,發現這次與平時不同。

門外那人沒有因為沒人開門而逐漸脾氣暴躁,還是很耐心的,每隔幾秒按一下門鈴。

她踮腳去看貓眼,是個大哥哥。

有一點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她開瞭門,因為她還看到大哥哥手裡拎著一袋水果,和一盒藍罐曲奇。

藍罐曲奇耶,她都忘瞭有多久沒吃過。

她好喜歡裡頭帶葡萄幹的那款。

光是這兩樣東西,足夠讓她吃上好幾天。

大哥哥很高,方瓏得仰起腦袋,接著他蹲下來和她平視,說他是她的表哥。

他一開口,方瓏就有印象瞭。

是大姨傢那個撿回來養的“小啞巴”。

時不時夾雜氣音的沙啞聲,方瓏沒聽別人有過,所以就算隻見過幾次面,她還是記住瞭。

後來周涯給她炒瞭個蛋炒飯。

方瓏不知道多久沒吃過正兒八經的飯瞭,狼吞虎咽,仿佛餓死鬼上瞭身。

好好吃。

她滿腦子全是,這蛋炒飯太他媽好吃瞭。

之後接近一個月,她靠著周涯的“接濟”活著。

也試過自己炒蛋炒飯,但出來的炒飯黏黏糊糊,怎樣都做不到像周涯那樣粒粒分明。

後來無論周涯給她做瞭什麼大餐,雞鴨鵝,魚蝦蟹,好吃是好吃,她也喜歡吃,但還是對那口炒飯,念念不忘。

……

“蛋炒飯?明天想吃嗎?中午給你炒。”

周涯習慣性地詢問,說出口才覺得犯傻。

哪有人在你儂我儂的節骨眼兒上談論明天午飯吃什麼的?

方瓏也是第一次在這種氣氛中被問“想不想吃蛋炒飯”。

她嘻嘻笑出聲,乖巧地說“好”。

周涯想親她的唇,循著她的笑聲貼過去:“這張嘴,罵人厲害,吃飯也厲害。”

“哦,我還能吃其他東西……”

方瓏手不老實,往下偷摸瞭一把周涯的腰,再飛快摸到他褲襠處。

掌心握瞭一下,她眨瞭眨眼,瞬間改瞭口:“嗯……也可能吃不下。”

怎麼那麼粗……

周涯聽得腦門發麻,腰眼泛酸。

他傾身咬她的唇:“媽的,你別說話瞭。”

這次方瓏沒躲瞭,探舌與他糾纏。

她有心引誘他,洗完澡隻套瞭件寬松t恤,裡頭真空。

這麼大尺寸的t恤,依然是她在周涯那順來的。

周涯早察覺她衣服裡未著分寸,也不壓著掩著瞭,從衣擺長驅直入,肉貼著肉揉著她的乳。

他早就知道她穿什麼尺寸的內衣,平日埋汰她沒幾兩肉也隻是嘴賤。

肉全長在這兒呢。

還有鼓翹桃臀。

奶尖尖被略糙的指尖刮過,不一會兒就顫巍巍立起來。

周涯隔著衣服含她的奶子,左邊的吃完,再去吃右邊的。

佈料很快洇開兩灘水跡,周涯腦門一熱,竟有身下女孩已為人母、漲奶溢乳的錯覺。

方瓏既舒服又難受,穴縫濕噠噠的,感覺水兒比以往豐沛許多。

她舔瞭舔唇,忍不住小聲哼唧:“周涯……周涯……”

“知道,我幫你。”

周涯拉起方瓏t恤衣擺,攥成一束,讓她咬住,“方瓏,不能出聲。”

許是因為染上情欲,他的聲音好似風從山谷裡來。

深邃,遙遠。

有著未知的危險。

她張口咬住衣擺,眼睛潮濕地望著周涯。

周涯吻瞭吻她的頰,順手把床邊的小夜燈關瞭。

房間瞬間墜入深海,他也潛瞭下去,半蹲在床邊,吻上那脹卜卜的饅頭穴。

她那處覆著細軟蜷毛,舌頭沿著花縫由下往上,隻舔瞭幾個來回,就顫巍巍敞開細縫。

就像被猛火強攻的花蛤,露出最嫩的那塊肉。

他邊舔邊撥那顆蒂珠,鼓鼓漲漲的,像盛滿汁水的石榴。

春液不停從小口往外滲,周涯咽下許多,心想這傢夥怎麼這麼多騷水。

這邊想著,舌尖擠開嫩肉,往那一緊一松的小穴裡擠。

空虛瞭一晚的穴兒終於被稍微照顧到,方瓏眼裡水汽越蓄越多,咬著衣服沒法出聲,隻能可憐兮兮地嗚咽。

白皙腰肢晃得好似湖面吹散的月亮,高潮在無聲無息中來臨。

方瓏終是吐出衣料,大口大口喘氣。

周涯也喘,下巴鼻尖都掛著水,湊過來吻她,粗俗又直白地問:“尿瞭?”

方瓏連抬手都費勁,打瞭一下他手臂:“尿你個頭……”

她伸腳去踩他胯間,腳趾頭在龜頭處撓瞭撓。

也不說話,靜靜看著周涯。

周涯搖頭:“今晚不行。”

他解釋:“傢裡什麼都沒備。”

他空窗很長一段時間瞭,今晚之前沒想過要備避孕套在傢。

方瓏努唇:“我安全期耶。”

周涯驀地皺眉。

他自認是個粗人,對女性也沒瞭解得那麼透徹,但到底多吃瞭幾年米,該懂的事情他還是懂的。

他知道小鎮藥店裡,緊急避孕藥很暢銷。

也知道每根路燈柱上,都貼有三流婦科醫院廣告。

周涯至今後悔的事情有幾樣,其中一樣,是在方瓏最重要的青春期裡,沒人能好好引導她比較正向的感情觀和性愛觀。

她親生母親不能,馬慧敏和她中間始終隔著層關系,周涯更是不知如何開口。

他輕撫方瓏發側,嘆瞭口氣:“方瓏,以後別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瞭。”

方瓏餘韻未全退,聽到這一句後,她過瞭片刻,才明白周涯指的是什麼。

又過瞭片刻,她明白周涯話裡的意思。

一股強烈且陌生的情感,從身體深處不停湧起,瞬間灌得胸腔滿滿當當。

從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

“我也不會讓你吃那些玩意。”

周涯屈指蹭去她眼角淚花,眼神繾綣,但語氣強硬,“聽到沒有?別給我裝聾。”

方瓏勾住他脖子,拉著他往下。

貼在他耳邊小小聲說:“聽到啦。”

《裝聾作啞(月下煙火)》